无渡 (灵山妖石)

　　七点叫你？叫你个大头鬼！扣你的钱去吧！
　　顾林染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强光刺眼，他用手挡住眼睛，缓缓的睁开，正好看到手表上的时间——八点半。
　　我勒个去！
　　顾林染一下子跳了起来，简单飞快的捯饬了一下就出门了。
　　小王八蛋，报复心这么重？！
　　骑着摩托车一路狂飙，车头挂上了警灯，呜啦呜啦的到了市局，再顶着那一头板寸，顾林染成了今天市局上班时间的头条。
　　刚上到三楼的楼梯，在刑侦支队的门外，顾林染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钱子衿！你给我滚过来！”
　　钱子衿坐在自己窗边的位子上，丝毫不予理睬。
　　顾林染进门就直直的冲了过去，揪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我是不是让你七点钟叫我，你死啦？！为什么不叫我？！”
　　“忘了。”钱子衿扯开了顾林染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淡定的坐了回去。
　　“忘了？你他妈就是故意的，你这报复心怎么这么强？！”顾林染拍着桌子，怒吼道。
　　“哼……”钱子衿偏过头，不看他。
　　顾林染看了下表，都已经八点五十了：“五百块，你工资里扣！”
　　“凭什么？！”钱子衿终于不淡定了，一拍扶手站了起来跟顾林染对峙。
　　“昨晚是不是你说的，等你睡着了我才能上床，老子坐你旁边看了你半天，等你打呼了我才睡的！”顾林染恶狠狠的瞪着他，走到许如生身边，“交单子，钱子衿，顶撞领导，不服从命令，扣工资500，这次真上交，谁撤回来谁是狗！不给你来点真格的，真他妈当我惯着你了？！”
　　顾林染话音一落，发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看什么看？！”顾林染这才发现刚才自己的话里信息量太大了，“别他妈瞎传，他才不是正室，最多算个偏房！”
　　“顾林染！老子跟你拼了！”钱子衿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冲了过来。
　　顾林染抬腿就要踹，却被钱子衿躲了过去，两个人即将又要扭打在一起。
　　这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从背后把钱子衿的胳膊锁住，顾林染趁势把他铐在了老地方。
　　“顾林染，有本事你放开我，一对一，找帮手算什么男人？！”钱子衿扯着腕上的手铐，愤怒的吼着。
　　“梨花，收了他的钥匙，把守则拿给他抄，三十遍！”顾林染见来人是龙四海，知道他是来说晚上行动的事的，“二十遍是管不了你了是吧，想造反，等你爬到我头上了再说！”
　　训斥完了钱子衿，顾林染带着龙四海就进了办公室，丝毫不理会钱子衿的咆哮。
　　廖恒美和梅英男已经彻底崩溃了，顾队这……算是承认了么？还有这头发是怎么一回事，原来那骚气的挑染奶奶灰呢，怎么改板寸了。
　　不过这板寸真的是考验颜值的发型，顾队这么整，也挺帅。
　　“美姐，”梅英男怯生生的拉了拉廖恒美的袖子，“顾队刚才的话，还有别的可能的解释吗？”
　　“不管什么解释，都逃不了相同的本质，节哀。”廖恒美知道梅英男一直对钱子衿有点意思，眼下不是成了要跟头儿抢男人了么？！顾队这折磨人的劲儿，明显就跟上学时男孩爱欺负女孩是一样的，喜欢谁就折腾谁。
　　“不可能吧，他俩不是一直都火/药味十足的么？！”梅英男实在不敢相信。
　　“不擦枪走火，哪来的火/药味？”廖恒美看着眼前这个纯真的小姑娘，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缺少社会的毒打才能成长。”
　　很快，整个市局的女警圈子里就传遍了，腹黑小野猫跟中二哈士奇，官宣了。二人已同居，晚上哈士奇不让小野猫睡觉，早上哈士奇不叫小野猫起床，小野猫一气之下扣工资，罚抄书。
　　顾林染关上办公室的门，与龙四海面对面的坐着，一人点了支烟。
　　“怎么说？”顾林染问。
　　“安排好了，你们帮忙在外围配合布个控。”龙四海说。
　　“没问题。”顾林染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要几个人？”
　　“五六个吧。”
　　“你说这次会是老虎的人吗？”顾林染盘算着，“不知道能不能查到老虎。”
　　“先抓回来问问呗，晚上我把你们的布控地点发给你。”龙四海把烟屁股掐灭了，扔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这办公室你也霸占小半年了，啥时候让出来？”
