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沛玲觉得自己不适合这种小抠小摸的暧昧情调,暗下决心不再理会王子正,他要看就让他看去吧,谁耐烦理会。高沛玲猛的一转头,看向王子正的座位,王子正跟丁丁正在猥琐的说着什么,根本没有看她。高沛玲一阵失落,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不是他过于关注自己,而是自己过于关注他,被盯的感觉来源于自己的心盯着的是王子正?真可耻啊。他不爱自己,而自己是爱他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感情,高沛玲决定明明白白的接触一下王子正,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她可不是有话烂在肚子里的那种自卑自虐内功型女人。高沛玲像赴死一样,走到王子正面前,说:“王子正,你是不是喜欢我?”王子正一愣,高沛玲心里一凉:完。王子正说:“是喜欢啊。”高沛玲说:“有多喜欢?”王子正说:“就像喜欢护士阿姨一样。”高沛玲扬手照着王子正的头顶就是一巴掌,王子正一缩头,说:“姐姐。”抬头一看高沛玲怪异的眼神,说:“妹妹。”看高沛玲恼羞成怒的盯着自己,又改口说:“红颜知己。”高沛玲红着脸盯着王子正,王子正说:“反正不是男女之情。”丁丁一耸肩,对高沛玲说:“本来是,你这样一来就不是了,好可惜。”
高沛玲厌恶的看向丁丁,一提溜他的耳朵,说:“猪八戒,你在看我的笑话,是不是,不是你说的王子正喜欢我吗?”丁丁疼的咧着嘴说:“是喜欢,没骗你,我从来也没说他是爱你。不是爱,不是爱。”高沛玲放下手,说:“你当初就是爱那个意思。”丁丁揉着耳朵,说:“好吧,我是那个意思。但是人心都是易变的,这很正常。就像你的身体,每分钟都百亿个细胞死去又有百亿个细胞新生,人心也是身体的一部分,改变是正常的,不改变才是不正常的,不是吗?春天的时候桃树开花,你想吃果子;秋天的时候桃树结果子你又想折花,你觉得合适吗?我说的时候王子正还是爱你的,现在过了时令,就没有爱了。谁让你那时候不问,现在没有了,又来问,怪得着我呀?”高沛玲说:“脑细胞是永世不变的,所以爱是永世不变的,你这个傻瓜,想糊弄谁呀。爱是思想,是大脑的产物?你这个没脑子的蛤的蟆。”
丁丁说:“不管之前之后,变与不变,反正现在他不爱你。或者爱,但是他认为时机不对,再等两年看看。”高沛玲说:“反正我现在想谈男朋友,他不行,你就顶替吧。”丁丁说:“我可不想当替死鬼。”高沛玲说:“你以为你说了算吗?这事得我说了算,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男朋友,今天晚上陪我上大世界吃喝玩儿乐,以做纪念。”丁丁一把抱住王子正,扭着头对高沛玲说:“你这样声东击西、虚虚实实完全是欺负我,你的目的到底是谁?”高沛玲说:“他成是他,你成是你。”丁丁说:“你是贼不走空啊?”高沛玲哼了一声,说:“那是自然的。”
王子正拍了拍丁丁的屁股,说:“放手,抱错了。”丁丁说:“不行,你得陪我去,我一个人不知道会遭遇什么。”王子正说:“拿出勇气来,兄弟,谈恋爱都是这样的。什么也不会有,她就是戴了个鬼脸儿,披了张虎皮。”丁丁说:“你这么了解你怎么不去?”王子正说:“她看上的是你,没疑问。”丁丁说:“她就是觉得我好欺负。”王子正说:“她的欺负又好又吉利,就像山楂里的果酸,对心脏有好处。”丁丁说:“我怀疑她爱的是你,我不能从一开始恋爱就背上个王八壳。”王子正说:“她找的是你就是你,别怀疑,女人如果不是卖,不是真爱不会往前硬贴的,否则轮不你恶心,她自己先恶心死了。”
高沛玲伸手照着王子正的顶梁就抽了一巴掌,王子正一缩头,说:“阿弥陀佛。”高沛玲说:“王子正,你这话说的就让我恶心,什么叫不是卖?”王子正说:“我说的是我,我不是卖的。”丁丁说:“我也不是。”高沛玲说:“都别装了,大家在社会上讨生活,都是卖,都得营销自己才能换口吃的,上至皇族贵胄、下至贩夫走卒,不管说的多么堂皇,都一样。”王子正对丁丁说:“看看人家这个境界,一说话就是超凡入圣,兄弟,你跟着她,一定是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啊。祝贺你,找到人生光明的出口了。”
