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昼父亲坐茶道的后面,笑容满面的冲着两个人挥手,苏昇最后一个坐下,听他父亲问,“听说,你正在学建筑,对于工程理论和实践上的知识一定很成熟了,是不是?”
“刚学些皮毛,还不是特别的精。”
苏昇回答的一板一眼,坐姿也端正非常,往常不是歪着就是倚着,谢长昼眼尾扫着他好笑,在一边帮腔,“他才学,哪懂那么多,爸,你问点实际的。”
他妈瞪一眼他,拉过来苏昇的手,放了个大红封,“小昇,你第一次来,这个是见面礼,收下。”
苏昇连忙摇头,他可不能这样,“不,不要,阿姨,我有钱花的,用不着…”
谢长昼一把搂着他到怀里头,也不管他挣扎,直截了当的拿过来塞兜里,“这也没多少钱,客气什么,拿着你明天请我下馆子。”
两位老人对个眼神,外头保姆说饭菜齐了,一家人下去吃饭。
饭桌上,谢长昼的父亲喜欢喝点酒,给他俩和张响一人一盅,女士半杯,“来,新的一年,首先,欢迎苏昇,作为长昼的另一半,你得多喝,来,共同举杯。”
苏昇时隔许久才碰着酒,辣的很,可大人敬酒,他不能不喝,闷头一口干了,顿时看谁都重影,缓了缓,才瞅清对面的张响,张响只抿了一口,看他这架势,咧嘴扯了个坏笑,挑下巴让他看自己的杯,苏昇看了眼他的,又转头看了看谢长昼的,脸蛋通红的又看向上面的谢长昼他父亲,叔叔自然高兴,一看小伙子就爽快,亲自端起酒瓶,对着他慷慨,“来,小昇,再来一杯。”
谢长昼赶紧拦住,“爸,他不能喝,你别使劲儿灌。”
回头在桌子下面拉住他手,轻轻柔柔的捏着抓着,苏昇挣了下,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酒杯,主动拿起来递过去,“叔叔,我能喝,我陪您喝。”
谢长昼差点气死,这个小白眼狼。
对面的张原笑意盈盈的也跟着劝,“就是,今天高兴,来,苏昇,我给你倒满。”
张响在旁边也跟着幸灾乐祸,站起来一把抢过去,“苏昇啊,我给你倒,咱俩先喝一个…”
桌上的人都在看苏昇,只有谢长昼的母亲,一直盯着张原,怕她不高兴,他们两家早年就订的亲事,因为她这个糊涂儿子,非得把这么漂亮的姑娘给推出去,尤其是,这么多年,她早就把张原当成自己的儿媳妇,这会儿,突然变出来个带把的,怎么都接受不了。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苏昇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心里都着了火,谁说什么也听不清,谢长昼看他不清醒了,低声问他,“想吃什么,嗯?”
迷迷糊糊的撒娇,“我想吃,凉快的,雪糕…”
一桌子的人都听的清晰,谢长昼这个人,对谁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凉薄的很,从不把谁真正的放在心里,见他眉目间全是温存的点了下他唇角,伸筷子夹了块春笋,“不行,吃这个,来,张嘴。”
苏昇是彻底醉了,下意识的揽着他胳膊张嘴,露出来一截的粉红的舌尖,细白的小牙叼着嚼啊嚼的,就咽了。
“帮我倒杯牛奶来。”
谢长昼回头对着保姆说,音落,那头的张原有些挂不住,“大哥,你偏的要这么作秀的给我们看吗?”
张响高兴,也跟着喝的多了点,但他还保持清醒,一听不高兴,摔了酒杯质疑,“谁说的,作秀,大哥没作秀,我们苏昇,是最…”
“你闭嘴。”张原站起来推着弟弟坐下,看着已经醉倒的苏昇说,“阿姨,既然长昼不满意这门婚事,就此作罢,也不必真的找个男人来演戏,我不是求到你谢家。”
谢长昼的母亲有些着急,按着她坐下,安抚着,“原原啊,不说好了吗,长昼这孩子有些固执,他不会真的和个男人生活一辈子的,你再等等,行吗?当阿姨求你…”
从刚刚开始,搂着苏昇的那只手就一直紧绷着,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母亲原来是这么看待自己爱情观的,回头正式的看向他父亲,双唇绷直,神色自有自己的执拗,“爸,你也是这么看待的?”
