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的难办了。”秦龙挑了下浓眉,做思索状:“要么问问船长,有没有这项服务?否则我们要投诉了。”
几分醉意的魏厘脱掉长袖衬衫,毫不在意的准备脱裤子:“我要先去冲个澡,一身酒气。”衬衫长裤都脱完了,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醺醺然的眯着眼冲秦龙一乐,只穿着内裤摇摇晃晃往卫生间走:“我都忘了,虽然都是上面那个,可是真要裸裎相见也不太合适……”
看着魏厘进去关了门,秦龙摸了摸下巴垂下头:“都是上面那个,呵……”
游轮的冷气开的很足,哪怕是天气不算热的十月底。
凌晨四点半,秦龙被冻醒了。
借着卫生间漏出来那点光,男人揉揉惺忪的睡眼,侧过脸看向身边。
魏厘把一半的被子严严实实裹在身上,蜷曲着身体像个白胖的大蚕蛹。至于原本应该在秦龙身上的另一半被子,则是落到了魏厘床沿边的地面上。
秦龙有点无奈。这人抢了自己的那一半,眼下想要拉回被子又不把人弄醒,还真有点难……
略一思索,男人跳下床,打算到柜子里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被子毯子之类的。
“怎么了?”
无计可施的站在沙发前面看着两个胖抱枕,身后传来睡意朦胧的问话。
秦龙一转身,恰好看到魏厘打着哈欠坐起来:“你不会真梦游了吧?”
摊了摊手,灰蒙蒙的天色中,男人挺拔的身姿高大俊朗:“我吵醒你了?”
“没,尿憋的。”魏厘掀被子下地,这才看到自己这边地上耷拉的被子:“咦?我抢了你那半边的被子?噗,你不是被冻醒的吧。”
“我还想着,要么我干脆出去甲板上跑步算了。”秦龙走回床沿重新躺下:“看来又有暖和和的被窝可以继续睡了。”
两人重新躺回床上,魏厘那半边被窝是凉的,刺的他打了个喷嚏又吸了吸鼻子:“这冷气也忒足了。”
没了睡意,这种时候两个大男人躺一个被窝里就有点说不上来的尴尬了。
“今天让客房部再送一床被子过来。”魏厘翻个身,变成面对着秦龙:“省的我又裹被子,把你冻醒哈哈。”
沉睡的游轮一片寂静,很遥远的天边传来海水温柔的呢喃。
“很冷吗?要么起来去跑步吧,这会儿甲板上肯定没人,还可以看日出。”离得这么近,秦龙总是忍不住被对方的眼睛所吸引。
这样看去,魏厘不仅眼睛生的漂亮,而且睫毛长而翘,异常出彩。
“懒得起来。”魏厘往大床中央蹭了蹭,右腿膝盖若有若无的挨着秦龙的大腿外侧:“小秦,我发现你的鼻子长得很好看。山根挺直而且高,有福之人。而且,”床榻间的魏厘没了谈判桌上那些威仪,竟然多了些慵懒的诱人气质:“你这鼻子一看就知道,你家二弟一定威风凛凛,又粗又壮。”
“是吗?”秦龙有样学样,跟着侧过身变成面面相对:“那我是不是也该回夸一下,魏哥的鼻子长得好?”
魏厘被他逗的直笑,眼尾微微弯翘,尽染风情:“小秦你可真是……”
大床随着男人的笑声轻轻晃着,有种无形的微弱电流在空气中暗暗蓄结。
“跑步就算了,或者可以换种运动方式互助。”魏厘舔了舔下唇,像只勇猛出击的雄狮:“一样可以暖和。”跟随他话语一块儿行动的,还有他的右手。
秦龙没往后躲,任由对方握了上来。
“啧啧,还真是天赋异禀。”饶是魏厘一贯自负,心里也有准备,结果还是被吓了一跳,结结实实:“你这本钱,我都要自卑了……”
从鼻腔呼出的气息变得浊重,秦龙往前贴过去,出口的声音微哑:“内裤脱了。”
“这些年,”魏厘舒服的打了个寒噤,一声满足的喟叹:“从来没试过这样互相帮助……嗯,你有指茧,有点点疼,好爽……还是上大学那会儿,又愣又青涩的年纪才会做……嗯啊,别刮……”
秦龙在这方面没有特别厉害的地方,事实上他极少给别人用手。饶是如此,魏厘还是很快交了货。
男人半眯着凤眼,双腿挺的僵直,低低的吸着气:“啊……”
直到三分钟之后,惊讶的魏厘才揭露另一个事实:“秦龙你怎么还没到?你这——”
秦龙一把握住魏厘再度伸过来的手,简洁明了的拒绝:“不用了,我兄弟的问题用手解决不了。”
几分难堪几分幸灾乐祸,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窘迫。魏厘忍不住在被窝里抬脚轻踢了他小腿一脚:“我就不信了,大不了多弄一会儿。从小到大,你别说你没跟右手相亲相爱过。”
“原来行,现在不行了。”秦龙直截了当:“吃过了肉就改不回吃素了。”
魏厘那点刚愎自用的赌徒心理又来了。
男人撑起上半身,跃跃欲试:“打个赌,我要是用手帮你弄出来了,怎么办?”
