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吟说:“这些人的心眼儿要是用在正地方,和咱们联手一定大有作为。可是如今都用在整人使坏上,真是可惜了。不过只要咱们本分做生意,他们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现在是法制社会了。”方克说:“人总比法律灵活,再怎么严刑峻法还是会有漏洞可钻的。”
叶吟说:“这个月咱们的订单又减少了三个百分点,跟他们有关系吗?”方克说:“肯定是有关系了,这是他们在背后凿上咱们了。”叶吟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克说:“那不是跟他们降到同一水平上了?”叶吟说:“人是一面镜子,如果他们是君子,咱们会比他们更君子;如果他们是小人,咱们会比他们更小人。他们的手段并不高明,不过是硬要踩在咱们的肩头上谋求利益新高罢了。咱们不能让他们这么踩,要抓住他们的脚踝,把他们摔出去,让他们知道厉害。我来办,你别管了。”方克说:“我在后面支持你。”叶吟说:“嗯。”
十月的阳光非常舒服,王子正坐在办公楼前的台阶上晒太阳,郑安华从后面走过来,坐到他身边,说:“在想什么?”王子正说:“现在方克把叶吟推出来了,成效很显著啊,咱们新近的销售业绩回落了。他们虽然在技术上不占优势,但是综合性价比却超过了咱们。咱们要降价吗?”郑安华说:“不降,继续提升技术优势和服务。”
王子正说:“咱们已经是最大努力,这方面的提升空间不大。”郑安华说:“出一个轻简版系列,低价销售,但是核心价值一定要有所体现。”王子正说:“无人驾驶这块儿方克是已经不管的了,咱们的对手现在是蔡文丽和石敢当他们,这时候叶吟以副总的身份插一杠子,是什么用意?”
郑安华说:“是个他已知晓的姿态。”王子正说:“知晓什么?”郑安华说:“知晓高行远的回归。”王子正说:“高行远并没有回归。”郑安华说:“他们误以为伍昭是高行远。”王子正说:“何以方克不出头,倒推出叶吟这么个女人?难道不是要以女人对女人?”郑安华说:“无论是高行远和伍昭,方克都会推出叶吟,如今他已经没有了挡箭牌,只有叶吟这么个软甲了。”
王子正说:“他也知道在咱们面前,他无论再怎么装,也已经暴露无遗了。”郑安华说:“这么多年,他已经清楚的明白,他智慧,咱们也不是白痴。只要他的招数一露头,咱们就已经知悉。而对于叶吟,咱们还是陌生的,但是可想而知,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学生时代的青涩早已经退去,这些年在她的父亲和丈夫的熏陶下,大概也已经成了魔女。”
王子正说:“伍昭一直想干过叶吟,反正伍昭也不在乎被发现,也许这个时候,正可以当面锣,对面鼓的出来应战。如果高行远真的出手了,也可以让伍昭在前面挡一挡。”郑安华说:“伍昭对咱们的意义不大,方克根本就不爱她,伍昭还想,多傻:一个人不可能再爱上一个已经不爱的人。伍昭还在自己做梦呢,她还是个小女人,难成大事。说不定,各位真的应该期许还未出现的高行远,他才是咱们铁打的亲哥们儿。”
王子正说:“也许他真的在他乡组了丐帮了。”郑安华说:“方克旁边不是还有个横枝生态城吗?”王子正说:“可能是高行远吗?”郑安华说:“很可能。”王子正说:“他为什么不来找咱们?”郑安华说:“是要跟咱们一明一暗,一阴一阳,一里一外,一正一负,遥相呼应。而且如果跟各位接触不是被方克知道个底儿掉,还怎么好让他操碎了心?”
王子正说:“咱们也不能派人去接洽了?”郑安华说:“等他来找咱们。”王子正说:“要不要劝说伍昭露面?”郑安华说:“伍昭本来可以做暗物质,但是她自己努力的要发光,而且愿意让方克看到,她一定会主动出面的,用不了多久。”王子正说:“她会有危险吗?”
