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在这儿住大家都知道了,连吃饭都要麻烦他们。他想了想,诚心建议说:“以后我们自己做饭吧。”
“嗯?”卫朝有些意外,要做饭给自己吃吗?他还没高兴完,就听闻道继续说:“你要好好学习,不能做得太难吃。”
卫朝:“……”
没办法,老婆不会做饭,以后两人只能靠自己了。但哪有那么简单,所以卫朝应付说:“以后学,以后学。”
闻道看着他不说话。
“咳,”不好应付,“下次回家就学。”
闻道这才满意地拍拍他的脸,起身去厨房,卫朝跟在后面说:“大晚上不能吃太多,你胃不好。”
“好。”鸡汤很鲜美,还有些烫,在这样的天气里喝刚刚好,闻道喝了一碗,又挑着菜和着饭慢慢吃。卫朝吃饭很快,看他差不多吃好了,闻道才说起自己要出差的事。
卫朝单手撑着头:“不想让你去。”
闻道笑:“我就去个十多天而已。”
卫朝凑过去抱住他,有些孩子气地在闻道耳边蹭:“那也舍不得。”又问,“怎么去那么久?”
“这算什么久,以前出差时间可比这长多了。而且不仅要和他们谈合作,还要去他们的店里考察了解他们,入驻文盛后风格文化两边需要适应融合。”闻道解释,“并且他们的店面需要放在哪里也需要看过之后才能决定,这样可以防止入驻品牌间的风格差异太大引起冲突。”
“那你别太辛苦,”卫朝又叮嘱,“到了那边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有事没事都要打,还要记得查我岗。”
闻道抬头斜眼看他,反手揪住他耳朵,拖长语调问:“不查岗你要干什么?”
卫朝对答如流:“守身如玉,乖乖等待娘子归来。”
闻道脸色一僵,而后又加大手上力度,卫朝立马改口:“痴心不改,等候夫君回家。”
闻道松开手,满意地拍拍他的胸口说:“很不错。”
卫总从不放弃任何机会,他笑嘻嘻地凑过去脸问:“有奖励吗?”
闻道撇嘴:“没有。”
卫朝叹气道:“你要走那么久,古代丈夫出门前一晚,可一定会对妻子百般疼爱。”所以你要不要好好对我好。
闻道被他委屈的样子逗笑,微微抬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然后起身去洗漱,又站在浴室门口说:“今晚你可以在卧室占半张床。”说完就关上了门。
嗯?卫朝开心地笑。之前除了累得不行的时候闻道会懒得和他计较睡哪儿的问题,而且卫朝多半也舍不得打扰他,只抱着他哄着睡觉。可一旦闻道稍微轻松一些,某人总是不知道安分是什么,经常半夜被轰去睡沙发。可今天,闻道居然主动邀请,这是什么历史性的日子?十分值得找个本子记下来以后翻着看。
闻道洗完先上了床,卫朝在这期间收拾好了碗筷,又去草草洗漱后就上了床,关掉灯,将人拉到自己怀里。“阿闻……”他亲亲他的发丝。
闻道抱住他的腰,懒懒地回:“嗯。”
“阿闻。”他又叫。
“嗯。”闻道也不问什么,就这么应着他。
卫朝在他耳边轻笑,又轻声说:“我到现在偶尔还会觉得不真实,叫一叫你的名字听你答应我都觉得开心。”
闻道听后无声地笑,抬头看着卫朝,非常漂亮的眼睛里是浓浓的贪恋与喜欢。月光照进来,他的头发摸起来就像看起来那样,如最温柔微凉的水般顺滑,可贴上来的唇却是温热的。卫朝耐心轻柔地吮吸舔舐,却不带情.欲,只像是有情人间的亲昵诉说和爱惜珍重。
“睡吧,”好久之后,卫朝又在他头顶亲亲,将被子拉高些盖住他,“明天你好忙,我不忍心。”
“嗯。”闻道满足抱住他,一晚都睡得很香甜。
第二日下午,闻道带着招商部经理申鑫和几个相关负责人飞往美国洛杉矶。卫朝因为公司临时有事,没有办法走开,只能在闻道登机前打电话一再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忙是真的忙,闻道一下飞机,气儿都还没喘匀,就去见PRENOBLE老总了,天知道他们怎么那么急,闻道真是头晕脑胀。而卫朝这边,因为路听本来是娱乐公司,一直都是唱歌跳舞拉组合的多,而现在江声等人越来越偏向于演戏方面,公司里的人难免有些手忙脚乱,新鲜的破事情一抓一大把,卫朝半夜都还在工作,什么需要新的经纪人问题,艺人演戏的指导老师问题,还要去电影戏剧学院去挖人等等等等。
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加三个小时的会议让人简直晕眩,闻道回到酒店后洗了澡就上了床,一秒入睡,这次毫无时差概念了。
……
雅州,后花路,应康公司。
“应总,这事就这么算了吗?”说话的人是他助理钱恒。
应康看着糟心的年度报表满是不耐烦:“那能怎么办,都过去了这么久,有办法早就用了,现在我能怎么办!”