　　“急什么，人来了我立马让。”顾林染不在意的说。
　　“你就不想着名正言顺的坐里面？”龙四海对顾林染这不思进取的心感到有些困惑。
　　“我还废那劲，最好给我个闲职，让我混一辈子。”
　　“你这次案子不是结的挺顺利么，老头挺满意的，”龙四海说着，突然想到了外面铐着的那个，“哎我说，那怎么回事，不是说训好了么，怎么还咬起人来了？”
　　“大姨妈来了，别管他，一阵一阵的，间歇性神经病。”顾林染不屑的瞥了眼厅里铐着的钱子衿，怎么就养不熟了呢。
　　“你俩……真的同居啦？”龙四海好奇的问，顾林染一直觉得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总是钟情于八卦，很难理解。
　　“放你的屁！”顾林染伸手就想敲龙四海的头，“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龙四海心想，这小屁孩还能是什么大人物吗？
　　顾林染贴着龙四海的耳朵小声说了句，龙四海立刻脸色铁青。
　　“唐……唐……”
　　“嗯，我嫂子，让他在我家住几天，正在给他找房子。”
　　“我……我把唐副市长的儿子给揍了？！”龙四海的眼睛瞪的滚圆。
　　“没事，我都揍多少次了，”顾林染很是无所谓，“不过这小子身手是不错，当过特种兵的就是不一样，就是脑子不太好，时好时坏，好起来好的不得了，给我做早饭晚饭，收拾家务，还教我怎么相亲，神经病一犯起来，不往死里打都制不住他。”
　　“我去，你这是在把市长的儿子当佣人使唤啊，”龙四海惊讶的说，“所以，你俩不是那种关系？”
　　“废话，你是傻了吗？！”顾林染又想敲他的头了，“难不成咱俩也是吗？！”
　　“我不介意。”龙四海邪恶的笑道。
　　“我介意！操/你大爷的，我就知道，老子把你当兄弟，你他妈却想干我！”顾林染伸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第27章

　　把龙四海送回禁毒支队，顾林染到局长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孙局看到他的发型，难得把想骂他的话都憋了回去，赞赏的点了点头：“这样多好，干净！”
　　“原先我也不脏啊！”顾林染把赵中华的案子做了个简报，也说了自己最后还没解开的疑问。
　　孙局捧着茶杯，听的过程中不时的说两句，最后点了点头，总体还算满意。
　　顾林染汇报完了，就准备离开，刚站起身，突然阴险的笑了笑：“孙局，调人的事，你就压根没跟龙四海说吧？”
　　“我说了，说了！”孙局眼神躲闪着，又喝了口茶，“要走流程，哪有这么快？！”
　　“行吧，那您尽快啊，我不知道哪天就突然想吴婶了，哦，对了，我妈还说要找吴婶逛街呢。”顾林染笑着，往门口走去，“今天那小子又犯病了，冲过来就要打我，龙四海也看到了，估计不能要他了。早让弄走偏不弄，我看最后哪个队肯要，搞不好留在您自个儿身边，当个秘书，还……”
　　顾林染的声音渐行渐远，孙局无奈的靠在椅子上，真闹腾……
　　顾林染回到刑警队，钱子衿正趴桌子上，鼓着腮帮子抄着警员守则。他坐到钱子衿身边的桌上，低头看着已经抄好的部分。
　　“这什么字？看不懂，这段重抄！”顾林染指着纸上的一个字，食指敲了敲。
　　“凭什么？！”钱子衿抬头瞥了一眼。
　　“凭我是你领导，你得服从命令！”
　　“我就不！”钱子衿握着笔的手攥成了拳头，落在桌上。
　　“你舅不，那是你舅不在我刑警队，你不行！”顾林染伸出手指在钱子衿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切～”钱子衿不屑的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小安子，我们俩打个赌？”顾林染点了支烟叼在嘴里，“就赌……你会乖乖的把这段重新抄一遍，怎么样？”
　　“赌——”钱子衿刚想问赌什么，突然被许如生拦了下来，提醒他刘雅竹之前提示过他们的话，顾林染每次提出要打赌，都会让对方有莫名的自信自己一定会赢，最后输的出其不意。
　　“如果我输了，你这三十遍，我抄！”顾林染见钱子衿犹豫了，又加大了诱惑。
　　钱子衿一拍桌子，“赌！”
　　许如生一拍脑门，完犊子……果然还是，想寻死的人是拦不住的。
　　“别急，赌注你还没听完呢，”顾林染见钱子衿果然还是太年轻，心里乐开了花，“如果你输了，今后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服从，有一次不听的，市局大门口学狗叫十分钟！”
　　“成交！”钱子衿根本没有耐心听他说完，心想我就是不抄，你还能咬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