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九开门见山问:“他死了么?”
阿壮瞥了眼汗流浃背的傅时初,认真回答道:“那小子搬了五箱东西,累得想歇一会儿。我不肯,还拿着水瓶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低着头,死撅嘴不肯求我,我唯有在他面前把水都喝光了。”
兰九笑道:“干得好,我现在过去看看。”
阿壮挂了电话催促道:“九哥要过来了,你赶紧搬搬搬。”
傅时初抬手擦掉额头汗水,双手扛起起离自己最近的一箱海鲜,缓缓往停车场走去。
阿壮见他慢悠悠的,忍不住又催促道:“加快步伐,用跑的。”
☆、套路深7
兰九酒足饭饱后,咬着一根牙签吊儿郎当地走出包厢,巧的是他跟兰硕在对门吃饭。兰九心情好,哼着歌儿,跟他哥打了一声招呼。
兰硕点点头,眸光左右瞟望。兰九知道他在找人,装作没看见,呵呵笑了笑,快步走出古风饭馆,想着傅时初的倒霉样,要不是需要顾忌自己的帅哥形象,他都想仰天长啸三声了。
不是饭点,停在鱼柳山庄停车场的车不多。兰九双手放在裤袋,优哉游哉呈直线朝他的车走去。
车子后尾箱大开,里头已经被塞满了泡沫箱子,有几个被堆放到地上,被摆得整整齐齐。
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孩疾步走来,匆匆在地上的泡沫箱子上又压了一个新的泡沫箱子。他步伐不停,正干净利落转身时,兰九把牙签从嘴中抽出,痞里痞气道:“时哥,你的英勇真是不减当年啊!”
傅时初停住脚步,攥紧拳头,扭头看向嘚瑟得几乎要飞天的兰九。心头的火气从肺腑直烧到脑门。
阿壮跑来,撞了撞傅时初的胳膊肘子,蹙眉:“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继续,还有好多呢!”他故意咬中“好多”这个词,加大了音量,就是为了让兰九听得满意。
而兰九也确实听得很开心。
兰九没骨头般靠着车旁,一条大长腿伸直,另一条半曲,悠哉地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笑道:“时哥,你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我们壮哥说的话吗?”
阿壮眼神示意傅时初跟上他,别跟兰九置气。见他忽然转身,面露不善,阿壮心如鼓打,轻捻起傅时初的手袖布料,低声道:“你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不想干了。”
实习第一天就这么窝囊,说真的,傅时初真不想干了。
他推开阿壮,三步并作两步朝兰九走来。他气势汹汹忽然发难,一拳砸到兰九的俊脸上,让他避之不及。
傅时初哼道:“老子还就不干了。”
阿壮张大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忽然发生的戏剧变化。从早上到刚才为止,傅时初一直都是软绵绵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看着不太高兴,可怎么也没有忽然要揍领导的冲动。
幸好,傅时初揍了一拳没有再揍第二拳,也不给兰九揍他的机会,转身就走。
阿壮顾不得傅时初,火速从车里翻找出药箱递给兰九:“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兰九的脸颊如被火席卷般,滚烫滚烫的,别说是阿壮,就连他自己都没料到傅时初会忽然发难。
抚上右脸,他心头怒火曼延,朝傅时初背影吼道:“傅时初你给我站住。”
傅时初听若未闻,兰九又吼道:“你这个该死的野种,给我站住。”
这一句羞辱他的话语,让傅时初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盯着他:“你敢再说一遍。”
兰九像出了一口恶气般,哼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这个......”
“够了。”不知何时,兰硕出现在傅时初身旁,他眸光带着阴寒,冷冷凝视着兰九:“你要折腾,折腾你的人去,别动我的人。”
被打的是他,可他的亲哥却帮着外人骂自己。兰九一脚踹向装着海鲜的泡沫箱,箱子倾斜,里头掉出几块冒着寒气的冰块和几条肥硕的大鱼。
兰九心头火气更甚:“你还是不是我亲哥。”
“如果你想我是你亲哥,就别再动我的人。”兰硕拉着傅时初的手腕,拽着他坐到自己的车上。
跟刚才忽然龇牙揍人的嚣张模样不同,现在傅时初老实坐在副驾驶座,颔首老实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的模样,乖得不得了。
见他汗流浃背,兰硕给他递了一包纸巾:“你傻呀,他让你去你就去。”
傅时初抽了一张纸巾,默默擦拭额头、脖颈上的汗水,因打了领导的弟弟,他的头没敢抬起来。
兰硕蹙眉:“怎么?不舒服?”他发动引擎,准备送傅时初去医院。
傅时初终于肯把头抬起来,可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兰部长,我辞职。”
关掉引擎,兰硕单手撑在方向盘上,他身体微微前倾,眸光如刀子:“理由!”
