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这人不要命了吗”、“看他的招式并不像是想逃走。”
倒像是……
“他一心求死。”西门吹雪道。
金九龄心一凛,差点就被刺中了肋骨,他一闪身,身上的外衣被割出了一道口子,若是西门吹雪说的是真的,那他就更让他死了。
“小道长,助我一臂之力。”
“原来他打够了。”小道士感叹道。
金九龄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但这人听到金九龄的话,速度又再次快了些。
西门吹雪补刀:“就是你不助他一臂之力,不出十招这人也必然败于金捕头的手中。”
金九龄:“……”
“但金捕头想活捉。”小道士叹了口气,随手从兜里掏出一铜钱。
他比划了一下,看准了就朝着这人的面门扔了过去,这人虽然一直与金九龄你来我往,不过一枚从他正面飞来的铜钱他还是能注意的到的,于是他下意识的挡了一下。这人知其一不知其二,他这一挡小道士便抓住了机会,加了内力将第二枚铜钱朝着这人掷去。
金九龄不知小道士这一手,那剑差点没刹住,只得硬生生的改了剑路,将本来朝着这人丹田的剑往他的右路滑了五寸,这才避过了这人的要害。
金九龄收了剑,将人锁了起来把人交给了一旁的手下,这才走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西门吹雪与小万戴的跟前。
“小道长好功夫。”
“金捕头过奖了,最后金捕头的一招却是让小道叹为观止。”
西门吹雪:“……”
“不知小道长与西门庄主怎么会在此地。”
小道士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我们正好看见金捕头来了着,想起先前的承诺,便找来了,哪想到碰上了这茬。”
虽然这解释没有什么不对,但小道士必然只说了一半,至于另外一半,金九龄大致也能猜得出来,“果真是巧了,若是两位尚未用膳,在下请两位到隔壁的饭馆吃一顿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道士的肚子的确开始奏乐打鼓了。
金九龄选了一个包厢,还在楼下的时候事先点好了菜,待三人落座,金九龄便直奔主题:“二位方才说起了承诺,是否已经将解药配好了?”
“金捕头无须担心,这药已经配好,只要你拿去混入他们的井水里,不仅可以解毒,还能强身健体。”小道士想了想,又道:“你们若是渴了也可以喝。”
“如此甚好。”金九龄看着两人。
“那药我们放在了他家的铺子里了。”小道士摊了摊手,“只能劳烦金捕头待会随我们走一趟。”
“你们不去?”金九龄诧异的问道,他一直以为这两人想跟他合作,这样的举动,看着倒不像。
“这药若是没效,我负责。”西门吹雪沉声道。
“我们还有点事儿要办,”小道士面上带上了愧疚,“西门兄的医术了得,想来不会出了错。”
金九龄推了推手:“切莫误会,在下并非不信西门庄主,此次若非庄主帮忙,恐怕我们还不知有人存心借了瘟疫闹事儿。”
“那就好。”小万戴松了一口气,“此事还需金捕头多费心了。”
“小道长客气了,这本就是分内之事。金九龄在此谢过二位的鼎力帮助,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地方,尽管说就是了。”
“那敢情好,那么我们就先谢过金捕头了。”
金九龄选的饭馆倒也还不错,菜色素净也不油腻,小道士吃饱喝足还打了个膈呢。不知为什么,金九龄也没去结账,起身就走也没人拦着。
小道士虽然觉得奇怪,不过想起了他在龟孙大爷那的记账,想着金九龄或许也大同小异,说是他请,说不得就是六扇门结的帐。
三人并肩走到了西门吹雪的药店里,此时人不多,西门吹雪到了内堂,小道士则在前厅负责招呼金九龄,不多时西门吹雪拿着一包药出了来,分量倒是明显比他们拿来的少。
小道士眨了眨眼,并没有说什么。
西门吹雪交代了金九龄一些注意事项,就让他把药带走了。
小道士这才问道:“我们带来的时候可不少,”因为他们那时候没打算进城,所以还多带了一些,“这么少,金九龄那儿够用吗?”
西门吹雪又拿出了几包药,“所以你不是打算跟着去吗?”
