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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反派夺舍了 (龙柏)


  像石子落在水面泛起显而易见的波澜,周围原本还在下着的蒙蒙细雨一瞬间被这股寒气冻结,摔在地上碎裂成渣子,原来还春意盎然的景色刹那间成了刺骨的雪窖冰天。
  莫公子手里撑着的朱红纸伞化成黑雾,一把半人高的黑色镰刀挣破出世。
  他用镰刀挑起凌余怀的下巴,使对方冷冽的英俊容貌离自己更近一寸,恶劣的在耳边呢喃着。
  “我怎么会认错,我此生最敬爱最在乎的易千秋,易兄呢?令人好伤心呐,你怎么能把我给忘记了呢?不过……就算忘了也是没事的,我一定会让你记起当初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美妙日子的。”
  对此,凌余怀什么话也没说,左手立即闪现自己的长刀,仰后躲过镰刀,转身一劈,附着熊熊燃烧火焰的剑气立刻向莫公子袭来。
  莫公子却又化成了一团摸不清看不明的黑雾,在剑气袭来之前向莫家山庄的方向随风散去,只留下浅笑晏晏的一句话。
  “你若是想离开这里,就过来杀了我吧……”
  凌余怀不言不语地站在原地,他望着满目苍夷的周围,再抬眼望向阴云密布的黑夜。
  易千秋……易兄,那些对自己诉说的话语里的情绪浓烈而又恶意满满,恐怕想要对方放过自己的愿望已经绝无可能实现了,难道自己就要命丧在此了吗?
  良久,凌余怀眼里复杂躁动的情绪慢慢沉淀,此刻,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他不收起长刀,干脆利落地动身往莫公子散去的莫家山庄方向追去。
  追着追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进入到了一处不曾见过的地方。
  不仅黑夜变成了白天,四周的场景也未曾见过,甚至连节气都换成了秋天,树木上的叶片凋零,脚下枯枝覆地,连鸟都不叫了,一派秋风瑟瑟的沉寂景色。
  而自己则忽然不知不觉地换了先前的姿态,瘫软地背靠在一棵老树下,脸上的银色面具不翼而飞,身上穿着的陌生装束外面血迹斑斑,连原来紧握在手里的长刀都变成了一柄不起眼的破剑。
  这下,凌余怀是切切实实的感觉出,自己可能又陷进了幻境里。
  只是这次的幻境更加强了控制,他背靠在树旁,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觉得眼皮重得发颤,视线模模糊糊,鼻间萦绕着极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枯叶下湿泥的腐败气味,给人一种快死的感受。
  这感受是如此的真实,令人忍不住迷茫,这究竟是梦醒?还是梦沉?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存在?
  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似乎有个坐在轮椅上的蓝衣年轻男子被侍女推着缓缓过来,担忧地说:“这位兄台,怎么会身受重伤流落在此?”
  凌余怀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说自己没事,却眼瞳一缩,话卡死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面前的人穿着绣有数朵暗银莲的蓝衣,衣摆上点缀着几条珍珠流苏,发冠上也垂着一小串翡翠珠子。
  绸缎般秀气的黑发静静地束在肩膀两侧,面若白玉的额间点缀着一颗红痣,宛如因触犯了天规而被贬到人间的仙般俊秀,一言一行落落大方,更使得得整个人更加书卷气。
  不是莫公子,又还会是谁?
  凌余怀诧异又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莫公子,怀疑他还想耍什么幺蛾子。
  面前的莫公子却好像没有看见凌余怀眼里的神色,反而忧虑地说:“晚辈莫时烟,是附近莫家山庄莫非常庄主的长子,如果兄台不介意,请一定要到晚辈的家中疗伤,千万不要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至此悔恨终生。”
  凌余怀听着耳边真情实感的急切忧虑的话语,一时间无法将面前这个看起来善良到毫无防备的人和先前那个狠毒扭曲的莫公子联系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开始混乱了。
  即使心里乱得很,不想开口,但他的行为却还是被继续强制控制着,只听见自己无力地回答:“……劳烦了。”
  说完这三个字,凌余怀便觉得眼前像被人笼上了一片黑布,再看不清任何东西。
  等再见到光亮时,他察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也包扎好了伤口,头顶的木雕花纹给人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他的身子自顾自的动了起来,也有了机会让他可以打量周围。
  只见精美帏幔,大气字画,难怪令人倍感熟悉,原来这间屋子就是之前莫公子给自己准备的那间客房。
  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是莫时烟,他坐着轮椅进来很不方便,但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似乎双腿很早以前就不能行走。
