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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相望 (见小乃明)



涵月吸了口气,往前走上两步,与青帝并肩而立,“是吗,孩儿并不知道。”

涵月心中百转千肠,说不出的感受。不过青帝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心中的郁结,只是盯着铃兰,专注而深情。

专注到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与那一株铃兰。

深情?涵月眨了眨眼,为自己想到的词而自嘲。母神可是青族的罪人!

那个没有谁知道从哪来,也没有谁知道去了哪里,神秘莫测的母神。唯一既知共通的是,她在诞下涵月后,盗走了青族的至宝……

“月儿,我向来亏欠于你,道歉的话也于事无补。如今我能做的,只有与你说些心里话。”

万里青空中,忽然卷起一道大风,把朵朵白云撕裂。青帝黯然的话语,悲伤的语气,听在涵月耳中,烧起一片火。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父神,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听下去。

“我并不觉得父神于我有亏。”这是实话,涵月说的自然。

父神当年顶着族内长老压力,力排众议为他保住“青族二皇子”的身份与权力,吃穿用度无一短缺。

就连去杞山,也是他以命相胁,哭哭啼啼换来的,父神绝无慢待他。青帝能给他的都给了,他并不怪父神。

以前也暗自思量过,若是换作自己在父神的立场,未必会做得更妥帖。

青帝听后只是笑笑,对涵月的话不置可否,也看不出涵月的“理解”有没有对他起到丝毫宽慰的作用。

“我初遇她是暮春时节。她那时刚打西边来,从不曾见过铃兰,第一眼看见便欢喜的不得了。”

每次提及涵月母神,青帝俊美的眉目,便会笼上一层灰白。仿佛夕阳下山后,青山呈现的灰白色。

涵月心头有种尖锐的痛苦,他微偏过头,不愿再看。

“我以为我是恨她的,月儿,直到今天,直到今日……”青帝走到涵月面前,扣住涵月的双肩,迫使他正视自己。

青帝从降生之日,注定高高在上。向来云淡风轻的眼,此刻露出从未见过的执着与哀伤……
扣住涵月的双手,有些发抖,这是他第一次,对他人袒露心底深处的秘密。
这些话必须要说,不管是对涵月,还是他自己,都是一份交代……


“今日……才明白我有多么的愚钝。她离开后,我很愤怒,很伤心,很难过。心中漫天的怒火,不知如何发泄,整夜整夜无法入眠。我以为我是恨她的,恨她欺骗了我,恨不得与她同归于尽。”

嘴上说着是恨,为什么眼眶发红呢?因为愤怒还是……







第15章 第十五章
“父神!”

涵月心头一震,眼前有些发黑,青帝的脸变得模糊又扭曲。
整个青族上下,知晓当年旧事的族人,无一不以母神为洪水猛兽,就连父神也不愿提起母神。

青帝悲伤的眉目,带着些许思念,毫无隐藏的意思。

“我一直以为,我是因为她的欺骗而愤怒。因为她伤害了我的感情,所以感到悲伤。因为她无视了我的真心,而感到悲伤。这些都不是!我之所以久久无法走出来,无法面对自己,不愿意再提及她,不过是因为……”

“我被她抛弃了。”

“我不在乎她的欺骗,她的隐瞒,她的苦衷。最让我难过不已的是她的无情,是她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走了,把我们都留在这儿。”

我被抛弃了,这是我始终不敢承认的事实。我的自尊,我的骄傲,都不会允许。
只要承认这一点,我不是青族的青帝,只不过是一个被妻子抛弃的可怜人。
这是我所以不敢面对的原因,也是我躲避你的原因。

剩下的话,青帝没在说出口。
涵月心中自然明白,有些话不该说出口,不该由青族的帝君说出口。

涵月身子有些微微发麻,他窥探到了父神最隐秘的情感。

他一直以为父神是憎恶母神的,他被母神欺骗愚弄,而自己就这桩骗局的证物。他就是这个污点,永远无法洗脱的污点。

只要自己还在他眼前一天,就是不断在提醒父神以前的错误。
父神自然也不会喜欢他,永远不会。

可父神竟对母神念念不忘,情深至此。
涵月开始想象,父神这些年心中饱受了多少煎熬,多少次面对理智与情感来回交锋。


连夜跑回了杞山,涵月心绪烦乱,只有偏安一隅的杞山才能让他感到安心。他跌坐在殿顶,吹了一夜山风,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中掉落。

落在琉璃瓦的泪珠,承载了心中多年的卑微,对父神的期望与失望。那些郁结在心底错乱的结,终于在此刻化为泪水,倾泻而出……

芝山,山神庙。

立玉躺在一方平滑的石椅上,石椅正对着轩窗,明亮干净的光铺满了石椅。
他闭着眼假寐,脸色惨淡,唇色有些过分苍白。


有道身影忽然推门闯入,立玉背上一凛,一把握住藏在衣袖下的法器。
看清来人后,神情有些错愕,“怎么是你?”

