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I can do it!”傻大个简直高兴的不行,从单腿驴上跳下来,几乎是雀跃着欢呼连连:“洋洋哥!我能滑了!是不是超级棒!”
被他单纯的快乐感染,孙洋洋竖大拇指:“相当厉害嘛,小得意。学习能力一级棒!”
那家伙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就跟被主人表扬的大狗一般,大长腿一迈,火车头样的冲过来径直扑向矮了自己半头的孙洋洋。
结果就是,毫无准备的孙洋洋踉跄着没撑住,两人一块儿摔倒了。
身后冰面上那层雪起了缓震的作用,好在没摔个脑震荡之类的出来。
饶是如此,孙洋洋被这么大块头一压,也是差点背过气去:“你他妈……起开……要被你压断气了……你再把冰层压碎喽,咱俩一块儿掉下去喂鱼……滚……”
人来疯的孙得意哈哈大笑,抱着孙洋洋在雪地上打了个滚,变成他在下而孙洋洋在上的亲密姿态:“这样,就不重了,洋洋哥你压着我,我不怕,你太轻了。”
“滚蛋!”在这家伙面前,孙洋洋屡屡有爷们儿自尊心受伤的感觉:“给个炮捻你就上天,窜天猴啊!松手。”
“不松!”有一点细碎的雪粘在大男孩的鬓角上,金色和白色交相辉映,极其耀眼:“我们抱着这样翻滚,看看能翻多远好不好?”
“孙得意!傻B也得有个底线。”即使没人,闹腾了这么一会儿,还被抱在怀里的亲密姿态也太那啥了。孙洋洋努力严肃认真脸:“你再不练习,等会儿比赛你就输定了。”
“好吧。”大个子不情不愿的嘟囔一声,突然偷袭的抬起头在孙洋洋下巴上亲了一口:“有动力了。”
那股邪火起的突如其来。就像是藉由孙得意那下玩笑般的亲吻,一下子点燃了汽油桶。
环在后背的双臂松开了,孙洋洋却没有动。
四周的静谧陡然间像是被抽了真空,只剩下胸腔里砰砰狂欢着的心跳。
自上而下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眼前轮廓分明的这张脸,孙洋洋有一瞬间的恍惚。
心脏跳的好欢实。真他妈帅。比老子还帅。
悄悄咽了下口水,在理智掌控主权之前,孙洋洋夸张的做出恶霸般轻浮的样子,捏住大男孩的下巴,眯眼一笑:“老子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还你昨晚那一下,扯平了。”
亲上去的时候,世界都不存在了。
Joey的惊愕只有一小下,很快的,他就做出了回应。
两个男人谁都不肯顺服,角力似的想要争个高下。被压在下面的大个子急躁的试图挣出手来,掌握主动去加深这个吻。孙洋洋强硬的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镇压,一左一右按着他双手,嵌进雪地动弹不得。
磕磕绊绊的亲吻,火星四溅。更像是博弈一般。
粗重的喘息从齿列间泄露出来,很快消散在空荡荡的湖面上。
孙洋洋是被一股兴奋和冲动顶着,不管不顾亲了下来。可是接吻这种事,他确实没什么经验。臆想中的游刃有余,把对方撩到神魂不属,统统没有出现。
实际上,身处下位的孙得意被他总是搔不到点儿的撩拨弄的无比心焦,东一下西一下的煽风点火,令人极其难捱。
“mine……”含糊的嘟囔一声,仗着身高体重的优势,大个子双腿夹住孙洋洋侧滚,修长流畅的腰线拧过漂亮的弧线,轻而易举就翻了身掌握了主动权。
两只小豹子般的厮闹激起碎雪飘飞,孙洋洋笑喘着,条件反射的眯了眼睛。
苍白的日轮在虹膜上拖过一道弧线,跟着在睫毛间投下笼罩的阴影,是那个叫他洋洋哥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后力不继。孙洋洋踢了踢腿,鞋后跟在雪地上徒劳的蹬了两下,只踢起来一小团雪雾,细碎蒙蒙。
Joey的吻直接又凶猛,如同雄性动物宣告主权,不管不顾,甚至带着点莽撞。
强势的亲吻带来被征服的错觉,心慌如有实质。那种又想沉溺又怕溺毙的矛盾令人不安却也堕落着。孙洋洋不甘示弱,既然在体力上占不到便宜讨不到好,干脆在其他方面补足。
唇舌间的纠缠耗掉大量氧气,孙洋洋晕头转向的,不服输的伸手顺着对方衣摆探进去,发凉的指尖挨着温热的皮肤,沿着漂亮的肌理大力揉搓了几下。有戏谑,也有情不自禁。
喘息更像是受了惊后的猛烈吸气,然后是唇齿间令人脸红的悠长呻-吟。被调戏的大个子有点慌有点急躁,几乎是凭着本能的反应,右腿往前顶了顶,露骨而莽撞,火星撞地球的力道紧跟着带来胯骨隐隐做疼。火烧火燎,羞耻迷乱。
孙洋洋伸手去推人,连指尖都是颤的:“你……滚犊子!”