小道士现在真有一种“知他者,莫过于西门吹雪也”的感觉。
但他却不怎么了解西门吹雪,这也是大实话。
其实西门吹雪也不甚放心,他们将药给了金九龄,却不得不堤防已经注意到金九龄在这里行动的人使诈,所以小道士打算私底下查,他是举手赞成。
两人并没有直接跟上金九龄,而是从另外一条路绕到了村里。
不想却被他们发现了一件事情。
金九龄的手下似乎正在转移这些药师的家属,这又是……为什么呢?
☆、突破
两人本意是绕远路进村,哪知道会在这条“远路”上看见这茬,不远处的几个捕快正在将人装车。
小道士越看越不对头,戳了戳西门吹雪问道:“金九龄早就打算把人运走了?”
“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原因,或许下毒的人已经注意到了六扇门的举动。”西门吹雪猜测道。
小万戴眼珠子一转,看来金九龄并非有意瞒着他们行事,只是见他们做了撒手掌柜,便没有将此事告诉他们。
道理上他能明白,如果他是金九龄,估计也不会将此事告诉自己和西门吹雪,不过他始终还是……“我对金九龄此人没有好感。”
不知为什么,小道士就是这么觉得的,从第一次见到金九龄的时候就不大喜欢这个人,如果说还有什么人给他同样的感觉,也许就是他的师伯木道人。
这时候说这个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他却对着西门吹雪脱口而出。
西门吹雪一怔,不知小道士怎么挑这个时候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看着小道士,却发现小道士的表情并不像在说笑。
小道士说完也没多加解释,但西门吹雪本身就对金九龄无感,其实看他之前对金九龄的态度小道士应当就该明白他站的是哪一边,就算小道士并不占理,西门吹雪也明白自己坚定的站在了小道士这一边。
——有句话说的好,那啥就是盲目了,别真不相信。
“以后少来往便是了。”西门吹雪淡淡的说道。
后来小道士才发现西门吹雪的话里指的还不止金九龄,还包括其他人。
但目前小道士还是没有这样的自觉,因为此刻他还为了自己多了一个可信的友人感到庆幸。
小道士瞟了一眼西门吹雪,只见这人依旧面无表情,但不知怎么的,他看着这人就有一种可靠的感觉,他想,这也许是因为他打心底里相信这个人了?
这一点让小道士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尽管早就知道这个人危险,但这人给他的感觉与金九龄、木师伯不同,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从一开始就想远离这人。
只是到了今时今日,他最后的选择依旧是信任。
他正想着,衣角却被人扯了扯,其实无须西门吹雪的提醒,从另外一头突然杀出的一拨人弄出的动静就已经打断了他的思路。
面前有一树枝将他的视线挡了一些,小道士侧身才能看清楚下头的战况,他的脚步些微移动,总算找到了一个适合的位置,可这却让他站得有些偏了,不过倒也不至于站不稳。
他还在微调自己的位置,下一刻却发觉了自己的手腕被扯住了。西门吹雪给了他一个更好的支撑点——这人比他高出快一个头,正好没有被树丫挡着的烦恼,于是小道士也放心的由着西门吹雪拉着。
不知西门吹雪是不是觉得拉着手腕不合适,没两下就朝着他的手掌握去,形成了牵手之姿。
下面的人打得欢,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六扇门这次派出来的运人的捕快似乎都是高手,比起上回还需要金九龄打掩护、还有恐高症的那个小捕快要好太多了,至于来抢人的看着就有些逊色了,虽然是练家子,但是只打了一会儿,被制住的就有一半了。
在这种明知六扇门会赢的情况下,小道士与西门吹雪都没有打算出手,不过变数很快就发生了,那些人并非空手而来,见打不过了,就出阴招。
趁着六扇门的捕快不注意,一人掏出了一个纸包,小道士见状不对,正准备出手。但有人比他更快——
一块石头朝着那人手上的麻穴打了过去,下手极其精准,当下那人的药粉整包脱手,不过因为这人并没有来得及打开,所以这药粉果断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金九龄的到来让本来就一面倒的局势越发倾斜,但这些人不愿被活捉,已经有好几个被压在地面上的人咬舌自尽了。
金九龄想要制止却来不及,当下也懊悔,怒声告诉其他属下捉住的时候立刻点他们的穴道,不要再让他们寻死,只是这一下,却惹来了一点反效果。
点穴二字像是钳住了这些捕快的脑袋,反倒是缚手缚脚起来,这么一来,却让本来就准备撤退的人找到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