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克说:“都是咱们走的老路了。”方林振说:“他们还当作一个新鲜点子,干的很玩儿命呢。”方克说:“你对他们家那个青沼是什么态度?”方林振说:“本来没态度,后来有了一点儿,后来就又没了,那丫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我现在又有了半夏。”方克说:“那就算了,吴笑天既然想彻底的脱离我,就放他去吧。跟那种人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他一点儿建设性的建议也没给我提过,我也不想伺候他了。”方林振说:“要不咱们也办家杂志吧?看谁办的好。”方克说:“挣不了多少钱还挺费心,还是算了吧。他们家没有什么大拿手了,不要理他们。”
方林振说:“我计划在北京开一座大型超市,经营世界各民族物产。”方克说:“反正你有钱。”方林振说:“我这个超市一出,保证就把他们那些专营单一国家物产的超市就挤了。”方克说:“小而精,大而杂。小有小的优点,大有大的好处。不过,像这种面向高端人群的大型超市只能在一、二线城市经营,小点儿的城市就养不起了。”方林振说:“就在北上广。”方克说:“那可以。”
方林振说:“这也是我对程樱的纪念,我的第四座生态城就打算建在布拖县,那里隶属于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位于凉山州东南部大凉山区,是一个彝族聚居的高寒山区半农半牧县,那里适宜于优质绵羊、高山白杨、山地蔬菜、马铃署、荞麦、燕麦、花青椒等特色农产品生产,尤其是药用植物资源十分丰富,有附子、川贝母、半夏、天麻、虫草、黄苓、黄连、五倍子等二百余种。我会在那里建一个中型水电站,大力发展养殖、药材种植、农产品深加工,最大限度的带动那里的经济发展,还是大有可为的。”
方克点点头,说:“你带起来的口碑会带动咱们的物产销售,一举几得的事当然要好好干了。”方林振说:“这都是程樱给我的想法,她的最后一部电视片就叫《民族物产》,给了我相当大的启示,我想连着在少数民族贫困地区建立至少三座生态城,咱们集团一定能在全国乃至世界打响名号。”方克说:“王子正他们一定会紧紧跟上,跟咱们分一杯羹的。”
方林振说:“所以咱们的宣传一定要跟上。”方克说:“咱们的宣传历来都非常给力,但是王子正他们那种半遮半掩的宣传方式效果反而更突出。”方林振说:“每次咱们卖力宣传之后,都会被他们利用,可是如果咱们不卖力宣传又恐怕错失机会。”方克说:“鼠有鼠路,蛇有蛇道,如果眼睛只盯着他们,咱们就什么都别干了。”方林振说:“对,咱们干咱们的,他们借助于咱们,咱们也借助于他们。”
第二六九章 幸福
第二天早上,方林振早早的起床,跟着方克和曹兰黛到农场里干活。眼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身后,韩半夏在喊:“吃早饭了。”方克、曹兰黛和方林振回到房子里,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韩半夏说:“我也帮忙了,学会做加拿大早餐了。”方林振说:“离开这里以后,给我做着吃。”韩半夏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曹兰黛说:“嫁出去一个学医的女儿,又娶进来一个学医的媳妇,太平衡了。”方克说:“我们医院的效益又提高了不少,计划投入到药厂去,半夏,要帮忙啊。”韩半夏说:“我们主要是中药饮片和各类中成药的生产,西药我不大在行。”方克说:“你不是中西医结合吗?”韩半夏说:“西医懂的非常肤浅,不敢说懂。”
方克说:“你对我们是相当防范啊。”韩半夏说:“家传的规矩,不敢越雷池一步。”方克说:“这样很好,我们会守规矩的。”韩半夏说:“很高兴您能理解。”方克说:“我在一次行业年会上见过你祖父韩三丰,带着你弟弟韩拓海。”韩半夏说:“您认识我爷爷?”方克说:“不知道他们还记得不记得我。”
韩半夏说:“谁能不记得您呢?珍克医疗集团是非常有名的后起之秀。”方克说:“当时你爷爷没怎么理我,倒是跟BJS医疗集团的王子正唠的挺热乎。”韩半夏说:“他们的中医部邀请了我们医院的好几个医生多点执业,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熟识。”方克说:“我们也邀请过,可是被拒绝了。”韩半夏说:“不可能吧,我们医院一直都鼓励医生多点执业的,只要手续齐全,不会拒绝的,除非您并没有邀请。”
