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问 (业原)

楚修正说：“老师对我们说：你气宇宏阔，品行端方，加上你悟性奇高，对学术情有独钟；还有你博览群书，有情有义，这些因素都促使楚老师产生了收你为弟子的想法。今天的澄江之行，大石上出现的画像让老师有了最后的决定，他想要收你做学生。”
吴小扬惊喜交集，楚修正继续说：“前两天，你是不是为了普燕和人打架了，并且自学了‘手语’。”
吴小扬说：“这很正常，换成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楚修正说：“错了，只有绝少的人才会这么做，大多数人的善举、勇敢往往都只是停留在心理，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表现出来。这件事你不做，也不会有人觉得你不对，但关键是你做了。我自认也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但我就没有这么做。说心里话，我们在背后都夸你呢。”
吴小扬有些不好意思：“楚哥，你别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很乐意。”
“不是帮什么忙。”楚修正说：“简单的说，你想做楚老师的学生吗？”
“想，非常想。”吴小扬立即回答：“前两天就跟楚老师提过，但他没同意，我就不好意思再提了。”
楚修正说：“你真的想吗？”
“是，特别想。”吴小扬说：“如果能拜楚老师为师，是我莫大的福气。”
楚修正说：“好，待会我们就说说这个事。”
这时，普燕发微信给吴小扬说：“我们去外边逛逛，待会就回来好不好？”
“好，一会大堂见。”他来到酒店的大堂等了几分钟，和普燕一起朝外走去，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吴小扬觉得很愉悦。
天空有些暗了下来，他们走到人最多的商业地段，看到白天卖烤串的小吃还在。普燕拉上吴小扬的手，快步走过去买了几串拿着，再到便利店买了两瓶可乐，就来到了湖边广场上。
吴小扬说：“我要拜楚老师为师，做他的学生。”
“好事，看得出来，楚老师很喜欢你。”普燕用手机发微信说：“你知道吗？今天中午，大石上那副像麒麟的画像出来时，我都惊呆了。我还特意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十二点准点。”
“这一切都得感谢你。”吴小扬感慨说：“如果不认识你，我不可能认识楚老师，还有之前我朋友跟别人打架的事，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如果当时我一味固执，我的人生道路很可能就是另外一种。”
普燕手语说：“不是可能，一定就是。”
吴小扬说：“现在想起来，真是恍如隔世。”
普燕嘴角笑着，用手语说：“上天知道你有难，特意派我来拯救你，你的感谢我接受了。”
吴小扬很是高兴，看看八点钟快要到，说：“我们回去吧，时间快到了。”
普燕说：“认识你的这几天，是我人生中最有意义的日子。这几天发生的好多件事让我觉得，生命总能创作奇迹。”吴小扬深有同感。
他们回到酒店休闲室，只见楚老师他们三人已经在喝茶。普燕把买的烤串、零食摆上，楚老师和楚修正笑着摇摇手，程黄倒是吃的很起劲。
楚老师看着吴小扬说：“你真想做我的学生？”
吴小扬说：“是，很想。”
“我把话先说明白。”楚老师说：“你一旦成为我的学生，必然会带来一个问题，文化界有很多人会莫名其妙的成为你的敌人。尽管你没有丝毫得罪他们的地方，他们可能会让你很难堪，你不担心吗？”
“那又怎么样？”吴小扬说：“平平常常就不会有人反对，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公道自在人心，只要我所做的事没有违背我的心，再多的反对我于无所畏惧。”
楚老师他们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普燕更是高兴。楚老师说：“自古说的好：‘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才子自风流’。”
听到楚老师这么说，吴小扬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种豪迈之情，无论前面的道路多么曲折、反对的人如何众多，他都无怨无悔。
楚老师说：“既然你想做我的学生，我也愿意收你这个弟子，但还需要完成一件事。”
吴小扬一惊：“老师，你请说。”
“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大事。”楚老师说：“因为会完完全全的改变你的人生轨迹，所以，于情于理，都需要跟你父母先说一下这件事。这样做，既是征求他们的意见，也是对他们的尊重。”
“老师，我们家很民主的。”吴小扬说：“他们对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堂堂正正做人做事，不能走歪门邪道，其它的由我自己决定。”