因暴躁,他心头火气没压住,这一喊镇得傅时初双腿绷紧,坐姿端正,后背挺直,目光略带茫然和无辜。
兰硕收敛了火气,略带轻柔地再问了一遍:“理由?”
傅时初头微微低着,不敢看兰硕的眼神,音如蚊呐:“我打了兰九。”
抬手揉了揉眉心,兰硕不咸不淡地“嗯!”了句,再次发动引擎,开着车往市中心驶去。
窗外两旁的行道树往后掠去,风呼呼而过,没人再开口。
气氛陷入了一阵诡异。
傅时初双手放在大腿上,他的裤子是兰硕的,有些宽大。修长的手指往膝盖的布料一抓,就抓起了一大块布料,两个裤脚仿佛撞了灌风机,一抖一抖的。
兰硕眼眸有意无意瞥了他一眼,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静道:“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
傅时初鼻音浓郁地“嗯!”了句。他微微瞌上眼眸,却无心睡眠,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领导开车,他身为小保镖睡觉似乎不太好。可他都已经辞职了,也不算小保镖。但兰硕没正面回复他,到底让不让他走人呢。
傅时初心情复杂,悄悄看了眼兰硕,他侧脸白皙,唇角抿着没有温度,开车的时候,眼神也不太吓人。
宽大的手掌搭在方向盘上,掌控全局,无形中给人一种感觉,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没有问题。
兰硕似乎察觉傅时初偷看他,眸光轻瞥了他一眼。
傅时初做贼心虚般,直面眼前的玻璃,身旁的行道树嗖嗖向身后飞去,窗外灌入微凉的风,让他一下子清醒了。
两人回到兰桦企宣部,忽哥正在与办公室某个女同事聊八卦,眸光见两人神色有异,拿着水杯往前挪了几步,还不到他主动开口,兰硕眸光微凉盯着他:“傅时初辞职了,从现在开始不再是我们企宣的保镖。”
站在他身后的傅时初浑身一僵,虽然辞职是他主动提出,可真的等兰硕宣布让他走人时,他又不舍了。
目光仰视眼前的男人,他身材高大,往他面前一站就挡住了他全部的去路。要想走到他前面去,只能绕开他,从他身旁走。
来兰桦的这一天,傅时初一直跟在他身后时,无数次想绕开他。可等他真的绕开了,心里又充满了不舍、懊恼、不愿意,不想走。
他只想站在他身后,仰望着他。
眸光渐渐沉了下去,手紧紧攥着,胸腔的话想宣泄而去,却无力开口。
忽哥把手里的水杯放在某张办公桌上,借机想看看傅时初,企图从这不知背景的臭小脸脸上看出点什么。可遗憾的是,领导长得太高,那小子矮了他一截还躲在领导背后,他没啾见那小子是什么表情。
正想应下,领导又说:“傅时初表现得不错,从现在开车正式成为我的司机。以后除了我,谁也不许给他安排工作。”
忽哥反应极快,双手一拍,大喊道:“好。”他微蹙的眉头松开,眉眼间一片喜悦,像是听了什么兴奋的决定。
兰硕颔首:“这事就交给你了。”
忽哥恭敬地半弯着身体,道:“保证完成任务。”
在兰硕进入办公室后,他逮住傅时初,给他使了个眼色。
傅时初会意,两人转弯拐进入忽哥的办公室。
忽哥坐在办公桌旁,傅时初坐到沙发上,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可忽哥眸光透着火热,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仿佛也挡不住他内力燃烧的八卦之火。
傅时初受不了他的目光,把拳头放在唇下咳了咳:“忽哥,您......”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的意图,那我就开门见山问了。”忽哥眼眸雪亮雪亮的,胸腔的八卦之火已经安奈不住了。
“这不是您让我发现的吗?”他的目光直白中带着热量,再多来几下,傅时初都要出去透气了。
忽哥习惯性准备喝水压惊,手往电脑旁一捞,没捞到他的茶杯,脸上泛起笑意:“待我出门拿水杯,再回来跟你促膝长谈。”
走了几步,他脸上笑容不断:“你不用着急,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谈一整夜。”眨了眨眼睛,忽哥已经脑补许多傅时初跟兰硕兄弟的相爱相杀的戏码,一脸真相道:“我们的时间有很多。”
傅时初快忽哥一步夺门而出。忽哥惊觉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时,这臭小子已经站在他办公室门口,一脸歉意道:“对不起忽哥,今日我答应了邻居家的小胖子,要帮他辅导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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