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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魂 (时绪)



  那魔修转头向他他们投去一眼,然后没入火光相反方向的树林之中。

   路迟林将律九渊放在地上,只要起身去追,却被一把琴挡住了去路。

  古琴是竖立着的,上面还站着一个白衣翩翩、颇有仙风道骨之感的修士。

  “阁下夜闯我派禁地,可否先给个说法?”

  路迟林衣袖一晃,本欲抬剑,却听身后的律九渊呕出了一口血。

  后面的树林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五六个举着火把的常山派修士纷纷做好攻击之势。

  常山派的禁地向来守卫森严,不许普通弟子私自进入。想必这些个修士,除去常山派的三位长老,就是内门亲传弟子了。

  流年不利。

  律九渊抹去嘴角的血迹,心道。

  “我乃临雪堂堂下,奉命追查魔修一事。”路迟林干巴巴地报出身家,许是鲜少碰到自报家门的情况,他的语气里还带着些不自然。

  琴上修士漠然道:“我怎知阁下是否是在哄骗我?”

  路迟林皱了皱眉,不知如何应对。

  “这么重的魔气,裴掌门是看不出来吗。”律九渊咳了几声,捂着肩上的伤说道。

  “我又怎知你二人不是那魔修同伙?”

  “……”律九渊险些再吐出一口血来。

  “既然如此,二位不妨在我派先屈就几日,待我联系楼堂主,若二位所言是真,再做打算。”

  话是说得知礼,可那意思分明就是要囚禁他二人!等他联系完楼云深,那魔修早就不知道跑到那个山头里去了。

  而且……律九渊想到他使出的那一招撩剑,那魔修定是与万渊堡有所关系。这招枯木逢春并不好学,万渊堡里的普通修士是断断学不会这个招式的。而能学会的那些个,很多都死在了他的前面。剩下的……

  右肩传来的痛处打断了律九渊的思考。

  裴云卿再次说道:“我看那位道友也受了伤,留在常山派我也好叫人医治一二。”

  路迟林瞥了眼眼前的裴云卿,又偏过头扫视了身后的几位修士。

  若是他一个人,逃出生天倒不是难事,可他现在还带着一个伤了的孟平川。

  其实他大可以把那人抛下独自离去,他们不过才认识几天,更别提有什么深刻的情谊。可他却不想把他丢在这里。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个念头,让他无法把这位孟小公子抛在这里。

  他想起溶洞中那人手上炙热的温度,想起那人温热的气息,先前被碰过的地方在一瞬间像是被点了一把火,就要烧起来的模样。

  似乎在很早以前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但他不记得了。

  路迟林睁开了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留下。”

  说罢,他转身拉起律九渊。

  “带路。”

第十六章

  “行了。”给律九渊看伤的是位药修,现下他给律九渊喂下一颗玄色药丸后,站起来拍拍手,然后与裴云卿对视一眼,“我先走了。”

  裴掌门点了点头,药修这才转身离去。

  律九渊倚着床,偏了头看着裴云卿,道:“裴掌门还是多拍些人去那水潭附近盯防一二,那魔修说不定还会再来。”

  “多谢。”裴云卿温声回道,朝他作了一揖,“我已派人去与楼堂主联系,就请二位在此屈就一二了。”

  律九渊但笑不语,目视着裴卿离开。

  常山派“软禁”他们的是一处来客的居所,布置简洁,仅一桌一榻一柜而已,但以他们如今的处境,倒算是优待了。屋外设有禁制,还有来来回回的内门弟子把守,许是怕他二人逃之夭夭。

  律九渊换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侧着头打量着靠在窗框旁的路迟林。只要一想到这人本是可以逃脱,却为了自己留下,心里就不住地生出无限暖意。路迟林不是没有心,他只是不知道罢了。

  肩上的疼痛开始渐渐消退,律九渊闭上眼,调动起周身灵力行过四肢百骸。那魔修的那一掌不止伤了他的肩头,更是撞得他的肺腑一片刺痛。药修给的药倒是颇有几分奇效,随着灵力的流淌渐渐抹平他肺腑的难忍之感。

  屋门被打开,一位少年端着食盘走了进来,不言不语地将它放在桌上,又不言不语地关门离开。

  律九渊在听到动静之时便睁开了眼,待那少年离去之后,他起身挪到桌边坐下,顺便还招呼了路迟林一声。

  先不说路迟林的修为已经过了辟谷之境,就是他那剑灵之体,其实也并不需要这些吃食。律九渊心下虽明了,可他偏偏就是喜欢与他同桌共食的感觉。

  路迟林也很给面子地走了过来。

  送来的饭菜多是素的,但律九渊并不在意。他给路迟林夹了一些后,开口问他:“先前在水潭边你行为有异,是遇着什么事了吗?”

