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临！”沈绎程拉住秦之临的衣领：“你别逼我！”
“老师……”秦之临愣愣的看着沈绎程的眼睛，只见眼镜下沈绎程的眼睛有些发红，抓着他衣服的手也有些颤抖。
“咳咳……”沈绎程突然咳嗽了两声，秦之临一愣，本能的上前想拍一拍他的背。
“你别过来！”沈绎程一顿，这时路上正好开过一辆出租车，沈绎程忙伸手拦了下来。
秦之临拿着伞一个人站在雨里，看着载着沈绎程的车越走越远。
秦之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回到家的时候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就在此时，座机突然玩命似的响了起来。
秦之临接起电话一皱眉：“喂？”
“您好！请问您现在在帝京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慌乱的女声。
秦之临一愣：“请问您是哪位？是不是打错了？”
对面的女生似乎也十分激动：“我……你……你赶紧来一趟医院，到了再说！”
“你到底是谁？”秦之临问道。
“帝京第四医院，快点！”说着便挂了电话。
秦之临稍微愣了几秒，用回拨的功能认出是秦母的手机号，吓了一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匆匆忙忙的往第四医院跑。
“您好！请问……”秦之临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医院门口。
“是你吗？”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在旁边问道。
秦之临一听是电话里的声音，忙拉着她问到：“我妈怎么了？”
“是你母亲吗？我……”那名女生拉着秦之临就往急救室跑，边跑边说道：“你母亲跳楼了，我正好路过，当时都吓傻了，叫的救护车，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什么？！”秦之临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女生也急了：“我在地上捡的手机，看最近通话就这个号码才打的，我……呜呜呜……”说着便哭了起来。
秦之临站在急救室门口，身上的雨水顺着身子缓缓流到地上，空调吹的秦之临身子一抖。
“请问谁是家属？”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才打开，医生出来问道。
“我……我是。”秦之临上前道。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医生皱了皱眉：“我们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她自己能不能熬过去了……”
秦之临一阵精神恍惚，后面的女生担心的上来扶他：“你没事吧！”
秦之临这才反应过来，跑进急救室愣愣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秦母。
秦之临只觉得身子发抖，猛的往床上扑去：“妈！”
周围的医护人员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秦之临弄了出去，一个护士忙道：“病人要转移到重病监护室，一天只能见半小时，您……您先平缓一下清醒！”
秦之临站在地上看着这些医护人员，似乎有些恍惚。
“请问病人病人叫什么名字？”一个医生过来问秦之临。
秦之临报上了秦母的名字，两眼发红的看着他。
“那个……秦小姐父母还在吗？”
秦之临摇了摇头：“我妈是孤儿。”
医生自知失言的低了低头，稍微安慰了秦之临几句才问道：“那……你爸爸呢？”
秦之临手指慢慢握成拳，身子不住发抖：“没有！”
医生一愣，看着秦之临的眼神更加同情：“孩子，你先回家休息休息，留给电话，病人有什么问题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秦之临说了家里的座机电话医生一顿：“那个……没有手机号吗？”
“有……”秦之临鬼使神差的报上了沈绎程的电话，又愣了一会儿，缓缓的走出了医院，那名女生在他身后喊了好几句也没有得到回答。
雨还是没有停，倾盆似的往下落，秦之临穿着单薄的夏季校服，雨打在身上生疼，但秦之临好像根本感受不到，走到沈绎程家门口微微出神。
“老师……”秦之临轻轻敲了敲门：“我……”
沈绎程打车回家之后心情也十分复杂，也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秦之临，此刻突然听到他说话不由得身子一震：“别说了！”
秦之临现在心里难受的厉害，满脑子都是沈绎程，就算沈绎程不和他说话也行，只要……让他看一看就好啊……
“老师你听我说……”
沈绎程以为秦之临还是要说他喜欢自己这件事，眉头一紧：“让我缓缓……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一会说行吗……”
秦之临轻轻在门上摸了摸，愣愣的进了自己家。
