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江问语在从来没好事啊!
调整心态,调整心态,心态调整好仍然是夏望舒:
“她静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的,
像梦一般的凄婉迷茫。”
稳定发挥。夏烈重新找到了感觉,对江问语的烦厌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写作倨傲读作中二:你要听吗?好,那就好好听吧。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完美。“惆怅”的尾音甚至带上了一丝叹息。夏烈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先行坐下,再往门口看时,江问语不见了。
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静默地走近静默地远了以为自己是丁香姑娘吗?
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哎。
放学后,夏烈在去自行车棚的路上槽了几句江问语,骆翊却难得地没接话。夏烈用手肘顶了下骆翊:“怎么了?”
骆翊无精打采的:“梁梦玥是不是喜欢你?”
“我……操……”夏烈震惊,“有点边儿吗?”
“不然她为什么要主动和你一起读诗?还是《雨巷》?”骆翊越说越泄气,“张临也这么说。”
“她不是向来喜欢这类事情吗?谭老师也没让我们读《沁园春 长沙》啊?你们要不要见个人就觉得是情敌,喜欢梁梦玥自己喜欢行吗?”
骆翊被说服了一点,推出自行车,问:“反正你不喜欢梁梦玥吧?”
揣着点对别人的好感就情真意切地当一生一世。傻逼。夏烈无语透了:“我发誓我不喜欢梁梦玥。”
听到夏烈发誓骆翊彻底放心了,心情明朗起来,说:“其实梁梦玥喜欢谁我管不着,我只是想我们兄弟俩别喜欢上同一个女生,不然太烦了。”
夏烈完全不想再理他,骑着车随便应了声。
倒是骆翊话匣子开了,又说:“对了,石昊今天问我,非人晚上去哪了?”
“啊?为什么问你?”
“他说觉得我们关系好,或许知道。他说晚上食堂吃完饭非人就不见了,门禁点才回寝室。门禁点才回诶,他们门禁是十一点?”
要不是偶然撞见,谁知道阮非竹晚上去干吗了。夏烈想着说:“不知道。他怎么不去问江问语?”
“我也这么问他。他说他问了江问语,江问语说自己知道这个情况,让他别担心。”
“我靠,江问语知道?江问语知道还让非人打工?”
“我听到时也惊了。不知道搞什么。”
夏烈想不明白了,问:“你和石昊说了非人在打工吗?”
“当然没啊。江问语都不说,我说什么。非人摆明了不想让大家知道。”
夏烈也觉得这样比较好,开玩笑说:“说不定江问语不告诉石昊是怕打击他,非人边学边打工都比他强。”
“石昊成绩很好吗?”
“不知道。”
“反正物理比你好。”
“我操你大爷。”夏烈快到家了,加速朝骆翊骑去又及时拐了个弯,“这周没有物理课了!”
骆翊知道他不会撞上来,躲都没躲,朝身后喊:“明天还有班会!你丫明天还得收作业!”
日哦。
夏烈从来没收过作业,学着前几天其他课代表收作业的样子喊了句“交物理作业了”,就没再管这事。
好在班上人不多,小组长们也都比较靠谱,八个组的作业在第一节 课课后齐了。但夏烈还没形成“该把作业送到老师办公室去了”的意识,还是卫婷提醒他,他才在第三节课后送去了作业。
江问语在办公室,看他单手抱着作业,打趣:“我刚想上午还能不能改上作业,你就来了。”
江问语对面坐着谭深,谭深边备课边补了句:“你江老师寂寞了三节课了。”
办公室里许多老师都笑起来,刚下课的化学老师杜国政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对夏烈说:“你们班人少,大家又自觉,作业基本上下了早读就能收齐,然后就要送过来给老师改。”
还是老老师靠谱,年轻老师就知道开学生玩笑。夏烈把作业放到江问语桌上,对杜国政说:“好的,谢谢杜老师”。
但江问语被提醒了似的问:“对,收齐了吗?有人没交吗?”
课代表还要管收没收齐吗!