眼看着文盛一点点好起来,应康却一再跌落,声名狼藉,商场上不怕“你来我往”,但没有人愿意和一个随时会咬自己一口还释放致命毒液的毒蛇放心合作。应康揉着太阳穴,十分暴躁,会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甚至连他去花胶的的事情也知道。那个神秘人寄给自己的资料虽然没有这段视频,却有视频截图,那人手里还有自己其余的那些能致命的视频吗?究竟是谁?在整件事情的过程中游刃有余,完全掌握主动权。
钱恒见他不说话,又提建议道:“应总,依我看,闻道那边留不得。”
“留不得?”应康眯起眼睛,“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钱恒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应康将年度报表甩到他脸上,怒吼:“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那边人手上有老子的视频,老子问了那么久都他妈没人回,说明什么?说明什么?!你还敢把老子往火坑里推!”
钱恒双手交叉握在前面,低着头不说话,可眼里的偏执确确实实一分没减。
应康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滚出去!再敢让我受到一点视频的威胁你试试。”
……
“我好想你。”江声靠在树上,眼睛眯着,声音是故意而为的低沉沙哑,十分做作。
听筒里好久没有人说话,江声也不催,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就觉得很满足。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开口:“别想了。”
江声笑出声,说:“那可不行。”
对方转开话题:“对了,尚城刚来你这儿了。”
江声莫名其妙:“他?去干嘛?”又愤懑,“我明明说了我在外面拍戏,他肯定是知道你在那儿又去找你!”
那人叹了口气,“他过来告别的,他辞职了,说要回美国,去他爸医院上班。”
江声假装不以为意道:“哦,那还差不多,这人老缠着你这么多年,终于走了。”
“没什么事我挂了。”
江声急了:“等等等等等,有事呢。”
“什么事?”
江声胡扯:“那啥,我在农村山区呢,想看看大城市了。”所以你要不要考虑跟我视个频?
对方毫不客气回复:“你别废话了。”
江声鬼话连篇道:“可是我真的好冷,我在山上大树下呢,阳光都温暖不了我,只有爱情能,你别挂电话,我们谈一场山楂树之恋呗?”
“别闹了,”简直成天发愁,“我要去上班了。”
“哦,那好吧,”江声在爱情面前毫无节操,“多赚点钱好养我。”
“……”
这人简直七十二变,“你别太累了,开车注意安全,回家的时候替我跟阿姨说声‘生日快乐’,隐晦地说,别让她发现,比如你找个机会说两遍。”温柔体贴又大气。
对方停顿了一会儿,说了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江声靠在树上感觉风吹也不冷了,野山也巍峨了,阳光都明媚了。
对方轻轻说:“我也想你。”
卫朝下班回家已经快十二点了,闻道下了飞机就发消息给他,说直接去谈合作的事了,他实在心疼,闻道在飞机上从来都睡不着,也不知道会多累。所以他一直没有打电话给他,就在有空的时候偶尔发两条微信。闻道一直没回,应该是睡着了,卫朝笑笑,然后准备洗澡上床睡觉。
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他赶忙拿起来,却不是闻道的。号码不认识,只有三个字:还活着。
卫朝皱眉,之前也会有奇怪的消息,他也让人去查,但始终找到的IP地址都是在国外,各种各样的号码换来换去,也查不出是谁。上一次已经是半年前了,人查不出来他也就没再让人继续了,而且隐隐约约间他已经觉得发这短信的人,是在提示他什么,还像是在帮他。
他放下手机,洗了澡上床,枕头被子还有闻道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卫朝满足又放松地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卫朝准备去闻道住的地方看看,他家里有几盆植物,要浇水了,顺便就带回自己家,反正他也不让他回来住了。
到了闻道家小区门口,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卫朝立时将车窗关上,那人和保安说话时不经意间回身,果然是闻飞——闻正明儿子。他回来了。
他估计是来找闻道的,和保安问了几句,听说闻道没在家后就走了。
卫朝把车开进停车场,上了楼,给绿萝和文竹浇了水,又把其他不知道是什么的好几盆挪到阳光充足的地方。就不搬回自己家了,看着情况自己应该要过来住。
回到公司,闻道打电话来,卫朝怕他太累不想再让他烦心,没有提及短信和闻飞回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