  路迟林皱着眉拿着木筷在那菜上拨了拨,听到律九渊的话后又嗫嚅了一番,似是在思考些什么。

  “潭里有东西。”半晌,他说道。

  “什么东西?”那潭水深不见底,若是真有什么东西也并不好发现。

  “我不知道。”路迟林说道,“但是我能感觉到。”

  静默了一会,路迟林再次开口:“有人在牵着我往前走,我的身体不受控制。”

  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似乎是在斟酌许久之下才产生的话语。

  他想起在孟家祠堂处见到的镜子,直觉这两个东西有某中关联。在接近潭水的那段路程之中,他的眉间便一直隐隐作痛。那是之前留下的痕迹,不可能会无征兆地就这样发作。

  潭中的是什么,那魔修两次出现又是抱着什么目的。岑明、沈不悔、魔修,这三人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又与他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路迟林。”

  “嗯。”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律九渊道。

  路迟林直直地看着他,他的眸色极浅,看人的时候似乎都带着一股凉意,让人心生畏惧。可律九渊却是不怕的,他的枕边人虽然外表冷漠,拒人千里之外,可内里却并非郎心如铁。

  律九渊撑着下颚与他对视,笑意似乎都在眼角晕染开来。

  “我看到了岑明与沈不悔。”路迟林将那日在梦中所见缓缓述来,也告诉了律九渊那面镜子的异样之处。他本不是会同旁人商讨的性子,可也不知为何,在那样的目光之下,他控制不住地就想缴械投降,将所有的一切缓缓道出。

  孟平川与别人不同。这个认知在他心里疯狂蔓延,然后盘根驻扎……他对这个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之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作何回事。也许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与旁人亲密交往的情况,才会在这人接近的时候突生眷恋。

  因为从未体验过,才会觉得与众不同、弥足珍贵。

  路迟林垂了眸。

  律九渊:“若是与岑明有关,临雪堂的书阁里或许会有一二记载。”

  路迟林轻轻应了一声。

  “不过,我倒是没听说过沈不悔的名字。”律九渊沉思了片刻,在脑海中搜寻了许久,都找没有找到与沈不悔有关的相关印象。这个人要么就是早早殉道而亡,可依照路迟林的说话却又不像,他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也许只有当年的岑明才能知晓他的真正身份。

  “那面镜子我也没有看过相关的记录……单看外表挺普通的。”律九渊走到床边坐下,褪了外袍摆在一边,“待我们出去了,可以去查一查。”

  路迟林道:“你要去临雪堂。”

  “楼堂主不是叫你去江南分堂找它吗?我去临雪堂岂不是要扑了个空。而况,真是去临雪堂倒也好了,还可以去找一找岑明的有关记载。”

  路迟林又道:“孟平川,这是我的事。”

  律九渊撩起眼皮来看着他,此时已经天色已暗,屋内点了烛,烛光打在路迟林的脸上,忽明忽灭。

  “这也是我的事。”

  这句话可以有很多含义,连律九渊自己都不晓得他是想表达哪一种。

  路迟林眉头一皱,显然也是听出了这话中的旁的意思。

  谁知律九渊又补了一句:“这也与我有关。”

  还颇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路迟林盯着眼前的烛火:“水潭中的可能也是法器,那个魔修还会再来。”

  “他在破坏这个东西。”两人都想到了孟家祠堂的惨状,律九渊思考了片刻,继续道,“这倒是有点像一个阵。”

  路迟林侧过头看他,示意他说下去。

  “以法器为阵引,埋于四方……常人布不下这个阵的,应该是我多想了。”

  “嗯。”

  突然,律九渊眼尾一挑,道:“迟林可累了?”

  路迟林看着他,没有说话。

  “此处就这一张床,一张铺子,看来你我二人晚上得挤一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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