谢长昼的父亲属于老谋深算的,她母亲做了个坏人,他就得做好人,否则儿子给气跑了,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长昼,你把小昇送楼上去,到我书房来。”
扶着他喝了杯牛奶,抱着上楼。
书房里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不过谢长昼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张原,那种眼神,寒凉到人骨子里,谢长昼的母亲也没见过他这样,搂着张原的手下意识的松开,谁也没说话,就各自回房。
谢长昼心情不好,去阳台上摸出来根烟偷偷吸了两口,想起来那个傻乎乎的小家伙,才折身回来,刚进门就被扑了个满怀,苏昇满身的酒味,他刚才又看见鬼了,吓的蹦起来想开灯,正好就撞进男人怀里,反身压着他顶门板上,轻易的撬开他的唇齿,口腔里全是醇厚的酒香,顺着舌尖来回缠绕着,覆在腰上的手逐渐下滑。
☆、东窗事发
宿醉酒醒后,头是疼的快裂开,谢长昼敲敲他脑袋,嘲笑他,“不会喝酒别喝,非得装,这回好了吧,谁难受谁知道。”
苏昇的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斜他一眼,兀自缓解,“知道我难受,你还趁人之危?”
小家伙一早清醒过来,看着浑身的青紫印子,顿时看他那个眼神,就是一种看怪兽的可疑神情,谢长昼亲他红润的嘴一下,指指他自己,“错,是你先勾引我的,你想想,是不是你先扑过来强上的,对我,这样,这样…”
抓着他手扒自己衣领,苏昇听他描述太可笑了,前仰后合的,酒窝深深。
等他俩下楼,老两口已经出门了,谢长昼开车领着他去了自己的母校,刚下过雪,到处都白皑皑的,空气里的杂质都是冰晶的冰凉,把他手握紧塞自己兜里,并排进教室,从小学到高中,谢长昼说起自己的成长,“我从小啊,就是个三好学生,我爸妈因为工作,经常要出国,没空陪我,我,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读书,然后,读的也挺好,研究生,博士,博士后,一切都安排的好,唯独,性向,被偏了没边儿,我爸妈刚开始听还比较抵抗,随着年龄增长,也就根本管不了了,苏昇,我想,我可能很不孝,这辈子都没法儿让二老抱孙子,可,那能怎么办,我就是爱上了你,对着其他的别的什么人根本没兴趣…”
苏昇堵住他嘴,他确实心思敏感,在昨天晚上一进门就看见了个女生后,他想,他也许并不够格配的上身侧的这个男人,然而,现在,他爱他,他又凭什么不勇敢呢?
一顿剖心置腹后,两个人的感情升温,没了顾忌,苏昇表现的越来越成熟,对着谢母也真正的当成了长辈,临行前,谢父单独跟苏昇谈了谈,说了什么,谢长昼回来问他也不说,只是心情很好,当晚还主动爬到了他身上,神情妖娆邪魅,支撑着扭动着腰胯,差点没爽的送他上天。
这个冬天过的很快,苏昇的生活也经过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有了自己喜爱的专业,有了一生陪伴的爱人,没有厄运连连,没有恶鬼缠身,一切都太美好,美好的令他遗忘了,蛰伏在黑暗里的偷窥者。
初春,天气还冷,树枝枯的没有一点绿,谢长昼接到通知要出国,苏昇今年不用再去上课,已经去了老师的设计室里实习,下班了,他去接,简单的白衬衫,外边套一件奶白色的毛呢,见着他车过来,小跑几步过来,喊他,“教授,再等我一下,很快,很快。”
说完呼哧呼哧的跑回去,谢长昼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才出来,上了副驾驶位就解释,“新接了个项目,是对小夫妻,只有下班后才有时间,才敲定大概设计,你别说我,行不行?”
叹口气,“我要出国一个月呢,就趁着这几天能好好陪你,你说,是我着急吗?”
苏昇合十了手再次道歉,“下次绝对不了,我的好教授,饶了我这次吧。”
“好吧,先看电影,还是先吃饭?”
“电影啊,快到时间了。”
给他准备好出国要用的东西,头一天两个人还进行了一场特别深入的交流,然后,才分开的。
趁着教授离开,苏昇准备了个礼物,那栋公寓挣了钱,他用那些钱在靠海的区域贷款买了个山庄,正好这阶段装修出来,作为他俩的小窝,他喜欢有水的地方,耗费了几夜才画出来的图纸,拿着准备换衣服去现场勘察,却听见微信滴答滴答响个不停,小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他以为是谢长昼,点开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一段接着一段的小视频,首先是冬天的傍晚,梧桐树下停着辆车,很快,下来个男孩子,穿着白色的卫衣,兜着的帽子掀开,露出来张精致的脸,微笑着朝车里说着什么,不大会儿,车里的火熄灭,从驾驶位上跨出来个男人,一身的灰色西装,宽肩窄臀,脸型轮廓硬朗英俊,眸色深邃暗沉,光看这个背影,苏昇就清楚的很,他是谢长昼,男人伸手合上车门,跟着男孩往别墅区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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