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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魂 (时绪)


  路迟林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见那位名唤沈不悔的人说道:“此处诡异得很,不如你我二人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岑明一笑,道:“也好。”

  这位临雪堂初代堂主盛名一时,可这么一见,却好像与普通修士并无不同。说话是温吞的模样,样貌也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路迟林向来不是会在意这些的性子,他只是淡淡一扫,便挪了视线。

  沈不悔与岑明二人并肩走入树林之中,路迟林的视角也随着他们的动作开始转移。他看见岑明摘下一个野果递到沈不悔的面前,看见沈不悔猎下一只野兔,看见二人夜里生火谈天,白日并肩而行。

  这处似乎是一个试境,除了他们还有旁的什么修士,但都看不清面目。

  他们一路上遇到过不少的大小妖物,两人竟不似初识般地配合默契,一一破解。

  沈不悔的身上带着一股他熟悉的感觉,可路迟林却不知是从何处有过的这般感觉。

  岑明已经身死百年,临雪堂的堂主都换了几任,他也从未听过沈不悔的名号。那么他究竟为何会看到这段记忆?那面镜子又是什么来头?

  路迟林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内冲撞,仿佛下一刻就要弃体而逃。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的印象停留在沈不悔的那张脸上。

  “在下忽有要事,只能陪岑明兄到这了。若是来日有缘,定与岑明兄把酒言欢。”

  眉间又开始隐隐刺痛,路迟林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把,再次被困进躯壳之中。

  他在一片岑寂之中沉沉浮浮,嘈杂的人声仿佛就在耳畔,又仿佛隔着好远。

  恍惚间,他下意识地转了转眼珠,惹得睫毛都颤上几分。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醒了?”

  律……

  律什么?

  路迟林将上下眼皮撕扯开来,方一睁开便又被入眼的光线刺得半眯上眼睛。他舔了舔半干的唇,侧了头看向站在榻边的人。

  孟平川。他在心里念叨了几遍这位小少爷的名字,撑着床坐了起来。

  律九渊盯着他的动作,开口说道:“你昏迷了一个时辰,可有不适?”

  路迟林摇了摇头。

  “虽然我家的祠堂是毁了,但你也没必要行这么大的赔罪礼。”说的是路迟林在深坑旁跪下的举动。

  “我没有。”路迟林顿了顿,转而开口问,“镜子……”

  “嗯?我费劲辛苦把路副堂背回来又好生照料的,路副堂醒来不先感谢我,怎么还先问起了那面破铜烂铁?”

  “……”

  律九渊见他一副对不上来的无奈模样,不由弯了眼,继续说道:“镜子碎了。原本应该是件法器,主人应该还是一位大能……只可惜上面的灵力残存不多了。”

  路迟林闻言不做言语。

  他站起身走到桌案边,毫不顾及律九渊的存在。他执起笔在宣纸上落下几个字:

  寿宴当日,东院现魔。

  他素来不是多话之人,就连传回去的书信都是这般的简洁。

  待墨干后,路迟林捏了一个诀,又用火将纸烧了。如此,不出半柱香的功夫,百里之外的楼云深就能知道此处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是要回去了?”律九渊走到他身侧,看着他做好一切后才开口询问。

  路迟林撩起眼皮看他,似乎并不想回答。

  “我和你一起去。”

  路迟林迈步欲走,听到话后转身与律九渊对视。

  “不。”

  “孟府出了这个事,自然是要孟家的人过去给个交代。可如今的情况,我父亲不能离开,便由我代他去。”律九渊嘴上说得义正言辞,脸不红心不跳的,可他心底想的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若是让路迟林就这么走了,往后再要找人可不容易。而况当初的那点事他们还没有扯清楚,如今让他先遇见了路迟林,自然是要赖着他弄清楚的。还有楼云深……他的身体还没个着落,那缕魔气也未有头绪,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让路迟林一个人走了。

  这么想着,嘴上的借口可就愈发的多了。

  “魔修久未出现,如今却在家父寿辰之日坏了我家祠堂,又出现了这样一面镜子,谁能说这是一庄巧合?父亲肯定会派我到临雪堂商量对策,不如路副堂就带上我一同回去吧。”

  路迟林直觉自己从他的话里找不出破绽,但又偏生不想应了他,冷冷地说道:“我不惯与人……”

