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雨说:“人算不如天算,象曹兰黛的爸爸死了,是谁意料中的事?”吴笑天说:“也是。”赫雨说:“曹兰黛绝不会把自己的未来悬在方克身上,那个丫头傻尖傻尖的,她一定是为她自己想的妥妥的,备下了不止一个生存方案,现在不过是寄生在方克身上。一旦长成,她就会化蝶飞走了。”吴笑天说:“方克那么差吗?”赫雨说:“方克那么好吗?”吴笑天说:“他是个旷世奇才,被他所爱的女人无疑是个幸运儿。”赫雨说:“这话说的好,关键是他会爱谁?”吴笑天说:“曹兰黛。”赫雨说:“你是故意这么跟我说吗?”吴笑天说:“好啦,很晚了,睡吧,晚安,宝宝。”
第二天中午,赫雨打电话给曹兰黛,想看看吴笑天嘴里美的超凡入圣的曹兰黛经历重大家庭变故,到底成长到了什么样儿。曹兰黛接了电话,赫雨说:“才听说你爸去世了,对不起,也没有去看你,你怎么不跟我说呢?还有没有拿我当朋友?”曹兰黛说:“没顾上。”赫雨说:“明天星期天,一起去大世界看个电影吧。”曹兰黛说:“你快高考了,还有这个闲情逸致?”赫雨说:“忽然想放纵一下。”曹兰黛说:“好吧。”
第二天,天气大好,赫雨提前到了大世界电影院对面的一个拐角,贴在墙上看曹兰黛来了没有,没有。赫雨等到了约好的时间,曹兰黛还是没有出现,又过了五分钟,一辆出租车停在电影院门口,曹兰黛下了车,走到电影院门口,四处张望。赫雨仔细的观察了观察曹兰黛,似乎又瘦了些,神情蛮轻松,完全看不到丧父之痛,倒有一种有夫万事足的自信、稳重和从容,更添风采。难道有了男人呵护的女人就是这个神情态度?赫雨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她还是从前那个曹兰黛,那个明明没有思想,却要装的无所不知的傻货。
曹兰黛开始打电话,赫雨的电话响了起来,赫雨一边接了电话,一边从拐角走出来,站到电影院对面的街边,假装完全没有看到曹兰黛,说:“喂,兰黛,我到了,你在哪儿?啊,看到了。”赫雨走到电影院高高的台阶上,说:“对不起,来晚了。昨天做卷子做到夜里一点,又有别的事情睡不着:想回到过去,思绪不断阻挡着回忆播放,盲目的追寻仍然空空荡荡,灰蒙蒙的夜晚睡意又不知躲到哪儿去,一转身孤单已躺在身旁。早上忘了这个事,就多睡了一会儿,后来忽然想起来,爬起来就跑来了。”两个人进电影院直接刷卡,电影叫《刺客信条》:动作科幻,两个人都看的索然乏味,挨了二十分钟,赫雨说:“还看吗?”曹兰黛说:“好无聊。”赫雨说:“那出去吧。”两个人出来,赫雨说:“去咖啡厅坐坐吧。”
咖啡厅里服务员已经认识了赫雨和曹兰黛,知道这两位是贵宾卡持有人,赶忙上来招呼,两个人点了咖啡点心,坐在四人桌边。赫雨说:“我一直在忙着闯关,也没有联系你,真不知道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变故,还好,你的状态不错,这我就放心了。”赫雨想听曹兰黛和方克订婚的事,想等着曹兰黛先说出口,曹兰黛却闭口不提。赫雨说:“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话少了。听吴笑天说王子正发了大财,成了憨石头无人驾驶的执行董事,这小子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就这么发达起来,真是不可思议。我现在也没空再想他,想也没用。你没见到他吗?最近?”
