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喜臣听到这里就笑起来,这一点他绝对相信。除了该隐他操不翻,因为该隐根本就不是人。
去前台结账时宴喜臣故意弯腰在他耳边问:“我你也要操|翻吗?”
然后打完嘴炮就走,不要太爽。
当天晚上二人在Z区附近的旅店下榻。
宴喜臣在花洒下不断冲刷自己的身体,高温的水流落在他身上,顺着他身体每一处漂亮的肌肉线条往下流淌。他在花洒下站了许久,直到感觉身体里的每一寸血液都变得暖和起来。
有人推开了门。
杜亚琛手里捏着两杯红酒,靠在浴室的瓷砖上,边啜饮血一样的酒,边举起另一杯向宴喜臣致敬。
宴喜臣推开淋浴的玻璃门,水珠从他身上流淌下来,他赤身裸体地走出来,看杜亚琛步步靠近他。
“相信我不愿意贸然打断你,但是你已经在里面洗了一个多小时了。”杜亚琛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杯红酒,亲吻他的嘴唇。
宴喜臣接受他的吻,将濡湿的黑发向后捋去,露出洁白的额头:“葡萄酒味道的吻。”
杜亚琛凑近他,呼吸里也带着一股葡萄酒的气息。
宴喜臣闭眼,深深地嗅:“没有想起关于你的全部,我很抱歉。”
“没有关系。”杜亚琛眯着眼,用嘴唇挨着他的嘴唇说话,“我记得你,我也有耐心,我不是该隐。”
他将自己的葡萄酒也递给宴喜臣:“拿稳了。”
他亲吻他的唇,他的面颊,脖子,锁骨,然后继续往下。
宴喜臣身上还是湿淋淋的,双手各持一杯葡萄酒,皮肤在热气下变得有些绯红了。绵细柔软的触感顺着他的身体一路往下,直到他腿软了,手里的葡萄酒也晃动起来,他发出不自觉的呻吟。
他想去推开杜亚琛埋在下面的脑袋,可手中抓着高脚杯,只能任由杜亚琛为所欲为。
他有些受不了地想退开点距离,杜亚琛宽大的手掌就按住他的腰,将他往前送。
猝不及防地颤抖了一下,宴喜臣突然感到自己被吞到了最深。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彻底涣散,手中的葡萄酒再也拿不稳,晃荡得快要洒出来。
杜亚琛拍了下他的屁股,懒洋洋命令道:“站稳了。”
宴喜臣哪里还站得稳,充血的不仅仅是下体,还有大脑。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杜亚琛索性就将他按在了墙面上。
冰凉的瓷砖贴着他的臀部和脊梁,让宴喜臣一个哆嗦,他转头喝了一大口葡萄酒,酒精的辛辣和葡萄的甜香让他头昏脑涨。
杜亚琛将他牢牢地按在墙上,在给他口。而他像被囚禁了一样,手脚无力抵抗,虽然他也不想抵抗。
这个认知让宴喜臣粗重地喘起来,垂着眼看了看下方的景象。
他深红色的阴茎已经坚硬,杜亚琛将它从毛发中摘出来,那双看起来有些薄情却总带着一丝玩味弧度的唇,正含着他的……宴喜臣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带着哭腔发出了小声的呻吟。
他看到杜亚琛停下动作,嘴唇离开他的龟头时拉出一丝淫靡的水色。大概是他动静太大,杜亚琛吊着眼睛自下而上望他一眼,光被他看这么一眼宴喜臣就感觉要射了。
忽然间杜亚琛猛地抬起宴喜臣的左腿,让他的脚踩在自己的肩上并把它牢牢握住,然后再次埋下头去。
宴喜臣觉得他要疯了。
他确实就是个囚徒,这个令人羞耻的姿势就像他被逼在角落里,被强迫地抬起一条腿踩在杜亚琛的肩上,淫荡地打开双腿送上自己胯下的阴茎。
他浑身颤抖起来,发出有些受不了的呜咽,结果是他越发出声音,杜亚琛唇舌的动作就越是激烈,让他完全无法自控。
宴喜臣浑身颤抖,葡萄酒终于洒在身上,顺着他紧实漂亮的肌肉线条流淌。有一些汇聚到他的毛发里,杜亚琛就吐出他的性器,埋下头去舔他两个囊袋上的酒汁。
“舒服吗?我的小燕子?”杜亚琛低沉磁性的声音问他,那声音带着钩子,对宴喜臣来讲美过塞壬的歌声。
“你不要弄了,我站不住了。”宴喜臣听到自己说话中掺杂着呻吟,无比羞耻。
杜亚琛很缓慢地舔他饱满的精囊,他笔直的阴茎,左手紧握着他的腰,右手则握着那只踩在自己肩上的脚,拇指暧昧地摩擦着他的踝骨。
明明宴喜臣站着,他蹲着,他在低处,用唇舌取悦着他,他却才是掌控者,控制着宴喜臣全身的每个角落,甚至控制着浴室里每一寸空气的湿度。
宴喜臣站不稳了,手胡乱在墙壁上抓,想要找到一个借力的物体,却不小心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帘淋在二人身体上,冲淡了宴喜臣身上浓郁的葡萄酒味,也打湿了杜亚琛的衬衫,显现出他衣物下健美的肌肉。
快到临界点时,宴喜臣踩在他肩膀上那只脚胡乱蹬着,嘴里胡乱叫着杜亚琛的名字,说不要,要他吐出来,结果是杜亚琛不但没有听从,反倒吞吐得更激烈。
