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
他明白了,西门吹雪不能说话根本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右前辈点了哑穴,之前他功力没恢复过来,所以根本就注意不到,如果他本人注意不到,那么自己就更加注意不到了。
结论:某位老前辈真是童心未泯,不玩死西门吹雪真是誓不罢休,而他……自然也得小心。
西门吹雪忽然开口道:“若非需要他们的解药,他们现在应该下去给阎罗王作伴去。”
相信他,他绝对能理解,如果不是他百毒不侵,那么西门吹雪就是现在的他。
“你说如果他们知道我的身体……”
“不是如果。”西门吹雪冷冷道,“他们每一次撒的药你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不说他们,是人都会起疑心。”
“可是我不是说师傅给了我一颗药……”
西门吹雪瞟了小道士一眼:“若是你熟知药理,就应当知道世上没有这样的药。”
小道士:“……”
“即使有,时限也不会这么长。”
小道士:“……”
“这就是你怀疑我的理由?”小道士不解的说道。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四年前是你给我解的毒。”
小道士:“……”这就能看的出来,怎么可能?
“也许我身上带着解毒药?”
“我那时候带了解毒药,”西门吹雪道,“但是你没用,而且你并不知道我身上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小道士彻底败了,原来他露了这么多马脚出来。
“放心,”西门吹雪看他神情抑郁,沉声说道:“有我。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都到了这份上,他最大的秘密也已经被西门吹雪识破了,这人这么说,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但与此同时,小道士也松了一口气。
在武当山上,只有掌门师伯和他家师傅知道这个秘密,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不,是多了三个人。
想到这里,小道士脸也成了苦瓜干。
“你不必太过担忧。”知道小道士在想什么,西门吹雪不擅长安慰人,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
小道士有点不解的看着西门吹雪。
“若是他们真要威胁,早在方才就不会给你选择,让你有考虑的余地。”
这么一说也对,小道士心下略略的放松了下来。
“你若不想,也没有人能够迫你。”况且迫来的徒弟,这两人会乐意吗?
吃饭的时候且看二人的表现就是了。
其实西门吹雪分析的对,若是两人真的想威胁小道士什么,那么从一开始就不会给他选择权。
小道士身怀秘密,自小就被懒师傅千叮咛万嘱咐决不可对外人泄密,想也知道这个秘密若是被人发现,他早就被人分尸了,还能活在这世上?
这两人看上小道士的确有自己的私心,首先小道士的确有一颗救人的心,显然这是西门吹雪不可比拟的,不过更大的原因是小道士笑得甜滋滋的,一看就很好搓圆按扁,两人没有后代,若是小道士能够做他们的徒弟,也算是一件赏心乐事。还有这第三点嘛……抢了丘牛鼻子的徒弟什么的,一听就很痛快。
而这些理由的重要性是由轻到重的顺序排列的。
当然若是小道士知道这真正的理由,大概真得哭笑不得了。
左先生的手艺果然是极好的,大抵是知道他茹素,所以桌上都是香喷喷的素斋,那气味儿,一嗅就让人食指大动。
小道士上桌就吞了吞口水,直到左右先生让他们动筷,他才老实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考虑清楚了没有?”右先生一边吃一边问小万戴道。
“晚辈考虑清楚了,谢谢两位前辈的好意,万戴还是不能接受。”
“那可真是可惜了……”左先生摸了摸下巴道。
“其实西门庄主对药理颇有研究……”小道士看了一眼西门吹雪,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想继续说下去。
当然他想说,人家未必愿意让他说下去——
“这西门小鬼就算了。”右先生挥了挥手。
西门吹雪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没有听到三人的对话一般。
“前辈真的不能将解药的方子给我们?”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小万戴还是带起期盼的问道。
“也不是不可能。”
“咦?”
“我们可以将解药所需要的药材分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他,只要你们在使用以前发誓不告诉对方有什么药材,这样我们可以把方子给你们。”
“那……”小道士眼睛一亮,然后说了一句能噎死人的话——
“你们能不能把字写得工整些?”