曹兰黛说:“我爸把我许给了方克。”赫雨说:“什么意思?”曹兰黛说:“你会不知道?”赫雨说:“知道是知道,可是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曹兰黛说:“我跟方克订婚了。”赫雨说:“我以为吴笑天在骗我,你还那么小。”曹兰黛说:“不小了,订婚正是时候。”赫雨说:“你爱上他了?”曹兰黛说:“怎么可能?”赫雨说:“拿他当爸爸?”曹兰黛说:“是。”赫雨说:“方克也愿意?”曹兰黛说:“我感觉他一定心里清楚,所以他一直拿我当小女孩儿看待,虽然订了婚,也没有过多的亲昵举动。”赫雨说:“他对你那么好,就难道真的不求回报?你将来会报答他吗?”曹兰黛说:“如果我愿意嫁给他,就算报答了;如果我不愿意嫁给他,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赫雨说:“你利用他对你的爱生存?而不是你哝我哝?”曹兰黛说:“我没有他也能生存。”赫雨说:“就像攀援植物?有的攀援就疯狂的攀援,没的攀援也可以匍匐在地面上迅速蔓延,占据大片的地面。你是这一类型的人,真看不出来。”曹兰黛说:“你不是吗?”赫雨说:“我也是,大概女人的生存就应该遵循这样的规律。所以歌里唱道: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听到没?不缠就是枉过。咱们没有错,人生正当年。”曹兰黛说:“你缠上吴笑天了?”赫雨说:“你是姑且缠方克,我是姑且缠吴笑天。如果能得到更多的阳光,缠与不缠不是重点。大家都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混,为了自己的快活恣意。正常的男人有女人缠,也是他们的快乐和追求,不是吗?何况是咱们这样的美少女,也算是各取所需,相互补充滋养人生了。”
门开了,方克进了门,曹兰黛就站起来,赫雨也站起来。方克看到她们俩,直接走过来坐下,服务员赶忙走过来,方克说:“一杯红茶。”看了看曹兰黛和赫雨说:“我一直以为你们做不了真正的朋友,可是我竟然失算了吗?”赫雨说:“这要看你对朋友的定义是什么。”方克说:“同舟共济、雪中送炭。”赫雨说:“那是夫妻。”方克说:“那朋友呢?”赫雨说:“利益均沾,合作共羸。”方克说:“行啊,你比我看的透。那么你们有什么利益和合作呢?”赫雨说:“如何对付狡诈的男人。”方克说:“这个命题真不错,我应该找笑天哥一起讨论一下如何对付狡诈的女人。”赫雨说:“我们女人再狡诈也得落到你们男人手里,这叫女人的归宿,否则就不算成功。”方克说:“我们男人也是这么想的,其实,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有归属感的需求。”
赫雨说:“我还得回家做卷子,你们谈。”方克说:“知道我订婚就对我没兴趣了?”赫雨说:“前提是你对我没兴趣,我就不去那个自讨没趣的了。”赫雨匆匆的喝光杯子里的咖啡,出去了。方克对曹兰黛说:“你怎么跟她在一起?”曹兰黛说:“她约我。”方克说:“以后最好不要跟这个女人交往,她是个控制欲和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对人没有一点儿好心眼儿,你跟她在一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落到她的圈套里,防不胜防。”
曹兰黛说:“她有时候给我的意见还是很中肯的。”方克说:“那是为不中肯做埋伏的。”曹兰黛说:“人都是这样的,我也并不希望她比我好,或者哪方面更胜我一筹。”方克说:“她跟你不一样,这个女人将来会发展成一个狠辣的角色,你会发展成一个事不关己的清水佳人。”曹兰黛说:“因为跟你订婚吗?”方克说:“不是。”曹兰黛说:“因为我没有她那个脑子和本事,不能入世驰骋吗?”方克说:“因为你没有她那个玩儿人的心。”
第二十七章 打抱不平
曹兰黛说:“我总要有个朋友。”方克说:“不是那样的,朋友这个东西,宁缺勿滥,不然就会成为最能打击你的致命武器。”曹兰黛说:“我会小心的。”方克说:“你这句话本身就说明你性格优柔寡断,受她算计几乎已经是必然。”曹兰黛说:“反正我有你。”方克说:“我又不能把你装在我的口袋里。”曹兰黛说:“我就是你的口袋小公主。”方克说:“唉,咱们的观念差太多了。我也不能完全让你按照我的说法去做,毕竟你是你,我是我。”曹兰黛说:“别为我担心,我不傻。”方克说:“不是你傻不傻的问题,而是这个人和事要怎么处,尤其不能交往的就是自觉得比谁都聪明,动不动拿别人当傻子耍的人。”曹兰黛说:“那我跟她断交好了。”方克说:“对,永远不要对她主动邀约,否则就是引狼入室。”
曹兰黛说:“吴笑天不是你的朋友吗?他又喜欢赫雨,我当她不认识也不好吧?”方克说:“吴笑天只不过当她是可口的一口鲜肉,绝不会给她真爱真关怀。我都不看好赫雨,吴笑天那样的老江湖会拿她真当一回事?你看不起赫雨,吴笑天倒高看你一眼,你要是跟她搞在一起,吴笑天也会把你当成可玩弄的一口肉了。”曹兰黛说:“赫雨也没怎么样,都是小女生的小心眼儿,怎么让你们男人这么看不上她?”
方克说:“人性觉悟是分等级的,不论男人、女人,都得分门别类,什么样的人就得做什么样的事,达成什么样的目标,而且还要防止别人搞破坏,人生才能渐得圆满。否则只能成全别人的生命,自己的就会被搞的破败不堪,甚至过早的退出人生舞台。为什么叫生命呢?以生为命。所有物种都是为生而奋斗,防止破坏,赫雨就是一个破坏分子。”曹兰黛说:“她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方克说:“一个老鼠屎能坏一锅汤,赫雨就是那种老鼠屎性质的女人,总之,我很讨厌她,你看着办吧。”曹兰黛说:“那我也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