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拍到臭小子脸上,孙洋洋咬牙切齿:“你这叫惊喜?孙得意,我觉得你的认知跑偏的厉害。你他妈差点把老子吓尿了!还有,你拿白纸折这个,给我上坟吗?惊喜,惊死老子了!”
Joey低头,委屈的用鼻尖蹭他的额头,特别亲昵的小动作:“洋洋哥我爱你,不要生气。”
“走了走了。”孙洋洋哭笑不得,这人表白可真会挑地方:“这里面黑乎乎的又冷又憋屈,我说孙大个子,你不嫌直不起腰难受了?”
“Be my boyfriend。”孙得意老话重提,揽着孙洋洋的腰不松手:“或者让我做你男朋友。二选一。答应了收下玫瑰花就出去。”
“日!”孙洋洋挣了挣,被困住的双手试图挣脱,却不小心的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碰疼了,孙得意闷哼一声,紧了紧铁箍样的手臂,脑袋在恋人肩颈蹭了蹭,幼稚的不给孙洋洋挣开。
“活该。”孙洋洋笑着轻啐,黑暗中看不到脸红,只有激烈的心跳和躁动的心思,起了毛边:“让你随时随地发情。”
“揉揉。”耳边是撒娇样的轻喃,小狼狗趴在他脖颈处,潮热的呵气喷出,激的人浑身颤栗着起了层鸡皮疙瘩:“洋洋哥你揉揉就好了。”
鬼使神差的,孙洋洋用力攥了攥发僵的手指,中了邪一般摸索过去。
隔着裤子,不曾起立的某处依然惊人。
刚刚挨上去,孙洋洋就起了退缩之意。简直哔了狗了,这也忒他妈巨大了吧!
手指想要缩回来,不防孙得意仿佛窥视到了他的内心,伸手盖在他手背上,用力按着不给他逃。
阴冷的地道里陡然间燃起了看不见的火焰。热烈,粘稠,甜腻。
耳边是渐变粗重的喘息,原本冰凉的手掌隔着一层牛仔布料,那份热度慢慢蔓延过来,把掌心烧的滚烫。把理智烧的全无。
手指微微动了动,孙洋洋悄悄咽了下口水,嘴巴特别干的错觉。
“dear……”几乎听不清楚的轻语呢喃带着强烈的渴望,Joey莽撞的叼住他脖颈侧一块儿皮肤,在牙齿间轻轻厮磨。
一点点疼痛放大了兴奋和禁忌的刺激,孙洋洋浑身哆嗦了一下。
有点疯,有点烦不了,有点受本能在支配。耳畔根本听不清的话语带着强烈的鼓励意味,滑过耳膜。
火辣。惊人。不可思议。
“My sweet heart……My darling ,baby…… you`re so cute……love you so much……”
滚烫的嘴唇亲过来,一触即分,旋即再度紧密黏腻在一起。
安静的幽闭空间将哪怕细微的声响放到极大,唇齿间吮吸缠绵的水渍声清晰可闻。
低低惊叫一声,孙洋洋直觉的想往后退避,因为Joey的大手竟然不打招呼直接礼尚往来了。
“唔……”大脑只剩空白。孙洋洋空着的左手向上攀着搂住Joey的脑袋,没轻没重的,是想把人揉化了箍进身体的力道。
荷尔蒙的气息弥漫四散,性的意味极重。
做到这一步,两个人都有点情不自禁,渴望更多。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感官异常灵敏,却又矛盾的迟钝。
“ …… that`s it……”
骨节分明大一圈的大手握着恋人明显小一圈的手,引导着。
浑噩间,孙洋洋慢一拍的觉悟到,自己手腕处的皮肤为什么被粗粝的摩擦弄的生疼了。
是牛仔裤敞开的金属拉链,蹭着腕骨,硌的疼。
人类的兽性被悉数释放,理智已经被排挤到爪哇国。
“你……电话……”Joey裤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奇妙的牵连着孙洋洋的右手。
“whatever……”大男孩的疯劲儿有点让人心惊肉跳,那只大手开始去解孙洋洋的裤扣:“now only you and me……”
Joey的手机一直震到自动挂断。旋即,几秒钟后,孙洋洋的手机也开始响了起来。
特意为新年换的铃声喧闹到过分,几乎是顷刻间就将人的神智拉回到现实中来。
手忙脚乱推开Joey,孙洋洋无地自容的甚至都没去多看一眼。因为自己力气使大了,大个子不提防之下,踉跄着撞到身后墙壁上,龇牙咧嘴的痛苦样儿。
异常明亮的屏幕上闪烁着银发大美人五个字。是Adonis。
清了清嗓子,孙洋洋低着头接通电话。
美人轻松愉快的嗓音犹如一阵清凉醒脑的风,吹进两人之间高温的空气。
“I have finished my work , see you soon 。”Adonis的声音不大,却因为周遭几近真空的宁静,清晰异常,孙洋洋确认Joey也一定听到了内容:“Yangyang , maybe ……Mm……three hours later?I miss you ,一意布见,鱼各扇球?”
