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江稚瞪了他一眼,继续闷头喝小米粥,喝到一半又抬起脑袋来看着他,“你知道小米粥怎么煮吗?我学了还能给老头煮一次,给他点惊喜…算了,不问你了。”
南北被他逗得失笑:“干嘛不问我?”
“我自己谷歌一下。”江稚慢悠悠地用手指剥着鸡蛋壳,扭头朝他笑笑,“才不会让你看我笑话。”
“嗯,行吧。”南北叹口气,指着他的手臂,“你记得买药啊学长,还有被子也得晒,被套得拆下来洗…”
“嗯。”
江稚点点头,一口气喝光了粥,开始收拾茶几,顺便拿过南北面前的碗,一股脑地全端进了厨房里准备开洗。
“放着我洗就行。”南北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你就别假客气了行吗?”厨房里传来江稚非常不屑的声音。
南北笑起来,把脑袋靠在抱枕上:“哟你这都听得出来。”
“小爷我耳光独特。”江稚哼起了歌,歌不知道是什么歌,但是声音很好听。
南北笑了好半天,最后把南辕北辙从笼子里抱出来,放在自己脑袋上任它玩。
这是南辕北辙最喜欢做的事情,但每次南北都不耐烦地把它从脑袋上呼下来,甩到一边。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心情巨好。
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就这么和江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过脑子的废话,南北觉得很有意思。
大概是以前没怎么体验过这种,家里多了一个能时不时怼你两句,逗得你开怀大笑的人,陪着你的感觉。
南北低着脑袋笑了笑,南辕北辙一个不留神摔进了他的脖子里,被他扯着屁股揪了出来。
等江稚终于磨磨蹭蹭地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南北已经无聊得盘坐在沙发上开始做化学试卷刷题了。
“你在写作业啊学弟?”江稚坐到沙发上,撑着脑袋看着他。
“是啊,真想快点到高三啊,就能像学长一样没作业了。”南北捏着嗓子说。
“靠,你有病吧。”江稚笑了半天停下来之后一脸深沉,“我要是认真起来年级第一就没秦晏什么事儿了。”
“给我念两段英语呗学长。”南北看着他,“我还没看过你念英语什么样呢。”
“还能什么样。”江稚啧了一声,“就全宇宙第一无敌英俊帅气吧。”
“是啊是啊。”南北敷衍地给他鼓了几声掌,“你下周英语演讲的稿子找好了没?”
“找好了。”江稚清了清嗓子,摸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就开始张嘴念,“No man thinks…”
“等等等等。”
南北及时打住他,先是把满沙发乱钻的南辕北辙给扔回了窝里,又拿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最后从沙发上跳下来,端端正正地在地板上坐好。
“行,你念吧。”南北说。
“这么正式干嘛。”江稚啧了一声,“您脸没洗我都不在乎。”
“那要不我现在去洗个脸您等着呗?”南北说着就从地板上爬起来。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江稚连忙按住了他的肩膀,再次清了清嗓子,往电视机前一站。
“我找的演讲稿吧,是…”
“语气太散漫了,不行,重来。”南北打断他。
“我…”江稚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过了半秒叹了口气,“行吧,各位评委,各位同学好,我今天演讲的主题是…”
江稚顿了顿,开口道。
“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不自由,毋宁死。”
南北微仰着下巴把目光落在江稚的脸上。
不得不说江稚正经起来的声音比他大多不正经的时候的声音要更好听。
清亮,有朝气,完全无法和他这副略显痞气的刻薄脸联系起来。
江稚的英语功底很扎实,从他一脸从容地将这一整篇稿子流利地读出来并声情并茂这点就能清楚地看出来。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细缝照进来,落在他略微弯卷的睫毛边。
江稚皱眉稍阖了点眼皮,在不急不缓的声音中结束最后一段文字。
I know not what course others may take;
but as for me, 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又是沉迷于追星的最近...
古耐~
*所标记段落为1775年3月23日于殖民地弗吉尼亚州议会美国人帕特里克·亨利的演讲。
☆、第二十章
“这个方程斜率啊…要设这个未知数为x…啊,然后…”
“啧。”
老葛皱着眉头把讲了一半的试卷放到讲台上,不耐烦地看了眼窗外。
这是此节数学课第六次,他的教课声音被窗外的嘈杂人声盖过。
“我说,”老葛撑着讲台一脸疑惑,“有谁知道门外这些同志是来干啥的?”