楚修正拍拍他的肩膀说：“照老师说的做，因为这是对你父母的尊重。”吴小扬一听就明白了，老师的所作所为是正道。
轻松的氛围悄然而至，把刚才有点严肃认真的气氛颠倒了过来，像是一件重大的事件已经尘埃落定。夜已经很深，楚修正睡得特别安稳。
吴小杨却没有丝毫睡意，他心中波涛汹涌，思想在飞快的运转。他知道，自己将要和之前的人生之路作彻底告别、走上一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他迫切的期盼着明天的到来。






第4章 紫荆花开
第二天，他们一行五人游览了明星鱼洞、禄充风景区，见识了称之为‘天下第一铜锅’的特制大锅；看着几个人才可以合抱的大榕树，让人不由得生出了沧海桑田、时光荏苒的无尽感慨。
傍晚时分，吴小扬回到家里，只有母亲一人在家。他说：“妈，我爸呢？”
吴母说：“今天是星期天，可能是在外边应酬。”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吴小扬说：“要不然我打个电话叫爸爸回来。”
吴母说：“什么重要的事？先跟我说说。”
吴小扬说：“等爸回来一起说，你不能让我说两遍吧。我最近认识了一个特别厉害的老师,这两天一起去澄江办了件大事。”
吴母说：“你们一起去玩，都是什么人？”
吴小扬说：“有刚才跟你说的那个老师，另外三个是他的学生。”
吴母继续说：“他的学生是做什么的？”
吴小扬说：“一个是市文化局局长，另一个开公司卖茶叶，还有一个是刚毕业还没找工作。”
吴母一听都是正派人，就安心了。说：“打你爸电话，让他早点回来一起说说。”吴小扬打完电话，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东西拿出来整理好。
十点还没到，吴清华就回到了家。一进门就说：“儿子，有什么重大的事要问我们，瞧你那高兴的样子，是好事吧？”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征求你们的意见。”吴小扬赶忙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首先，我为什么要退职？是因为之前的工作特别压抑，心很累。退职后，我和几个朋友整天的吃喝玩乐。可一星期不到，我就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所谓的自由自在就是无所作为、浑浑噩噩。我不想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才不负你们对我多年的养育和教导，也才对得起我自己。所以，我就远离了那些人。”
他继续说：“就在前几天，我偶然认识了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长者，可以说是一位思想上的巨人。现在我想要拜他为师、做他的学生，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大事情，因此，想问问你们的意思怎么样？”
吴母说：“这是拜师做学生，没有提到工作的事啊。
“拜他做老师的难度，比有个好工作要难一万倍。”吴
小扬说：“只要能拜他为师，工作简直就不是什么问题。”
吴清华倒是不纠结这个问题，说：“有这样的人吗？他叫什么名字？我让朋友给问一问。”
吴小扬说：“老师的名字很特别，叫楚梦熊，楚国的楚、梦想的梦、北极熊的熊。”
吴清华好像想起了什么，拿起电话，走回自己的房间。吴小扬知道，他肯定是去打电话找朋友询问有关于楚老师的事，所以就耐心的等待着。过了十多分钟，吴清华满含笑声的快步出来，说：“这个楚老师，号称‘西南奇才’，参加了很多届大理苍山的文化峰会，对不对？是不是这个人？”
吴小扬说：“是啊，看来你问到了。”
吴清华非常开心的说：“儿子，如果你能拜他为师，那真是我们家的福份了。”
吴母说：“哪有那么夸张，不就是做个学生嘛，工作又没有。”
“你不知道，这是一个非常不得了的人。”吴清华看着她笑笑：“上到北京、下到云南，各级领导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是中国文化界鼎鼎大名的人物。多少高官子弟、富豪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做他的学生；并且承诺，再高的条件都可以答应，但这个楚老师就是不愿意。现在，他愿意教小扬，你说是不是我们家的福气。”
吴母有些诧异，她半辈子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转头看着吴小杨说：“小扬，真是这样吗？有好多人争着抢着要做他的学生，他都不愿意。”
“是真的。”吴小扬说：“在他家门口常常有人等着，他连门都不让进。我亲眼看见一个大老板带着他的儿子，在老师家里低声下气的说，只要老师愿意收他的儿子做学生，无论多少钱、什么要求都答应，但老师一点面子都没给他，当面就拒绝了。”
“学生不学生的到无所谓，只要他能帮你找到一份好工作就行。”吴母说：“你刚才说，他的一个学生是文化局局长，叫他帮帮忙，给你安排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