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召开的会议祁杨是不能在场的,有消息说,几个大的股东联合起来,直指祁杨的私生活和判断力有问题,有损公司形象,不能担当大任。
祁杨的父亲在会上沉默不表态,小股东们不知如何是好,会议进行了两天,目前已经进入了胶着的状态。
可外面如火如荼,天翻地覆,祁杨却好像恬淡得很。
宋淮暂时住进了祁杨的家,祁杨不再上班,终日无所事事。宋淮挂念着事态的进展,偷着黑进了会议室的监控,戴上耳塞躲在厕所里偷听,什么也算不出来。他也不敢问祁杨究竟是什么计划,难道真的要抛弃一切?
只是他也不舍。认识祁杨一年多来,这是头次同他日夜相处。
洗澡间的门半开,屋子里的一切都有祁杨的味道,宋淮坐在床上,听着让人分心的流水声,闭上眼,手探进自己的裤子里。不久,洗澡间的门拉开,宋淮立刻抽出手佯装看电视,祁杨这时候只会围着一条毛巾,在宋淮的身边坐下来。
“摸了多久?” 他说。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站起来要去喝水,祁杨抓着他的手臂,让他跌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毛巾散开了,宋淮转开目光,被他强硬掰着脸。祁杨若即若离地亲吻,勾得他心里像是无数的蚂蚁在爬,问他想要什么,宋淮终于不能挣扎地投降:“想要你把我塞满。”
于是他如愿以偿。
从夜里到了天明,窗帘仍旧是紧闭的,天亮不再到来,什么都不再有,只剩下祁杨的舌,祁杨的身体,祁杨的呼吸,还有无法压制的只能对着他宣泄的喜欢和欲念。
以前不曾有,今后也许也不会再有。有人说,一个人一辈子的热情都是消耗在一个人身上的,之后无论再怎么寻找,也不会再有那种飞蛾扑火般的悸动。如果这话是真的,宋淮这辈子所有的热情,都用在了祁杨的身上。
两人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缠绵上。祁杨现在的时间百分百都是他的,没有电话,没有紧急会议,宋淮不知道腻是什么感觉,祁杨不腻,他任其求索。身体在苏醒,疼痛已经不算什么,轻吻的亲吻和碰触都让他全身发颤,而祁杨深深地进入他的时候,他喘息着,用眸底的渴望求着他把自己全都占有。
日子是美好的,如果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宋淮觉得自己好像再没什么可求的了。他像是抓着一片浮木般尽量拖长现在的日子。
“……你停职之后,关闻公司的收购进度缓慢,当初同你接洽有来往的投资商已经开始不耐烦,要求你出面,事情差不多已经到了火候。” 周云的声音很轻。
宋淮走过客厅,听着隔壁放得很轻的对话,无声地仰面靠在墙边,闭上眼。这么快就来了,他还以为还能多几天……
“原董跟关闻当年有来往的证据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发出来。” 周云道,“一切都在祁总的预料当中。”
隔壁传来轻微的声响,祁杨抬起头:“宋淮。”
没有动静。
“宋淮。”
叫他的声音略低沉了些,宋淮抹一把脸,笑着走出来:“周助理在啊。”
“我要走了。” 周云看两人一眼不再吭声,走出去把门关上。
祁杨走到他的身边,低头看着他,像是摸不清楚他的心事:“都听到了?”
宋淮点一点头。
祁杨慢慢搂住他的身体,越揉越紧,微微皱眉笑了笑:“你在想什么?”
祁杨慢慢抬起他的头,宋淮的脸让人什么也看不出,他拉起他的下巴用力地吻着,吻到他的嘴唇疼起来,忍不住发出一声抗拒的不郁。祁杨摸着他的唇,微蹙一下眉,试探着笑问:“你是不是又要开始叫我祁总?”
宋淮摇头。
祁杨抚着他的嘴唇,手指浅浅戳进去轻拨他的舌:“要不要?”
竟然用色、诱来收买他,宋淮后退一步,祁杨抓着他的手追上来,拦腰抱着他往床前走。宋淮跌落在床上,衬衫被他脱下来扔了,急急后退。
他节节败退,后背抵着床头,祁杨的身体压上来,舌在他的口中横扫。
宋淮溃不成军地失陷:“都是你的计划?”
