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把人扔马路上吧……”周深犹犹豫豫的开口:“……我俩谁都没带身份证。”
“听你这意思,”
白景程挺不情愿的,打断他:“还打算开房?”
周深脑子一抽,不过大脑的,差点脱口而出“我就是打算带着他开房啊”这句衷切心声。
话到嘴边,理智上线,又让他硬生生的憋回去了:“没有,哪有的事儿,我俩一清二白的,比清水还清呢……”
他攥着一把虚汗,忍着全身的酸痛,筋疲力竭的打着圆场。
“真没有!”
周深在对方的目光注视之下又强调式的重复解释了一遍。
白景程一脸的老谋深算,在沙发里起身,从周深手中劫下毛巾,另一手捏住对方的下巴,让周深对着他,一下一下的擦掉周深下巴上微微干涸的一块血迹。
“真没有?”
他低声发问。
“没有啊……”
周深有些不大自在的错开目光。
随即脸颊又被捏住,白景程扳过他的脸,对上周深闪闪躲躲的视线,带了一点严刑逼供的意思:“真没有?”
“没有……”
毛巾掉在地上,两人都浑然未觉,白景程两手扳住周深的脸,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很严厉的问:
“没有?”
周深有点委屈,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语气忿怨的说:“真什么都没有!”
白景程松开他一点,眉头一皱,态度冷静的说:
“没有那你躲什么。”
周深无措的低头,声音逐渐变小:“我没躲……”
白景程最看不得他这样闷声受委屈的样子,顺势坐在床边,伸手去揽住他,语气缓和了几分:
“没躲着我?”
周深不说话了,他确实觉得挺委屈,但更多的是出于对命运不公的失落和无力。
凭什么先变心说放弃的是你,煎熬受刑的却是我呢?周深心想。
他这样一想,浑身的不适又加重了,加之一张脸没什么血色,看上去像是个黯然神伤的模样。
白景程觉着这人真是越来越不禁逗,他想着昨晚的□□补偿,心情愉悦,见好就收:“行,算你没躲着我,都是我躲着你,行么?”
周深被他像哄孩子一样搂在怀里,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去推开对方,一时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矫情和幼稚。
“你得了吧……”他顶着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迹,在床边找到被拉扯变形的毛衣,抻开,将两只胳膊套进去:“我要回家。”
白景程帮他穿衣服,一把将毛衣领套住周深的脑袋,有些质问的看着他:“用完就扔?”
“我……”
周深一时气结,心说咱俩谁用了谁分明很明显吧!
穿戴拾掇完毕,周深在外衣口袋里摸出手机,猛然想起今天上午的采访行程,整个人像炸了毛一样去点开手机。
“我替你请假了。”白景程把拉链替他拉好。
“那……”周深战战兢兢的看着他:“批了?”
“不然呢?”
白景程语气悠悠,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出房门,一只手捏了周深的屁股:“你能去?”
周深受了老大刺激一样的闪开。
两人正打闹的功夫,老板娘踩着一双兔毛拖鞋,端着托盘从楼梯的转角走上来。
昨夜,因为多收的这点钱,老板娘心虚的半宿没睡好觉,眼下觉得天光大亮了,俩人也没从楼上下来,想着找补点,就自作主张的在套餐里加上一份免费早餐。
老板娘措手不及的撞见两人亲亲热热的腻乎劲,有点不好意思:“这就、退房啊?”
“嗯,”白景程稍稍遮在周深身前:“退房。”
老板娘端着早餐,杵在原地,挺尴尬的说:“那你们先下楼,我进去先看一眼啊。”
她昨晚就看出这俩人的不对劲,不进到房间里检查一遍物品确认安全,是绝绝对对不能放心的。
虽说当时,棉服的毛领几乎遮盖了周深全脸,但光看身形就知道,这怀里抱着的是个男的。
即便是朋友,试问哪有一个男的会打横抱住另一个男的呢?
她查完房从楼上下来时,心里有点别别扭扭的不是滋味。
老板娘理解不了他们之间的复杂情感,但有钱人包养小白脸这事儿她是常有听说,目光从周深身上打量一圈,老板娘心里一遍一遍的念着台词:这也太、太糟蹋人了!
这些小年轻的,仗着家里有点钱就胡搞乱搞,东搞西搞。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什么世道啊!