那些更确切的指责他羞于骂出口,仿佛隐秘而不宣,不说出来就可以扯着最后那点可怜的遮羞布掩耳盗铃。
心脏都快窜到喉咙口。孙洋洋咬了下舌尖,迫着自己清醒过来。
几分疑惑几分苦恼的孙得意同学翻身坐起,手脚大开的就坐在雪地上:“洋洋,我们——”
“哈!被亲傻了?!咋样,哥厉害吧?”孙洋洋撑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碎雪,狼狈了抹了把微微刺痛的嘴唇,强词夺理:“一报还一报。这什么都不代表,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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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对于诱惑这个魔鬼,孙洋洋的抵抗力并没有多么强大。
上高中时候,他跟朋友去玩赌博机,游戏厅里赢了币子去柜台找老板暗中换钱的那种。
可以用痴迷来形容吧。
那两个月他根本无心上课,逮着一切机会往游戏厅跑。
叼着烟卷,吊儿郎当的,情绪被赌博机的每一次结果操控着,忽而狂喜不可一世,忽而沮丧着来句国骂。
那时候他最常玩的,是一种老虎机和一种推火车的机子。
老虎机转盘在开始后一直转,最后慢慢减速,指针停在某个颜色的动物上,届时按照那个赔率,给押中的兑换游戏币。孙洋洋贪大,下注都在赔率最高却是机率最小的狮子上下注。哪怕只下两注,一旦中了,四十八的赔率也够他欢呼一阵了。只是往往倍率三、四的兔子开了十几次,也不见得中一次狮子。
推火车就更是个无底洞。一个个游戏币投进去,等着红灯跳进特定的格子。最疯狂的时候,那个绕着圈跑、不知疲倦的小火车会停在面前,一车厢一车厢的往下倒游戏币,绝对刺激人的肾上腺素狂飙,成就感和快感同步迸发。
孙洋洋有赢的时候,一下午时间贴进去,赢了一百二出来。
更多是输。一般是输几十块上百块,最夸张一次输红眼了,七百块交学习资料的钱都赔进去了。好在那次也让他悬崖勒马,从此见着游戏厅就避着走——
惹不起躲得起。扛不住那种诱惑,干脆永远不再碰。
后来他慢慢就在心底给自己定了一条底线。既然不信任自己的自控力,那就不要去尝试。
一切会上瘾的东西,预见到风险,干脆不碰。
眼下的Joey就是这种情况。
喜欢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并不确定自己对Joey的感情是不是已经跑偏到了那种程度。可是今天下午让他认清一件事——他对Joey那小子有渴望。
渴望碰触,渴望亲近,甚至在心底极深的地方,有着小小的跃跃欲试,想要尝试更多。
可他不敢。
心烦的在床上打个滚,孙洋洋枕着双手在脑后,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晚饭三菜一汤加白米饭,孙得意做的。
甭管好不好吃,单就这份心思,啧啧。
有点心猿意马,孙洋洋侧过身,蜷起膝盖,盯着床单上的一处暗纹。
【我不明白。我亲你,你也亲我,我们彼此之间有感觉。为什么不能谈恋爱?】
【我没想找刺激,也不是想尝试什么不曾经历过的。我只是顺应自己的本心,来找你。原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
心浮气躁。小青年干脆又改为趴着的姿势,脑袋在床单上蹭了蹭,长吁一口气。
事情大条了。
从下午那个濒临失控的吻,到那家伙情动继而顶着胯昭然若揭的欲望,再到孙洋洋自己身体也有了反应的诚实结果。
【你给老子闭嘴!吃饭时候不许说话!】
被噎住的某人耸耸肩撇撇嘴,像只被主人凶过的大狗,可怜兮兮的低头扒饭。
想到饭桌上Joey那样子,孙洋洋忍不住又心软。有点想笑,就是那种很不厚道的、欺负人得逞的快意。
卧室里只开了台灯,那点光线不够明亮,却是刚刚好,可以很好的抚慰小青年纷乱翻滚的情绪。
他不让那小子说,也不给理由,可是孙得意同学居然异常听话,真就闭嘴不说了。
问题是,也没那么绝对的老实听话。
三口两口吃完饭,大个子就直勾勾的盯着孙洋洋看,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情意和亲近的欲望,烧的孙洋洋肝儿颤。
啊啊啊!他为什么下午时候会主动撩骚去吻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