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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余光 (不是知更)


  无论是因为自己还是其他,傅立泽继续谈了下去,“你用什么合作?”
  顾怀沛不信任他,并不打算交底,只是模糊地说有办法重新收拢军部的一批人,这两天就会让原本已经叫停的研发案继续进行。
  傅立泽意外他有这个本事,稍加思索,镇定自若地问起他的条件。
  “用一用你手上的暗账。”顾怀沛道。这是两人之前多年合作的默契,各持有部分暗账作为和政商人士谈判的把柄。
  “还有,帮我抓住我们家那只小白眼狼。”
  三天之后,暂停研发案的议定书在军部的特别会议上被否决。陆崇大感意外地把这个消息传过来时,傅立泽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怀沛还是有两把刷子啊。”陆崇说,“你真要跟他合作?”
  傅立泽发出一声嗤笑,手在投屏上点了点,“他选了个地方,让我约顾怀余过去见面。”
  那个地址也浮现在陆崇的投屏上,他一看便皱起眉,“不在境内?”他看了看好友的脸色,便知道他另有一套主意,“你想怎么办?”
  “面还是要见的。”傅立泽说。
  陆崇瞥他一眼,果然,对方重新圈了一个地址,是南部边境的某个旅游度假岛。那岛上有间他们投资的酒店。
  “就这儿吧。”傅立泽沉吟片刻,“你帮我准备一艘游艇。”
  陆崇很不想做这两位打擂台的传话筒,无奈交友不慎,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又替他去顾怀余那儿发邀请。
  他的邀请是秦楷的助理代收的,下午却是顾怀余亲自联系他,“我能和他聊几句吗?”
  陆崇支支吾吾许久不说话,顾怀余只好放弃了。他静默几秒,又要了酒店经理的联系方式,说希望在那艘游艇上做点特别安排。
  酒店的高管里有自己人,陆崇并不担心他会做什么手脚,便大方给了。
  约定的时间是在两天后,顾怀余一早就登了船,直到日落时分才等来他要等的人。
  傅立泽带着几个保镖跳下快艇,顺着舷梯上了甲板,面无表情地盯着从二楼船舱里走出来的人看。
  他知道顾怀余只带了两个人上船,而那两人现在都坐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
  顾怀余靠在栏杆边缘,迎着落日的金色余晖,朝他伸出一只手,“阿泽。”
  傅立泽示意身边的人在这儿等,自己阔步上楼。这艘游艇本就是度假专用,楼上是间很大的起居室。顾怀余还在那张床上睡了一觉,绒毯乱乱地搭在床边。
  桌子上摆着酒和玫瑰,和八天前别墅的餐桌布置很像。
  他的配合让顾怀余很惊喜,胆子也大了许多,走过来牵他的手吻了吻,温声细语地说,“我让他们开船吧。”
  说罢也不等傅立泽的回答,按了一个按钮,又很好脾气地解释,“我喜欢日落巡航。”他边说边轻轻地抱了抱男人,贴在他耳边小声道,“听说很多情侣都会订的。”
  傅立泽终于动了一下,推开他,盯了几秒,缓缓地说,“你用不着再跟我假情假意。”
  作者有话说:开始刀了,热个身。


第二十二章
  冲动之下的话和决定往往都是错误的,傅立泽常用这种老生常谈来暗示自己保持冷静,特别在今天这种谈判的场合里。
  但他发现对着顾怀余,想要保持冷静不太容易,熟悉的香氛气息,失落的语气表情,仿佛总能冒出点什么能挑动他的神经。
  所以他又站远了一些,“既然研发案还会继续推进,大概顾上校在军部也算不上一手遮天。”
  “你还有什么后招,今天不如一次都讲清楚。”
  这些磋商公事的话没有抓住顾怀余的心神,那片薄薄的嘴唇微张,呆了一下,看起来好像很难过,手臂还保持着悬在半空的拥抱姿态,低下头说,“你觉得我是……”
  尚未说到假情假意四个字,他的吐字发音就已经十分艰难,显得傅立泽的话很残酷。
  本就是压着怒意在和他谈的男人顿了顿,平视着他,说道,“你不是吗?”
