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西门吹雪醒得并不早,小道士一直等了大半个时辰,方才看着西门吹雪的眼睑颤了颤。
直到西门吹雪睁开了眼睛,小道士才道了一声“早”。
“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西门吹雪本来也只是中了一些春.药,虽然药性有些猛,但后来也被小道士解了。
他坐起身,试着运了运气,不知怎么的,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你的血……”
小道士不解的看着西门吹雪,之间他拧着眉头,郑重的说道:“除了迫不得已的情形,不要再用在旁人身上。”
小道士的血能救人,却也是他的催命符,这一点现下毋庸置疑了。
他说的谨慎,只敢用耳语一般的声音。
小万戴心里受落,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自己的运气相当不错。
“就算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也不要随便乱用。”西门吹雪不放心的嘱咐道,“江湖险恶,你瞅着此间的主人便明白了。”
小道士:“……”
早上西门吹雪一见着左右两位前辈一直黑着脸,在左先生不停的撩.拨下,这才冰冷冷的回了一句:“多谢先生赐教,西门领教了。”
“客气客气,怎么不吃早膳?我做得不好。”
“先生厨艺了得,只是西门无福消受。”
右先生打圆场道:“只是一些小玩笑,我们住在这儿苦闷,还请西门庄主你莫要介意。”
越看越觉得这人是伪君子。西门吹雪嘴角抽了抽。
小道士尽管明白这时候插嘴不好,但这时候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晚辈也觉得二位的玩笑有些过了,昨夜那药实在不像是玩笑。”
“什么药?”左先生装傻道。
小道士面皮薄,这下也不知怎么开口了,只道:“若是旁人,二位可就害了人家了。”
“两位前辈切莫欺人太甚。”西门吹雪黑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来此地便是为了解药,我这也算是承了前辈的情,还了前辈的恩,请二位莫要再拖延,我们还需拿着药去救人。前辈也请不要忘了先前答应了我们的事儿,若要看着我俩发誓,我们现下就能对天发誓。”
虽然西门吹雪这种态度,但两位老人家看着却不介意。
右先生忽然朝着两人抱拳道:“我们说到的事情自然会做到,这阵子的事情我们向你们配个不是,这事儿只是我们看小万戴有趣,牵连了你。”
左先生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截了当说了两人的目的,“我们第一次见到小万戴这样的人,有些好奇,这是我们的不是。你若是待在我们的身边,定然比你在丘道人那儿安全。”
小万戴:“……”
这劝说还真是不遗余力。
“晚辈在这儿谢过两位前辈的错爱。”小万戴郑重的说道。
右先生道:“行吧,那药方子我们已经写好了,今日的早膳可以放心食用,不必担心。”
最后西门吹雪什么都没吃。
早膳过后,两人一人领了一只走,小万戴跟的是右先生,那人拿出几张纸,上面的字迹倒是工工整整,“我们只把解药方子给了你,切莫泄露了出去。”
“晚辈明白。”小道士恭敬的拿过手里的方子,又看了几眼。
“若是泄露了我们会知晓的。”
“晚辈……明白。”
“你与西门家的小鬼……”右先生一向说话爽直,这时候却也开始吞吞吐吐了起来。
“先生有话便直说。”小万戴睁大眼睛,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算了,当我没提过。”
小道士:“……”您也还没提好吗?
小道士鬼灵精的很,这时候本能的感觉到追问下去有危险,也就点点头,全当自己没听过。
反观小道士的坦坦荡荡,莫名的他总觉得西门吹雪在与左先生谈过以后似乎对他多了几分回避,但此时左右先生拿出了已经准备好的药,分别递给两人。
“这药,应当可以解了其他人的毒有余了。就当是我们对二位的赔礼了。”左先生道。
“这几日打扰前辈了。”小道士客气的说道。
“有空可以来看看我们。”右先生道,“若是小万戴反悔了想做我们的徒弟,我们还是无任欢迎的。”
小道士:“……”
总算离了这条荒废的村子,小道士第一件事就是入城将一部分的药找人送给自家师傅还有李师叔,已经过了四五日,不知道那些人毒症如何了。
“现下我们应该怎么办?”小道士问道。
西门吹雪指了指东南方,“我们应了金九龄要回去,自然是先去找他。”
“那找到金九龄以后呢?”
“你不是有计划了吗?”西门吹雪斜睨着小道士,“不会又改了吧?”