她却不知道,白景程借着家里老妈帮着造势,经营着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司,却实在算不得什么正经八百的有钱人士。
白景程拎着钱夹等在柜台前,从里面抽出几张钞票:“床单赔多少?”
老板娘不忍去想,周深惨白着一张脸,和皱皱巴巴床单上的斑驳血迹不停在她脑海里疯狂打着暗喻。
她倒找给对方钱:“这是押金!不用——不用赔了!”
临近新年,天气似乎也有回暖的迹象,白景程坐在驾驶座位,不快不慢的开着车。
“我知道你工作累,在这一行想做出成绩不容易,急于晋升也能理解,但是其实有些班加不加的没区别,全天下老板全都一个样,你以为是什么好人,以后加班的路长着呢,依着我说,你就应该多注意身体,欲速则不达。”
他语气平和,老神在在的磨叽了一道,到周深家楼下了,他的长篇大论就此发表完成。
周深忍着全身的酸痛,把他这一通废话左耳进右耳出的消化完毕,临了,听白景程下了这么个结论:
“以后什么公司聚会的,我看你干脆都别去了。”
白景程不是第一次跟他吹枕边风,翘首期盼,巴不得周深早一日脱离国安的苦海。
周深想了想,给出一个中规中矩的答话:
“只要是能不去的,我肯定都不去。”
他略微思索,又加上一句:“要是非得去的,我肯定不喝酒。”
白景程这才算等来满分答卷,肯撒手放人。
可周深打开车门真要走了,他又临时起意变卦了。
“哎……”他勾住周深的脖领子,不大满意的将人截住:“明晚除夕,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
周深赧着张脸回忆了一下,像是还在高中的时候,逢年过节的时候流行亲友之间互道祝词。
他一时无措,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搬出一个最老套的。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白景程被他气的直笑,顺势捏了一把周深的肚子,带了点不怀好意:
“新年快乐,早生贵子。”
☆、第 24 章
“左一点,下面下面,歪了!哎呀——都说了让你倒过来贴!”
除夕当天,周深套了一件高领毛衣,忍着浑身酸疼加入到大扫除的行列,在家中刷盘子洗碗,霹雳扑棱的忙东忙西。
周妈坚守阵地,守在厨房叮叮咣咣忙活了整整一天,踩着点,在春节晚会大拜年的序幕歌舞中摆满了一桌子的菜,一顿年夜饭让她做出了满汉全席的气势。
煤气灶上火苗沿着锅边蹭蹭上窜,锅里正咕嘟咕嘟的煮着饺子。
周深倚在桌子边,身上还系着一张小围裙,一边有一句没一句跟白景程发着短信,一边东瞄西看的在厨房偷嘴。
周昌平实在是有点看不过眼周深贼兮兮的一副样子,拍手打掉他油腻腻的爪子,横着脸打量他:
“三伏天你穿这么多?”
周深家是老楼,暖气特足,他一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手脚脑袋,高领毛衣禁锢住下巴,透出微红的一张脸。
他讪讪的收手,不着痕迹的退出半步:“我冷……”
周昌平嫌他活像个碍事精,不耐烦的一摆手:“冷上楼下跑两圈,顺道帮我买包烟回来。”
周深就等着他这句呢,迫不及待的接下话音:“得令!”
周妈叫住正穿外衣的周深,对着周昌平训话:“唉你不是说都戒烟了吗?”
“是戒烟,”周昌平一咬牙,好言好语的打商量:“大过年的嘛……”
“大过年的就得抽烟!你这什么逻辑啊!”
“这不高兴嘛……”
他俩拌嘴的功夫,周深已经一脚踩进鞋里推门而出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跳下楼,快走到楼下时听周妈在楼道里喊:“回来买瓶醋!”
“知道!”
周深答话,楼道里的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
楼下铁门发出“嘎吱”一声的沉重声响,白景程套了一件长款白色羽绒服,拽着周深的一只袖子,把他从楼道里薅出来,笑着问他:“你又知道什么了?”
周深由着他拽,总觉得对方有点意图不轨,脚步有点不情不愿:“都这么晚了,你找我出来干嘛?”
白景程勾起嘴角,从袖子里握住他的手:“走就知道了。”
周深随着他穿过社区的大小街道,弯弯绕绕的拐进楼与楼之间相隔的胡同,最后在社区中央的一片体育场停了下来。
热气腾腾的饺子呈上桌,电视机里正热热闹闹的播放蔡明的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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