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孟玄朗满脸苍白地跌坐在地。
“师尊,你别这样逼孟大哥……”轻水终究是不忍孟玄朗为难。
“啧啧啧,北晴郡主当真是护郎心切……”容挽歌冷哼一声,蓦然双眸一眯,一字一句地厉声道:“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不仅有勇无谋、没担当、无能,还如此幼稚任性、不懂事、懦弱,你确定他是你要嫁的人,不是你要收养的儿子?我警告你在先,你出门在外,可别说我曾是你师尊,简直是快要把我的脸丢到周国去了!”
众人:“……”
“花千骨,从小到大,我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容挽歌看着花千骨的眼神宛如寒风般冰冷,却难掩一抹透骨的失望。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你对孟玄朗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就必须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若是他还一直纠缠着你,你就必须要渐渐远离他。可是你非但没有这样做,还一直叫他‘朗哥哥’叫得如此亲密,你是要让他陷得越深吗?而且,你还当着爱慕他的轻水面前这么叫他,还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对你的关心,你这样要让轻水怎么想你?”
“还有你,东方彧卿——”轮到东方彧卿被容挽歌开骂了。
“我原以为你足智多谋、满腹经纶、能说会道,定能说服孟玄朗答应与轻水的婚事,也绝对不会出此下策的,结果你可知道你们一经别人发现文书是伪造的会有什么后果?若是柴王发现那不是孟玄朗的字迹,若是柴王发现孟玄朗没有迎娶轻水为妻从而毁了轻水的名节,你是要助他夺回皇位之后,两国再在边境开战吗?无可否认,此计也不失为一项权宜之策,可是为君者要讲究诚信,无诚信者何以服天下之民?更何况,这个决策关乎着天下苍生的性命,你怎可贸然地付诸行动?”
东方彧卿正想辩解什么,容挽歌双眉颦蹙,抬手打断了东方彧卿的话语,冷声道:“别再说了,不管你是否可以保证此事万无一失,但是这些之于我而言都不重要,只要是牵扯到天下苍生的事情,东方先生身为朝廷命官,实在不该决策得如此轻率。”
头一遭见容挽歌勃然大怒,在场的众人无人敢说话,而被容挽歌这般当面数落的东方彧卿则微微低垂眼眸,掩映着一抹冷意。
“孟玄朗,眼下的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你亲自以柴王府郡马爷的身份修书给柴王,并且信守承诺,以后定会迎娶轻水为妻;第二个选择,你可以让东方彧卿代你修书给柴王,是否迎娶轻水在于你,而我只会跟你们绝交,不会插手的。”
说罢,容挽歌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任何人一眼,径自甩袖离去了。
白子画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再尾随着容挽歌的脚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女神生气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实在是因为这群熊孩子太膈应了(╯﹏╰)
一个两个的脑回路都不太相同(。﹏。)
别说女神已经醉得不要不要的(ノへ ̄、)
我也是醉得不要不要的(*  ̄︿ ̄)
第40章 第四十章 似曾相识
容挽歌向来是一个极其没心没肺的人。
好比今日的大发雷霆,当她的双脚一踏出房门的瞬间,心中的怒气逐渐消散,心态也逐渐归于平和淡然。
对于容挽歌而言,刚才的大发雷霆只是她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该做的事情做完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谁是否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她不会去在乎,毕竟这是他们的选择,与她无关。
至于花千骨,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一个颇为容易执着的人,称之为痴儿也是不为过的,不管容挽歌怎么教导她,只要是她认定的,她会依然故我地一路走到底,这也就是当初的容挽歌在她向花正文大闹着不想要修仙御剑之后,就再也不强制她继续修仙御剑的其中一个原因。
曾经容挽歌也很担心再这样下去,花千骨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因心中所执而走上不归路;后来,容挽歌逐渐想开了,花千骨是一个有自主思想的人,更何况个人自有个人的命数缘法,她的路只有自己能走,饶是至亲如容挽歌也不能代她去走。
看着现在的花千骨,容挽歌还是会忍不住反思,自己是否将花千骨护得太好了。
容挽歌停下脚步,幽幽地叹了口气,而后仰头淡看天边云卷云舒,眼中平淡无波。
“还在生气?”白子画淡淡的嗓音蓦地从身后传来。
“才没有。”容挽歌转过身去看向白子画,水眸透着一抹狡黠,笑问道:“子画,你可有被刚才的我吓到了?”
