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左手连续快速的颤动击打,颤指音带出马头琴的音效,如马嘶欢鸣,为乐曲涂抹上浓郁的蒙古风情。
孙洋洋开始拨弦模仿弹拨乐器演奏方法的时候,Joey情不自禁站了起来,目光热烈的注视着专注的青年,激动的握起双拳。
惟妙惟肖的马蹄声俏皮生动,由远到近,那种丰富的情感喷涌而出,引人入胜。
一曲奏毕,孙洋洋起身鞠躬致谢,众人毫不吝啬的给出了极其热烈的掌声。大梦初醒的Joey更是夸张,口哨连着掌声,大叫着不可思议!
自豪感油然而生。孙洋洋招招手,伙伴们儿一个个昂首挺胸走上台,接管了刚刚被STONE K临时征用的乐器,群情激昂,蓄势待发。
“第二首,圆月。六囍乐队。”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涉及音乐:
《Another One Bites the Dust》:来自大名鼎鼎久盛不衰的Queen乐队。真的非常好听。贝斯的强势,节奏的精准掌控,还有主唱的好嗓子,畅快淋漓。一度专宠到单曲循环一天的记录。Queen还有很多非常棒的歌,《Don`t Stop Me Now》、《Under Pressure》,不得不听。热爱。
《Eifersucht》:来自德国战车乐队Rammstein。称得上世界上最著名的工业重金属了,不是一般牛B。有些乐评直接用“伟大”来形容这支乐队。完全不懂德语,可是感觉非常正点,冷硬无机质的唱法,爆发力与机械轰鸣。听摇滚一定不能错过的乐队。另推:《Du Hast》,《Rein raus》,《Ich Will》。强推。
《赛马》:二胡名曲。不多说,找原版听,张力恰到好处,欢乐热闹,民乐效果一流。
☆、第三章
“洋洋哥,”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的令人哭笑不得:“我都承认上午第一场比赛我输了,晚上吃饭,跟比赛无关。友谊,yes友谊。Adonis请客。你是东道主,当然要出现。”
一通话说的乱七八糟,好在孙洋洋听懂了。
隔着电话,脑海里浮现那个银发碧眼的大美人,还有上午比赛完,那人雪后初霁般明媚纯美的笑容。
“孙洋洋,winner。”
有点心软。孙洋洋叹口气:“别介了,晚上我来吧。要不要一起叫上兄弟们热闹热闹?你的乐队,我这边的几个。”
“不不。”Joey否定的又快又急:“我们三个。就好。”
“省钱了。”孙洋洋开始琢磨,去哪儿吃饭比较合适,不会碰到疯狂的歌迷粉丝,能安静吃顿饭:“你们住哪儿?我就近找个地方,然后发定位图给你们,六点半成吗?”
“成。”Joey兴冲冲的现学现卖,卷舌音令人忍俊不禁:“六点半见。现在我要去好好打扮,期待晚上的约会!”
“你他妈,”孙洋洋扶额:“中文学的这么半调子就别乱跩了,这不叫约会哥们儿,这叫。”这叫什么一下子难住了孙洋洋,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Joey得意的笑:“How come you say no ?I don`t think so……”
孙洋洋恼羞成怒:“你再他妈跟老子说鸟语,就此绝交!”
“对不起对不起,”Joey连连道歉,骨气是什么完全不知道:“晚上见,我很高兴,洋洋哥。”
洋洋哥是什么鬼?挂了电话孙洋洋揉了揉脑袋,无奈的撇撇嘴角又忍不住失笑。这小子,真他妈是个活宝。
这会儿孙洋洋终于想起来了。晚上三个男人吃饭应该叫攒局儿。约他大爷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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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洋洋的身份注定了很多地方和场合他不方便去,是以晚饭最后还是没什么创意的安排在了他常去的一家私房菜馆,汀禅。
汀禅做的是融合菜,往简单了说就是大杂烩。你想吃啥给你端啥,老板的厨子无所不能融贯中西。牛逼棒棒的。
作为请客的人,孙洋洋早到了一刻钟,刚踏进四合院大门,迎面碰着汀禅的老板光哥刚要出去:“呦,洋洋来啦,过年好啊。”
孙洋洋连连拱手:“光哥过年好,新年大发日进斗金。”
光哥乐呵呵的:“再日进斗金也没你小子厉害。怎么着,这段时间你们公司舍得给你放假了?真不容易。”
“再不给假期我就歇菜了。”孙洋洋做了个苦瓜脸:“超人这么连轴转也不成啊,还得偶尔停下来给关节上上机油呢。”
光哥哈哈大笑,亲热的拍拍他肩膀:“成,你跟朋友且吃着,有什么需要跟他们说,我这儿约了几个朋友去西城玩枪。”
孙洋洋知道西城那家真枪馆。去过两次,真枪实弹的,专业退伍兵教练,挺过瘾的。
