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正腹诽着,冒着冷气的话就向他砸了过来。
“他在娱乐圈混成这副鸟不拉屎的德性,咋还没麻溜圆润地滚回太平洋那头死一死呢?”
陆鸣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功课,利落地汇报。
“目前查到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华裔知名女星安琪儿·钟是他的母亲。安琪儿·钟早年在国内混得是风生水起。正当红时却选择息影,定居美国。至于其息影的原因,当时的各大媒体众说纷纭。最有根有据的猜测是安琪儿·钟怀了国内政圈大人物的私生子,不得已远赴他乡。虽然人走茶凉,但她毕竟红极一时,该有的人脉应该也没断。”
“另一方面是他的助理兼经纪人李伟。李伟也算得上是娱乐圈资深的独立经纪人,人脉自然不言而喻。而且他一手将柴俊这个草根N线提拔到双料影帝,其能力自然也不在话下。”
“跟柴影帝闹掰后,不仅被带走一众小艺人,还被明里暗里使坏。估计为了争口气才选了顾毅这个小透明从头做起。”
邵凌绝晦暗不明的视线扫向舔嘴皮子的特助,不痛不痒地问:“怎么才能断了他的左膀右臂?”
这一手陆鸣也准备好了,立马答道:“安琪儿·钟当年是因为小三丑闻退的圈。虽然媒体并没有抓到实锤,但有这么个引子在,想做出一篇大文章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非亲非故的李伟那就更好办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永远的伙伴,只有永远的利益。”
邵凌绝赏给特助一个夸奖的小眼神,顺便插句题外话:“我今儿看你咋这么可爱呢?”
陆鸣自动屏蔽BOSS的调侃,压力山大地做下一个报告。
“剧组里的副导周琛因为调戏伍导不成反被打而怀恨在心,暗地里指使地痞流氓砸伍导的车。伍导跟那帮人起了冲突,伤到了左脸,情况不是……”还没说完,就被飞来的笔尖直戳脑门。
“这都两天了,我才知道小一被人给打了。你说,某些人是不是该死?”
自个儿能力不足,被BOSS出笔教训,陆鸣毫无怨言,平静地等着人继续问话。
“那个天杀的还活着么?”说话间邵凌绝浑身聚起肃杀之气,只需一个无形杀人的借口。
“已经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拉活。”被强大的气势震出一脊背的汗珠子,陆鸣慌不迭地回话。
邵凌绝满意地点了下头,“这事办得不错。”
“呃,不是我们的人出的手。伍导出事的第二天他就被车给撞了。”陆鸣无功不敢受禄,抖着心肝道岀实情。
“哦,他那个天杀的真的被老天给收拾了么?”邵凌绝眯缝着的深眸里透出危险慑人的光芒。
不是被老天,是被你老子!
陆鸣在心里喷了句,嘴上正经道:“我们的人查到是邵董派人下的手,而且在查伍导的事时也受到那边的阻碍。”
邵凌绝神色骤敛。
片刻之后,又问了个题外话。
“我这当儿子的有这么不孝么?净让老子操心些不该他操心的事!”
我要知道大BOSS的心思,还用搁这儿受你的气么?早特么高就了!!
陆鸣暗搓搓地骂,面上却是一副“宝宝不知宝宝啥都不知”的纯良模样。
“得得,你那狗嘴里能吐出一两句好话也算让我开眼了,跪安吧!”邵凌绝转动了下椅子,面朝玻璃幕墙,眸中尽是凝重之色。
陆鸣把掉落在地上的笔递回办公桌上,恭敬地喊了声“嗻”。一出门就直奔茶水间,连灌了三杯苦咖啡才压制住一肚子的火气。
要不是为了还房贷车贷,养老爹老娘,撸猫撸狗,老子会在这儿争当和谐社会人么?早尼玛一脚捅烂你自个儿的狗嘴!
叫你一声BOSS还真当自个儿是B字头的逼人!成天在办公室里装皇帝自娱自乐,咋不捧座小金人回来让我也开开眼!
放着那多野花野草不摘,非得单恋异父异母的兄弟!你是吃了多少假冒伪劣奶粉才能干出这么乱三纲五常的逼事!
哈∽,好爽!
独占豪华厕所单间单坑,痛痛快快地腹诽了一番加酣畅淋漓地尿了一场,陆鸣终于將一肚子邪火排进了下水道。
“陆助,BOSS找!”
总裁秘书小叶甜甜的嗓音冲入耳膜,陆鸣拉裤链的右手猛地一抖……
草!
呲牙咧嘴地咒骂了声,揪心裂肺地一根一根拔掉被卡住的仨根毛毛,陆鸣又在心底狠狠唾骂了某资本家一顿。
“陆助,好了没?”