  傅立泽的手抱在胸前,半倚着身后的沙发。这个姿势防御意味很强,顾怀余弄不清他摆出这个姿势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无法不被微妙地刺痛。
  游艇发动了,绕着几海里外的岛屿静静巡航,日影投在起居室的墙壁上,一寸一寸变换角度,像是人为地催着日落退场。
  顾怀余处理不好这种场面,或者说,他苦心孤诣地靠近傅立泽这么久,真要对峙,还是笨拙。他肩膀松垮,坐下来,无意识地拿起刚刚他翻过几页的一本德文小书,钉在即将消失的日光里,轻声道,“不是。”
  徒劳无功的一句话,也没有真正飘进傅立泽的耳朵。他顺着顾怀余的动作看见那本书封面上的字,嘲讽地笑了笑。
  《Kabale und Liebe》。
  他转过脸,望着窗外无垠的深蓝海面,心想,按理说现在应该和顾怀余谈价码,有的放矢地威胁他。
  然而一要和他讲话,心口胸腔那些徘徊了一周的字句自己跳出来,压根儿没有听他大脑的使唤,“顾怀沛的车祸是你安排的。”
  语调肯定,显然是在陈述事实。顾怀余眉心一动,欲言又止,总归没有否认。
  “你做得很好,也很干净,避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傅立泽摸过桌上扔着的半包烟,点了一根,吸入的尼古丁多少缓和了他的语调,“不过你没弄死他,是觉得留他在医院里半死不活地挣扎很好玩儿么。”
  他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根烟,脸转回来,直视着顾怀余,平心静气道,“就像你这几个月对我一样。”
  他把许多事混为一谈,令人不敢胡乱解释,担心会让他站得更远。
  顾怀余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硬了,喉结滚动一下,说,“阿泽,你和顾怀沛不一样。”
  “有吗。”傅立泽问,他看见顾怀余仍旧戴着自己送给他的那条项链,一时想去摘下来,一时又想听他说为什么还戴,偏偏口不对心,“报复的方式不一样?”
  面前的人被他噎得难受,“不。”
  “真的。”他说。
  游艇这时终于开进了岛屿背阳的那一片海域,周遭瞬息间暗下去,顾怀余躲在这片暗沉暮色里贴上去亲吻,两个人脸部皮肤的温度都不高,甚至有些凉。
  傅立泽觉得自己该躲开,但只是右手动了动,扔掉了那支吸到一半的烟。
  起初是顾怀余试探地亲吻,后来说不清是谁先张开了嘴,变成带点凶狠意味的唇齿交缠。
  顾怀余在混乱中想,如果没有在木屋酒店意外走火的那一枪,或许他们现在还会和几个月以来一样。
  这几个月很好吗?也不算。在别人看来糟透了,顾怀余什么也没办成,温存易得,怀抱难留,他们还是亲密床伴而非爱人。
  可尽管傅立泽的眼睛里不是只有他,却仍然会送他项链,留心他想吃的东西,说些真真假假又很动听的情话。
  其实那天有没有走火,也根本不要紧,纸包不住火的道理这样简单,顾怀余不是不懂,他只是想要延长一点。
  不,也不是想要延长一点,他是全世界最得寸进尺的小偷,他想要永远。
  压在他身上的人动作激烈,没有一丝体贴他感受的意味,冰凉的皮带扣撞到腰腹,顾怀余瑟缩一下,还是不肯躲开。
  傅立泽沉默地弄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半直起身拉开床边立柜的抽屉,取了一个套子出来。
  顾怀余被他按得很疼,眼里蓄了一点水光,愣愣地看着他流畅自然的动作。他们之前做几乎没用过这个,傅立泽撕开包装的动作有点磕绊,表情淡得不像一个沉在情/欲里的人。
  “阿泽……”顾怀余叫了他一声,他的手还搭在傅立泽肩上,紧贴着的肌肉高度紧绷,让他也跟着没法放松。
  “有润滑。”他低低地说。
  傅立泽当然知道这种游艇上东西都很齐全,但他没有管,兀自戴了套,像要刻意为难谁一般做/爱。
  他不说话,顾怀余便退而求其次和他讨亲吻,但男人只是稍低下头,说了一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我演戏,调职回来或者更早?”
  “还是你从头到尾一直在演?”
  他说到这里,想起顾怀余走进最高调查局监禁处来找他的那个夜晚,认真细致地和他交代第二天出逃的路线和据点位置,有点羞涩地跟他约好要庆祝生日。
  那个样子是很愚蠢,装得像样极了。
  傅立泽闭了闭眼睛,更用力了一些。
  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顾怀余从未这么难受过,像一条鱼被挤干了鱼鳃里的最后一滴水。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肯埋怨傅立泽,只是把一切归咎于那个陌生的橡胶制品,断断续续道,“别戴了……行不行?”
  “不行。”傅立泽说。他躬起背,凑近顾怀余,“你跟我上床是什么感觉?”
  顾怀余眼角掉了几颗泪,半捂着自己的额头,抿紧嘴唇。
  傅立泽从他身体里退出去,居高临下地单手掐住他的脖子,不知是在逼问谁,“顾怀余,你恶不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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