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的声音油腔滑调,听着就让人作恶:“宝贝,你这脸我都看了一晚了,让哥哥摸摸你屁股。”
第六十五章
晴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哥哥,真他妈衣冠禽兽。晴凁本来擦干手赶紧走,却猛地听到被他强迫的男人似乎很抗拒,一直在拒绝声音还有些发抖。这个声音有些软弱,晴凁吞了吞口水心里默默地操了好几声。男人见好言好语哄不成,便恶狠狠地威胁到:“装什么清高,你今天来就是陪喝陪睡的。”
晴凁越听越不对,他一边心里反胃一边又觉得那个反抗的声音真的很耳熟。
男人笑着威胁到:“你算什么东西,你就应该跪下来舔我,才能坐稳你副主席的位置,听懂了吗,齐医生?“
晴凁转生踢开没掩实的门,撞进眼里正是一个大肚子的男人压着齐嘉馨亲亲搂搂,那双手已经顺着裤子摸到屁股,齐嘉馨大概是喝醉了满脸潮红,求救地看着晴凁。
晴凁眼睛瞬间红了,冲过去打了男人一拳大喊道:“操你妈,搞老子的人?”
宋玉阶推门走进顾兰庭的包厢时,包间里几个男人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几个人都是大男人,大家今天也都没带姘头情人,气氛免不了有些压抑。顾兰庭缩在沙发里,喝过酒的他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颓废,骨子里的放荡暴露无疑。宋玉阶的出现周遭的空气都爽朗起来,这样漂亮的人在走到哪都赏心悦目,更何况是这样的酒局,几个认识宋玉阶的人一脸欣喜地上前迎他。顾兰庭透过人逢盯着宋玉阶客气的笑脸,他的眼睛隐隐有红色的血丝,他将烟头掐灭撩着细碎的刘海走到宋玉阶面前。
围住宋玉阶的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赶紧让出路来。在外人面前要掩饰两人分手的状态,毕竟是应酬场合,宋玉阶看着顾兰庭笑得很温顺,顾兰庭也没做太出格的事只是拉着他的手将人带到自己身后。
从宋玉阶一进门就没正眼看他,看到顾兰庭这般宣誓主权的行为。他只感觉宋玉阶气质冷清不像是小情人这么简单,但他也听闻顾主任一贯游戏情场。此时他隔得远并没有看清宋玉阶的样子,他阴阳怪气地毫无尊重之意:“哟,这个小美人是谁啊?”
原本轻松的氛围因为这句话变得有些尴尬,几个卫生局的人打量着顾兰庭的神色不好开口,倒是宋玉阶出来打圆场:“你好,我叫宋玉阶。”
那人在嘴里细细念叨着名字,回过神来有些惊讶地问:“宋老爷子的公子?”
宋玉阶主动过去倒了杯酒,敬到:“家父妙手仁心,退休多年难得还有人惦记。”
那人见宋玉阶走进才看清他的样子,有些焦急地起身双手接过酒杯,看宋玉阶的眼神也变了:“宋主任,您可能忘了。前年您救了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正是我的女儿。”
宋玉阶眯着眼:“房间隔缺损那个孩子?”
那人激动地点点头,想上前握住宋玉阶的手但又紧张地放下摩擦着裤子:“宋主任,您愿意的话我想敬您一杯,谢谢您救了我的孩子。”
顾兰庭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听到那药商的话皱着眉想上前阻止,宋玉阶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顾兰庭的脚步瞬间停住。宋玉阶神色里的清明,是在告诫顾兰庭,他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恩人,这杯酒不是受之有愧,他作为医者有足够的底气承受这份来自患者家属的感激。这杯酒不得不喝,而且必须由他亲自喝。
宋玉阶亲自给那人递了杯酒,冷静又温柔地安抚道:“别这么客气,希望孩子能平安长大。”
药商眼睛有些湿润,猛地点头。宋玉阶插着口袋举着酒杯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顾兰庭看着他的侧脸,微微有点出神。他和宋玉阶同在一个医院,自然是知道院里一贯以心外科为头牌,而宋玉阶作为心外的领头人是多少人心里的救世父母。而今天却是顾兰庭第一次直面这样的事实,宋玉阶何止是优秀,他也是被人捧在云端的天之骄子啊。他心里有疑惑,他是知道宋玉阶是长辈们一致内定的下一任院长,只是宋玉阶是业内心外的天才,为什么要放弃手术刀转做行政呢?