“随你。”
这话正中魏厘下怀:“好。这样,下个赌约。如果我做到了,你那个无限制条件就此作废怎么样?”
“可以。”秦龙答应的痛快:“魏哥你不用介怀这事儿,不过是个玩笑话,我还能真——”
“那可不行!君子一言!”魏厘舔了舔嘴唇,跃跃欲试:“我就不信了,有我做不到的——”
手腕再度被秦龙握住,魏厘抬眼,看到男人平静无波的眼神。
“等下。你还没说,做不到怎么办?魏哥。”
“不可能。”魏厘这些年身经百战,他持久性不行,也因此练就了不错的好手艺。在那些稚嫩的孩子们身上得到的成就感冲昏了魏厘的头:“如果我做不到,我给你咬出来,而且吞下去!”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多少吃一点。有面包,牛奶,早餐肠,色拉。”秦龙把餐盘放到透明玻璃茶几上,转身到大床上去挖人。
“不吃,不饿。”魏厘的声音隔着被子闷闷的,雪白的被角卷着,露出来一缕黑发:“你吃吧,别管我。”
憋住笑意,秦龙坐到床上扯被子:“伤到喉咙了吗?”
“才没有!”魏厘死死拽着被子跟他角力:“没脸见人了,你让我平复一下。”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魏总,眼下除了无法平息的尴尬还有着说不出的孩子气。
半个小时前,折腾了好半天、手法花样百出的魏厘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失败。他输了。
而愿赌服输去做的事情,与其说是生理上的不适,不如说是心理上的震撼更准确。
魏厘从头到尾对自己的定位都是上面那个,是以当他硬着头皮俯下身的时候,强烈的羞耻如骨附蛆,几乎击穿了他一贯强悍的认知。
“知道吗?你闭着眼睛眼角沾着眼泪的样子特别迷人。”秦龙放弃扯开被子的打算,低了头附在约略是男人耳朵的位置:“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不堪,真的。”
过了几秒钟,魏厘慢慢掀开一点被子,只露出来一双微红的眼睛和牢牢抓着被角的手指。那副防备的样子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却是极度令人忍俊不禁,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你确定?”
“确定。”秦龙深知进退得宜,什么时候该紧逼什么时候该松松绳子:“吃早饭吧,我觉得一会儿我们可以去看看甲板冲浪还有甲板跳伞是什么玩意儿。”
一直到中午去牛排馆吃过饭,魏厘才真正松弛下来。
“困了。”魏厘打个大哈欠:“我回房间睡会儿,你自己找乐子去。睡醒了我微信找你。”
“好。”秦龙点点头:“我看看攀岩那边,要是人少点了就去玩玩。”
对方的精力充沛让魏厘特别羡慕,他拍了拍秦龙结实的胸肌:“年轻勇猛,甘拜下风。”
含着笑看着魏厘进了电梯,秦龙脚尖一转,直接往船上的药店走去:“有绷带吗?……不不,不是弹力自粘的,要那种纱布的……这一卷有多长?六米,好的……一整包都给我吧,十卷是吧,没关系,我备用,谢谢。”
在购物大道那里逛了逛,买了几条阿玛尼的领带。秦龙看了看时间,将近一个小时了,这才拎着购物袋上电梯往房间而去。
睡着的魏厘毫不设防,褪去商场的强硬,这样的男人甚至有点软弱好欺。
秦龙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把买的东西收到自己的行李箱里,转身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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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米其林一星餐厅,不过有几道菜还是可以的。”魏厘睡醒了,神采奕奕,那股精神头又回来了。
Jami意大利餐厅,游轮上唯一一家米其林,需要提前一天预约座位。
魏厘朋友给了张金卡,差不多属于“横行无忌”那种特权的级别,是以两人不过一个小时前打了个预约,居然就吃到了。还是阳台上船舷边最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