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把我给激动得呀,当场就跳了起来,气得我们数学老师接连砸了我十来根粉笔。
这也主要怪他自己,准头太差了,我躲闪时连脚都没动。
当天夜里,我又光荣的翻了围墙。
连夜把那只胖猫从我床上揪了起来,打包好后写了北京我表哥家的地址,嘱咐保姆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寄。
然后给表哥打了个电话,让他收到东西后,以朗阅英文杂志社的名义寄给袁盛。
我喜滋滋的躺在床上想着袁盛收到东西时的样子,此时房门却突然被打开,门后是我那怒发冲冠的老爹。
数学老师二度查寝时没见着我,于是数罪并罚,一个电话告到了我爸耳朵里。
哎,当晚可真是鬼哭狼嚎,上蹿下跳。
最后息战时,我爸累得要死,我也痛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不过,疼痛也让我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些,我当时躺在床上就琢磨着,我怕不是被鬼上了身吧?
就为了个袁盛,至于这样吗?
“当然不至于啊!”我无比肯定的对自己说。
可是三天后,当我看着袁盛眉眼含笑的抱着龙猫公仔回家时,那晚的答案就又模糊了。
我想着他的样子,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觉,烦得我下铺的兄弟想骂祖宗。
可偏偏他又敢怒不敢言,也就只能哭着脸去撞墙了。
喔,那个人就是李成。
我下床去,拍了拍李成的大脑袋,给他塞了一大包精品牛肉干以示安抚。
然后穿着人字拖,大裤衩黑背心,大半夜的去走廊吹了半个多小时的冷风。
最后,我毅然决然的做了个决定。
要和袁盛做朋友。
所以,初三那年,我和袁盛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又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并不仅仅是缘分。
好朋友嘛,当然就要一起走。
第十二章 离开
晚上七点二十分,我点的外卖到了。
我单脚跳到书房门口,敲了两声:“出来吃饭。”
袁盛:“我不饿,你先吃。”
我直接打开门,蹦到他的书桌旁,点了点他那一堆的资料,说:“试卷就在这儿,你一会儿再做它也跑不了,可饭放在那儿你不去吃,可就冷了啊。”
袁盛的笔依旧忙碌个不停,一大串的数字、符号、公式在草稿纸上被快速的运算着。
他就是这么个人,投入进去了,不到尽兴不会出来。
我挑起他的下巴,在他没反应过来之时,嘴对嘴的亲了他一口,笑着说:“尝出来了吗?酸菜水煮鱼的味儿。”
袁盛用袖子擦了擦嘴,用眼睛对我放冷光。
我十分无辜的瞧着他,说:“你不是喜欢吃那个菜么,我给你点了。”
“我现在不喜欢吃了,滚出去!”
我瞧着他这炸毛的小模样,说:“哎呀,别说气话,你喜欢的菜本来就没几个,现在已经被我占了便宜,如果还舍弃了自己喜欢吃的菜,你说你多亏得慌?”
“我宁愿亏得慌!”袁盛把笔一摔,抬手朝前边一指,“门在那边!”
“我知道啊。”我一脸天真无辜的看着他,说,“这不是喊你一起去吃饭嘛。”
袁盛看了看我那伤残脚,站起身来,凶狠的指着我的鼻尖,说:“周牧,你不要以为我现在不敢打你,我忍你很久了!”
我对他招了招手,求蹂躏:“你来啊。”
然后在袁盛还没动手之前,我一个猛虎飞扑,抱住他在地上滚了两圈。
“周牧!”
