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金 (Delver Jo)

　　什么？！
　　别装傻，我们调查了…那个车手的成绩很好，和你是竞争关系，怎么就突然出了事儿？!
　　你们这是子虚乌有的陷害我！
　　“我们警方办案讲求证据，是不是陷害都是证据说了算！现在就是先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放屁！你说的这些事…
　　方默拾伏案而起，瞪着那警察心里都是怒火。
　　“你坐好，这里是警察局！”


第54章
　　“你坐好，这里是警察局！不是…”
　　话还未说完，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警员转头看过去，一怔，起立敬礼，“局长。”
　　嗯，局长冲他点点头，抬起手指着方默拾说，“把他放了吧，拘留的时间差不多了，让他家人来办手续。”
　　“可…”警员回头看了方默拾一眼，云里雾里，“您刚刚不是跟我说，让我…”
　　“我说什么？”局长清了清嗓子，再次强调，“我说让你把他放了，现在就放了。”
　　方默拾跟着你那警员走出审讯室，金尧在办公室里帮他办理离开的手续。
　　你干嘛了？方默拾走过去便凑到金尧耳边小声说，你是不是让你家里人…
　　没有。金尧手下签字，面上也有诸多疑问，“和我没关系，我刚刚出来就接到了白指导的电话，说他马上过来接你。”
　　两人收拾了东西走出这晦气的警局，白楚开车在门口等着，接着对两人招手。
　　方默拾在里面关了快一周，现在就想洗个热水澡再给父亲报个平安。“哥，到底怎么回事儿？”
　　“上车说吧。”
　　方默拾点点头，拉开车门坐上去后又问，“你找了谁？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也不算是我找了人帮忙…”白楚透过后视镜与方默拾对视，“之前店里来了一辆撞坏的Q3，还记得吗？”
　　“记得，那车有些年份但除了被撞坏的保险杠，各方面都还挺新的。”维修店里的分工明确，田凯能说会道通常负责对接上门的客人，方默拾和其他几个伙计则主要是在后面干活。那Q3车普普通通的价位，来去瞧不出什么新鲜。但据说送车来的人专门强调，只能让白老板修。方默拾第一次代替白楚去片场的那天，便是白老板亲自接待了这位送车上门的爷，而那天方默拾则遇到了多年不见得金尧…老板和客人说了什么方默拾自然不知道，但那车到最后肯定还是伙计动手修理，方默拾处理了绝大部分，因此自然有印象。况且，这车也算是他和金尧重遇的契机，修车的时候方默拾格外用心，“那车还挺有意思，从刹车还有一些配件看得出来主人宝贝着，可隔了这么长时间才来修…我当时处理的时候就觉得挺逗。”
　　“嗯，后来来店里取车的人还记得吗？”
　　方默拾想了想，“印象不太深，好像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你还跟人家说了怎么保养车。”
　　“说了，我看他那么宝贝那车，就跟他说道了两句。”方默拾靠在椅背上，伸手抓住金尧的手指，在他手心来回画圈，“是那个男人帮了我？你跟他认识？把我弄出来这么大的事儿，哥你是不是欠了人情？”
　　白楚闻声便笑着摇头，“我今早是求了人想帮你，但对方听到是你…说，这个人情与我无关，就当是还给你帮他修车了。”
　　方默拾听不大明白，可他也不想再做追究细节，“你当真没有欠人情？”
　　白楚摇头，郑重其事，“放心吧…”这些都是方默拾自己的造化，因果循环倒也有些意思。
　　疲惫、困倦，如释重负、忐忑不安，无数种情绪在方默拾心中萦绕。白楚虽然这样说，但方默拾心中感激的却还是他，“谢了…哥！”
　　金尧的舅舅这些年已经坐到了市局里很不错的位置，距离中央也就是几步，能从他手里以这么快的速度将方默拾捞出来，背景实力都可见一斑。这些人与方默拾没有关系，他不过是个社会中的小人物，面对的也是家长里短的生计问题。金山银山他没有，可好在他有金尧，比什么都幸福。
　　金尧坐在方默拾身边始终没有吭声，眼神中还透出些歉意。方默拾抓着他的手，勾起嘴角轻声嘟囔一句，“我先回家看看我爸，然后去找你。”
　　回到家里父亲一脸严肃，方默拾一拿到自己的电话便给父亲报了平安。父亲先是激动，随后火气上来直接扔了电话。
　　方默拾进家门，看到桌上的饭菜，鼻头突然酸了一下：父亲嘴里骂他胡闹不成器就知道惹麻烦，可还是准备了他最爱吃的饭菜。
　　“去洗洗，看你那么脏的样子。”父亲从厨房将碗筷拿到桌上，自己率先坐下。
　　方默拾赶紧进屋拿了换洗衣服，冲进卫生间以最快的速度梳洗收拾，就怕父亲等的着急。
