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璨搂着他,仿佛爱不释手那样胡乱揉捏他的肩膀和后颈。
“幸好那天你来了。”他喟叹,对纪月说的话他不会再向第二个人倾诉了,情绪倒出来就成了结束,并期待温渔永远不知道。
温渔取了根烟抽,细长的纸裹着烟丝,红光一闪打燃了火,雾气随即升腾。
他们一直抽的同一款烟,杨梅爆珠的味道谈不上多刺激,却留在唇齿间耐人寻味。没有轰轰烈烈,也不会呛得人避之不及,只是那股味道情不自禁地流连上瘾。
远处是静默流淌的江水,晚霞漫天,错落在高楼的缝隙中倾泻余晖。
“这牌子好像最近出了个菠萝的。”时璨说,弹了下温渔叼着的烟,“改天要不买回来给你试试?也就这种含量低的你能抽了。”
温渔含糊地说:“不了吧,我还是喜欢这个,我念旧。”
时璨表情惊异:“你看看这满屋子刚换的家具,说这个真的合适么?”
轻飘飘撩崔时璨一眼,温渔抽了一口,吐出个小小的烟圈。
他看着那个烟圈忽然笑了:“哎,时璨,你瞧像不像个爱心?”
“不像。”崔时璨说。
“没劲儿。”撇嘴以示不满,温渔攥着他的手等那烟雾散尽,又吐出一口,问他同样的问题,“这次呢?”
不等回答,温渔吻住时璨,没让他说出半个不字。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撒花!恭喜!我好棒!端午节快乐ww 喜欢的话请多多安利给亲朋好友,让我有下一篇的动力>< 番外会写陈千和易景行的故事,3w字左右的小短篇,然后会写点小翠小鱼的日常,可以点梗~有想看的情节评论给我昂! btw故事里的夏逢意的确是不喜欢商秋的,他在意只是因为曾经这个人对自己心动过,可能有一点遗憾,但的确他是个直男。然后韩总单身,无官配。 番外不定期更新,欢迎关注日常wb@黑心网友小律。
第六十一章 番外 黑色春泉(一)
作者有话说:
预警预警预警!! cp易景行x陈千 基本没有其他人的剧情 破镜重圆(真破镜,真圆) 渣贱(不是小打小闹的渣) 一方结婚(是真的扯了证) 某种意义的婚外情(真·外遇) 家暴(被女方) 没有追妻火葬场,没有报复,甚至结局也不爽不苏 不是闹着玩的狗血剧情是真的很狗血,确定还要看吗? 看了之后别骂我,我是无辜的。 明天继续
易景行结婚的前一天,陈千才回国。
他没参加所谓的告别单身party,理由是倒时差。这借口烂得他自己都不信,好在许清嘉没多问,替他回绝了,也不管同学朋友都一头疑惑。
提问,你最好的朋友兼前男友结婚,如何才能表现得镇定自若?
陈千找不到答案。
蹲在酒店阳台上抽了一夜的烟——他已经戒烟两年多,活得低碳又天然,有朝一日破戒,居然还特么因为易景行——这么想着,陈千顿时更郁卒了,烟蒂攒到烟灰缸里放不下,天边就蒙蒙亮了。
他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婚礼现场,以至于和许清嘉见面时,对方满脸显而易见的嫌弃,说他身上烟味太重。
“我喷香水啦。”陈千说,抬起袖子闻,“盖不住吗?”