江问语看夏烈一脸吃了灰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没统计,说:“下次小组长把作业交给你时,记得问一句齐没齐,没齐的话把没交的人的名字记下来,然后告诉我。”拍拍作业本又说:“今天就算了吧,我待会儿自己数一下。”
夏烈点了点头火速离开了办公室。
真是折腾人啊。
江问语看着夏烈跑走,笑着想,真是毛头小子。
下午班会课,江问语点评了下开学第一周大家的表现,也再次提醒了遍已经高中了,大家要自主安排好时间,重点为学习,娱乐需适度。
夏烈哗哗地写着数学习题册,江问语说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和骆翊已经约好了,周六学一天,周日上午打球,打完球吃个饭去唱K。
最近的隔音效果能忍的KTV在青年路,他们就还是去了青年路。路上要经过阮非竹打工的那家炸鸡店,他们快走到时,脚步小心翼翼起来。
经过炸鸡店门口时,他们没忍住看了一眼,谁也想不到,这一眼误周末。
阮非竹在,坐着,背对他们。
在的还有江问语,拎着袋书坐在阮非竹对面,面对他们。
夏烈看到江问语像见了鬼似的,迅速跑远了一段距离,可骆翊还没太反应过来,在后面慢慢跟着。夏烈往回想拉骆翊离开危险地带,没走几步,江问语从炸鸡店出来了,朝他挥了挥手。
土克水,水克火,江问语克我。
夏烈真实地感觉到了一物降一物,自己大概是必然会栽在班主任手里的。这种宿命论让他不爽。他身边,骆翊说着“江老师好”,语气里全是惊讶。
江问语倒是笑着的:“好巧。你们怎么在这?”
“适度玩乐”四个大字在脑海中飘过,夏烈扯谎:“我们去了新华书店。”
江问语笑得更开了:“是吗?我上午也去了新华书店,没遇到你们。”
镇定,要镇定。夏烈脸不红心跳却如鼓地表达遗憾:“是啊,没遇到。”
江问语果然没再纠缠于这个话题,问:“你们吃饭了吗?”
骆翊说:“还没。”
“那一起吃吧?我请你们。”
“不了不了。”和班主任吃饭会折寿的,夏烈头脑风暴,“家里做了饭等我们回去。”
然而两家都没有做他们家儿子的饭。段莉下着面条说:“干吗不和他一起吃,吃完自己付钱就行了。”
夏烈瘫在沙发上:“妈,我觉得我和江问语不合。”
段莉好笑:“什么不合?生辰八字不合?你们俩又不结婚。”
“什么生辰八字!能不能严肃点!是场!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存在的场!场不合!”
夏烈嚎了一堆,段莉端着面条出来:“你物理也就会点这种基础知识。”
夏烈觉得和他妈没话说了,转向他爸:“爸,您太不容易了。”
“兔崽子瞎说什么。” 夏成茂递筷子时敲了下夏烈的碗,“你下午还出门吗?”
夏烈捧着碗面仰天长啸:“不出了,出门肯定还会碰见江问语。还是睡觉保平安。”
段莉给他夹一筷子肉:“下周末我们单位组织爬山,带你去。”
夏烈特别喜欢旅游,包括爬山这种只能够着旅游边边的户外活动。不过这次他还陷在被江问语支配的恐惧中没出来,没精神地说:“我觉得爬山也会遇到江问语。人生处处江问语。”
夏烈吃完面灰头土脸地去睡觉了,段莉和夏成茂也准备午休。夏成茂把门带上,说:“我看儿子好像不喜欢他这个班主任啊。”
“这才第一周,发生了几件不顺他心的事他才这样。”段莉说,“我看江老师对他还挺好,今天遇到还想请他吃饭。”
夏成茂认同:“江老师人好。”
“成茂。”段莉突然放低了音量,“许芬和我说,去年T大和P大派专家组来选参加他们领优计划和馨雅计划的学生,专家组的人都认识江老师。”
领优计划和馨雅计划分别是T大和P大本科招生中自主招生的一种,被选中的学生在笔试面试中表现出色的话,高考少则降20分录取,多则降50分、60分。
夏成茂说:“江老师是T大毕业的,有几个认识他的T大老师很平常。”
“是呀。所以我让小烈在江老师面前表现好一点,到时候指不定有什么好。小烈现在是物理不行,等物理成绩上去一点,如果能降个30、40分,上T大和P大也不是不可能。”段莉扯了下被子,“不过都还早,过个两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夏成茂懂了段莉的意思,但也觉得段莉考虑得太远了。他说:“是还太早了。并且那些指标不是只有一两个吗,去争那个不见得有他老老实实学习准备高考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