看着如许俏皮的容挽歌,白子画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有一点,我不曾见你这般震怒。”
“这实在是一个两个根本不让人省心,尤其是那个东方彧卿——”一提及东方彧卿,容挽歌稍稍敛起笑容,脸色微沉,双眸微微眯了起来。“此人心机深沉,却是一直在佯装憨厚老实,要不是看在我总是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一定会拼命地找他麻烦。”
“熟悉感?”白子画心中一动,那种感觉有点酸,让他瞬间感到很不好受。
容挽歌一边朝着前方的晏然亭走去,一边轻轻地皱着双眉,语气流露出一丝茫然,道:“是啊,我总感觉自己认识了他许久,可是我很确定自己不曾遇见他,许是前世认识的故人吧,否则我不可能会突如其来地对一个陌生人感到亲切的。”
白子画皱了皱眉,他觉得他的心里正充斥着一种近乎疼痛的酸楚,弄得他几欲将容挽歌给揽入怀中。
走到了晏然亭,容挽歌随意地挑了个桐木椅坐了下去,只手撑着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懒洋洋地说道:“子画,为我抚琴一曲,可好?”
“好。”只见容挽歌一副似是困倦了的样子,白子画忙不迭地从墟鼎之中取出一张桐木琴,神色温和地弹奏着曲子。
容挽歌微掀唇角,随着袅袅琴音,渐渐地潜入梦乡。
朗日清风之下,晏然亭里,一片岁月静好。
……
一眠无梦。
容挽歌醒来之际,入目之处,暮色笼罩天地。
身边已无友人,只有一张桐木琴,还有一鼎小香炉。
容挽歌换一只手撑着头,鼻尖闻着龙涎香,举止慵懒地轻抚琴弦,神色清和沉静,眸光清波潋滟,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睡得可好?”忽然之间,白子画含笑的嗓音轻轻响起,容挽歌抬眸一看,只见身着一袭白袍的白子画依旧是不染纤尘的超尘脱俗,然而他的神情极尽柔和,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般感到亲近,平添一丝人气。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中拿着一碟还泛着些许腾腾热气的南瓜糕。
于是,一看到南瓜糕的容挽歌就这么没心没肺地忽略了美色,也忘了回应白子画的问题,就只差没马上扑上去啃下那碟南瓜糕了。
白子画见状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一边走到晏然亭内,一边将那碟堆成小山状的南瓜糕摆到容挽歌的面前去。
容挽歌直勾勾地看着南瓜糕,喉咙处一直在猛咽口水,直看得白子画好笑不已,遂笑道:“吃吧,我特地给你准备的。”
容挽歌泪眼汪汪地看着白子画,万分感动地假意嘤咛一番,还对着白子画灿然一笑,说:“子画,你对我真好!”
白子画的耳尖不禁微微泛起薄红,神色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说:“食不言,寝不语。”
“好!”
容挽歌应了一声,复又对着白子画嘿嘿一笑,笑得不怀好意,却又极其可爱,让白子画拿她没辙。
夕阳西下,言语柔暖。
“子画,你做的南瓜糕好好吃!”
“你喜欢就好。”
“子画,你记得要在我生辰那天送我很多很多你亲手做的南瓜糕!”
“你只要南瓜糕吗?”
“能收到你做的南瓜糕比收到其他礼物都好!”
“……你怎么这么没要求?”
“你不懂!我这叫作特立独行、独树一帜!”
“我突然对特立独行、独树一帜的定义感到迷茫不已……”
“我不跟你玩儿了!”
“……”
……
经过一天的时间考虑之后,孟玄朗幡然大悟,决定以柴王府郡马爷的身份修书给柴王,并且承诺会迎娶轻水。
在轻水的面前,孟玄朗表示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放下自己对花千骨的感情,不能马上迎娶她为妻,并且希望她能给自己一段时间,让他趁此时间完善自己,届时他自会风光迎娶轻水入他孟家门。
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会守着这段无望的爱情过活了,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峰回路转,简直是让轻水喜出望外,在听了孟玄朗的话之后,也不在乎多等孟玄朗一段时间了,毕竟要放下一个人谈何容易。
至于花千骨,经过一天的思考,她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是做错了,当即约了孟玄朗出来,把一切的事情都说清楚,然后再到容挽歌的面前认错去。
容挽歌原是一个心软又很护短的人,对于身为自己唯一的妹妹的花千骨向来是颇为疼爱的,既然花千骨是真心地来认错了,她又怎会不原谅花千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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