上个厕所都不让人清净,老子明儿……
不不,不能辞职!
没膈应死不遗余力压榨自个儿剩余价值的罪恶资本家,咋能腾地儿让别个替我受苦?太尼玛不道德了!
进办公室之前,陆鸣对着手机屏幕自我检查了一番仪容仪表。
很好,面部表情谦和有礼,着装一丝不苟,典型的高级狗腿子形象,太特么装怂成功了!
去吧,展现完美的演技吧,腹黑界的奥斯卡你值得拥有!
“邵总,有什么吩咐?”
邵凌绝从上到下把人扫视了眼,破天荒地关心下属的身体状况,“那地儿难受吧?”
哪地儿?你特么说清楚!
“邵总,十一点您和恒耀地产的宋总有个饭局,差不多该出发了。”陆鸣挪用了后十八辈子的职业素养,才让飙到嗓子眼的话瞬间掉了个个。
“推了吧。”邵凌绝无趣地收回视线。
“这个……不太好,是我们主动约的人。”陆鸣尽忠职守地谏言。
“那就主动推掉。”
“……”
自古忠臣多枉死,傻逼才不做奸佞!陆鸣识相地回归正题。
“邵总,您叫我来到底有什么吩咐?”
“没吩咐。”邵凌绝头也没抬,轻描淡写地吐出仨字。
没、吩、咐!!
运气运气 ,忍住忍住,这月的工资单在向你招手 !
老子要做当代的阿Q,打不死的小强!
毛爷爷万岁!!
有了人民币坐镇,陆鸣竟然还能露出一个职业性浅(假)笑。
“那我先出去了,邵总。”
尼玛,祝你
约炮失败,
撩骚很菜 ,
今生无爱,
来生不在!
呼~,爽!
站在门外即兴创作了一首《尼玛,祝你》打油诗,陆鸣饱经摧残的尊严终于被满腔的文采治愈了。
整整领带,顺顺五五分油头,刚想迈起六亲不认的步伐,就瞄到一抹杀气腾腾的身影。
哈哈,天可怜见儿,恶人自有恶人磨呀!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儿大不中留
从开门关门的力度,邵凌绝就判断出身后是何许人也。
伍一本来打算一进来就开始质问,可瞧见某BOSS连后脑勺上的头发丝都淡定得出奇,突然就有点没底儿了,决定先试探一番再说。
“我们组的副导周琛因公住院了,您这当领导的不代表公司前去慰问下么?”
邵凌绝慢慢转过身,脸色甚是疲惫,目光也浑浊不清,好似才睡醒一般。
焉不唧唧地回话:“我有点睡懵了,你刚说哪个副导住院了?”
伍一将对面人说话时脸上毛孔的收缩度都细致入微地观察到了,恁是没抓到一丢丢破绽。
但此人过往“劣迹斑斑”,他断然不会轻信。
“你真不知道?”又伸长脖子问一句。
邵凌绝揉了揉眉心,一副埋怨的口吻道:“我这一连熬好几宿都没人打个电话慰问下。你好不容易往我这儿跑一趟,竟然是为了个破副导讨公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让他永远也出不了院?”
伍一就算还有疑问,也被人堵得开不了口。一脸讪笑地自说自话:“不是你就好!”
“什么不是我?”邵凌绝装傻。
“没。”伍一眉眼舒展,准备全身而退,“那个,没事了。我走了啊。”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
邵凌绝在心里哼一声,准确无误地在人挪脚丫子的那一刹那发难:“你先别走,我咋瞅着你这脸有点肿了呢?”说着,就起身走过去。
伍一暗呼不妙,把早就打好的腹稿搬出来:“我这几天牙疼。”
邵凌绝捏着伍一的下巴,仔细瞧了下,名正言顺地翻旧账:“开机宴那天我让你少吃点蛋糕,你还朝我使性子。瞧瞧,现在给自个儿作的!”
伍一终于老实挨了回训,木着俩大眼珠子道:“是是,小人不听大人言,吃亏在眼前。求大人不计小人过!”
邵凌绝颓然地退开身,故作伤感:“你这都要走了,我想计较也找不着人了!”
伍一恨不得抽自个儿一大嘴巴子,干嘛非得多那句嘴,瞧丫那蹬鼻子上脸的劲儿!
“你得上班,我留在这儿干嘛?再说剧组有事儿,我得过去一趟。”
邵凌绝在椅子上坐定,翘起二郎腿,霸道总裁地甩一句,“这都不算个事!”
伍一不服“判决”,继续“上诉”。
俩人唇枪舌战N个回合后,终于达成共识:
上午伍一去剧组,邵凌绝以老总身份陪同视察;下午全权交由邵BOSS安排,伍一必须毫无异议;至于晚上么,到时候猜拳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