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在办公室外转了N圈磨磨,没把自个儿怎么着,反倒是晃晕了秘书小叶的一双桃花眼。
“陆助,你这是怎么了?邵总今儿上午不是已经没有预约了么,你有事先进去呗。”
小叶涂脂抹粉的艳丽面容上尽是迷惑,不知这个30多就步入更年期的老男子为毛每日必发一次“羊癫疯”。
我怎么了?
难道我是良心发现,又重新树立起正确的职业道德观——忧老板之所忧,解老板之所困——领一份工资,操N份闲心么!
当然绝逼一定确定以及肯定impossible!!
恶人自有恶人磨,但恶人他会先磨死别个呀!
“等下邵总要是找我,你就说我痔疮犯了!”陆鸣说着就准备猫厕所里去,躲避作逼BOSS99.9999%会发的雷霆之怒。
“……我可不敢帮你传话。你刚才没瞅见伍导的脸么?那叫一个凶神恶煞!谁被BOSS盯上谁倒霉!”小叶撇着红唇说完,突然捂着肚子“哎呦”地叫唤了声,“不好,我生理痛犯了。陆助,等下BOSS要是找我,麻烦给传个话。”
“……”
陆鸣一脑门黑线,恶狠狠地盯着人摇曳的身资,邪恶地腹诽:穿着齐屁裙,底下“唆唆”豁风,痛经都难以磨掉丫浑身上下那股子骚劲儿!
替死鬼跑了,陆鸣“淡定”在外面等死!
人生自古谁无死,为了票子……
正想着押韵词,一道俊影就竖到了眼皮子底下。
这快就结束战斗了?陆鸣接受无能。
两道咂摸的视线目送人消失在拐角,就被作逼BOSS宣召了。
“小一走远了没?”邵凌绝背靠座椅,纤长的食指点着桌面,一派悠闲自得。
惊天大逆转咋尼玛这么没骨气,好歹磨磨这个恶人再来报到呀!!
还有,有必要装作一副“妻管严”的模样么,这么多年了都没把人搞到手,有啥特么值得炫耀的,嗯,嗯?!!
“应该差不多上电梯了。”陆鸣微微低头,收起一肚子阴险狡诈的想法,老老实实地作答。
“把下午的预约都取消。还有,那个顾毅暂时不动。”
“董事长今个儿要过来视察。”大小BOSS对垒,陆鸣果断站队。顶着被小BOSS眼神秒杀的压力,道出逆耳忠言。
邵凌绝拿西装外套的手顿住,一脸认真地问:“我穿这身会不会太严肃?”说完,就往休息室走。
你为了迎接老子还要换身衣服,我咋特么就不信呢?
等作逼BOSS一身上粉下白的骚包打扮消失在门口,陆鸣真心替自个儿的智商点赞,也苦逼地为接下来的命运忧叹:你特么都整好了约会的节奏,老子拦上去是被你砍呀还是被你杀啦?尼玛,放心大胆滴去吧,腹黑界小能手绝逼编个最赞理由糊弄你老子!
肛瘘和前列腺增生,你特么要不要回来选一个?!
在一楼大厅干等了近一刻钟,伍一才瞅见一身gay里gay气装扮的邵某人步履生花地朝自个儿走来。
当即吊起眉梢道:“邵大BOSS,您这准备不全乎呀!要不咱顺便修个眉、做个指甲?”
得,等急了!邵凌绝心知肚明,嘴上却装糊涂:“准了,咱下午一起去美容美甲。”
伍一黑了眼“装疯卖傻”的BOSS大人,没好气地嗤一声,“你这蹬鼻子上脸的功力可真是与秒共增呀!”
邵凌绝面上喜色丝毫不落,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彼此彼此!”
伍一两手抱拳,怼道:“可不敢抢了您的名号!”
邵凌绝眨巴了下锋利的眸子,故作天真状,“难道你怼人的功力不是么?”
伍一横眉怒目,大声训斥:“你丫语文是跟老外学的么?词儿用错了知道不?”
成功把人逗得炸毛,邵BOSS甚有成就感,抚了抚伍一一头的短茬,调侃道:“您终于舍得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别说,剪得还挺省事儿。洗头都不用搁洗发水。”
伍一朝多金帅气的邵BOSS翻了个大白眼,大人大量地“君子不与小人斗也”,说明白点就是不搭理这厮。
“得得,晚上咱俩自由活动,不当连体婴咋样?”人是自个儿气的,哄也得自个儿来。邵BOSS也罕见地心胸宽广。
“成交!”伍一嘟起的小嘴立马抹平,甩了甩一头飘逸不起来的秀发,志得意满地转身走人。
刚走几步就顿住了,面色晦暗地盯着大厅入口处的一行人。
邵凌绝收起玩闹,揽住旁边人的肩膀走过去。
“上班时间衣着不整,给你们总经理这月罚款两百,并全公司通报批评。”邵望舒一丝不苟地指示人事总监蔡天顺。
蔡天顺一脑门的汗珠子。扣总经理工资还是头一遭,他临近破表的血压承受不起呀!