班长何萱站起来:“报告老师,这是下节课要来我们班开家长会的家长们。”
“哦。”老葛无奈地点点头,“你坐下吧。”
南北把眼睛从桌膛里的手机屏幕上移开,转头去看窗外,一眼就看到了众多陌生脸中一脸平静拿着个小手提包的老妈。
他叹了口气。
老妈还是来了。
这就代表着他开学半个月来诸如逃课旷课不交作业等一系列罪行要被…
昭然若揭,公开处刑。
南北痛苦地闭了闭眼。
在他学习这点上,老妈和老爸的教育风格是完全不同的。
除学习外,他俩当然也基本上没有过一致的风格,不然怎么能说离就离。
老爸主张放养,从来不会过问南北的生活,除了每月按时固定给他打钱之外就没别的了。他连南北现在上高几哪个班都不一定能说得出来,更别提来家长会。
所以南北的家长会都是由老妈来开的。初中某次倒是情况特殊,老爸破天荒来学校参加家长会,结果在班主任面前睡得天昏地暗,从此班主任看南北的眼神都几多复杂。
但现在要让南北选的话,他巴不得让老爸在小王眼皮底下睡上一节课。
小王构不成威胁,而老爸要是知道他的成绩和罪行,南北的结果顶多也就是耳朵里过几句不痛不痒的讽刺。
老爸的讽刺对他来说都免疫了。
记得初中有次带个同学回家吃饭,老爸当着人家面笑呵呵地摸着南北的脑袋,说了句南北至今也忘不了的话。
“你连人家的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
为什么要把他和人家的小拇指比呢?
怎么就比不上呢?
南北挺疑惑,听完其实并没有多大感觉。
从小到大听这种话听得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再难听的话进他耳朵之前都能被过滤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那次南北还是把吃饭的桌子给掀了。
很奇怪的是,他心里却是一点没感觉的。
要么就是他潜意识里已经默许了老爸对他的这种评价。
其实南北是挺弱的吧,没有特长,脾气还不好,学习也垃圾。
其实南北自己也这么觉得。
没人夸过他好。
好像有人夸过,好像是…江稚。
江稚夸过他拼图厉害。
嘿嘿。
南北摸了摸脑袋,居然有那么一丝想笑。
“你还他妈笑得出来!”时运在旁边惨白着一张脸,嘴唇不停地哆嗦。
“你抖什么?”南北看着他。
“我这次…虽然进步了,但是我还是没进前四百五…”时运咽了口口水,“我妈也就算了,偏偏今天来家长会的是我爸,他要知道我名次我就死了!”
“为你默哀一秒。”南北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去去。”时运甩开他的手,“哎今天还是阿姨来开家长会吧你?”
南北应了一声,继续低下脑袋去玩手机。
“你和阿姨也好久没见了吧?”时运捅了捅他的手臂,“其实我觉得你还是要多和阿姨说说话,互相亲近了关系才能慢慢好起来的。”
“你话好多。”南北啧了一声。
数学课后面是体育课,本来惯例是要被主课老师霸占的,但今天由于家长会的原因逃过一劫。
南北跟着时运走出教室准备去操场,抬眼对上角落里站着的老妈的目光,一时居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老妈慢慢走过来,扶住了他的肩膀。
“瘦了点。”她看着南北。
“每次见面第一句就这个,能不能有点创意?”南北语气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老妈没说话,眉头轻轻地蹙起来。
时运招呼完自己老爸又跑过来乐呵呵地朝老妈喊了声阿姨,紧接着就把压根没话说的南北给拽走了。
南北跟在时运和边一砚身后,慢慢悠悠地往露天篮球场走过去。
“你们俩看起来可真不像母子,听这对话不知道还以为你俩没关系呢…哎你他妈踢我干嘛边一砚!”
被无故踢了一脚的时运莫名其妙地看着边一砚。
“哦我脚痒了,条件反射。”边一砚推了推眼镜,揽过南北的肩,“走,打篮球去。”
结果到了器材室一看,架栏上只剩下几个瘪得跟脱水南瓜似的破球,好球都被人拿光了。
“靠,好不容易有节体育课啊。”时运泄气地在登记员的椅子上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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