许清嘉捏着鼻子:“还不如不喷,这个味儿……我都形容不出来,真是绝了。”
陈千不回答,白了许清嘉一眼,在嘉宾席落座。旁边是易景行大学时代认识的朋友,很多他都认识,笑着和他打招呼,问他昨天怎么不去,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他们想把新郎灌醉,奈何易景行千杯不倒。
陈千又点了根烟,笑着听他们聊,装得天衣无缝。
草地婚礼,燕城寸土寸金,他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地方。
不知从哪儿听说新娘家很有钱,这会儿,陈千环顾用绣球花与铃兰扎起的花架,九层的香槟塔和婚礼蛋糕,长桌上的自助冷盘,以及另一边穿着礼服西装的新娘亲友,心道此言不虚,易景行真是捡到宝。
清新的花香,乐队演奏出舒缓的四重奏,四周都是欢声笑语,精致得像梦境。
陈千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烫了手指。
这和前两天的环境差别也太大了点。
接到易景行的婚礼请帖时,陈千还在东非大草原上看斑马。
他去东非,是参加一个国际法律援助的项目,已经待了大半年,天天和没信号的手机、难吃的食物以及失眠抗争。
那天他休息,同行的美国人要带他去看野象,两个人与当地国家公园的向导开着一辆敞篷车,太阳热烈地晒着,在大草原上驰骋。野象没看到,但一群斑马迁徙而过时,陈千忍不住爬到车顶,双手拢在嘴边,像拿着喇叭似的吼。
他吼:“易景行——你混蛋——”
天与地都空旷,远处地平线上立着一棵孤独的大树,这样的辽远终于让他第一次喊出那个名字。旁边的老外听不懂,乐呵呵地笑,起哄。
陈千放下手,双腿一荡一荡地,帽檐的阴影遮住他的眼睛。他抬起手擦了擦,不太愿意承认哪怕分手快两年,他仍然为了那个混蛋随时能哭出来。
信号不好的手机在兜里振动,陈千以为团队喊他回去,拿出来一看——
行吧,是混蛋。
电子通讯过于发达的后果就是连婚礼请帖都不必亲自送达,陈千盯着对话框里那个小程序图标时,先好笑了一秒,接着才后知后觉地生气。没有实体,没有送达,他就不能把请帖扇在易景行脸上。
该死的科技发展。
他甚至没有点开看新娘姓甚名谁,僵硬地回了易景行:“我不去。”
对方应该拿着手机群发请帖,回得挺快:“你不来就不来吧,但东西我肯定要送到。”
“送你妈,滚。”
陈千发完这句,赌气似的把手机调了勿扰,过了会儿好不容易喘匀了呼吸,再拿出来看,易景行这逼还真的滚得干脆利落,半个标点都没给他留。
“操!”他把手机一起扔进了草原。
那时候他想,去他妈的,老子在非洲住一辈子都不可能回去。
结果没过一天,陈千就灰溜溜地提着一小包行李坐上了回国的飞机。他在飞机上苦大仇深地望向舷窗外的日升日落,无比委屈。
就是这么怂,从开始到未来,一如既往。
“我以为你真那么有骨气。”许清嘉摸着喜糖盒子的边缘,目光落在远处乐队,突然对陈千说,“不仅跑回来还直接赶上婚礼。”
“我他妈……我有事。”他底气不足,说话声音都小了。
“这样哦?”许清嘉难得地笑了下,扭过头注视他。
陈千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埋头装鸵鸟。他不想出现在这个场合,是大实话,可他想易景行也不假,他说不出来,只好安慰自己,前任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了,我只是来看一眼哪个姑娘这么大义凛然,为民除害。
司仪开始在台上深情朗诵时,陈千都还没有什么实感,直到他一扭头,看见站在乐队边上的易景行,眼睛又没出息地开始发热。
他连忙转开视线,和所有人一起拍着巴掌欢迎新娘。
可新娘入不得他的眼,陈千记不住她的捧花和长长的婚纱,满脑子都是易景行。
易景行穿的黑西装,黑领结,胸口有一朵白色的花,头发梳得很精神。他好像瘦了,轮廓更锋利,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不出高不高兴,只是站姿挺拔,和从前一样。
他又想抽烟了。
“景行今天还可以啊!”旁边某个大学时的朋友哈哈笑着,锤了下陈千的肩膀,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他又补充,“对了,你怎么不去当伴郎?”
“就是啊千儿,你俩那时候不是铁磁吗?”
“千儿方圆两米必定有景行,哈哈哈——”
“哇,千儿你要哭了?你眼睛好红!”
“你看看人家,这才是真哥们儿……”
他们说得开心时并不懂别人想的是什么,把他们的友谊包装得地久天长。陈千神色如常,随和地笑着,并不接茬:“就是关系好我才不想当伴郎啊,这他妈,亲手把他嫁出去,爸爸心里苦,受不了啊!”
接着哄堂大笑,压着音量,他们放过陈千,饶有兴致去看新郎新娘。有人小声说了句真配呀,陈千摸了摸烟盒,一杯水凑到面前。
“喝点儿。”许清嘉说,他才是真正心如止水。
“不了。”陈千把烟盒和打火机拿起来,“我出去走走,画面太美,不敢看。”
许清嘉没拦他,若有所思地望向正交换戒指的新郎。
露天的婚礼现场其实也不大,陈千转了一圈,最终找了个角落。挨着白色栅栏,隐约能听见提琴重奏和人声,他想了想,提着裤脚蹲下来。
突然很后悔,就应该留在东非,回燕城只会给自己找不愉快。
陈千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易景行,他太无情了,说结束就结束,不仅毫无留恋,还能没事人一样四处发请帖。他们今天还没说上话,可陈千毫不怀疑如果阔别许久面对面,易景行也能标准微笑,然后问他:“工作如何?”
他和易景行十六岁相识,十八岁在一起,迄今为止,正好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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