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谢了桃花开,王子正看着桃花一阵怅惘,本以为心里没有女人就会平静,但是原来平静不下来,心像个黑洞,一切都往里吸,还不知道满足。事业填补不了空虚,王子正渐渐清楚的意识到,男人需要女人真的是一种动物本能。从肉体到精神,从精神到心灵,没有哪一种真实和不真实不需要女人的填补。但是这个女人在哪里?也许此生她爽了约,根本就没有来。
王子正埋怨着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另一半,哀哀怨怨。截止目前,王子正心动的两个女人,一个跟丁丁有了一个女孩儿,幸福无比;一个跟郑安华结了婚,发誓生生世世。如果自己有了另一半,一定也会让她幸福,把她宠成一个女王。当然,说是这么说,实际上,王子正可不喜欢女王范儿的女人,应该是举案齐眉之孟光、相敬如宾郤缺之妻才对。虽然自己也不敢当梁鸿和郤缺,但是传统夫妻美学才是王子正推崇的。
郑安华从后面走过来,看着看桃花看痴了的王子正,说:“又在怀念谁?”王子正说:“想起火车上遇到过的一个女孩儿。”郑安华说:“小云给你介绍,你又不要。”王子正说:“我还是想在国内找。”郑安华说:“国内的水都让方克给搅混了,你又胆小如鼠,投鼠忌器,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要我说,看上就下手,不要想那么多。”王子正说:“一般的我也看不上。”
郑安华说:“没学历的你不要,有学历没脑子的你不要,有学历有脑子没模样的你不要,有学历有脑子有模样没品行的你也不要,什么都有,你又说没感觉,让你一个人吧,你又没完没了的思春怅惘,一副无语恨东风的样子。我也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你充实起来。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没有这样的女人。你真是传说中的灵童转世,应该做活佛。”
王子正说:“把你老婆让给我。”郑安华说:“又在无理取闹了,你又不是真心,给你也不要。”王子正说:“其实我觉得伍昭也不错,她肯定不会跟着方克算计我。又那么有本事,白手起家,一个人拼出那么大一个家业。我早知道她这么有出息,当初就应该收了她。”
郑安华说:“总是口不应心的说话,小心说出鬼来,她要是真爱了你,我看你得把自己的嘴抽烂了。知道她现在是怎么对付方克的吗?”王子正说:“她对付的不是叶吟吗?应该是租了个女人,去勾搭方克了吧?或者自己又一次为方克献身。”郑安华说:“还真不是。”王子正说:“不是去叶克城旁边投资了塔炉城了吗?无非是想挤垮了方克和叶吟,我看短时间内动摇不了叶氏和方克,这得等到猴年马月。”
第一七九章 眼光
郑安华说:“是小手段,玩儿出花儿来了。”王子正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郑安华说:“真没见过那种小手段,派人跟踪方克夫妻,不停的以各种小理由客客气气的骚扰他们,然后让他们知道他们被耍了,而且是被伍昭耍了。据说,叶吟的脸都被气绿了。”王子正说:“只有女人才会想出来的小招数,太绝了。”
郑安华说:“一天两天,没成效,这要是长年累月这么干,就成大事了,一定会成效卓著的,关键是法律还制裁不了。”王子正说:“这女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郑安华说:“女人的想法真是奇怪,从这一点上看,她对咱们还是有用处的。”王子正说:“果然伍昭不是平庸之辈,怪不得仅七年的时间,她能干起来水楼香音。”
郑安华笑着说:“我以为只有方克那种的无赖,还真没想到还有伍昭这样的无赖,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王子正说:“这二位要是结成夫妻,一定天下无敌。”郑安华说:“所以他们不成,也给咱们这样的老实人留条活路。”王子正说:“伍昭如果跟了伍阳,对咱们大有利。就怕她作死到头,还想跟方克不干净。”郑安华说:“伍阳大智若愚,他对咱们两个印象非常好,是诚心跟咱们交朋友。”
王子正说:“说什么也不能让方克动伍阳。”郑安华说:“他不会有危险,因为他可以忽略很多东西,对小伎俩有一种天生的防御能力,不像你,别人一个眼神,嘴歪一下,挠个脑门儿都能给你造成冲击。”王子正说:“我知道你已经把他纳入了咱们的保险箱里,应该跟他深谈过了吧?”郑安华说:“是谈的很深,即使没有了伍昭,他也会是咱们忠实的朋友。我有把握他对咱们言听计从,我已经把底打好了。”
伍昭把刘芹送到了武汉市精神病医院,只要没事就去看她。刘芹每次看到伍昭都很兴奋,时而面容宁静,喊她乖女儿;时而面容倨傲,骂她心术不正;有时候向伍昭要曹向东:有时候又打听郭可颂。混乱的心绪每时每刻都波澜起伏,钻在自己的牛角尖儿里出不来。虽然她不正常,但是伍昭就当她是正常人,一点儿一点儿的跟她谈从小的事情,慢慢的启发她的回忆,说明现在的情况。刘芹渐渐的似乎也能听进去,伍昭心里虽然仍然对她心怀芥蒂,但是还是把她往自己这边拉,告诉自己要相信血缘的力量。
伍昭从精神病医院出来直奔水楼乡音,进了伍阳的办公室。她进伍阳的办公室从不敲门,进去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坐到沙发上。伍阳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游击作风,继续干自己手头的活儿,并没有在意。伍昭说:“听说你现在跟王子正他们关系不错。”伍阳看了她一眼,停了下来,说:“你不是说我可以跟他们交朋友吗?”
