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见他抱着两手没接,他收回手挨近张一怀。张一怀明显要躲,陈暮眼疾手快摁住他的肩膀。
他凑到张一怀耳边,气息温热:“同桌,你答应我的。”
他答应什么了??
张一怀恶狠狠地推开他:“你有病吗?还爱玩这套?”
陈暮又笑:“哪套?昨天别人说的那个?你喜欢玩那个?那行我答应你。”
“有病!”张一怀抽出他手里的钱,黑着脸走出教室。
陈暮见他吃了瘪,手枕着脸,眼睛里满是乐意。
孙袁青一早就关注到两人的状况,张一怀一走,赶紧扭过身子问:“哥们你怎么做到的?一怀还帮你买早餐,我的天我都没想过。”
“不难,同桌刀子嘴豆腐心。”陈暮一手转笔,整个人都悠闲自在。
孙袁青摇头:“你是不知道,一怀冷得很。别看长得帅,班上没一个女生敢接近,而且他也不和男生玩,经常都是一个人,他这种怎么说来着……孤僻,对就这个,要不是厉害,说真的这种人会被欺负。”
陈暮停下笔:“他一直这样?”
“也不是,”孙袁青面露为难,“我跟他初中同学,他初中还好好的,一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就初三那年不知怎么,人就变了。”
陈暮问:“没有原因?”
孙袁青思索了会儿:“这个谁都不知道,问了也没答案。”
孙袁青自认和张一怀关系不错,但也很少问他私事,就是问了也肯定没答案。
张一怀拿着面包上来,孙袁青盯了眼立马转过头去,孙袁青长得小瘦个,这贼眉鼠眼的样子,怎么都不像干好事。张一怀把面包和补的钱全扔他桌上。
“你东西。”
陈暮看着桌上的两个豆沙面包,甜的,他不是很喜欢。陈暮拿了个放他桌上:“这个给你。”
张一怀盯着面包没动:“我吃了。”
“那也请你,当是跑腿费。”陈暮撕开面包袋,自个儿吃起来起。
张一怀看着面包还是没动。他没吃早饭,也没吃早饭的习惯,看着面包他是真觉得有些饿。但是这就像是不可触碰的底线,要真吃了这个面包,不就屈服在陈暮的淫威下?
咕!
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起来,张一怀在陈暮别有意味的眼神下,红了耳根子。最终妥协了,他拿起面包开啃。
一上课陈暮就拿着手机玩,不打游戏就看直播,或是做其他的事,就一点绝对不听课。不过他还是给老师面子,偷偷摸摸玩,绝对不会明摆着来学校当大爷。
中午饭点班上的人一窝蜂跑出门,张一怀落在后面,把上课老师讲的题看了一遍才打算去吃饭。
刚一起身就见陈暮还在位子上坐着,张一怀问他:“还不去吃饭?”
“等你,”陈暮收起手机,站起来扯了扯衣服,“去吃饭吧。”
张一怀有点蒙:“你还要我陪吃饭?”
陈暮上衣是件白体恤,他皮肤白衬得人像个发光体,窗边正好有阳光照进,在他脸上撒下道道斑驳。陈暮浅笑着说:“你不也一个人吃饭吗?强制主仆?正好一起,随便帮我熟悉校园环境。”
张一怀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点去食堂人少,大多吃完饭回教室或者外面玩。张一怀胃口不是很好,吃得不多,见陈暮点了三荤三素,嘴里问:“你吃得完吗?”
“我点的两人份,你也吃啊,别客气。”陈暮把菜移到正中间,让张一怀也好夹。
张一怀没说话,半晌才说一句:“谢了。”
“没事,”陈暮说,“你们学校情况怎么样。”
“你指哪方面?”张一怀看向他,见他两眼闪亮,有些好奇。
陈暮说:“我听说二中的风气比六中好,是不是没什么捣乱的人。”
“也不一定得看班,像我们班上,刘玲玲混社会,就是那个烫卷发的女生,她算班霸。我们班年级最差,差生多人要杂一些,其他班还好。”张一怀停下筷子给他讲解,认真的模样比上课还多几分。
陈暮没说话,就只盯着他,张一怀有点不习惯,问:“怎么了?”
“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陈暮说道。
张一怀心里一咯噔,道不出意味,深埋下头扒饭。
陈暮停下不吃了,他两手枕着后脑勺,看张一怀吃:“别闷着不说话,早晚要堵死。”
两人回教室的时候班上人已经午睡了,轻声轻脚回座位上,陈暮从抽屉里拿出个篮球,看样子要蹭着午间,去打篮球。
陈暮戳了下张一怀:“打篮球不?”