郑安华说:“不会,伍昭虽然肤浅,但是她有一种什么都豁的出去的气质,表现了她内心的顽强和坚不可摧,有一种无所畏惧的大气概,她不是那么容易战胜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躲在方克身后求庇护的小女生了,她现在是个大女人。而且她有了伍阳的爱,那也是一种坚如盘石的爱,无论如何伍昭也不会失去的爱,伍昭把自己的根埋在了里面,这也是她勇气的来源。”
王子正说:“你也不要把伍昭看的太强大了,她对方克还有点儿粘糊,我看她一定会失去伍阳。”郑安华说:“那她就活该倒霉了。”王子正说:“死路一条。”郑安华说:“咱们劝了她那么久,也算是仁至义尽。她要不开窍,只能说是她那种人就活该那种死法,别人是拦不住的。”王子正说:“可怜了伍阳,多单纯一小伙子。”郑安华说:“他不可怜,这也是让他迅速成长的经历,他一定会幸福的。”王子正说:“咱们要不要帮他?”郑安华说:“帮不了,谁也主宰不了别人的命运。”王子正说:“一旦伍昭失去伍阳,她就真活不下去了。即使不自杀,也是行尸走肉。”郑安华说:“自作自受了。”
王子正说:“万一伍昭早窥破了自己的命运,改弦易辙了呢?”郑安华说:“那就是她走运了,或者是她爸爸的在天之灵在保佑她。”王子正说:“她妈刘芹怎么样了?”郑安华说:“早餐店被她那个侄女收了,流落街头呢,就在西大街那一带。精神已经出问题了,每天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
王子正说:“那也能活下来?”郑安华说:“有个卖包子的每天给她四个包子。”王子正说:“是什么人指使?”郑安华说:“不知道,应该是方克吧。毕竟昔日的曹兰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个小丫头又那么狠,万一在外边没死杀回来呢?以方克那个人的周密,还想留这么一小手儿。”
第一七四章 母女重逢
王子正说:“伍昭也不把她接走?”郑安华说:“她们母女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非常仇视呢,而方克似乎也非常了解,要不然,为了显好,他一定会把刘芹安排的妥妥的,而不像现在这样,像养一条狗一样养着她。想必现在伍昭已经知道是方克让刘芹活了下来,些微也该有感恩之心吧。这其中的事咱们不能尽知,方克向来对手下都有封口令,任何事都禁止传播。别人打喷嚏,评论一下,都是立即辞退。所以他手下的人也都养成习惯:饭要少吃,事要少知。有很多事情咱们都是推论,没有真凭实据的,只是逻辑可能。”
王子正说:“如果刘芹被接走,就说明曹兰黛还没死,方克一定会顺藤摸瓜,找到曹兰黛,看她活的是不是让方克放心。”郑安华说:“什么都没有死人放心。”王子正说:“那样曹兰黛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就又一次面临死亡。”郑安华说:“显然是,而且是母女俩都。”
王子正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郑安华说:“你说这话,不过是人云亦云的废话。如果不是因为方克暗地里做事这么绝,也没有他现在表面上的光明磊落,也成就不了他现在这么大的事业,坊间早传的他狗血淋淋,让他处处碰壁,活着四方围堵,死无葬身之地了。”王子正说:“他那样的枭雄就应该敢作敢当,还能畏惧人言?”郑安华说:“枭雄的下场有几个好的?就是应该像方克这样敢作不敢当,封杀人言,把可能的攻击降到冰点,才能落得轻松自在。”王子正说:“唉,让别人心知肚明、哑口无言?”
郑安华说:“对大多数人来说,根本就不会心知肚明,而是全然不知,自然哑口无言。咱们算是极少数能心知肚明的人,而且还有机会反扑,就更稀少了。这么多年来,被方克以各种手段收了公司、弄得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的人有几个会恨他?反而感恩戴德的以为是他给安排了工作和生活,弄得各界对他有口皆碑。”王子正说:“其实就连伍昭也不恨他。”郑安华说:“伍昭还想征服他。”王子正说:“跟那种人较劲,先输一手。”郑安华说:“所以她未必能帮上咱们。”王子正说:“真希望横枝生态城是行远出手搞的。”郑安华说:“是啊,那样咱们就有保障了。”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冷,前两天刚下过雨,今天才放晴,刘芹把自己随身的大箱子打开,拿出衣服来晒。身上只不过一件衬衫,刘芹有点儿瑟瑟发抖。卖包子的又来给了她四个包子,刘芹接过来,说:“你见到我女儿了吗?”卖包子的说:“你女儿早死了。”刘芹说:“她没死,她嫁到外地去了,不久就会来看我。大哥,你借我点儿钱,我去找她,等回来我还你。”卖包子的说:“行啊,你陪我睡,我就给你钱。”
刘芹说:“我有情人。”卖包子的说:“那你找你情人借钱去呀。”刘芹说:“他是个有家的人,他的钱还得养活孩子呢,我不能太自私,我不能跟他要钱,我们是纯洁的爱情,没有金钱交易的。”卖包子的说:“我也有孩子,我也得养活孩子,没钱给你。”刘芹说:“那算了,我女儿会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