“哗啦！”秦之临进屋发泄似的摔了一堆东西，看到家里的座机之后一愣，上前给沈绎程打电话。
“之临……”沈绎程接起电话，叫了一声秦之临的名字之后就陷入了沉默。
秦之临拿着电话也久久无言，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能听到刺啦刺啦的座机相声。
“呼……”等了一会儿，沈绎程才猛的挂了电话，立刻把手机关机，拉着窗帘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秦之临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眼里似乎闪着隐隐的泪光……：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一小段虐啊……真的一小段，相信我！
鞠躬，感谢！
我们明天见！
☆、第十九章
“叮铃铃～叮铃铃～”
秦之临猛的从沙发上坐起来，满眼血丝的接起电话：“喂？”
“秦先生……”昨天那个女声小心翼翼的说道：“您还好吧？”
秦之临清醒了一下，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啊……很好，那个……昨天谢谢你。”
那名女生的声音里带着几丝哭腔：“对不起……你母亲去世了……”
秦之临只觉得五雷轰顶，拿着电话愣愣的定在了原地。
“喂？”电话另一段的女生见半天都没有回答：“您要振作起来啊！方……方便来一趟医院吗？”
秦之临这才如梦方醒一般的换鞋转身出门，身上还是原来那身半干不干的校服。
“秦先生？”护士拿着资料叹了口气：“另母是凌晨去世的，我们给您留下的手机号打电话却一直关机，早上这位小姐过来探望，才联系上您……”
秦之临看着床上的白布身子微微发抖，太阳穴快要炸裂一般的疼。
“您也别太担心……”那名女生拍了拍他的背：“就在刚才……一位不愿意留下名字的女人付了所有的费用，包括墓地什么的都出了钱……”
秦之临瞟了她一眼，眼中恢复了些许清明：“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女生笑了笑：“郭奕含。”
秦之临点了点头：“谢谢你……以后一定报答……”
郭奕含看着他有些担心：“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你……”
“不用了，谢谢……”秦之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医院，四月初的天气还带着些许凉意，雨下了一晚上也没有停，毛毛细雨时断时续，看到秦之临心烦意乱。
家里也是乱七八糟的，秦之临看着被自己昨晚扔了一地的东西笑了笑，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落在地上。
虽然……秦母很少陪他，母子彼此也有很多难以理解的隔阂，但那毕竟是和秦之临一起度过十几年人生的人，秦之临靠在沙发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
这时，忽然看见了地上的一张名片。
秦之临拿起来皱了皱眉，似乎经过了漫长的思考，最终走到座机前拨通了电话。
漫长的等待过后，对面重要接了起来：“喂？请问哪位？”
“我，秦之临。”秦之临的手紧了紧。
蔡轩摄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秦之临？真的是你？”
“我们见面好好聊聊吧！”秦之临抬头看了看房顶：“就学校旁边的饮料店，越快越好。”说完就挂了电话。
“怎么这么急啊！”蔡轩摄坐下来拿纸擦了擦头上的雨水：“服务生，来杯咖啡。”
“找我什么事？”蔡轩摄笑了笑：“你母亲还好吧？”
秦之临眼神麻木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去世了。”
“什么？”蔡轩摄吓了一跳：“不会吧？昨天我还见我夫人约她出去吃饭呢怎么就……”
“原来是这样！”秦之临猛的站了起来，伸手抓住蔡轩摄的衣领：“你还敢来见我！”
“不是……我……”蔡轩摄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他妈什么都有了，怎么就容不下我妈？！”秦之临照着蔡轩摄鼻子就是一拳，两行鼻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只听哗啦一声，桌子上的玻璃杯摔碎了好几个，秦之临拽着蔡轩摄按在地上就打，来上咖啡的服务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和另外几个员工上来拉架。
“我去，秦之临你有病吧！”蔡轩摄擦着嘴角的血：“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一顿打，有毛病吧！”
秦之临双手抵桌子一阵喘气，忽而仰头笑了起来，只听的蔡轩摄毛骨悚然。
“哈哈……是啊，我有病……”秦之临笑岔气似的趴在桌子上：“就算我知道真相又能怎样？可不是吃饱了撑得吗？”
蔡轩摄愣愣的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