　　从卫生间出来，父亲已经帮他盛了饭。方默拾走过去坐在餐桌旁，怕父亲还在生气于是主动承认了错误，“爸，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去了。”
　　还敢有以后！？父亲瞪了他一眼，低声又嘟囔了一句，“吃饭。”
　　警局看守所的饭菜怎么能和家里的口味相比，方默拾狼吞虎咽大口吃菜，这一周都想着父亲的手艺。
　　“怎么出来的？”父亲抬起头看着方默拾的眼睛问。
　　维修店的老板帮我想了想办法。
　　那你得好好谢人家。父亲放下筷子，神情突然认真，“之前他来家里接我，这几天也为你操了不少心。”
　　“我知道。”
　　父亲的目光比先前柔和了不少，看着方默拾轻声叹气说道，“我没什么社会背景，这种时候也帮不上你的忙。”
　　“是我不对在先，地下赛道本来就是违法行为，是我犯错。”方默拾这么说也不完全是安慰父亲，他这几日想得很明白，金尧家里能用这个事情来牵制他，说到底还是方默拾违法在前，怪不了别人。若是行得端坐得正找不到任何证据，他们家人就算是有翻天得本事也变不出罪名。
　　“知道就好。”父亲给方默拾夹了菜，让他多吃些。
　　稍作休整，吃了饭碗筷收拾完毕，方默拾便在家里呆不住了。他从离开派出所便想和金尧一直待着，所谓小别胜新婚。方默拾这一别自己差点没出来，对方差点要时时照顾父亲，当真不易。
　　方默拾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拿了钱包钥匙便准备出门。父亲坐在客厅里，见他从屋里走出来后嘟囔了一句，才回来又要出去？
　　方默拾呵呵笑着，老爹重要，媳妇儿也重要。
　　方父轻声叹了一口气，在方默拾拉开门的那一刻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去比赛是为了钱，是我的身体连累你了。”
　　说什么呢，爸你…方默拾回过头看着自家老爷子，笑了。
　　老爷子冲他摇头，示意你听我说完，“你上大学的时候本来可以完成学业，是因为我的身体需要用钱，你才放弃了。你去地下赛道比赛，也是为了钱…是我连累了你。”
　　同样的话说了两次，足以见到方父的认真。方默拾收起自己的笑，看着父亲认真道，“爸，您说这些就是在说我不孝…我这几年最幸福的事儿就是能跟您在一起生活，就算是为了让我自己再多幸福几十年，您也得身体健康！”
　　父亲眼中有些湿润，侧开头不愿让方默拾瞧了去，“你不是要出去吗？快走吧。”
　　嗯，您自己在家记得等会儿关窗户，我看着要下雨。
　　行了，走吧。
　　方默拾出了门给金尧打电话，电话接通时他已经扭动钥匙打了火。十几分钟的路程，方默拾对‘开车’二字心有余悸，这才没超速，否则按照他现在的急切程度，城里开到100都完全有可能。
　　你怎么不在家里多陪陪你父亲，金尧开门让他进屋，后撤一步给方默拾腾出一个过身的距离。
　　想你啊…方默拾压根没打算一个人往里走，抬脚带上大门转身便将金尧压在了墙上，张开嘴又亲又啃，“我要是没了你怎么办。”
　　屋里的行李还堆在墙角，金尧走之前的那些还没收拾完，这次回来又带了好几件。方默拾拉着他便往床边走，咱俩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也不表示一下热情。
　　金尧身上穿着居家睡衣，与方默拾滚了几下便开了前襟。他将手指伸进方默拾的头发里，接着将自己的脸颊埋在方默拾脖颈之间，用力吸气，“以后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儿…”
　　方默拾平躺在床上，伸手紧紧与他拥抱，“你能不能说点好的？以后能有是什么事儿？肯定是情况越来越好…咱们俩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
　　金尧张嘴轻咬方默拾的锁骨，低声嘟囔了一句，你洗了澡过来的。
　　简单的七个字低沉性感，其中还有些难以言喻、与颠鸾倒凤相关的欲望作祟。方默拾听在耳中不知怎得直觉兴奋，双腿间的老二也开始不听使唤，“回家我爸就让我洗澡来着。
　　金尧嗯了一声，像是对方默拾身上的味道极其满意。他顺着锁骨到脖子，接着亲吻耳根将舌头顶进方默拾的内耳中，“我没法保证我家里人不会为了分开咱们而再干出些不好的事情。”
　　方默拾觉得他扫兴，等了将近两周才有了这般刺激的接触，怎么非要说些影响情绪的话。可方默拾也理解，这一周的事情金尧定然比他更加难受，“但我可以保证不管你家人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