小道士眨了眨眼睛,“那就这么说定了?”
☆、30·金九龄很忙
有句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知各位客官感受过了没有?
反正小道士与西门吹雪是感受到了。
话说两人安排好了药的事宜,又因着荆州封了城,于是两人就买了解“伪瘟疫”毒的药材准备赶回伪瘟疫村,但两人走到荆州城门边上的时候,遥遥一望的时候才发现城门似乎是开着的。小道士觉得奇怪,一打听之下才知晓朝廷已经将封城令撤掉了,这回他们倒没有跟同一个人打听——西门吹雪容貌出众出手阔绰,很难让人忘记,回头人家一问两人是怎么出的城,显然又是一麻烦。
两人扎在人堆里正打听着呢,哪知西门吹雪就发现了金九龄独身一人朝着城门里走。
“我们进城。”西门吹雪提示小道士看着金九龄离去的方向道,“金九龄出现在此地儿,一定有他的目的。”
小万戴自然没有意见,两人虽然拎着大包小包的,不过不远处就是西门吹雪家的药铺,两人分工合作,所幸金九龄进城以后踏踏实实的走路,没有人家借人家的屋顶做通道,所以西门吹雪放好了药材,很快就跟小道士在人家的屋顶上会合了。
两人跟了一会儿,没能确定这金九龄究竟想到哪里去,但正当他们经过一条聚满商户的商业街的时候,一阵打斗声忽然从不远处传了出来。
很快他们就发现金九龄的步子越迈越急,两人心领神会,也不追着金九龄跑了,直接朝着那声响处过去。
有的时候就这么碰巧,他们循着声响的方向过去,有人从声响发出的声音而来,这么巧就迎面碰上了。
有杀气。西门吹雪下意识的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
小道士定睛一看,那人还提着一把滴着血的剑架着轻功朝着他们而来。
西门吹雪拔剑必然见血,小道士不想他伤人,只好也拔.出了他的小木剑。
时刻准备着。
“西门兄,莫冲动。”小道士其实也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话。
那人看见他们站在屋顶的时候虽然一怔,但随即却也不闪不躲的朝着他们冲了过来,一看便是来势汹汹。
小道士冲在了前头,将西门吹雪挡在了后面。
只听金九龄喊道:“小道长,莫让他跑了。”
不知是不是受了金九龄声音的刺激,那人不由分说的提剑朝着小万戴刺来,但怎么看也不像有章法的打法,而且每一招都朝着小道士的死穴刺来,这人的打法的确像是不要命了,因为在他攻击别人的时候并没有放手,一下便将自己的弱点暴露无遗。
只有近身,小道士才发现这人的身上早就染上了血,每每玄身,屋顶上便晕开一朵血花。
只是他的剑快也没有章法,初始自然沾了上风,这几下也让接招的人自乱了阵脚,小道士倒是没乱,就是他处处留了手,缠斗了十几招,却也没能将人拿下。
西门吹雪本来也打算参与当中,这人先出了招,他们一对二也不算人多欺人少,但小道士在他准备拔剑以后先祭出了他的小木剑,这一举动便是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于是西门吹雪也就直接站在一旁了。
金九龄上来的时候,小道士已经从落入下风渐渐与那人打成了平手,若不是这人不要命的打法,小道士早就制住了他。
这人的武功虽好,但却后劲不足,加之受了伤,再加上屋顶上已经站了三个高手,金九龄看明了形式,旋即朝着他喊道:“你跑不了了,还不快束手就擒?”
“金捕头何不去助阿戴一臂之力?”
金九龄看了闲闲的站在一旁的西门吹雪一眼,哪知就听到西门吹雪道:“我若拔这把乌鞘剑,必然见血,金捕头是想活捉,还是尸体也照拿回去交差?”
金九龄:“……”
见金九龄加入了战局,西门吹雪朝着小道士扬声道:“阿戴,这里就交给金捕头。”
金九龄:“……”
与小木剑相比,自然是精铁炼制的宝剑刺眼些,这人见另外一把宝剑加入,似乎就理所当然的转移了目标,很快金九龄就与这人纠缠了起来,小道士看着自己似乎能功成身退了,也就真的把战场交给了金九龄,自己退回了西门吹雪的一旁。
金九龄:“……”
于是金九龄不仅要独自应对着疯子,还要听着后面两人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