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乐意看见他,就不要看。没人求着你看。”兰硕放开傅时初后领,改抓着他手腕,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娱乐策划部,气得兰九一脚踢向办公桌。
办公桌上被他堆满了厚厚的书籍,这一脚踢下了几本名著。
文蔚蔚奉上茶水:“九哥,您消消气......”
“滚。”兰九吼完,抬步往自己办公室走去。剩下的员工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率先乱动。
兰硕办公室有独立的洗浴室,他给傅时初丢了一套西装,面无表情道:“洗干净换上。”
傅时初沉默了几秒,正想拒绝,兰硕打断他道:“我不希望我的保镖脏兮兮的影响我们企宣部的形象。”
这句话堵得傅时初把准备拒绝的话咽下肚子。他拿起衬衫,汗渍从掌心渗到白衬衫上。道了句谢谢,转身走进洗浴室。
洗浴室内,傅时初脱掉沾满汗液的衣衫。仰头任由凉凉的水雾从他的头颅喷洒到脚,冷得他打了一个哆嗦。
短暂的冰冷后,他很快地适应了水温。
延绵的水不断冲刷而下,他抬手擦掉脸上的水渍,可又被新一波的水雾扑面而来。他瞌上眸子,满脑子都是:我到底在干什么。
他是实习生,他是来工作的,可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问了自己几十遍,周围出来花洒喷水的沙沙声,没人能回答他。
十分钟后,傅时初从洗浴室走出。头上湿漉漉的头发被他随意甩了甩,透明的水珠从发隙流出。
兰硕身材比他高大,衬衫和裤子都偏大的,穿在他身上像偷穿了哥哥衣服的小毛孩。为了不让西裤掉下,傅时初一手拨弄头发,另一手还得提着裤子。
从天而降的毛巾准确无误落到他的头顶。他伸手摸了摸柔软的毛巾,抬起眼眸见兰硕把一个储物柜磕上,又打开另一个储物柜。
傅时初按着毛巾在发丝上擦了擦水珠:“学长......”
兰硕在储物柜里翻找东西,闻言身体微微一僵。
两人自重逢后都刻意不去提曾经的往事,可傅时初的这一句“学长”,让两人都不得不想起往昔。
兰硕从储物柜翻出一条皮带,手一扬,皮带就落到傅时初手里。
傅时初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着毛巾,接到皮带后,毛巾就落了地。兰硕替他捡起毛巾,盖在他发稍上,轻轻地揉了揉。
傅时初穿戴好西裤,略微不自在地接过兰硕手里的毛巾,自己擦头发。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傅时初问:“您为什么要录取我?”
他的头发三三两两沾在一起,兰硕抬手替他拨了拨,淡然道:“自己想。”
他转身欲走出办公室,傅时初又问:“那您为什么要招聘我做保镖?”
兰硕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自己想。”
他打开大门,抬步走了出去,傅时初手扶额,独自发了一会儿呆。
☆、套路深6
下午四点,兰硕约了人谈项目,作为保镖的傅时初跟随在他身后。虽有保镖的称号,可无论从身材还是长相,跟在兰硕身后的傅时初更像他的小尾巴。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电梯大堂前,兰硕眉梢一挑,把兰九视如空气。兰九双手抱胸,也没理会他哥。
兄弟二人长着一样的脸,却彼此当作不认识。
电梯门叮咚一声开启,兰硕带着傅时初走进去。在门准备磕上时,兰硕按住电梯开门按钮,盯着兰九,问:“不进来?”
兰九也没真气他哥,就是看到傅时初心情不爽。兰硕开了口,他没闹别扭,抬步迈进电梯,电梯门缓缓磕上。
兰九眼梢不禁瞥向傅时初,又朝他哥看了几眼,靠在电梯内壁,笑道:“没想到啊时哥,你还挺有心计的,你说我当年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傅时初手掌握拳,青筋蹦起。眸光一眨不眨看向兰硕后背,沉默不言。
三人在兰桦公司门口分道扬镳,兰九目送兰硕背影,眸光阴沉,掏出手机给忽哥打了电话:“我哥去哪儿了?”
忽哥愣了一秒才道:“鱼柳山庄。”他想了想,又继续说:“是跟周......”
兰九心情烦躁挂了电话。他没兴趣知道他哥跟谁去吃饭。他只知道傅时初跟他哥现在呆一块儿。
早上初见傅时初,他震惊多于怨恨,可过了几个小时,震惊早已消失无踪,就剩下浓浓的恨意。
扯开领口,兰九见阿壮开一辆红色保时捷过来,他上了副驾驶座,眸光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咬了咬牙,烦躁不已,道:“去鱼柳山庄。”
阿壮一怔:“九哥,我们不是约了......”
