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特别。
江稚挑了挑嘴角,手指无意识地点开了南北的微博。
南北通透。
果然是不常用的,差不多一年没更新过了。
去年倒还常常更新。
江稚指尖在屏幕上划着,慢慢地看过去,然后笑了起来。
“算了我知道了每天把自己的袜子洗掉是不可能的”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食堂大叔把一勺肉酱浇在了你的一整块鸡排上[星星眼]”
“明天南北决定不洗脸不刷牙去参加升旗仪式[拳头]”
“南北!快!把两千字作文写完!你就可以出去玩了!”
“睡不着 靠”
“唔呼”
“不知不觉我的消消乐都玩到951关了啊/转发:呵呵看错了是359 [微笑脸]”
“不喜欢吃西瓜”
“又睡不着 好烦”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们这里要下雨了”
“不接受任何批评”
……
最新一条是去年这会儿发的:“对不起我就是没用。”
之后就再也没更新过了。
江稚关掉了南北通透的页面,坐在沙发上看着阳台外面的天,黑漆漆的,连颗星星都没有。
正月初三一过,江稚就觉得年味已经淡得差不多了,他家既没有要拜年的对象也不会有亲戚上门来拜年,一整个正月都过得挺无聊的。
爷爷倒是假期生活内容丰富多彩,一大早就出了门去街心那边的广场上锻炼身体。江稚不知道这附近的人到底对他家的事情知道多少,遇见爷爷的时候会不会指指点点。
但是爷爷一直闷在家里不是好事情,他还愿意出去锻炼身体,江稚又会稍微放心。
他从柜子里拿了干净的外套穿上,给爷爷留了张字条,也出了门。
江稚家的这条街年纪比较老,住的大多是些年纪稍长的本地居民,街上的店铺看着也上了年头,有卖水果的,修轮胎的,早点摊,文具店…总之,就是没个能让江稚打的着工的地方。
江稚点开手机的导航,隔着来往的机动车辆在街上慢慢走着。今天天气很好,风吹在脸上还挺舒服的。
他在地图上来来回回缩小放大了好几次,发现了离这不远的一条商业街,好像和上次买莲蓬头的那个大超市隔得还挺近的。
江稚看了看路程,5.6公里。
太远了,打车吧。
其实也不远,走路省钱。
有点远,打车好了。
…走路吧。
走到商业街花了二十分钟,江稚估摸着要是一路慢跑的话十五分钟就够了。
这边人还挺多的,很热闹。
他沿着街道慢吞吞地走,一边走一边看各种店铺的招牌和橱窗,奶茶店,服装店,炸鸡店,美甲店,服装店,奶茶店…
江稚叹了口气,他不会做奶茶,不会做炸鸡,不会推销,当然也不可能会做美甲。
打扫打扫卫生还是勉强可以的。
不过正常小店谁会招一个打扫卫生的呢?
拐过街口这边就没刚刚那么热闹了,人明显少了,略显清冷。
各种店铺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要么半卷闸门一副“不稀罕你”的态度,要么索性大门紧闭“给老子滚”。
江稚抬起眼睛,在这些店铺中间看见一家门上挂着“常青树”三个歪歪扭扭的绿色大字的酒吧。
常青树上常青果,常青树下你和我…
江稚记得小时候看十二频道,老有两个主持人一边跳舞一边这么说来着,哦,是智慧树,不是常青树。
对于一个酒吧叫这名字,江稚是觉得很土的,但这边一圈看过来也就它还很不容易地开着,江稚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酒吧大概用的是卷闸门,就一道塑料帘子遮在门口,江稚掀开帘子走进去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
生意如此差啊。
不过酒吧环境还是挺好的,天花板上有序排列着水晶灯,四周墙壁上贴着冷色调的单元壁纸,和桌椅的风格形成一致,中间还有个圆形的小高台,上面放了个细长的话筒架和一条椅子,椅子上放着把吉他。
江稚不会弹吉他,任何乐器都不会。小学的时候学过一个学期的二胡,因为任教老师过于暴躁凶狠所以在草草学完哆来咪发四个音之后就果断终止了。
没有一点才艺可加分的废物天才。
江稚笑笑,揉了揉眼皮,再抬眼的时候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长头发男人站在了吧台后面。
“啊!”江稚喊了出来,心脏差点没从喉咙里跳出来。
吓人啊。
络腮胡子面无表情地用绒布擦着一个高脚杯,看了他一眼。
江稚清了清嗓子,朝吧台走过去。
络腮胡子没理他,擦完杯子就拿起手机开始玩。
靠,这服务态度要是酒吧里有客人就怪了好吗?
