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胡思乱想,将自己也折腾得腹热肠慌,踌躇不已。硬捱到了二更天,终是一咬牙,整衣出去。
一路走着,万红庵还一路顾自盘算,想孟柯人若不搭理自家,该是如何化解?又想若孟柯人撵他,那他也须亮出骨气,气赳赳走罢,往后再不交结才好。可甫一入帐,见孟柯人躺那铺上不省人世,却早身不由己飞扑过去,一时抬手探脉,一时贴脸试温,好在四下无人守夜侍候,瞧不见他这失态模样。
孟柯人伤势并不算重,却昏昏沉沉,任人叫唤不应。万红庵见他眼下青乌、下唇泛白,只当是害了寒凉,翻箱倒柜找出两重厚褥盖他身上,又将帐内火盆烧旺,扔不少姜艾进去。一通折腾,将自己也累个气喘吁吁,倚在孟柯人手边假寐,不着紧昏睡过去。
约莫四更天,孟柯人被捂出汗来,一身湿热,口干舌燥要起来找水。他虽醒转,脑子却还如雨后泥塘一般昏绰混沌,睡眼惺忪间,隐约见一个身影伏在跟前。
若不见便也万事皆休,可既见了,又如何能不识得?梦里把人横着捏圆,竖着搓扁,按身下攮捣,抱怀中亲咂,恣情纵欲任是百般梳弄。可谓月下催开花千遍,独占韶光最销魂。
现下分明是真切切人在眼前,他却犹当是在梦中。只把手往人腰间一环,顺势就捞进被里,抱了个严严实实。
万红庵于迷迷糊糊间睁眼,见孟柯人醒转,自是欣喜。孟柯人要楼他抱他,他也由着去了,只当孟柯人消了忔憎,复愿意同他亲厚。先前消耗实在忒多,现下眼皮坠似千斤,便不强撑,只将头往人肩上一搭,又要沉沉睡去。
孰料孟柯人一双手臂越箍越紧,不但将他腰身勒得生疼,还一径里上摸下索,把他本就单薄的衣衫剥挑得七零八落。万红庵愣愣抬头,还未等开腔置问,却先被孟柯人那等灼热的目光烫得一颤。
第四十七章
孟柯人寻思既知是梦,日里已受尽煎熬,现下便孟浪无拘,宣泄个痛快,又有何不可?遂不由分说,一口咬上万红庵下唇,叼住那湿软的肉瓣儿,一面将人两腿扳开,捏住屁股,就要扪那后门去。
万红庵心惊不已,哪料到会遭逢这般阵仗,抬手推拒道:“殿下定眼看看,把我认作了谁!”左右推抵不过,情急之中抽出一个巴掌,中了孟柯人的左脸。
孟柯人捱下这一巴掌,反手就将人利索地制住,眸子里喷星溅火,哪里有半点不识人的模样:“拿的便是你这小囚儿,叫嚷作甚?”说着复又将口唇覆上,将舌伸进去百般缠搅,逼得万红庵再没出声。
臀缝间被挤进了两指,那熟悉的指头却不似寻常般轻揉慢捻,只一径里往深处捅去,抠掘翻搅好一番作弄,不多时便潺潺抠出水来。万红庵又羞又惧,实不知孟柯人是发了哪般疯癔,只待二指撤出,满以为能舒得一口气。谁知孟柯人却一鼓作气,提胯就把屌儿给肏了进去。
“痛煞了,莫、莫再顶了……”万红庵霎时就泌下两道泪来,只觉那肉具刮着肠襞直往底钻,把穴里撑了个满满胀胀。
孟柯人却不应他,拿胯贴紧了骨盆,一昧狠抽猛捣,直把那白生生的翘臀肏得在自个身下乱颠,咬牙切齿道:“原你也晓得痛煞苦煞,可知我镇日被你这淫行子搅得不得安生,白日里招摇不过,夜里还来勾缠,又是怎般煎肠剐肚、熬枯受难!”
万红庵被他捣得一颗春`心摇漾,满庭淫`水横流,哀叫道:“殿下只把我放开,往后包管不再去你跟前去讨一字嫌,不然教我一身肉都臭死……呜!”
“小油嘴惯会花言巧语,”孟柯人非但不放,反把手握紧了细腰,将那细白软肉都掐得青紫,“信这鬼话,我莫不作了那上嚼头的驴,任着你牵引摆布!”