左右医圣:“……”
晚上又发生了一件事。
在准备睡觉的时候,浑身开始发烫的西门吹雪终于发现了晚餐的食物有问题。
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想当然的,小道士又逃过了一劫……
☆、春.药不是中毒
虽说左右前辈的口味偏重,偏生小万戴是个小饕餮,自然吃得津津有味,但西门吹雪口味偏淡,虽然菜肴可口,但吃得最多的还是其中最清淡的那碟。
起初倒也没什么,就是入睡以前,西门吹雪按着惯例练了一会儿功,体内经脉气血运行之时,一阵又一阵的燥热开始往下半身涌去,发觉不大对路的西门吹雪立马停止了运功,但却也阻止不了体内那古怪的躁动。
发现不对的小和尚立刻睁开了眼睛,只见西门吹雪额头脖颈上正在发汗,双眼睁开的时候带上了赤红,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呼吸也越发的急促。
“莫非你又……”着了两位老前辈的道?小万戴同情的看着西门吹雪,越发有点手足无措。
西门吹雪瞪着小道士,似乎在看某小道士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之前那些让人动弹不得的药粉他都能忍了,出阴招用独门手法点了他的哑穴装作是下了哑药他也认了,就当帮这二人试药性,现下他中的可是……
只是西门吹雪想来想去也想不通,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时候下的药。
如果是下在饭菜里,他总不可能吃不出来吧?
下半身开始充血,那股热气开始在他的丹田聚集,这玩意儿的效用倒也明显,只要运功,药理扩散的越快。
他咬咬牙:“出去。”
“你是不是中毒了,身上有药可解?”浑然不知危险的他立刻去拿了一点水,递给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气得牙痒痒,想着这水也是这两人提供的,当下手一拂,小道士哪里想得到西门吹雪会有此举动,那杯子差点脱手,水倒是朝着地板洒下去。
然后——
水与地上的黄土结合后起了一层细碎的泡沫,一股白烟冉冉向上腾起。
——连环连环之后还是连环,只是药性有点不同。
西门吹雪哑声道:“闭气。”
小道士:“……”
“我这就去找左右先生。”小道士着急的说道。
他转身就走,西门吹雪却抓住了他的手臂,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西门吹雪的手心灼热,他并不单单只是握着他的手,而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的手腕上以柔力摩挲。
有些古怪,手腕上带来的微妙触感让小道士有些发怔,何曾被这样对待过的小道士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可是最大的问题在于,他想挣脱却无法挣脱得开,他看着不对劲,随即控制着力道将西门吹雪震开,“你中毒了,我这就去他们找解药。”
“他们是故意的,你去找他们要解药他们会给吗?”
小道士眨巴眨巴眼睛,西门吹雪咬牙切齿道:“我不是中毒,而是中了他们的春.药,即使你们去找他,他们也会说无药可解。”
第一次见到活的。
小道士这回儿真被杀得措手不及,他怔怔的望着情况越发不好的西门吹雪,以蚊蚋一般:“要不我帮你解……”
西门吹雪低着头,声音很低,“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他们的目的?”
就在两人尚未想好对策之时,隔壁却传来一阵极其古怪的……声响。
喑哑的呻.吟、暧昧的喘息、吱呀吱呀的摇床声一点又一点的传来,方才两人的心神分散自然没怎么注意,但这会儿一停下来,那声音便逐渐清晰了起来。
老不羞。西门吹雪暗暗啐道。
那声音似乎能蛊惑他的心神,方才他抓住小道士凉凉的手臂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那,听到这样暧昧不清的声音,压在骨血里的药力开始沸腾,蛊惑他的心智。
此时他尚能勉强清晰,但……该死的两个老不死究竟下了多少药?!
旁边传来的声音。小道士脸一红,不敢再听下去,当下就将注意力放向了西门吹雪。
此时小万戴感觉到西门吹雪身上的躁动越发的厉害,这人虽然一直隐忍着,但不知怎么的,连带着房间里又好像热了些。
“你还好吧?”小道士担忧的问道。
当然不好。尽管西门吹雪心里这么想,但却依旧不发一语的低垂着眸子,
小道士担心再这么下去会出事,当下想要拿过西门吹雪的剑给自己来一下,哪知他打算绕过西门吹雪的时候,却因为对方身上的高热而迟疑了一下,只这一下就被某个已经无法自控的人给抓住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