  “在下绝不会拖路副堂的后退。”

  路迟林还想开口拒绝,却听门外传来一声轻咳,解了酒劲的孟成业走入房中。

  律九渊乖巧地喊了声:“爹。”

  孟成业点了点头,转而对路迟林说道:“今日之事,多谢路副堂了。”

  “嗯。”

  “我方才在门外听见交谈之声,路副堂可是在与平川交谈?”孟成业还未忘记自家儿子在宴上说的那些话,生怕路迟林一不高兴就把他给宰了。

  律九渊:“我与路副堂说,我们应该派一个人同他一起回去向堂主说明情况,并商量对策。那魔修定是有预谋的。”

  因着律九渊的抢话,路迟林生生把那句“没有”给咽进腹中。

  孟成业道:“平川说的有几分道理,路副堂可否带着他一同回去见楼堂主?”

  路迟林瞟了律九渊一眼,又盯着一旁的孟成业。

  孟成业见他没有表露出半分答应的意思,继续说道:“这事本该我亲自前去,可如今有事未明,万一那魔修再次归来……祠堂还得重建,恐怕是抽不开身,只有让平川代我前去。”

  路迟林垂眸思索片刻,应道:“好。”

  律九渊笑:“那就麻烦路副堂了。”

第八章

  “这封信送到淮南,交给来川酒楼的主事。”

  孟廷接过律九渊递上的信,疑惑问道:“公子何时结识的淮南人?”

  律九渊伸手在他额上弹了一下,说道:“我还要事事与你报备吗?”

  孟廷挠了挠后脑勺:“不用是不用……我就是担心公子。”

  律九渊笑了笑,没有接话。这封信是他写给律承的。律承是他在一个破庙中捡到的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当年他的下属死的死,伤的伤,唯有律承常年在暗处蹲守、无人知晓他的存在,因而才留了一命。如今,律承只能信他,也只有信他。

  信中只有一幅画,这是他早年就与律承商量好的方法,来川酒楼的主事若是看到了信,自然会去帮他通知律承。只是不晓得他死了这么多年,这方法还有没有用。

  唯有一搏了。

  “路上小心些,等我回来再赏你。”

  孟廷道:“公子此次前往临雪堂也是一路小心。”

  律九渊:“有路副堂护着,我能有什么事呢?”

  正是因为路副堂,才更应小心啊。孟廷看着自家公子满脸的笑意,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盼那路副堂别在危急时刻把自家公子抛在一边了。

  两人说话的档口,已经走到了孟府门前。

律九渊忽然就扬了嘴角。

  路迟林不知在门外等了多久,他身下的马已经很是不耐,正朝着各个方向撒着蹄子。可他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冷冷的神色,扯着缰绳坐得笔直。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衣裳,玉带紧束,将他的腰身愈发地突显出来。

  律九渊从孟廷那接过整好的行装,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回去吧。”

  随后,他便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欣喜快步走上前去。他在路迟林的马旁站定,仰起头看着他:“让路副堂久等了。”

  路迟林低头,浅色的眼睛在他脸上扫过,轻声应了声算是回应。

  他顿了顿,又道:“走了。”

  律九渊另一只马旁,扯着缰绳翻身上马。路迟林回头看了他一眼,勒了缰绳。

  路迟林先前本是御剑而来,他灵力深厚,飞上一两个时辰并不在话下。可孟平川却是一个实打实的不会御剑的符修,即使眼下壳里的是当初的剑修第一人,也逃不过灵力低微驾不住剑风命运。

  于是,他二人只得骑马上路了。马是孟成业备的千里灵驹,虽是比御剑飞行慢上些,但也比寻常的交通来得快些。

  临雪堂位于剑南道,出了城便御马向西南行进,约莫两日便可到达。

  律九渊看着路迟林的背影,猛然想起那日在囚龙中的情形,那人也是这般的走在自己的身前,然后……

  律九渊扯了马绳,追上前去与路迟林并驾而行。后者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又挪开了视线。

  想问些什么。

  律九渊嗫嚅了一番,一句话在心头里转了千回:“听闻当年的万渊堡堡主就是败在路副堂的手下,不知在下路副堂可愿与我与我说说当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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