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更讨厌陈举,仗着自己是校长的儿子,在学校肆无忌惮。
陈举见他不说话,指着他的鼻子控诉:“陆老师一来,你就缠着他。我昨天都看见了,陆老师是不是给你巧克力了,还偷偷藏起来,小气鬼。”
李满满辩解道:“这是陆老师给我的。”
“中午还缠着陆老师给你专门补习,你真自私。”
“我...是陆老师让我过去的,我没有缠着他。”李满满见他越说越过分,泪水在眼眶里急的直打转。
“你撒谎!”
“我没有!”
“小气鬼,撒谎精。”
“你妈死了,你爸也不喜欢你,活该...”陈举越骂越刺耳,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胡话。
“你闭嘴,你闭嘴,不许说我妈!”李满满脑子一片空白,手里的饭盒猝然砸向陈举。
......
从食堂吃完饭出来的人都被两人的吵闹声吸引过来,围在两个人旁边指指点点。
“嘭——”饭盒摔到地上,发出声响。
等到他意识清醒时,发现自己压在陈举身上,激动的打了他好几拳,陈举的脸上带着饭盒的油渍和灰尘,狼狈不堪。
剧烈动作扬起的尘土弄的两个人灰头土脸,在空旷的水池边撕扯扭打,
陈举长的比李满满的壮,最开始没防备挨了打后,很快便反应过来,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下面,拳头高高扬起,气急叫嚣道:“好啊你,居然敢打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李满满手脚被困住,害怕的闭上眼睛,忍受即将挥下来的拳头,
陈举攒足力道挥拳的那一刻,
手腕突然被人死死抓住,挣脱不开,
“同学之间不准打架。”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冷冷响起。
话刚落地,陈举就像小鸡崽一样,被人掐着后衣领从李满满身上拎了起来。
凶恶的少年看清抓住他手腕的人,怒火瞬间就被凉水浇个透心凉,喏喏道:“陆老师。”
听到动静就赶来的陆衔松开手,面无表情的走过陈举,弯腰将瘫倒在地的李满满拉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审视这两个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半大少年,话里带着淡淡的怒意:“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还学会打架了,丢不丢人。”
陈举急着推卸,抢先开口告状:“是他先动手打我,我才还手的。”
陆衔默默盯着李满满,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开口,眼里寒光转瞬即逝,冷声道:“为什么动手?”
李满满低头不敢看他,没有说话。
“你现在不解释,补习立刻取消,以后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李满满听到这话,身子抖了抖,这才颤着嗓音抽泣道:“他冤枉我缠着你补习,还骂我妈妈。我...我气不过。”
陆衔转头盯着陈举:“他说的是真的?”
陈举撇撇嘴默认了。
陆衔面上怒意尽显,大声呵斥道:“都给我滚去办公室罚站!”
李满满和陈举站在校长办公室里,一个低着头不说话,一个和书桌后面的中年男人大眼瞪小眼。
陈得福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吼道:“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敢在学校里找同学麻烦。”
陈举手指着一旁的少年,昂着头嘴硬回道:“是李满满先动手打我的。”
“要不是你先没事找事跑去骂满满,他会打你?”陈得福向当时在场的同学了解了情况,深知自己儿子的尿性。
陈举自知理亏,几步跑到他爸面前,捂着脸上的红肿委屈道:“那李满满他也不应该动手打人啊,爸,你看,我的脸和手臂都出血了。”
“你自找的。”陈得福虽然嘴上说的毒,可到底是亲生的,心疼的忍不住抚摸着儿子的伤口。
一旁的单薄少年吸了吸鼻子,眼里含着泪水,从始至终一声不吭。
此时,坐在一旁的陆衔看着吵闹的一边以及异常安静的角落,站起来沉声道:“校长,男孩子有点矛盾很正常,先让他们去医务室擦药检查一下。”
陈得福本来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巴不得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便很快同意陆衔带着两个少年出去了。
路过水池边,李满满余光扫过,突然飞快的跑出去蹲下将饭盒捡起来,重新拿到水池边洗干净。
陈举看到这一幕,小声嘀咕道:“马屁精。”
陆衔面无表情的看着烈日暴晒下洗碗的人,眼神冷淡。
男人的磁性嗓音突然在陈举耳边响起,
“我妈死了,我爸也不待见我,难道陆老师也活该吗?”男人的声音里有着冷到极致的淡漠。
陈举:“......”