伍昭说:“那么你现在跟他们的交情在我之上了?”伍阳说:“那是不能比的。”伍昭说:“你怎么把什么事都跟他们说?能说的不能说的你都说了。”伍阳说:“伍昭,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一定要有勇气相信别人。”伍昭说:“这话是那个郑安华跟你说的?”伍阳说:“不管是谁说的,有道理就得奉行。”
伍昭说:“如果你相信错了呢?”伍阳说:“那花一定的代价看清楚一个人,也是值得的。我根本不在意他们是不是可信,而是我愿意相信,这是我们的缘分。基于我对他们的理性判断之上,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轻信哟。”伍昭说:“他们也把我的事都告诉你了?”伍阳说:“是告诉了一些,都不都的我不知道。”
伍昭说:“他们都说我什么了?”伍阳说:“也没什么,就是一些青春、莽撞和圈套。大部分你也说过,还有一些你没说过的其他人的事。”伍昭说:“什么事?”伍阳说:“我不能告诉你,反正没说方克的好,我感觉你很傻。”伍昭吼道:“你很傻!”伍阳平静的说:“看跟谁比。”
伍昭说:“你长行事了,有话不跟我说都跟他们说了?”伍阳说:“我也没有什么可告诉他们的,你的事,他们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而且他们比我更了解你,也对咱们目前的状况分析的很清楚。我觉得他们句句说在点子上,我没办法也没理由反驳,只有听他们的,他们都是为咱们好,而且想的比你还周全,我很服他们。”伍昭说:“这个世上只有自己对自己最好,自己对自己最周全,他们是为了他们自己,谁会真正的替咱们考虑?”
伍阳说:“咱们的目标和利益现在是一致的,就应该同仇敌忾、协同作战啊。要不然怎么面对共同的强敌,制胜于千里呢?王子正和郑安华他们已经去联络塔炉集团的鲁大有去了,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搭上了。他们已经说服国外投资新疆生态城项目了,要跟塔炉搞友好联盟呢。”
伍昭说:“把我甩了?”伍阳说:“你不是也是塔炉的投资人吗?怎么可以甩了你嘛,人家只是想友好的跟邻居相处而已。”伍昭说:“为什么他们不通告我?”伍阳说:“他们说跟我说就是跟你说了,都一样。”伍昭说:“不一样。”伍阳说:“他们说不愿意跟你打交道,太累。”伍昭说:“你到底是哪头儿的?”伍阳说:“王子正和郑安华那头儿的呀。”伍昭说:“你把我的底都漏给他们了?”
伍阳说:“你也没有什么底可漏的,不是跟你说了,人家早就都知道你了吗?”伍昭说:“他们能知道,那不是代表方克也都能知道了吗?”伍阳说:“所以啊,这个世界最可靠的保密方法就是没有秘密。”伍昭说:“你坏了我的大事,会害了我的。”伍阳说:“别紧张,据我观察,咱们跟王子正和郑安华一起是有了保障了。”伍昭用手指着伍阳气的说不出话来,伍阳笑道:“相信我的眼光。”
伍昭出了伍阳的办公室,不知道是喜是忧。也不知道王子正和郑安华对水楼乡音是不是另有所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极想搬倒方克的,而方克确实接手了当初属于自己的一切。不知道他再见到自己,想不想还回来呢?虽然按照常理来说不可能,但是出于道义,难道他不应该还回来吗?他曾经不是信誓旦旦的要为自己拿回富成吗?不是要照顾自己一辈子吗?不是为自己接手珍兰教育吗?不是为自己每天给刘芹四个包子延命吗?伍昭觉得是时候见他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