“我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兰九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口灌了半瓶才压住心底的火气。
阿壮见他心情不好,不敢多言,开车往鱼柳山庄驶去。
鱼柳山庄位于翱海市郊区,行驶了半个小时,阿壮把车停到鱼柳山庄停车位上。
兰九没有着急下车,侧身面向阿壮,勾唇笑了笑:“傅时初那小子就在附近,不用我提醒你该怎么做了吧!”
阿壮为难道:“九哥,傅时初有兰哥罩着,您跟他过不去,就是跟你哥过不去,何必呢!”
兰九手握拳,一把抡起阿壮衣领,眸光幽深:“让你小子折腾他,你就去折腾他,少废话。”他甩开阿壮,打开车门下了车。
阿壮跟着也下了车,劝道:“九哥,不至于吧!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兰九是兰硕亲弟弟,要是兰硕为傅时初出头,兰硕肯定不会拿兰九开刀,可他这个小虾米就难说了。
“夺妻之恨是不是深仇大恨?”兰九扭头看向阿壮,他眉眼一片阴鸷,与平日里笑眯眯的模样判若两人。
阿壮僵硬在原地,兰九又说:“出了事有我担着,你尽管收拾他去。”
鱼柳山庄内有一间白灰相间的古风饭馆,牌匾上苍劲有力的字正是“鱼柳山庄”。两旁挂着几个红灯笼,黑色小篆分别书写上“清水依依”、“柳树袅袅”。
阿壮目送兰九走入饭馆,这才从兰九的“夺妻之恨”中回神。
鱼柳山庄有大片的湖泊,湖泊上亭台楼阁小桥美女应有尽有。阿壮暂时失去欣赏美的能力,打电话让鱼柳山庄经理过来,两人谈了一会儿,他又打电话给傅时初。
因兰九那句“夺妻之恨”时刻萦绕在他心头,阿壮忍不住问:“傅保镖,你有老婆吗?”
兰硕在谈事情,傅时初不好打扰,他离了座走出包厢,呵呵笑问:“怎么壮哥?您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没,这不是快到光棍节了么?我统计一下咱们兰桦单身狗情况,想着是不是该向九部长申请弄个兰桦联谊。”阿壮胡诌道,还没等傅时初回答,阿壮又说:“傅保镖,您在鱼柳山庄吧!我刚看见你了,你方便出来鱼柳湖帮个忙吗?”
傅时初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包厢门,应道:“行,我现在出来。”
傅时初答应得越爽快,阿壮的负罪心理就越严重。他笑了笑:“那就麻烦您了。”
兰桦有员工食堂,偶尔也会来鱼柳山庄采购肥硕鲜美的浅水鱼,给员工们加加餐。
阿壮坐在鱼柳湖亭廊下的休闲桌椅,身旁十几个泡沫箱子整整齐齐叠着。他左右观看,终于看见傅时初快步走了,又惊喜又愧疚。
傅时初见他招手,小跑过来,半蹲在阿壮面前,指着他的脚:“这怎么回事儿?”
阿壮右脚脚腕包了几层白白的纱布,轻轻一动,脸上就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他很少干这样的缺德事儿,心里不自在,面上装着痛苦神色。显得有几分别扭:“我是来进货的,谁知伤了脚。傅保镖,你能不能帮个忙?”
傅时初不是傻子,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阿壮,无奈地笑了笑:“兰九让你来的吧!”一掌拍下泡沫箱子,箱子装了冰块,有点儿分量。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心头火气燃起:“搬哪儿去。”
只要傅时初愿意搬,阿壮就算完成了任务。被人识破了粗糙的演技,他也不好再装病号。把脚腕那团碍眼的纱布扔掉,他指了指车场的位置:“车就停那儿。”
鱼柳湖离停车场不算太远,傅时初双手捧在一个泡沫箱子上,开始搬东西。
刚下了一场小雨,地面湿漉漉的,一股雨后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鱼柳山庄,湖面粼粼,鱼翔浅底,嫩柳抽枝,景色优美。可傅时初扛了几箱东西心里火气渐盛,没什么心情欣赏。
连续来回几趟,他胳膊酸疼,汗水如水珠从额头落下。阿壮跟他没什么私人恩怨,于心不忍,就去买了一瓶水递给他,道:“歇一会儿吧!九部长在吃饭,没那么快过来。”
傅时初接过水道了谢,坐着亭廊栏杆上,拧开瓶盖,把凉水倒入喉咙里,冲散了心底的浮躁和烦闷。
“你跟九部长到底什么过节啊?”阿壮虽不是个八卦的,可见兰硕兰九兄弟对傅时初两个态度,也不免多口问了句。
傅时初把瓶子丢到垃圾桶,舔了舔唇角,眸光看向亭旁栽种的阴阴绿柳,蹙眉:“那就是个神经病,谁跟他有过节。”
阿壮见他不肯多说,也没再问了。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下,他掏出手机,挪离傅时初几步接听了兰九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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