袁盛简直气疯了,可他被我紧紧缠着,双手双脚都遭到了束缚,打不到,踢不了,竟然直接张口咬住了我的肩膀。
狠狠的一口,应该见了血。
我痛得龇牙咧嘴,却还有心思调侃他,说:“盛盛啊,有进步,女生的招数也会用了。”
袁盛呸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怒瞪着我。
我压在他的身上,嘴唇轻磨着他微凉的鼻尖,又滑到他温软的唇上,亲了亲。
袁盛没有躲。
我用舌头掀开他的唇瓣,轻舔着他的唇肉,在察觉到危险的刹那又果断的退开。
我笑嘻嘻的瞧着他,说:“你咬不着。”
袁盛或许是被我给气狠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底的厌恶又渐渐浮了上来。
我讨厌他这样的眼神,讨厌得都有些害怕了 。
所以我放开了他。
放开后,我又去看他的眼睛,希望哪样的眼神已经消失。
这几乎成了我招惹他之后的条件反射。
一种可悲的条件反射。
袁盛坐在地上,烦躁的搓着头发,然后他竟然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对我说:“是不是我让你睡一次,你就可以不再来招惹我?”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脑袋发蒙得厉害。
袁盛拉开拉链,脱下外套扔到一边,然后是T恤,牛仔裤,最后是内裤。
我看着他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找出自己的手机,又从我兜里搜出了手机,打开窗户,直接把两部手机都扔进了后湖里。
他怕我拍摄。
我在他的眼中,成了个可恶的小人。
做完这些,他也不嫌地凉,赤身裸体的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
我笑了一声,问他:“你不是死也不肯让我睡吗?”
此时的袁盛没了羞涩,敞开身体任由我看,他说:“我烦了。”
我喃喃重复着他的话:“烦了?”
“快点!一直说要睡我的难道不是你?”袁盛看着我的眼睛,警告道,“但是周牧,你记住!今天睡完了,我们就什么关系也不要再扯上,你不要再像条疯狗一样死咬着我不放!你一定给我记住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就好像暗潮汹涌的海面,下面藏着可以杀人的危险。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和他打架前,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从视频里看你,被我压在身/下顶/弄时,明明是一脸的享受。
当时就是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我没想到他会狂怒到那个程度。
可如今,他自己主动脱光了衣服任由我玩弄。
为的是什么?
不过是想借我的手,彻底摆脱我而已。
我笑得开心,将手伸入他的胯/间,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搓揉着。
指尖划到会阴/部时,我恶意的问他:“那我今天想怎么搞你都行?”
袁盛没有躲开,他说:“可以。”
我笑得更开心了,立马翻身压上了他温热而柔韧的身躯,可奇怪的是,面对这具垂涎已久的身体,我却觉得冷得很,下/身怎么也热不起来。
硬不起来!
怎么会硬不起来呢?
我一直心心念念想干的事儿不就是上他吗?
我发了狠的套/弄自己下/身那根东西,搓得疼了,疼得破了皮,它却软得更厉害了。
我愤怒的大吼一声。
袁盛就躺在我的身下,静静的看着我。
我喘着粗气和他对上了视线,良久的沉默,我哑着嗓子问他:“很可笑吗?”
他却问我:“你为什么硬不起来?”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恨不得把他砸个头破血流,却只能声嘶力竭的怒吼。
吼出那个真实而失败的自己:“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装什么?”
“你说过不喜欢我。”袁盛执拗的坚持着,“你只是想睡我。”
“老子不喜欢你睡你干什么?你一个男人,真他妈以为自己是天仙啊!”
我把袁盛拽了起来,在极近的距离里,恶狠狠的看着他的眼睛,嘲讽的问他:“你是不是怕了?怕我会一直缠着你,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是。”他这么回答,斩钉截铁。
袁盛推开我,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
我看着这样冷静的他,冷静得冷漠,冷漠得绝情,那棵恨意的小树就又在心底深处抽了枝条。
它越来越大。
我不想恨袁盛,可我们之间就是个生了毒的恶性循环。
从我发现我是喜欢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法再忍受他的冷漠。
我想方设法的打破他的冷漠,却更加招致他的厌恶。
他的厌恶化作一把绝情的冰刀,割得我鲜血淋漓,我痛得想死,就想拉着他一起死。
我对他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他已经穿好了衣服,一双黑亮的眸子认真的看着我,说:“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错。”
我长叹一口气,捂住了眼睛,那里发着热,显示着我一败涂地的狼狈。
这一刻,我恨得想杀了他。
可是最后,我却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离开了这个地方。
永远离开。
我走时,没有通知任何人,唯独上飞机时给袁盛发了条短信。
我告诉他,照片和视频我早就删了。
不过信不信,就看他自己了。
第十三章 路口
我想逃离他,离得越远越好。
我定了最快的航班飞去了国外。
我和他待的地方,隔着白天与黑夜的时差,隔着茫茫不见边际的大洋。
世界这么大,我们又相隔这么远,这辈子可以永远都不再见面。
我可以把他隔绝在我的生活之外,一点一点的忘记他,最后变得毫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