抽送约有二百,孟柯人停下暂作歇息,将万红庵翻个个,作趴伏状跪在铺席上,只把个臀儿撅了老高,穴`口已被肏得大开了教人看。
那穴儿红艳艳的甚是动人,裹了粗屌后一时闭阖不上,便不住翕张着吐出亮晶晶骚水来,甚惹人怜爱。孟柯人心念一动,竟埋头舔了上去,舌头拨开褶瓣往软肉里钻。
万红庵失声尖叫,前头那话儿分明未受拨弄,却淅沥沥洒下几点清液来。
孟柯人还欲舔弄那处,一时把淫`水吸咂得啧啧有声,一时又吐下些涎唾,看小`穴儿把它咽下。实在将万红庵作弄得耐受不住了,只见他以肘支地,颤巍巍往前爬着,还未逃出半尺便被人拖回身下,复又耸身插弄。
只是那屌儿这回却知了趣一般,不肯再如前般乱捣乱抽,反是紧插慢拽,轻摇复拨。赤红挺翘的肉刃尽根抵没进穴里,左右攮弄几下,倏尔缓缓抽出,只留个顶滑棱阔的龟`头在穴`口,半顶半磨。
万红庵的身子早被肏熟,肉`穴经着这般挑弄,简直痒到心缝里,难熬得脚趾尖都蜷起来了。只听孟柯人在他耳边磨着牙道:“今番便把你这歪妖治了,看你再敢入梦,再来惑乱人心哩!”说着胯骨骤然发力,下腹拍打得臀瓣啪啪作响,直把身前人顶得颠晃不止,却又爽利得口中香涎直流。
先前火盆里燃的柴早作灰屑,帐内却仍是热浪盈天,二人身上都落汗淋漓,湿漉漉滚作一团。孟柯人早在万红庵身子里交过一回,却仍不肯把那话儿拔出,只把头埋在万红庵脖颈间亲亲嗅嗅,下头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肏着。
万红庵早被发弄得魂消志散,哪里管他,腰胯间都满是黏嗒嗒一片,却不知是前头射的,还是后头流的。
待到雁足灯里的油也燃尽,漏箭催晓,终是一方鏖战消歇,雨收云散。
第四十八章
天刚抹亮,孟柯人耳边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睁开眼来,只见个身影正坐铺上理鬓穿衣,动作轻柔款摆、曲阿有致。熹微的天光入账,映着人半面,腮似明舒不解车,眼如星斗未落尘,竟美得不似个凡物。
孟柯人痴痴看醉半晌,忽然一个打挺从床上跃起,浑似才从梦中惊醒,一时张口结舌,眼珠瞠得比鸽蛋大。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从口中吐出几字:“你、昨夜……我……”
万红庵面上本是无悲无喜,净生生的两靥瞧不出个颜色,见着孟柯人这般惊惶无措的张致,眼底才掀过几道波澜。别开身子道:“殿下且安心,昨夜的事我必不会向外抖落出一字,只当吞到肚里,任凭烂化了。”说着将衣带一系,就要起身出去。
孟柯人本还呆呆坐着,见人都掀了帐帘,这才慌忙回神,七手八脚地披了衣裳去追。谁知忙中出乱,一不着紧扯到臂上伤处,竟痛得跌到地上。
万红庵半个身子都迈出帐外,听见背后声响,赶忙又趋身进来,连拖带拽将人安置回了铺上。
那箭伤本是昨个就被包扎妥帖,却哪受得起孟柯人夜里一番造弄,早崩裂开;又经方才这般动静,便浸出血来,腥红湿黏的一片。万红庵不言不语,只寻了干净棉纱来替他裹上,手腕却被人一把握住,不肯教他撤开。
孟柯人牢牢地攥着那只腕子,怕人溜了似的,另只手却又抬起来去撩人鬓发,抚人脸盘儿,仿佛还不知眼前是梦是幻,在那里试试探探。一时手指都伸到人嘴边,被万红庵一口咬了回来。
看着指尖沁出的红珠儿,孟柯人才怔忡道:“昨夜竟不是梦?”
万红庵轻睫微颤,两片薄唇抿作一线,喉头上下滑动,仿佛藏掖了千言万语,却只说得一句:“是梦倒好……”
孟柯人闻言心如擂鼓、漫身热腾,肚腹内好一阵翻江倒海、难止难息。
还不待他倾吐,万红庵却又蹙眉啮齿道:“小人自知卑身贱体,犯下这般勾当,早无颜面留在皇上身边。只乞着殿下也切莫与人说漏了,待到边关战患平歇,觍脸与皇上道个别意,自会安分去了。”
霎时那漫身的热腾仿佛被人兜头泼下一盆冷水,直凉到心底。孟柯人一张嘴开了又阖,却作哑了一般,吱不出一字。万红庵只当他是为昨事懊丧失悔,憎恶与自己讲话,一双黛眉蹙得更紧。
“殿下所言诚是不虚,小人果然淫窠子里出身,惯会粜骚卖俏,行秽乱事体。”见孟柯人总不应声,万红庵心下了然,自以为知了他的意思。嘴角惨惨挽作个笑,将心一横道:“索性不如殿下一剑把小人杀了,既省得小人遭后世污名指点,也不算辱没了官家威仪。”话毕一把抽出床头佩剑,呈到孟柯人面前。
只见银剑飒飒闪寒光,端的是一柄断魂索命的宝器。万红庵眼睁睁盯住它,虽把话说得恁决绝,却止不住眶子里流出水来,一滴一点,涓涓不止。正是眼波横似水,黛眉聚如峰,一片伤心化作雨,淋湿个人间遍。
孟柯人见眼前人泪如滚泉,只觉自个一颗心也被撕作千碎万片,扬手便把剑打落,将人扯进怀里:“你莫乱编排我的意思,当日我也是昏了头,那话哪儿能当真!这勾当也是我俩一同干下的,若教你死,难道就不教我死吗?”
万红庵被他唬得愣住,竟也无言,一时安静了下来。
孟柯人温香软玉在怀,心中复又澎湃难抑,如同被勾魂摄魄一般,喃喃道:“昨夜梦虽是假,但我讲过的话却没半分掺杂,句句言自肺腑、真心真意。管它千不该万不该,横竖木已成舟,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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