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洁说:“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是有了别的女人吗?”方林振说:“是的。”甘雨洁说:“如果你要帮我,有什么条件?”方林振说:“入股雨洁卫生用品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甘雨洁说:“那我就会失去绝对的控股权。”方林振说:“这个没办法。”甘雨洁说:“公司会成为你的?”方林振说:“不会,我对你们的产品没兴趣,等我帮你打败了恒净公司,我就退出经营,坐地分红。你可以想办法收购其他股东的股份,重新掌握绝对控股权。”甘雨洁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方林振说:“相比于让恒净吞并,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第二六零章 淑女范本
甘雨洁说:“你对我的态度变了。”方林振说:“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咱们一起经历的事情太少,你没有发现。”甘雨洁说:“我对你的认识又进了一层,以前觉得你温厚可亲,现在觉得你只是表面那一薄层是软的,再往下扎,就竖如盘石了。”方林振说:“做生意就是这样的了,下了生意场咱们还会是最铁的同盟,我还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甘雨洁说:“你真有手段。”方林振说:“这在市场经济里是必然的生存之道,不是吗?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站在我这个位置,难道不会博取利益最大化吗?我不希望把生意和人情混为一谈,你不是吗?人和人之前最干净最公平最利落的就是赤的裸裸的金钱关系,不是吗?”
甘雨洁说:“我还爱你,你不能对我温存一点儿吗?”方林振说:“现在不是温存的时候,而且我有女朋友了,坦率的说从前你对来说是个可爱的女人,现在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谈生意的对象,无关男女。”甘雨洁说:“那个女孩儿是谁家的千金?”方林振说:“书香门弟,大家闺秀。”甘雨洁说:“说说看,也许我听说过。”方林振说:“她不是生意场里的人,她家你应该听说过,新乡九卿。”甘雨洁说:“哦,还真有一号。”
方林振说:“不要去打扰她,否则咱们连朋友都没的做。”甘雨洁说:“我又不认识她,当然不会去理会她了。”方林振说:“她是电视台编导,叫程樱,我希望你不要以任何身份和她有任何瓜葛。”甘雨洁说:“好像我会对她有多大伤害似的,做朋友也不行吗?”方林振说:“不行。”甘雨洁说:“你为什么这么防范我?我怎么你了,让你对我有这样的坏印象?也许我跟你的程樱很投缘,可以做闺蜜呢。”方林振说:“你不适合她。”甘雨洁说:“你怎么知道?”方林振说:“你太抓尖儿了,跟任何人在一起都会不由自主的倾轧。”
甘雨洁说:“我是那样的人吗?”方林振说:“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不知道?”甘雨洁说:“你竟然是这么看我的,人贵有知人之智,你根本不识人呢。不要因为爱上了一个人,就把别人都想像成会伤害她的坏人,弄的草木皆兵,这对她的社会环境也是不好的。我是诚心想跟她交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而且他是电视台编导,认识的人越多对她的事业越有帮助。你就算是拦下了我,你能拦下其他人吗?爱了就狭隘了,这不是真正的爱。”
方林振说:“你嫉妒了?”甘雨洁说:“你又错了,算了,咱们的观念太不一致了,我跟你说不清楚。既然你不愿意你的程樱跟我交往,我是不会去主动结交她的。你既然只想跟我有生产往来,咱们就做生意伙伴好了,私下里连朋友都没的做,这样,你满意吗?觉得安全吗?”方林振说:“好吧。”
程樱看着面前的这个衣装华贵、长相甜美的女人,仔细的想了半天,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曾经见过您,您是?”女人说:“我是雨洁卫生用品公司的董事长兼CEO甘雨洁。”程樱说:“您好,一直想去拜访您,又怕打扰到您,我们的电视片《民族物产》希望得到您的赞助。”甘雨洁说:“我就是来跟你谈这个事的,希望你们能给我们在民族地区打开我们公司产品的销路。”程樱说:“没问题,我们一定尽力。”
甘雨洁从电视台回来,给方林振打电话,说:“程樱给我打电话,要我赞助他们的电视片《民族物产》,我想可以借助于这个片子,把我们的产品推销到少数民族地区,做个卫生产品专营。你不是不许我跟她接触吗?这个事你怎么看?”方林振说:“可以做。”甘雨洁说:“不怕我会伤害她吗?”