宴喜臣的身体似乎迎合又像拒绝地上下起伏着,那只脚终于挣脱了杜亚琛的钳制,却忍不住用脚后跟抵着杜亚琛的后背,在最后一刻将他更用力地按向自己。
宴喜臣觉得自己没救了。
高潮来临的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许多的片段涌入他的脑海。
跟他并肩作战的杜亚琛,冲锋陷阵来为他解围的杜亚琛,扛着枪为他开罐头的杜亚琛,吊儿郎当对他唱歌的杜亚琛,还有满脸不在乎眼神却很紧张地跟他表白的杜亚琛——
最后是满脸血污,痛苦地用枪口指向他的杜亚琛:“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去。”
宴喜臣在他的高潮中,终于想起了关于杜亚琛的一切。
那是一九九三年,苏维埃刚解体,他在从边境线前往基辅的路上拒绝了杜亚琛的爱情。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北方寒冷的大雪像随时要席卷天地。
穿过浴室奶白色的浓雾,宴喜臣忽然想起了当年被他拒绝后的那双眼睛。
就像一盏灯,忽然熄灭了光。宴喜臣觉得自己没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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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们为什么这么纯情
宴喜臣是半夜醒来的,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缩在杜亚琛怀里。宴喜臣有些恍惚,他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应当是刚才被杜亚琛直接从浴室抱到床上的。
房间非常安静,能听到外面簌簌的树叶声,他隐约恢复了失去意识前的记忆,起身静静坐了几秒钟。片刻后他静悄悄重新躺回来,在黑暗中用目光描摹杜亚琛的面庞轮廓。杜亚琛在黑暗里模糊的面部轮廓渐渐与记忆中的重合,变成了他记忆里的那个人。
他将脸贴在杜亚琛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又有点想哭了。相比从前,他更成熟,更胜券在握,变成更有魅力的男性。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不是没有道理,可那张总是无所谓笑着的脸背后曾经受过多少苦,却不得而知。
宴喜臣如愿以偿地想起过去关于杜亚琛的事,却并没有如愿以偿地感觉到更快乐。
他想起来他们的相遇,是在九一年苏维埃解体后,在基辅建立壮大的鹰眼团队因政治原因受到很大创伤,那也是他所属的雇佣兵团。那时候闻名世界的美国黑水佣兵团已经正是往成立公司的方向靠,而鹰眼几乎所有人都在解体前投入到战争中去。在兵荒马乱的破败与重建中,鹰眼不得不和其他国家的雇佣兵以合作的方式来减缓破灭。鹰眼的实力被大大地削减,所谓树倒猢狲散,眼见鹰眼走的走,叛的叛。就是在那个时候,美国的黑水对鹰眼伸出了援手。
黑水是个很奇怪的组织,当时还不能成为佣兵公司,他们那一届的领班人脾气也很古怪。当时黑水完全无视政治环境的恶劣向鹰眼伸出了援手,从人力,经济还有多方面支持保护他们,条件是两个组织内的人在五年内合作并且不交恶。鹰眼自然答应了。
杜亚琛就是宴喜臣合作的第一个来自黑水的佣兵。
当时年仅二十六的杜亚琛,已经是黑水兵团单人雇佣榜前十名的精英雇佣兵了,据说他被雇佣一次的价格比很多老兵几年下来攒的钱还多。
一九九一年四月,宴喜臣带人与杜亚琛合作。他们合作的初期并不愉快,他们都是年轻佣兵中相当有口碑和实力的。在见面之前就互相猜度对方会是怎样的人。
宴喜臣出乎杜亚琛的意料。杜亚琛看着宴喜臣这样长相英俊温柔的青年,带着点没完全褪去的少年稚气,看起来就像某种特别无害的生物。偏偏他背着枪,扛着炮,跟人说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拿起兵器他就是个破坏王。这感觉很奇怪,就像树上的青梅,酸中透着一股诱人的味道,在杜亚琛心上种下一颗种子。
杜亚琛是刀枪炮火里长大的,当时也是年轻,一身的混蛋劲儿,人渣味儿,老远就闻得出来。见到像宴喜臣这样漂亮的男人,嘴上总要犯几次贱。
头次见面他上下打量宴喜臣一番,第一句话是“屁股挺翘”,导致宴喜臣当时就对他这个单人雇佣榜上精英瞬间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