方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我收到的回复就是被拒绝了。”方林振说:“可能是底下的主任不想要外来户。”方克说:“不可能,我的主任都是任人唯贤、心胸开阔的弥勒佛。”方林振说:“未必。”方克说:“好吧,也许有那么几个鼠肚鸡肠的宵小之辈,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方林振说:“咱们医院就是西医,认为能治病的就是西医,中医治不了病。”方克说:“我可没这么说过。”方林振说:“说过是说过,就是看到半夏就忘了。”方克说:“中医对了症,也能药到病除,比如屠呦呦女士,中国中医研究院终身研究员兼首席研究员,因发现青蒿素治疗疟疾的新疗法获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太了不起了,我怎么能说中医没用呢?我没说过。”
方林振笑道:“那咱们也从半夏家聘中医吧?”方克说:“只要他们愿意来,咱家的大门永远向他们敞开。”韩半夏说:“中医和西医各有擅长,应该联合起来为人类的健康服务。”方克说:“是啊,就是真正的好中医太少了,大部分都是骗人的。”方林振说:“中医博大精深,一般二般的人根本就学不会,所以庸医多了些。”
韩半夏说:“我从小就学中医,到现在也不敢说精通,还只是皮毛,难以把握的东西太多了。而且不到一定的年纪,有些东西是体会不到的。中医医术和个人成长密切相关,所以我要不断的提升自己,读很多书,躬行体会很多事。”方克说:“真不容易。”
对职业的敬畏,可以对人产生敬畏,如果不是人长的太恶心的话,多少都会迎得尊重。比如医生,仅是这一职业就足以被认定为是个善良、公正的权威,而受到普遍的认可。王子正虽然开了医院,但是执拗的把医生尤其是女医生当作是普通人,他不断的跟自己说:医生这一职业像所有其它职业一样,是个谋生的行当而已,不要把他们另眼相看。他们都让社会给宠坏了,以至于自己都把自己当了神,这让王子正十分看不上。
走廊的那一头出现了一个女医生,看身形,王子正就吓了一跳,站在那里把自己都遗失了。最讨厌医生的王子正爱上了一个医生,这个女医生叫谢婉如。谢婉如走到王子正面前,看了他一眼,王子正没吭声,谢婉如也没吭声,错过了眼神,脚步也不停的和王子正擦肩而过。王子正进了院长办公室,挂名院长的是郑安华。
王子正说:“谢婉如来干什么?”郑安华说:“他们妇产科要新上一个手术项目,需要进一台设备。”郑安华看了一眼王子正,说:“你对她特别关心呢,可不是一次了,你用这种口气问候她。”王子正说:“我讨厌医生。”郑安华说:“但她是个例外?”王子正说:“她的行业习气还是很明显的。”郑安华说:“是你对医生有偏见吧?”王子正说:“有什么关系?她家庭那么幸福。”
郑安华说:“未必。”王子正说:“不幸福吗?”郑安华说:“有一对医生夫妻,在别人眼里非常恩爱、和谐,但是后来双双出轨,最终劳燕分飞,男的得了癌症,没几年就去世了,过了不久,女的遭遇车祸也Over了。幸福?唉,谁知道呢?”王子正说:“这不是好日子不得好过吗?”郑安华说:“旁观者永远不可能理解当事人,大家都在自己的池塘里兴风作浪,以为自己是海里的一条大鱼。”王子正说:“你觉得我可以追求她吗?”郑安华说:“一个有夫之妇,我可不敢这么说,落一个怂恿的罪名。”
王子正说:“她如果不上手,我还爱她,但是会觉得沮丧;她如果上手,我就觉得索然无味,也会觉得沮丧。”郑安华说:“你还是不想得手了?”王子正说:“我心里还是不忍心拆散她的家庭,也许他们还有孩子。如果她被另外一个家伙拆散了,也许我可以扮个英雄救美。”郑安华说:“算了吧,你既然不想跟她有什么结局,就不要去打扰她了。”王子正说:“好吧,我决定娶她,努力一把。”
王子正到了妇产科,谢婉如上手术去了。王子正在办公室等了一会儿,跟她同一组的医生回来说是连台手术,王子正就回到了BJS总部。下班之后,王子正拨打了谢婉如的电话,谢婉如接了,王子正说:“谢主任吗?你好,我是王子正。”谢婉如说:“你好。”王子正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饭,有件事想跟你说一声。”
谢婉如说:“我没有时间,不是忙工作就是忙家里,你有什么事就电话里说吧。我要是能办就办了,我要是不能办也不耽误你的事。”王子正说:“我想这个事还是在轻松自然的环境里说比较适宜。”谢婉如说:“好吧,明天晚上六点。”王子正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