等到李满满拎着水淋淋的饭盒走到陆衔面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左右张望了一下,问道:“陈举人呢,不是要去医务室。”
他打陈举的那几拳还是挺重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陆衔摸了摸他细软乌黑,被晒得滚烫的头发,转身朝自己宿舍走去,
“多管闲事,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李满满:“......”
☆、发现
陆衔从包里翻出医药箱,熟练的拿出碘酒、棉棒和创口贴放在桌子上。
他在外面厮混赛车的时候,偶尔也会和人打架。陆衔担心家里佣人知道后会告状,通知忙于工作的陆成回来,所以经常偷偷背着他们躲在房间里擦药。
学校里除了操场是塑胶跑道,其余地方都是沙石铺成的土路,粗糙尖细的沙砾一不小心就会割破皮,刚才打架的时候,李满满的皮肤薄,手掌蹭了一大块油皮,伤口粘上沙石,看着都疼。
医务室条件简陋,不是专业的医生,而是镇上干了四五十年的赤脚大夫。带着老花镜的老人只顾得上李满满手上明显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便结束了,忽略了他手臂上和膝盖的轻微擦伤,陆衔没指望这里的卫生措施有多干净,带着李满满回到了宿舍,想给他在其他伤口的部位擦药。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性别男,性向男的陆衔,背对着他准备药品,坦荡的命令道。
“我...”李满满脸上迟疑了一会儿,没动作。
“你身上有伤,天气这么热,不及时处理会发炎。”陆衔解释道。
男人这么说,李满满不好多犹豫,只能红着脸脱掉灰扑扑的衣服,留着一条及膝短裤穿着,十五岁的少年纯粹是因为从没在外人面前显暴露身体,而感到局促害羞。
当陆衔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心里发誓:保证自己没有一点旖旎的杂念。
可是当他端着碘酒棉棒回头准备上药时——
就这样毫无防备,被脱得白净净的纤瘦少年晃个满眼。
十五岁的少年骨架纤细,正是皮肤白嫩的时候。虽然山区天气恶劣干燥,但丝毫没有在李满满的身上留下痕迹。
穿透窗户的烈日阳光打在他身上,温热白皙的身体就明晃晃的站在床边,陆衔离得近了几步,都能看到少年脸上的绒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陆衔怔住了几秒钟,但欣赏的眼神很快却被少年有意隐藏的青紫部位打断了。
白皙的皮肤衬的身上的青紫愈发触目惊心,有些是刚添的新伤,有些是多年淤积的旧伤,一看就是常年被棍棒敲打导致的。
陆衔的眼神倏然间暗沉下来,话里带着怒意质问:“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李满满心知敷衍不过去,深吸一口气:“我爸打的。”
“为什么打你?”
李满满眼神迷茫,摇头道:“我不知道。”
为什么打他?
太多太多的理由让他动手打了,多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
或许...
或许是因为放学晚导致他没及时吃上饭;因为不够努力学习没拿到奖学金供他挥霍;因为没洗干净衣服...
妈妈去世的第一年起,再没有人护着他,躲避如暴风骤雨般的疼痛。
刚开始会疼的大哭大喊,渐渐次数多了,他开始习惯抱头隐忍。
因为哭喊得越多,打的时间就越长。
李满满坐在床上,陆衔双腿岔开蹲在他腿边,翻卷起他的裤腿,拿着蘸了碘酒的棉棒在少年的膝盖上擦拭。
清凉的碘酒涂上微微刺痛,李满满的手指无意识蜷起,怔怔的看着陆老师头顶翘起的发旋。
“陆老师,对不起,我不应该打架,让你失望了。”
陆衔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漫不经心的回答:“那你后悔打了陈举吗?”
李满满想了想,摇摇头,话里带着还带着一丝愤怒,
“不后悔。”
陆衔冷哼一声:“既然不后悔,就不要跟我道歉,更不用和他道歉。如果你能把打同学的力气花在另一个人身上,我反而会表扬你。”
李满满:“......”
他的大腿内侧也有些擦伤,陆衔为了方便上药,握住他的一双小腿将它们分开,将裤腿再往上撩起来,都能看到少年里面的亵裤。李满满的一只脚被他握在掌心。
李满满吓了一跳,陆衔感觉到手底下细腻的皮肤瑟缩了一下,抬起头直视他小鹿似的眼睛,眼眸漆黑深邃,深不见底。
少年心跳如鼓,不敢看他的眼睛,男人的眼睛里仿佛有旋涡一样,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吸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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