“四处走走,顺道来看你。”涵月顺手抓起果盘的鲜果,啃了一口,语气听上去有些虚弱。

立玉悄悄讲法器收好,又趁涵月不注意,添了几次嘴皮,希望看上去多一份红艳。

他勉强直起身,佯装轻松说笑,“是不是灼云大神又做了什么好事,惹得二殿下生气了?”

涵月放下鲜果,身子一滑,脑袋软绵绵地搁在椅背上,低语道,“除了他,旁人就不会令我心烦吗?”

“我认识你多少年,你有几次动气,不是因为他。”

涵月半睁着眼,敛去了眼中一切的光芒。父神与母神的事,他是绝不会说的,不过灼云的事,的确令他头痛。

“立玉……”他信得过立玉,想了想,还是将灼云与冥兽之事全部讲与立玉听。

“……我实在搞不懂他。”
“你该问你自己,你为什么想了解他的想法,涵月。我是搞不懂,你们为何闹到如今这种局面。可你不要忘了,你们当年斗法可都下的狠手,他都险些杀了你!”

涵月平时不愿提起灼云,可立玉总要时不时提一下,因为每当这个时候,涵月会特别的好玩儿。平常见不到神情,都会连番出现在那冷清的脸上。

就像现在,涵月听他这样说,脸色骤然一沉,而后释然。神情透出一份古怪的自信,一些不愿承认的默契,“不会的,我下手自有分寸,他也有。”

以前两人相斗时,他曾毫不犹豫刺破灼云的手臂,灼云也毫不留情在他背上,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疤痕。

这一剑下去会有多深,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口,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愈合……

他都想过。
他也相信灼云估量过,否则,以他们当年的打法,哪还能完完整整的坐在这。

立玉一愕,看着涵月忽然充满神采的双眸,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忽然,涵月朝梁上吐出果核。只听“哎呀”一声,一道花白的身影掉落下来。一道灵绳从涵月腰间腾飞,如雷似电把落下来的身影困了个结实。

涵月拉着绳索,手腕一翻,那东西便落在了他手中。

“哎呦,涵月,你别!”立玉从石椅上急忙起身,脚下发软险些跌倒,他冲涵月嚷嚷道,“轻点,轻点,别把他摔坏了。”

“怎么,如今还学会偷听了?”涵月提着习习的领口,对着习习故作一副凶态。

旱妖天生惧怕青族,连辩解都不做,直望着立玉求救,“玉,玉。”

“不是,他是在保护我……”立玉来到涵月跟前,伸出手要从涵月手中夺回习习。

涵月凝眉,一个错身躲了开,“保护?可笑!”
这小妖不是仰仗立玉才得栖身之所,还要反过来保护立玉。

不对!
冰凉沁人的触感从指间传来,涵月看着习习花白相间的外衣,突然伸手一扯开,里面赫然还有一件相同的内衣。

“你还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涵月一声怒喝,习习抱紧了头。
东窗事发,立玉仍旧停止了腰板,打算硬抗打底,只是声音不太有底气,“怎么了嘛,震的我耳朵痛。”

灵绳豁然从习习身上抽离,转而缠住了立玉的手腕。立玉躲闪不及,被绳牵引踉跄了一步,大半手臂露出来。

皮肤通红,血痂遍布。

涵月知道,那远比看上去疼的多,“立玉,别让我后悔我做的决定。”
立玉冲着涵月讪笑,连忙放下衣袖,快步挡在习习面前,生怕涵月一个恼怒,当场杀了习习。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知道我错了。你别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说他了,我都怕你了。”

面对立玉的服软,涵月的凝重的脸色没有半分缓解,“你可别后悔,他可是我跟你求来的,你答应过我的。”

“我这不是没办法子吗,他身上的火焰之气,不用两层蛇皮,我怕遮掩不住。那凶神能发现习习,保不齐哪一天,白帝又或者哪个惹不起的大神,心血来潮来我芝山怎么办?”

面对涵月飞来的眼刀,立玉嘟哝道,“更何况,我们蛇族本来一千年就好蜕一次皮,我不就早了三百年。”


涵月真心想当场处决了习习,可已经晚了,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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