王子正拍了拍丁丁说:“兄弟,好自为之。”丁丁说:“你们俩是串通好的?”高沛玲说:“先谈谈看看,不行再分。”丁丁说:“你怎么能这么轻率呢?我是个一开始就停不下来的人,你要是抱定不行再分的态度,那就算了。”高沛玲说:“一个决定定一生?”丁丁说:“敢不敢?不敢别来。”高沛玲看着丁丁的眼睛,有十秒,说:“好吧,我跟了。”丁丁说:“今晚大世界。”王子正说:“我作为见证人,是不是要出席一下。”高沛玲说:“将来你是孩子的干爹。”王子正说:“亲爹也行啊。”丁丁说:“别不要脸了。”
第四十三章 钉子
下午考完试,王子正跟着丁丁和高沛玲到了大世界,先来到电影院,高沛玲说:“看这个《玛格丽特的春天》爱情喜剧,很应景。”王子正和丁丁眼都绿了,王子正小声跟丁丁嘀咕:“跟她说不看,我要是看了怕吃不下饭。”丁丁说:“这东西不能看,多没思想,简直胸大无脑,傻白甜。”高沛玲咬牙切齿的说:“这日子口儿,难道看《一条狗的使命》?”丁丁说:“就看这个,我觉得我就是一条狗。”高沛玲说:“不行,还能轮的着你作主?小命儿不要了?你是我男朋友,要知道你的江湖地位,在这场爱情里,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而不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丁丁说:“人家子正在这儿呢,我是你的人,你怎么着都成,可是人家子正是客人,总得问问人家的意思。”
高沛玲恶狠狠的看着王子正,说:“子正,你是什么意思?”王子正说:“别跟我来这个,少数服从多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果断《一条狗的使命》。”王子正抱着肩,一捅丁丁说:“拿出点儿爷们儿气质。”丁丁也抱着肩,说:“这上面不是介绍了吗?影片讲述了一条狗经历多次重生,在一次次生命的轮回中寻找不同的使命,最后又回到了最初的主人身边的故事。我和子正就都是那条狗,我们都喜欢这样的命题:生命的原动力化为穿透时间和空间的子弹头儿一样执着于唯一目标的东西才能引起我们的共鸣,对爱,对事业,对人,甚至对虚无旷渺的人生。你也应该看看这部电影,感受一下我们这类人的思想。”高沛玲说:“说的跟真事儿似的,好吧,《一条狗的使命》。”
高沛玲坐在王子正和丁丁中间,一直在哭。丁丁和王子正也不说话,专心在看电影,好像没看到高沛玲在哭。三个人出了电影院,高沛玲才抹净了泪。丁丁说:“接下来去哪儿?”高沛玲说:“才哭的这么痛,没胃口。”丁丁说:“那回家吧。”高沛玲说:“我想喝咖啡。”丁丁说:“应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高沛玲说:“喝完咖啡去K歌,K完歌再去吃印度菜,吃完印度菜再去打桌球,出来吃夜宵:日本茶点。”丁丁说:“那得多晚了?你家里人不着急呀?”高沛玲说:“我跟我爸妈说了,同学生日,会通宵。”丁丁说:“明天还考试呢,姐姐,放寒假补不行吗?”高沛玲说:“那好吧,去吃印度菜,完了回家。”丁丁说:“还好。”
三个人进到印度餐厅,王子正走在最后面,肩头上一拍,王子正回头一看,正是方克带着五六个人进来,赶忙叫一声:“方哥。”一边回头扯丁丁,丁丁也回过头来,赶紧挤到王子正前面,王子正往丁丁后面一撤身,丁丁说:“方哥,您也来了,好巧。”方克说:“你们这几天不是考试吗?怎么这么得闲跑这儿来了?”丁丁一拉高沛玲,说:“今天我和高沛玲定情,你见过的,来纪念一下,子正的见证。”方克说:“那得大办呀,我正好没事,大家一起。”
方克让跟随的人都散了,四个人来到包间儿里,边吃边聊,方克说:“这大喜事,怎么不等放假了办?或者干脆等高考过了?”丁丁说:“也是机缘,今天说开了,就今天办了。”方克说:“正应该这样,年青人嘛,风是风,火是火,想干的事,什么也不能耽误。想这、相那的什么也干不了了,是吧子正?”王子正说:“是。”方克说:“我、丁丁、兰黛、赫雨都订了婚,你怎么不见动静?”王子正说:“想再等两年。”
方克说:“那就是没遇到合适的,你想找什么样儿的?”王子正说:“我的另一半一定要出自名门,有学问、金钱、美貌与修养,虽说要求严谨,但这实在是我一贯作风,可不能要我硬去改变吧!所谓你在拣人,人亦在拣你,假设一个只值七十分的人,他却要去寻觅一个值九十分的伴侣,成功的机会并非不可能,只是渺茫一点吧!我自问不属于一个很标青的人,但也不会逊色于人,要求优胜过自己的并非罪过,这是我的理想,喜欢的必然接受得到,否则各行各路,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