“洋洋哥!”身后传来噩梦般热情的大嗓门,孙洋洋不用回头都知道,Joey到了。
光哥到底是见惯大风浪的,饶是一个金发蓝眼电线杆子和一个银发碧眼妖孽站在眼前,依旧面色不改笑意盈盈:“洋洋你朋友来了。”
Joey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给了孙洋洋一个熊抱,搞的他俩跟失散多年的亲哥俩似的,而不是几个小时前才“剑拔弩张”的PK过并且自己输掉了。
孙洋洋鼻子差点给撞歪,连踢带推的总算挣了出来,近距离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两人,啧啧,真是毫不夸张的盛装出席,简直可以用熠熠生辉来形容。
Joey一件黑色合体西装里面是白色翻领衬衫,领口扣子没系,带点随意洒脱的味道。那双逆天大长腿上裹着深蓝色水洗做旧的牛仔裤,裤脚挽起,脚上是双很拉轰的黑色半筒战靴。那张轮廓分明的帅脸刮净了胡须,金灿灿的头发一起向后拢起扎了个小揪揪还落下少许碎发,露出了青年饱满的额头。新发型衬的原本带点孩子气的英俊青年带了点性感,多了点成熟,配着那种毫不设防傻兮兮的笑容,杀伤力极强。
而Adonis就更精致了。高级灰小羊绒中长款大衣,墨绿小圆领衬衫跟他的眼睛相映成趣,神秘悠远如远古神祇。美人没像Joey那样选择牛仔裤,而是剪裁极其合身的烟灰细绒九分裤,浅口乐福鞋之上,露出精致的脚踝,不娘不糙,好看到爆。他的中分长发整齐的束在了脑后,这种突显脸部轮廓的发型于他而言,驾驭的毫无压力,那张脸完美的简直就是零瑕疵,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尤为画龙点睛的是,美人左耳耳垂上戴了个耳钉,上午没有的,跟衬衫同样的墨绿色圆钻,看得出切工极好,即使很少的微光也能炫出令人神迷的光芒。
孙洋洋脸颊肌肉抽了抽。他们肯定,咳咳,带造型师来的吧……
跟这两人一比。孙洋洋说不上邋遢,可是穿着就随意多了。扔街头上,跟每个普通的B市小青年都差不离。米白色棒针高领毛衣,飞跃球鞋牛仔裤,外面裹了件如假包换的长款面包羽绒服。比十九岁的Joey更像是年少的那一个。
光哥很快告辞离开,宽绰的四合院里面,墙角的梅花开了,朦胧的宫灯光照下,点点蜡黄如精灵枝头起舞,空气中浮动着如有实质的幽香,沁人心脾。
“吃饭吃饭。”孙洋洋打了个寒噤,往里面歪歪头:“穿成这样不冷吗真是呆子。”
总觉得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
三个人进了包厢,分别落座。
Joey打了个打喷嚏,揉了揉鼻子,微红的眼底看着可怜兮兮的,那点刚刚还挺MAN的东西咻的一声飞走,原形毕露:“洋洋哥,晚上吃什么?饺子吗?牛肉的?酸菜的?”
“瞧你那点出息。”孙洋洋脱下羽绒服递给身边的服务生,随口吩咐:“配菜吧,老规矩。”然后又想起来的问了问客人:“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就是说不吃的,不能吃的?”
Joey跟Adonis飞快的讲了两句之后抬头冲着孙洋洋比划了个OK的手势:“都可以。”
晚饭喝的红酒,孙洋洋不懂,可是光哥推荐的应该不差。Adonis喝了一口也说非常棒,不知道是客气还是真的很好。
按说三个人坐下来吃饭,文化背景截然不同,甚至连沟通都不是那么顺畅,应该很尬才是。可实际情况是,Joey就有这种本事,居中耍宝左右逢源,愣是把一个不会说中文的和一个不会说英文的都逗的哈哈大笑,气氛轻松愉快。
孙洋洋懒散的撑着额头看着Joey眉飞色舞讲着什么笑话,心里暗想,幸好有这家伙在,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古典美人沟通。
“洋洋哥,我回美国上网找资料,看到《将进酒》的原唱敲大鼓,很帅。可是你表演时候改成了吟唱,我就猜到你乐器是弱项。谁知道。”Joey夸张的苦着脸耸耸肩:“连Adonis都不站在我这一边,我的心碎了……”
“狡诈。”孙洋洋哑然失笑,指了指Joey的鼻子:“真鸡贼!”
“鸡贼?”Joey碰着不懂的了,虚心求教:“神马意思?”
“神马都知道了,不知道鸡贼?”孙洋洋逗他:“鸡贼就是夸你聪明,那个单词怎么说来着……clever fox!聪明的狐狸。”
“yes!”Joey一点点夸赞就满足了:“聪明的狐狸!”
三人各自笑各自的乐子,不得不说也是世界大融合的奇妙。
磕磕绊绊聊了一会儿,孙洋洋才知道,Adonis是瑞典人,父母都是斯德哥尔摩本地土著,他们是前几年举家迁移到美国,很巧合的跟Joey住了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