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醉的女人是奈奈,酒不会疯,发酒疯都只是人来疯。而找来俊昭那个人来劝奈奈的话,最后某个人肯定会来……
「那个…大爷,外头说有好几辆车来叫嚣?但好像是富伯那下面很会闹事的黑脸,不,我也不确定干你娘!他们不知道大爷住这裡吗!操机掰!」我看到一群人连忙跑了下去,老头子看了我,叹了口气说:「你知道自己这么做下场吗?许春茂。」
「那你可以知道我这么做,你的下场吗?」我回到。
「你真跟你父亲一样胆识过人,所以我才那么喜欢他。但又跟那女人一样算计心机,但我想问你许春茂……」
为了一个「少年仔」这样做值得吗?
「还年轻啊,做事衝动,怎么不想想就非他不可?我还以为同性恋在这道上没有女人的问题好弄多,没想到没了「女人」到是忘了这圈男人可比女人还多。明明千方百计跟他说过杀了你就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却笨到宁愿死也不干。而他好不容易保留下的你,却又来寻死……真的值得吗?许春茂。」
「千方百计利用我想把他害死的不就是你吗!」我吼到。
「怎么能这样说,许春茂。如果真说下去,我只是个在这事情中推了一把的人,但把那个叫「阿昂」拉下深渊的人,系哩嘎己啊。」
我理智要失控了!我知道,因为这老人说的是事实。从头到尾把阿昂拖下水的人是我,讲虾米研究都是畜生!生为几ㄟ父母巄系黑道行走在暗暝中ㄟ挖,像浊水中那ㄟ花,所以唤做「春茂」。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对于不断从黑道电影摸索著已故父母的我,透过同母异父的姐姐进入这世界的我,原本可以安静的来又悄悄的走。
「茂仔……」为什么会对你出手?
「茂仔……」我为什么那么想要你?
「茂仔……」就算有其他人出现我也只想碰你。
「…………」你说爱我时候,就像梦一样。
那为了一个「少年仔」这样会不值得呢!
「干!」我回过神,不知道为何将手机贴在耳朵,但眼前这老头柺杖就要朝我一甩,我开了枪,枪射偏了,但这老头也打歪,我握著手机的手被重重的打了一下,手机飞了出去,躺在地毯上,传出杂音……
「干你娘!操你杯鸡掰!」我大吼一声,几名在房外待命的小弟又跑进来,每个枪对准我。却被这老头阻止,这老头也吼到:「不准开枪,你们打死他就中他下怀,这郎闹事就是为了来让警察逮到我房裡有尸体,挖不准挖这东区ㄟ建设有这种是发生。」
射死这老头在自杀,不成功也能死在这老头房裡,当然最好的是射死这老头逃离这裡。但这个不在我选项裡,老头不会让我死在这裡,这公寓建设他投资的一个尸体,枪杀案,黑社会血拼,谁还会想住这种高级公寓?最烂就是把这他妈得像皇宫的公寓闹鬼闹成凶宅荒废!
我露出笑脸,这下换成刚刚一派轻鬆的老头坂起脸。
「你知道你爸妈怎么死的?」老头说。
「你现在这做儿子的要跟他们选一样的路。」
「喔,那不是更好吗?警察查案就会往这方向查母系?你这一生建立的形象就因为一个他妈的半徒闯入这底下爱上少年仔ㄟ同性恋毁了!放心我死哩加,ㄟ变成孤魂野鬼,生世诅咒哩投资大半ㄟ公寓!」
「郎ㄟ忍耐系有限度ㄟ,许春茂。」我看见这老头紧握著那拐杖,恶狠狠的叮著我,然后我听到下方警铃响起,知道等警察上楼后一切就要结束。等这一切结束之后,阿昂后世郎,在齁我嘎你慢慢ㄟ齁失礼……
「茂仔……」
「恩?」我的手机传出了「他」的声音……
只有一刹那,就一刹那刚好我推了那举枪的手,枪裡的子弹刷过他的脸旁,贯穿他的耳朵上边,血喷了出来。我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去抓阿昂开枪的手,就那一刻拼上生命也该伸手。我抱住阿昂,阿昂的血滴在我身上,他耳朵红成一片,他看著我,回不过神,我看见那打烂一边的耳朵,赶紧脱下上衣,不管裸著上身,压住耳朵帮阿昂止血。不管他是什么反应我拉著他就走,他手裡拿著枪还冒烟。我把他刚刚从超商买回来帮我包渣的绷带想办法止住血,让他去压住不让伤口鲜血继续流失。人就开上车。
「哩没塞死!」
「春茂……」
「哩那ㄟ塞死!」
「春茂……」
「挖没同意…你那ㄟ塞死!干你娘为啥自杀!干干干!」