“Adonis,”开了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起码落在孙洋洋自己耳朵里,怎么都是饱含着欲望的味道:“你,呃,finished ……”卧槽,新闻发布会怎么说?
“Yeah,”电话那边传来悉悉索索收拾东西拉拉链的声响,听得出Adonis的心情极其愉悦:“We could ski some and relax,good ,a perfect vacation!”
直到挂了电话,孙洋洋都没完全回过神来。
呆呆的捏着发热的手机杵在原地,还是Joey握住他的手才回魂。
“洋洋哥,先出去吧。”
孙洋洋抬眼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家伙,后知后觉的想到,他们俩二逼傻货,居然在这么糟心的地方待了那么久,还差点天雷勾地火,干出那样见不得人的勾当……
“呃,”孙洋洋踢了踢地面,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裤腰,不去看对方:“先出去再说。”
返程的路上开始下雪。
一开始是小雪,到后来越下越大,放眼四望,隔着二十米开外已经看不清路况,尽是白茫茫一片。
万幸的是两人已经下了长城最难走的那段路,虽然还有一半的路程才能到别墅,好在没有危险了。
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冲锋衣的帽子一直压到眉毛。两个人一前一后埋头走着,旷野上的风雪带出哨音,不仅仅影响了行路。
孙洋洋开始庆幸,眼下的状况不方便讲话,而不用绞尽脑汁的说些什么去防止冷场。
低温让大脑保持足够的清醒和可以正常运转的速度。
刚刚在地道里差点上演的限制级,哦不,应该说是已经上演的限制级画面,一帧帧生动的掠过脑海,跑马灯样的。
“洋洋,我只有一个问题。”身后的大个子开口了,并且伸手拽住了他,迫使他回头面面相对。
“什么话不能回去说吗?”孙洋洋硬着头皮忽略自己火烧云一样的脸颊,竭力做到坦然的神情:“灌一肚子风。”
“不能。一分钟。”孙得意脸上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难得正经而严肃。看过去就有了几分成熟和担当:“A、Joey;B、Adonis。You couldn`t say , both。”
大男孩从口袋里拿出手,摊开。掌心里是那个皱巴巴压变形的折纸玫瑰花。
☆、第二十五章
不知道该说幸或者不幸。
大雪持续的下,路况变得很糟。高速封了路,Adonis很无奈的打来电话,今天来不了了,只能明天一大早看天气。
孙洋洋松口气。
他不敢想象Adonis失望的神情,就好像他同样没法面对Joey喜笑颜开雀跃不已的模样。
Boyfriend。多么陌生的词汇。如今他孙洋洋居然有了个男朋友。
回来路上,那厮非逼着他表态,而那副高冷范儿相当有迷惑性,居然一时间震住了孙洋洋,嘴巴上不饶人却实质性的点了头。
【你是不是傻啊,裤子都他妈差点脱了,还问这种话?我跟你说,孙得意,见习。见习懂吗?我并不知道咱俩合适不合适,所以,先见习一段时间,你觉得不合适你说,我觉得不合适我说。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傻大个新上任男朋友在洗碗。孙洋洋坐在沙发上,双腿放松的搁在茶几上,手里捏着那朵皱巴巴的玫瑰花。
嘁,还是洲际的便签纸呢。
上次Adonis给他弹钢琴,也是用的这种纸。
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真是孽缘,一报还一报。
Adonis深情表白壁咚他那次,没吻成,是Joey打来了电话。
这次他跟Joey在昏暗不见天日的地道里裤子都差点脱了,反过来又是Adonis打来的电话。
孙洋洋心不在焉的转着玫瑰花,暗暗的想。如果不是Adonis的电话,他会跟Joey在那种情况下,像两只原始动物样的做到底吗?幕天席地,哦不,准确说来还不算幕天,顶多席地。
不得不说,东西方文化的不同,尤其是性文化的不同,造就了两人对这种事态度的不一样。
孙洋洋没那么老古董的反对婚前性行为,眼下底线一跌再跌,好像对自己是个gay也没那么大惊小怪了。可是,他还是做不到那种程度。
比如野地里苟合。比如没有感情纯粹为了打炮而做。比如自己可能会被压在下面成为bottom。
孙洋洋撑着额头,无奈的叹口气。
“亲爱的男朋友,”Joey窜过来,遮住了头顶的光罩出一片阴影:“我洗碗完了,要不要给个亲吻表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