“不去。”张一怀趴到桌上,脸埋下想要睡觉。
“行吧,我去了。”说完陈暮就往外走。
张一怀的困意不深,半天没睡着,他侧头正好看见陈暮的桌子。
这人去打篮球肯定是跟学校里的人打,学校里有熟人,还需要让他帮忙熟悉环境?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走近《张一怀被统治的人生之主仆play狗血漫天》,我说主讲人蛙蛙。
☆、三
两人又沉默了一下午,张一怀是绝不会开口的人,而陈暮也是不多管闲事的人。两人关系略微奇怪,起码在张一怀看来是这样,被一个人知道秘密,就像别人掐住脖子,在窒息边缘游离。
今天轮到张一怀值日,他等着班上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起来扫地。陈暮下课走得急,他跟其他班约好了打球。张一怀见收拾得差不多,背起书包走出校门,校外两旁都是摆摊的小吃店,零零散散坐了些学生。
放学一阵了,大街上人不算多,张一怀喜欢这样的不拥挤,只有在没人注意时才能放下心。
他走近小巷子,说是小巷子但也不小,两米多宽车都能开。走这边离公交车站近,多少学生都走这小道。张一怀刚走出门口,一棍棒从天而降,他擦身躲过。
胡大头领着一众小弟堵他:“哟!张一怀,你他妈的怎么凑我面前跟前来了?哥哥我不是说了吗,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胡大头带了不少人,少说十几个,一群染黄毛的社会混混,不是扳指就是纹身。一个个抽着烟,紧身裤豆豆鞋,装备主要是肩上扛的棍子,哪里像“他凑跟前”?
旁边的学生看见打架斗殴,躲瘟神似地窜了出去,免得遭罪。
张一怀皱眉:“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胡大头扔掉烟头,一脚踩灭,“上学期老子被你偷袭,脑子开了花在医院躺半个月,你说我干什么?”
张一怀嗤笑一声:“收不了我的保护费就找人捶我,你好意思说你是这片区的老大。”
胡大头一听怒火攻心,后面全是小弟,张一怀这话让他格外没面子。让他多说几句还得了,胡大头被他打过有些怕,赶紧指挥小弟们上:“反正今天你凑老子跟前,我非打死你不可,哥们这人欠教育,揍一顿,晚上吃饭我请客。”
后边人兴奋起来,吆喝着,拿起棍子往上赶。张一怀不是傻子,单枪匹马是他的性格,不过人太多他应付不过来。在踢倒第一个人后,张一怀扭头就往后面跑。小混混鱼贯而出,摇起棒子招摇过街,颇有江湖混战的气势。
张一怀跑得快,三两下就和他们拉开距离,他跑进老房区,以为后面的人跟丢了才停下来。
他双手撑住腿,弯下腰大喘气,平息一会儿才直起身。胡大头这个傻逼,上学期收他保护费,没收成被他打了顿,惦记着这事,现在居然找人来打架。
张一怀深吸一口起,外面声音小下去,他透过水泥房看过去,也没见到人影。
刚一抬脚,准备走人,身后传来声音:“张一怀?”
张一怀吓了一跳,心差点蹦出来,急忙向后看去。陈暮吃着冰糕,翘起二郎腿坐在院坝子里,火辣的天气让他额前冒出虚汗。
“陈……暮,”张一怀迟钝一下,“你怎么在这?”
“篮球队的要训练,我没等先走了,天气太热,吃只冰糕坐坐,要坐会儿吗?”陈暮拍拍旁边的位子。
张一怀正被人追着,那还闲得下来,他急着出去:“不用,我先走一步。”
“那小子在这儿啊!”
“卧槽!马拉个币跑这里躲着!兄弟们这里这里!”
“干他!”
后面吵闹的声音大肆传来,张一怀有点耐不住。他四处打量没见到有路出去,合着闯到死胡同里。
张一怀心里骂糊涂。
陈暮也听到外面的动静,加上张一怀急不可耐的表情,大致猜出来:“那群人找你的?”
“嗯,”张一怀把书包紧了紧,“我先走了。”
“好运。”陈暮咬着冰糕,目送他出去。
张一怀跑出老房区,和一群小流氓面对面。一群人见他跑出来刚正面,还愣了起来,随后反应过来,拿起棒子要锤人。
“上啊兄弟!”
张一怀咬紧牙关,一拳打趴了最先上来的傻子,后面的人吼得更凶。他没有武器只能光着膀子对抗,擒住左边人袭来的木棍,一腿踢开。他脚力大,踢得人趴地上爬不起来。那群小混混看张一怀打架了得,更是猖狂起来,决计不敢在兄弟面前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