  莫时烟见凌余怀已经起来,笑了笑说:“兄台已经醒来,可有不适的地方?”
  凌余怀无法控制行为,身子摇摇头,低声道:“已经好多了。”
  莫时烟又说:“之前兄台身受重伤,外伤虽然已经处理好,但内伤一时半刻却是不能着急了,只能慢慢疗养。”
  “……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莫时烟摇摇头,眼底里浮起淡淡的笑意。
  “举手之劳而已,兄台就不要抬举了,虽然地处偏远山林,但环境也算清净,既然要慢慢疗养,兄台就先留下来吧。”
  “多谢……”
  莫时烟又问:“不知道兄台姓甚名谁?”
  “易千秋。”
  莫时烟走后,凌余怀想从床上起来去外面看看,但无奈,现在的这具身子还是不受他的控制,身上的伤估摸着还得养上一月半月,恐怕连三餐都要窝在这屋子里用了。
  凌余怀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木雕花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莫时烟,你究竟想干什么?
  眼前缓缓变黑,凌余怀也无所谓了,他正想整理复杂的心绪,却突然听到莫时烟儒雅好听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带着些许的疑惑。
  “易兄,你身体已经恢复了八成,为何还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样?”
  凌余怀讶异,猛的睁开眼,却看见自己已经不在屋子的床上,而是在一处池边的亭子前,手搭在栏杆上,不言不语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水面,而之前受过的伤全都已经好了。
  他不禁恍惚,没想到眼睛一闭再一睁,时间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几个月,当真是弹指一挥间已然物是人非。
  身旁的莫时烟又不解地问:“易兄?”
  凌余怀听见自己淡淡地说:“这水太死了,若是能种上些白莲或许能好看许多。”
  听到这话,莫时烟莞尔一笑道:“易兄,原来喜欢莲花吗?如果喜欢,我可以叫下人现在就为你栽上,春天便能看见一池白莲竞相开放的美丽景色了。”
  凌余怀转过头看向身旁坐在轮椅上的莫时烟,微风轻拂过他的发梢,虽然脸色微微苍白却掩盖不住如玉石般温和美好的谦谦形象,阳光落在消瘦到快要随风散去的身上,让人无端地感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在幻境里又一次见到莫时烟时,凌余怀心里的那股违和感越来越重,眼前这个谦逊、爱笑、善良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莫时烟的真实面目了……
  这时,凌余怀再次听见自己开口道:“我希望的,是白莲绽开之时你同我一起。”
  “……”
  莫时烟怔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消退,他缓缓地摇摇头,眼帘垂下来,低声地说:“……这个邀请,我大概是无法承诺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为什么还要留暗中给你下慢性毒.药的继母玉香一命?难道你还不知道,你落到如今这绝路全是拜她所赐?”
  莫时烟抬头望天,那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仿佛飘零的烟,在风的夹携下只能无依无靠地散去,消弭在大到无边无际的孤独天地之间。
  “……她毕竟是月笙的亲娘,如果她死了,月笙这辈子只会永远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最后郁郁而终,莫家需要一个继承人,父亲也需要人照顾晚年……况且我本就身体衰弱,也断定过活不过二十三,既然如此,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莫时烟的手心忽然被握住,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却听见面前的人坚定地说:“我在意。”
  “……”
  莫时烟呆了一下,半响没有言语,他低下头来,抿嘴,手微微发颤,蓝色的衣襟似乎隐隐湿润了一点。

  ☆、骗局

  眼前的情景还没褪去,忽然瞬间又换了个地方。
  只闻到又浓重又苦涩的药味缓缓萦绕在空气中,莫时烟独自无力地背靠在床上,他猛的咳嗽起来,弯下腰用手帕捂住口,等再松开时上面则沾着鲜红到刺眼的黑血。
  明明是这样令人绝望的颜色,他却好像早就已经接受了。
  沾血的帕子掉落在地上,他靠在床边,屋里半闭着门,窗帘关得紧密不见外面,如今正是冬天,天气寒得发颤,却没一个人为他将放着炭的火盆烧起,唯有尘埃积在无人打理的地上,空气静的可怕。
  他才缓过来一会没多久,又不由自主地咳起来,偌大的屋里只能听见他一个人快要哑了的声音。
  门吱嘎一声响起,莫时烟还没来得及抬眼,就被轻轻扶回了柔软的床里,耳边响起微微不满意的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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