副总邓阔连忙打圆场:“董事长,邵总这是约了招行的祝行长打高尔夫。”
“工作期间着装不佳,再扣两百。”邵望舒面无表情地再下命令。
瞧出大BOSS这是要“杀”亲儿子警示他们这帮打工仔,邓阔识相地退到一边。
一同来视察的阎副董也当起了和事佬,“老邵呀,整这么严肃干嘛?咱是来公司视察又不是来找茬!”
“再说了,二侄子在小一辈里也算领军人物。我家那混小子要是能学他个一星半点,我也就烧高香了。”
“还有,大侄子也是一表人才,你还有啥不知足的?得,今儿就到这儿吧。我做东,咱到聚贤楼订一桌。”
邵望舒没说什么,冷着脸转身走在前面。
老子还没走远,邵凌绝就朝阎副董臭贫:“阎叔,你要是我爸多好!”
阎副董拍了拍邵凌绝的背,哈哈大笑道:“咱爷俩不谋而合。改明个我和老邵说说,把我家那混小子换给他,看他还成天鸡蛋里挑骨头不?”
……
饭桌上,阎副董又自动充当起活跃气氛的角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邵家两小子是爷仨。
“小绝,今儿你可得跟叔多喝几盅。上次我家那混小子要跟个小明星闹结婚的事,还多亏你从中周旋。要不然一戏子进了门,我阎家祖祖辈辈攒下来的那点脸面,可全都要丢干净了!”
“来,叔以酒言谢!”
邵凌绝起身,端起酒杯敬向对面,“叔,你说这话就拿我当外人了。小阎是我弟,他出事我能袖手旁观么?再说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叔在背后鼎力相助,我能顺顺当当地走到今天么?”
“这杯酒应该我敬您。”说完,一口闷。
“哈哈,你小子是个成大事的!”阎副董笑着抿了一小口。
“大侄子,有日子没见了吧。今个儿你也得跟叔喝一盅。”又向伍一举起了杯子。
伍一刚准备抬手,就被邵凌绝在桌子底下握住了。
“阎叔,小一最近牙疼,喝不了酒。我代他。”说着,端起酒盅,又闷了杯。
“你小子!”阎副董跟着浅啜了口,放下酒杯,面向邵望舒打趣:“老邵呀,你瞧瞧你家这俩小子,好得跟两口子似的。回回我敬大侄子的酒,小绝这小子必拦。”
邵望舒略为不满地数落:“小一打小就不会喝酒,你这当长辈的还好意思跟个晚辈计较?”
“得得,你们两父子在这事儿上可真是齐心。按现在年轻人的说法叫……对对,兄控和子控。”阎副董大喇喇地开玩笑,完全没察觉到真父子俩的表情都有细微的变化。
“叔,我都瞧你瞄手机仨回了。是不是哪个小妖精爱的扣扣呀?”邵凌绝开口打岔。
“你这小子!”阎副董笑骂着执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朝三人道:“今儿这桌算我的,老头子我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爷仨叙天伦之乐!”说完,脚步匆匆地离去。
“叔,你可悠着点!”邵凌绝还冲人的背影贫了句,又换来一声笑骂。
“啪”,沉重的关门声响起,气氛顷刻间剑拔弩张。
“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跟小一说。”邵望舒不容违抗地朝亲儿子下命令。
邵凌绝眼皮都没抬一下,握着伍一的手紧了紧。
邵望舒猛拍了下桌子,厉声道:“你给我适可而止!邵氏还没变天,你老子我也还没死!”
伍一抠了抠邵凌绝的掌心,朝人使了个眼色。
邵凌绝目色凝重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包间。
“你有空回下家,你妈总是念叨你。”邵望舒一改对亲儿子的劣脾气,温和地朝继子搭话。
“那不是我家,我也没有妈。”伍一眸色冰冷地回了句。
邵望舒不恼反而笑了笑,“你这脾气随了你爸,挺好!”
伍一眼神募地变得怨毒,怒呛:“你配提他么?”
邵望舒收起笑意,像自问自答般地回道:“我不配么?”
伍一“嚯”地起身,反脚踹翻身后的椅子,咒骂道:“你到地底下问问我爸不就知道么?”
听到砸东西的声音,邵凌绝还没来得及冲进包厢,就看见伍一满目哀伤地走了出来。
“我想一个人静静,别跟着我。”
刚被继子虐了翻,又被亲儿子仇视地盯着,邵望舒保养得当的面容上瞬间出现衰老之色。
邵凌绝在老子对面坐定,平静地问:“你跟小一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