宋玉阶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畅快又随意。顾兰庭移不开眼也暂时打住了脑子里的疑惑,他从来没看过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优越自信的宋玉阶,那么温和又强大的人,明明应该站在自己身边。
卫生局的人自然是见多了这种医患互慰的场面,招呼大家都坐下好好聊。顾兰庭坐到宋玉阶旁边,还是忍不住凑到他耳边问:“你今晚喝太多了。”
宋玉阶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顾兰庭呼吸有些停滞。其他人见两人的氛围有些奇怪,宋玉阶却眨着眼睛将手覆盖在顾兰庭放在桌面的手上,宋玉阶狡黠地说:“顾主任怕我喝多了,妻管严真是麻烦。”
其他人听罢纷纷大笑,顾兰庭被宋玉阶沾了酒气略带风情的眼神吸引,一时竟沉默了没有反驳。卫生局的一个副手调侃道:“看来顾主任很难哄啊,宋主任。上次你又喝洋又喝白的,从我手里拼死拼活将我要送给我们家老爷子祝寿的紫砂壶抢走,也不知道顾主任满不满意。”
顾兰庭听到这话皱眉思考着是什么紫砂壶,宋玉阶并没顾忌顾兰庭,不动声色地应承道:“那得问问顾主任,是不是送到哪个小情人手里了。”
第六十六章
大家听了只以为宋玉阶是在开玩笑,纷纷转移别的话题。只有顾兰庭猛然清醒,宋玉阶也许真的是当玩笑说出口,但却是个再真不过的事实。那个紫砂壶,他以为不过是宋玉阶随便置购的贺礼,还被他当时的小情人摔了个碎。他当时确实心疼的不行,但也就是心疼难得一见的好茶壶,丝毫想不起是宋玉阶送的,更不知道宋玉阶为此整整一个星期都干呕胃疼。
顾兰庭想反手抓住宋玉阶的手,却被宋玉阶巧妙地避开,宋玉阶似乎没察觉的顾兰庭的动作,对中医协会的人问道:“哎,齐医生不是中医协会的吗?”
顾兰庭虚虚抓了个空,看宋玉阶神色无异,抿着嘴有些不高兴。他突然想起那天宋玉阶的同学聚会,宋玉阶对着喝醉了要亲近他的人也做过类似的动作。
礼貌的疏远。顾兰庭此时此刻才明白齐嘉馨的意思,宋玉阶对着外人从来一副礼貌又疏远的态度,所以现在他对宋玉阶来说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顾兰庭黑着一张脸,大家都在讨论别的话题自然没人留意,而坐在他旁边的宋玉阶如今是再不会为他的情绪化波动。中医药协会的人拍着脑袋说:“小齐今天也来了,宋主任也认识他?”
宋玉阶点点头:“他是我医大的师弟。”他开玩笑调侃道:“怎么我来了他倒是跑了,难不成是讨厌我这个师哥?”
其中一个药商疑惑地说:“不对啊,齐医生是和我朋友一起走的啊。”
其他人几个药商不怀好意地笑道:“中途离场这种事,见惯不怪了。小齐是个懂事的。”
这句话一出,大家身为男人都心知肚明的嘻嘻笑笑。宋玉阶没来的时候,齐嘉馨夹在中间就像甜美诱人的夹心,和宋玉阶不一样的是齐嘉馨既没背景又没势力,自然是酒场上的猎物。顾兰庭帮他挡了一些,却没那个古道热肠护他周全,毕竟交际场上就是这样如人饮水的,齐嘉馨又不是宋玉阶。顾兰庭傻了七年,倒是在此时如梦初觉。
听着这些越说越过分的污言秽语,宋玉阶神色不大好的转头看向顾兰庭,顾兰庭沉默着并没解释。顾兰庭感受到宋玉阶的不快,他喉咙发苦。却只是想到从前他不知道的那些年,宋玉阶自己一个人踩着多少酒气烟熏,任人欺负刁难,像齐嘉馨一样如鱼肉在砧板上。他实在是不明白,宋玉阶何必做这种低三下四的阿谀之事,难道就是为了官途顺畅吗?宋玉阶也是这样追求名利的人吗?
宋玉阶见顾兰庭毫无反应,有些怒气地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服务员却惊慌失措地冲进来,磕磕巴巴地喊道:“有人……有人在卫生间打起来了!”
一帮人冲到卫生间时,晴凁和那人已经扭打在一起倒在地上。晴凁一边挥拳头一边骂着脏话,看起来已经被酒精冲昏了头脑。齐嘉馨靠在里间,许是冲撞中撞到了腿,站都站不稳。宋玉阶跨过两个打架的人,过去撑着齐嘉馨,看他脸色苍白还冒着冷汗,宋玉阶想到他和自己说过的童年经历,宋玉阶微微搂住齐嘉馨的腰想给他安慰。晴凁将那人推倒在地,猛地用脚踢他下体。
顾兰庭看那人神色痛苦,连忙抱住晴凁:“行了,他下半辈子都要阳痿了。”
晴凁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喊道:“谁叫他碰老子的人!”
顾兰庭看了齐嘉馨一眼,齐嘉馨和宋玉阶也在往晴凁身上看,三个人的视线一时有些复杂。顾兰庭好歹先将人搂住,吩咐其他人赶紧将躺在地上的人弄走。闹哄哄的隔间一时只剩下晴凁喘气的声音,晴凁推开顾兰庭走到洗漱台前,突然猛地砸向墙壁。
顾兰庭皱着眉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人都走了,你没必要为了齐嘉馨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