「茂仔卖哭……」
一把鼻涕眼泪的人很难看,但是我就是克制不了差点失去你的情绪爆发。我踩著油门手却离开方向盘,我在找菸盒,怎么都摸不到,然后不小心摇摆的车子偏离路道被人按喇叭。但我却很没品比了中指喊:「干林老师!逼啥小啦!」
「菸……」阿昂掏出菸,往我嘴裡塞。耳朵绷带红成一片的他帮我点了菸,然后摸著哭泣的我,不断的抚摸我的头,但却什么话也不说。
开到我朋友的医院,今天他那小医院休假,被我吵起来,拉上铁门看到我身后阿昂那烂掉的耳朵,整个人差点吐血!大骂说:你们搞屁啊,那么严重来啥家庭科,快去外科!一边唸我连紧急治疗的概念都没有一边善后,打电话叫救护车,沿途不断把我们俩臭骂一顿。阿昂被送进急诊,医生说要手术观察是否影响听力,问我说有没有家属可以签字,我犹豫的时候阿昂就自己跳下病床,一群护理师和医生吓一跳,他拉著我的手在那同意书上签上我的名字说:「挖同意哩签。」。
才刚说完,人就被护理师给拖回去。
手术顺利结束后,我看著耳朵被包起来的阿昂,人熟睡的打呼声,也让我放下心中那块大石头。而看著他脸旁被子弹划过的疤,我轻轻的摸著结痂处,感受阿昂那伤口粗糙的痕迹。
几天后我打了通电话,说了阿昂的状况。电话裡头的人很快就来了,没有带他的女朋友,而当时火灾受伤的部分似乎已经无了大碍。阿昂的弟弟慌忙的看见我,对我点头,随后就急著问他哥在哪裡?我带他到阿昂病房外,跟他说了阿昂的病房,他人就快步走进去,我在门外透著小小的缝看见窗帘边的阿昂正在病床上发呆,见到他看见弟弟进来的神情,先是错愕,之后整个人弹了起来不知如何示好,我看见他弟弟抱住他,在哭腔中又带了点气愤的情绪,对著阿昂说:「驾多年哩那雅系驾固执!哩挖哥内!关哩黑道白道!谁巄母当动挖哥哥。」
「哩讲贼刚没见笑。」阿昂笑著抱著多年没说过话的弟弟。我在病房外看见阿昂看著自己那位自豪弟弟的青涩,脸上的笑容,让我感觉到心暖,而转头又想起他要自杀时那个笑容,又忍不住心寒。
而现在我站在这裡,拿著枪指著这个玩弄著无数兄弟命运的老头,包括我的父母、阿昂、还有我自己,我认为该做了断的不是别人,应当是我。
「ㄟ许春茂,哩刚低我面对ㄟ这大楼内面?挖想应该系啦,我听著大爷ㄟ声,应盖就系依住ㄟ所仔这栋。等挖,茂仔……」
「没死?那有可能!医院的纪录……」那老头睁大眼盯著我看,像是知道了什么,我不语只是拿著枪盯著我看。突然有一个小弟拿著电话闯了进来,对他们的大爷说:「大爷、大爷!外面ㄟ郎齁警察赶走,但有一人衝哩来啊!」
「欸,许春茂歹势外靠卡吵,各等我既哩……哩欧,想爱安内啥咪就没讲,郎就消失去啊,欠教训。」
我听著阿昂在手机裡的声音默默的点点头。
我不知道阿昂怎么知道我在这?但我猜他一定拿著棒球棍,然后穿著那没品味的上衣和短裤,配上那招牌怎么也搭不上他穿著的棕红色雕花皮鞋,然后一步步找著我的足迹。我听见有人被球棍打到的声音,也听见阿昂喘息声,然后还有那咒骂跟干人的说语,都透著那手机的扩音出来。
这时我听到一声枪声,手机先是静默,随后又听见好几声枪响。但突然一个男性的叫声,我听见有人翻箱倒柜的声音,混乱的步伐、警笛声、许多混乱的杂音。最后我听到一个明确的脚步声在走,在一处停下响起电梯铃声。
「茂仔,有郎鸭枪处理咖麻烦,放心啦一郎没死,只系可能有脑震盪。虽然挖母栽你找大爷系安爪,大爷层级挖贼系汉ㄟ,可能挨尬有郎公祭卡ㄟ远远ㄟ看上一面,嘿,春茂挖母栽哩奈ㄟ戏赛南哥、尬疯狗讚做伙、姐系八大黑许甜大姐、纪傌…哈…连大爷你巄摘?挖两郎身分真ㄟ差多……」
电梯又响了一声,我知道现在阿昂人就在这公寓的门外。我听见那深呼吸,看来他也紧张,然后我听见阿昂他说:「许春茂,挖来接哩啊。」
电铃声响一声、两声、三声,不断的响,没停过。
「开门。」我枪指著,对那老头说。
眼前一堆人拿著枪指我,我不怕……才怪,我怕的要死,但现在说这有什么用?
「开门。」那老头对旁边的小弟说,每个小弟都睁大眼看著他们那位大爷,大爷看著我的眼神,很冷静的又说一次:「不要让我说三次,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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