“他们手上有我们的照片,我想了很久,决定以退为进。” 其实他如果想办法,照片也不见得真的会爆出来,可是他有私心。
祁杨拉开他的衣服:“宋淮,你跟我的事,早晚要让人知道。”
宋淮皱着眉,轻声抗拒:“我只是怕——”
祁杨抬起头来,望着他笑了笑,眸底有些说不清楚的心事:“宋淮,你是我的情人,你在乎也好,不在乎也好,我不想让你暗不见天日。”
宋淮轻轻喘息着,手指揉着他的头发。
“硬了。” 祁杨道。
“原董是你的死对头,前几天在会议上想方设法让你下台的就是他,你现在抛出他和关闻以前有来往的证据,证明他居心叵测,时机的确是再好不过。” 宋淮低下头,“他和关闻有来往,这放在平时也许算不了什么,可如果你停职之后关闻公司的收购受影响,内外怨声载道,这时候再抛出证据来,事情便不同。”
“让大家清楚地看到你在公司的影响力,顺便将对手拉下台,的确是一石两鸟。” 宋淮安静了一会儿,“你又要回去忙了?”
祁杨微微皱了眉,低下头轻轻地吻着他的腰。
宋淮笑了笑:“没事……你本来就忙。这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你这么陪着我,我很高兴。”
“两个星期了么?”
祁杨抬起头笑着,目光里不知道是不舍还是别的意思,轻轻吻着他的唇:“宋淮,我知道我自私,我不能给你想要的,还要蛮横地把你留在身边。宋淮,你讨不讨厌我?”
“不讨厌。”
舌头重重地顶进来,绞着他的,舌根都在发痛。
宋淮扶着他的头撇开脸:“现在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几天?”
祁杨没有吭声。
宋淮转过头看着桌上的台历:“六七天有没有?”
宋淮深吸一口气,把他一推跑进卧室里,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旅行箱来:“收拾东西。”
“去哪里?”
宋淮把箱子放地上一放:“我要带你去看极光,我们赶今晚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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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二十几个小时的候机待机和飞行足够让人变成行走的僵尸,到了酒店时宋淮双脚虚浮,门一关,在双人大床上直直倒落。睡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宋淮看一眼日历,来的路程加上休息便已经消耗了两天,加之回程也要两天,能看极光的时机只剩下三天了。
午饭过后,几滴雨夹着冰渣子落下来,天彻底阴下来。
这种季节看极光本就有点悬,又赶上阴天下雨,能看到极光的几率几乎变成了零。宋淮一下午都站在窗前往外看天,翻着天气预报,心里越来越沉。
他忧心忡忡地等着,一回头,正对上祁杨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说:“今晚如果雨小了点,我们开车出去看。”
祁杨笑了笑,似乎对他说的话没有太大的兴趣,走到他的身边,手指轻轻拨弄着他的脖子。宋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祁杨低下头,吻上他的唇。
宋淮曾经分析过,为什么祁杨的一个吻、一点抚摸、甚至是一句话就能让他进入状态。低等的挑逗用的是肌肤和身体,而真正的挑逗却关乎于表情、气味、阅读你的心、熟悉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对你若即若离、让你求而不得。祁杨是沉得住气的,他即便对你有兴趣,也会紧紧地攥着不释放出来,一点一点地勾着你,让你对他的欲想无法控制,这才满足你对他的饥饿和渴求。
可他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并不为别的,只是对天气有些不爽。
“阴天也好,可以做别的事。”
一切结束之后祁杨趴在他的身上入了睡,外面的雨没有停,淅淅沥沥地敲着窗。房间里阴阴暗暗,只能听见外面的雷雨声,宋淮摸着他的头,轻手轻脚地从祁杨的身下钻出来。
“去哪儿?” 祁杨翻身,半支起手肘看着他穿衣。
“去租辆车。” 宋淮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祁杨看着门关上,仰面躺下来,宋淮被他脱下的衣服还在床上,祁杨捡起来看着,放在自己的脸上。
吃过晚饭,还是开车出去了。祁杨对租车没什么要求,只要求宽敞,九点过后雨小了些,宋淮将车开到人迹罕至的郊外,停下车,明知希望不大,还是绝望地等着。祁杨似乎不怎么着急,安静地等了半个多小时,车外的雨又开始变大。
宋淮轻轻叹一口气。
“等不等到无所谓。”
宋淮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这夜就在等待中度过,翌日间雨不断,于是又是如此。
祁杨似乎对于能不能看到极光并不执着,已经到了最后一天,清晨醒来,宋淮把被子一掀下了床,跳到窗前拉开窗帘,天色暗沉,看不出到底是下雨还是天阴。
“不知道今晚的天气会怎么样。” 宋淮挣扎着。
“不好也没关系。”
他压着宋淮倒下来,宋淮顿了半晌,终于问出卡在喉咙里的话:“……你不想看吗?”
“看也好,不看也很好。” 祁杨笑着,“我现在有更想要的东西。”
幽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宋淮望着外面阴沉不定的天,埋头钻进被子里。到了下午,风停雨止,祁杨终于入睡,宋淮早已垂着头,疲倦不堪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