“我…”江稚斟酌了半天终于开了口,看着络腮胡子,“你们这招服务员吗?会打扫卫生的那种?”
络腮胡子抬起脑袋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几秒后才开口:“不招。”
没想到声音还挺年轻,不说话江稚以为他得有三十多岁了。
等等!他刚刚说是,不招?
江稚愣愣地看着他。
络腮胡子想了想,又道:“我自己一个人能打扫干净,用不着服务员。”
“那调酒师呢?”江稚追问。
“你会调酒?”络腮胡子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他。
“不会。”江稚说。
络腮胡子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很缺钱啊同学?”
江稚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知道?”
“看你这说话都不过脑子的样子就知道了。”他笑了笑。
“谁说话不过脑子了?”江稚有些不悦。他直观反感这种“天下除我皆傻逼”的人,况且这人还把这想法明晃晃地挂在脸上,他就更反感了。
“你说你不会调酒,干嘛要问我招不招调酒师,是吧?是这么个理吧?说明你说话不过脑子吧?”这人居然还一脸认真地开始给他分析起来了。
江稚听他这么一说还觉得有点道理。
有个屁的道理!
他没兴趣在这继续听别人给他分析自己是如何傻逼,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哎同学。”络腮胡子叫住了他。
江稚不耐烦地皱着眉头转过脑袋。
“你要来我这打工吗?要来的话我就招你这个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好了。”络腮胡子说。
“啊?”江稚以为自己听错了,缓了几秒才发现自己没听错。
这人…前一秒还在说着自己脑子不行,后一秒又主动要招他?
有病吗?
“你长得不错,能给我的店当门脸,尤其晚上的时候小姑娘多,进来看到你肯定就不走了。”络腮胡子无比诚恳地说道。
江稚愣了愣,抬脚走到吧台边,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开了口:“给多少工资?”
“700,周结,如何?”络腮胡子伸出手,“我是树学霖,常青树欢迎你。”
江稚点点头,伸出手在他的手掌上轻轻拍了一下:“江稚。”
按照和树学霖约定好的,酒吧每天晚上7:40到12:00营业,周末延迟至12:30,这期间江稚要负责酒吧场地的卫生和送酒服务。
江稚盘算着,等到开学的时候能赚多少。开学…开学对他来说也没多大重要的意义,按时打工还是在能力之内。
加上了树学霖的微信以后江稚感觉心里稍稍有了点踏实感,心情也随着畅快起来。小跑着回到老街上的时候他看了眼手机。
十三分零二十四秒。
挺快的。以后小跑着去打工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江稚抬起手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前边一个穿着深蓝色防寒服的熟悉背影上。
南北拖着一个淡黄色的纸板箱子,磕磕绊绊地朝胡同里走,不时还朝着箱子力度不小地踹上一脚像是在出气。
江稚犹豫几秒,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西西。
☆、第五章
南北的箱子看着挺沉。
江稚快走几步跟上了去,偏头看了看他:“要帮忙吗?”
一脸不耐烦的南北转过了脸,看到他的时候烦躁的情绪收敛了点。
“这什么?”江稚问,很自然地伸手帮忙抬起了一边。
“拼图。”南北说。
“拼图?”江稚有点惊奇,看这箱子的体积,里边的拼图应该不小。
南北从初次见面到现在给他的印象都牢牢地和不耐烦三字缝在一块,很难想象出他耐着性子一块一块地拼着图的模样。不过这人确实挺无聊的,无聊的时候是得干点什么才能有聊。
…一个乖乖拼图玩的不良少年。
有趣。
江稚帮着南北抬上了楼,南北拿钥匙开了门。
“要不要来看看我的成品?”南北侧过脸看着他。
江稚看着南北懒洋洋的眼神中一点都不懒洋洋的期待,点了点头。
南北推开洗手间旁边卧室的门,是间连着阳台的书房。
说书房太假了,就墙壁上堆了一架子乱七八糟的书,剩余的都是南北的玩具。
原木地板上铺了块很厚实的淡灰色拼图毯,上面乱七八糟地散落着一堆拼片,旁边是一副还没完成好的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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