方林振说:“正常的事业性接触我是不会阻拦的。”甘雨洁说:“如果我们因此成为朋友呢?”方林振说:“也可以。”甘雨洁说:“你之前不是那么说的。”方林振说:“我说的一切都只针对当时当地,时过境迁为什么还要墨守成规呢?我是个随性的人,说什么和怎么说都不放在心上,主要以行为表达为准。”
甘雨洁说:“那就是说你说什么我可以完全不用理会了?”方林振说:“是。”甘雨洁说:“占股呢?”方林振说:“事业性言语可以做为参考,以签订的协议为准。我说过的话,有的可以为准,有的不可以为准,这要以你的智慧做判断,我没法句句都跟你解释。”甘雨洁说:“你这么说就好多了,咱们还是有人情可谈的。”方林振说:“人情不是爱情。”
甘雨洁说:“别自作多情了,硬扯什么爱情,我不爱你。”方林振说:“我是在提醒我自己。”甘雨洁说:“我要想找男朋友,转身就是,你不要太自恋,以为我非你不可。”方林振说:“我怕你心里不这么想,对程樱不利。”甘雨洁说:“我不是那种为了爱情就跟别人你死我活的人,更不会费心用什么手段,不论什么事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最好,尤其是爱情。我无论如何都会做最好的自己,不为任何人,为我自己。”
方林振说:“这些话是来自哪里?”甘雨洁说:“来自我的内心。”方林振说:“不是淑女范本吧?”甘雨洁说:“你这样说话太矫情,我不喜欢。我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如果跟你在一起我会疯的。以前对你真是不够了解,真是越了解越不可爱了。”方林振说:“果然言多必失,挂了。”
方林振放下电话,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杜如龙说:“谁呀?”方林振说:“甘雨洁。”杜如龙把胳膊枕到脑后说:“原来是我的女神。”方林振说:“你喜欢她?”杜如龙说:“是啊。”方林振说:“我会不知道?”杜如龙说:“九月的时候,我看到她在我办的如龙慈善晚宴上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一口蛋糕,喝一口红酒,微醺的脸,淡淡的哀愁,孤独寂寥,忽然觉得一阵心疼,后来我想我是爱上她了。”方林振说:“为什么不追呢?”杜如龙说:“我想等一年后,我要是还爱她就开始追求她,如果不爱了就算了。”
方林振说:“如果感觉爱了,就要立刻下手,否则很可能就错过了,转眼就是一生。”杜如龙说:“那说明不是真正的缘分。”方林振说:“缘分不可依靠,那只是一种偷懒的说法。”杜如龙说:“我想她对我没那个意思。”方林振说:“你不是对她有那个意思吗?难道你想等她对你开口?”杜如龙说:“爱情是相互的,如果她没有这个意思,我是剔头挑子一头热,有意思吗?”方林振说:“要想让她爱上你,你应该主动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让她注意到你。首先她看得见你,才有可能爱上你。爱情往往来的很突然,第一眼很重要,但是未必反应得过来。”
杜如龙说:“我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方林振说:“重要的不是怎么开口,和开口说什么,重要的是开口这个行为本身。如果你有爱,一定会有所流露,她如果是个敏锐的人,一望便知。如果不敏锐,费点儿劲,迟早也能明白。”杜如龙说:“你这么明白,莫非是有了心上人了?”
方林振说:“新乡九卿大爷家的程樱。”杜如龙说:“电视台编导的那个?”方林振说:“你竟然知道?”杜如龙说:“到处跑赞助,绰号满天飞,新乡有钱人有几个不知道她?你们家新乡的家业都是林素和丁豆的,难怪你不知道。”方林振说:“她人怎么样?”杜如龙说:“是个专心做事业的女人,口碑载道。你想啊,新乡九卿的掌珠,王子正他们罩着的人,谁敢乱传?”
方林振说:“守着王子正那么个财神,她为什么还要满天飞的跑赞助?”杜如龙说:“王子正他们商量好了,不对下一辈投资一个子儿,连他儿子都是自己跑市场,你不是很清楚吗?”方林振说:“想不到对一个女孩儿也这样。”杜如龙说:“不用说,王子正他们是会给儿女们兜底的。而且以他们的影响力,还是给后辈带来很大的便利。儿女们纵然不倚仗,这也是事实。”
方林振说:“怪不得我给王吉良投资的时候,他给我的限定是百分之三十,应该也是不希望依赖我,受我限制吧。”杜如龙说:“肯定的,他们这一辈对个人意志和自由都非常看重,好像商量好的一样。”方林振说:“应该是父辈们从小给他们造成的氛围吧。”杜如龙说:“程樱对你怎么样?”方林振笑道:“也许觉得可以捞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