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进了房间,里面简约装饰,却温馨整洁,高雅大方,反映出设计者脱俗的品味。曹兰黛说:“都是你设计的?”方克说:“是。”曹兰黛说:“太有才了,正符合我的审美观念。”方克说:“你能喜欢太好了。”曹兰黛说:“你在这里都干什么?”方克说:“做各种计划书,和各种人谈判,和技术人员讨论技术问题,和种植人员讨论细节,巡查各地。”曹兰黛说:“你忙你的,我自己随便走走就好。”方克说:“我已经安排好可以陪你三天,在附近走一走,看看新疆的风光,然后指定一位本地的哈萨克夫妻陪你。”曹兰黛说:“好啊,你的名字叫稳妥。”
时间过的飞快,曹兰黛在快乐里过了半个月,大爱新疆的各种好,心情愉悦的像要飞起来,白天四处游览,夜里和方克颠鸾倒凤,曹兰黛不禁想婚后也就是这样生活了:非常适应,非常幸福。转眼到了分别时刻,方克还要继续留在新疆,开车送曹兰黛到了飞机场。曹兰黛说:“我还想多住一段时间,寒假我再来。”方克说:“寒假太冷,要来的话,还是明年暑假吧。”曹兰黛说:“我不怕冷,人家都能生活,我也能生活。”方克说:“好吧,你要是脱得开身就来。”曹兰黛吻了一下方克,说:“好好的,我走了。”方克说:“一路平安。”
曹兰黛一个人上了飞机,对方克的思念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真想立即转身下飞机再投入到他的怀抱,刚刚分别,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念他,曹兰黛的眼泪刷的就流下来,唉,太爱他了。他的人是这么的睿智,他的事业是这么的辉煌,性格又好,真是可爱极了,做为一个男人,真是完美无缺,曹兰黛觉得能拥有他,是无上荣耀。今生何其有幸,能与他连理,一定要好好的努力的爱他,与他匹配跟随。曹兰黛满心的感动和怀念,泪水奔涌而出,不停的流,乘务员小姐过来,轻轻的问:“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曹兰黛说:“没什么,我没关系。”
王子正跟文良坞在一起轻松舒服,但是却没觉得幸福。但是文良坞似乎很幸福,王子正也就受了感染,觉得这就是幸福。枕边的香氛蜡烛本来想丢掉,心里犹豫,就姑且放在那里。文良坞来找王子正的时候发现了,说:“多脆弱感性的男生啊,还喜欢香氛蜡烛。”王子正说:“你要的话就拿走吧。”文良坞说:“那我拿走了。”王子正说:“嗯。”
没了香氛蜡烛,王子正觉得自己的爱没了着落,似乎断了和岳梦琪冥冥中的联系。跑着又去买了一杯,依旧放在枕边。虽然觉得有点儿对不起文良坞,但是目前真的没办法彻底断绝对岳梦琪的爱。王子正安慰自己:这只是时间问题。文良坞很可爱,对王子正也很坦诚,她是认真的在谈这场恋爱,王子正也是认真的,他想到了嫁娶:文良坞是个可娶的女人。
王子正毫不怀疑她是方克派来的,因为他觉得没必要。甚至在想之前的那些女人也跟方克没关系,之所以会怀疑她们与方克有关,不过是自己的迫害妄想罢了,只因为对方克过于防范了以至于草木皆兵。坦荡、不去理会,方克的阴影立即就没了。比如文良坞就引不起王子正半点儿怀疑,一定是真缘分到了,一切妄念遂化为乌有,方克成了正常的陌生人,跟自己一下子就远离十万八千里,八杆子打不着。王子正把这归为文良坞的功劳,都是她打破了自己的迷障。
第一四六章 肉桂奶咖
日子如活泼的山间溪水一样流淌过去,王子正和文良坞已经确立了恋人关系,彼此找到了归属感。中秋节的时候,王子正跟文良坞去了她家,西安市区,父亲文渊是建筑师,母亲曲歌是个律师,独生女,家世良好。她的父母亲很满意王子正,问了将来的职业方向,都很赞同。看得出文良坞一家都松了一口气,认为女儿大了,水到渠成的找了个好人家。
十月一的时候,王子正到文良坞家吃午饭,做饭的时候文良坞打下手,曲歌主厨,饭后文渊收拾,王子正刷碗,非常自然和谐。第二天,王子正带文良坞回了新乡。两个人到了憨石头的宿舍,坐在文良坞的房间里。王子正说:“什么时候结婚呢?”文良坞说:“你本科毕业。”王子正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文良坞到了王子正家,也已经非常自然,俨然是一家人。王子仪对这个未来的嫂子也非常满意,拿她当姐姐一样敬爱。
王子正约高行远和丁丁到行者茶楼,丁丁也带着女朋友岳梦琪。一见面,王子正就说:“来,先介绍女生。”指岳梦琪说:“岳梦琪,丁丁一对。”又指着文良坞说:“文良坞,我一对。”岳梦琪和文良坞同时伸出手,异口同声的说:“你好。”两个人笑着握了握手,岳梦琪说:“好像哪里见过的。”文良坞说:“我也觉得。”岳梦琪说:“一定是前世就有关系的人。”文良坞说:“同是蒙古公主。”岳梦琪说:“一定是。”丁丁笑道:“这样整天跟你们在一起,总会被忽悠的恍如隔世了。”
五个人点茶的时候,岳梦琪说:“你喜欢喝什么?”文良坞说:“巧克力果奶。”岳梦琪说:“没喝过,我也来一杯。”文良坞说:“配咸味儿的小点心特别好:椒盐口味的牛舌饼、咸奶酪、盐焗核桃仁、杏仁,我最爱了。”岳梦琪说:“我也要尝尝。”文良坞说:“你爱吃什么?”岳梦琪说:“这些我以前都没吃过,感觉什么都好吃。我家里除了吃饭,都不吃这些的,我就是跟了丁丁才开始接触这些,还不知道最想吃的是什么,就是都非常好吃,都喜欢。”岳梦琪说:“我妈喜欢,我随我妈。”
高行远和丁丁又在开始聊他们的商业版图,岳梦琪和文良坞在聊她们的理想生活,王子正又可耻的当着吃货和听众。趁着高行远和丁丁说话的空当,王子正说:“你们谈这么重要的商业机密,也不背着点儿人?”高行远说:“早晚方克也会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况且如今竞争这么激烈,有一个是一个都比方克更方克。我已经渐渐的觉察到,方克的手法并不特殊,而是非常普遍的一个存在。
方克似乎也已经觉悟,不再像过去那样盯着咱们了。你没觉察?盯着你的那些人都已经撤了?”王子正说:“似乎是没什么动静了,我以为是我放下包袱了,没想到是他先放下我了。”丁丁说:“他不只是放过了咱们,也是放过了他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光芒,让他幡然悔悟。”
高行远说:“或许看来看去,咱们也没有什么大动作,不过是竖子不足与谋的平庸之辈。”丁丁说:“很可能,他那样的人,那样的成就,一般二般的人也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一旦对他没有启发的价值,他丢掉也很正常。”高行远说:“所以咱们是平庸的被他抛弃了,太好了,为咱们的平庸干一杯。”高行远拿起茶,举一举,一饮而尽。
丁丁说:“也许他在观望,如果咱们不行,他就不用出手了;如果咱们行,他再如法炮制,撬咱们的行。”高行远说:“让他去撬吧,想干事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密不透风。”岳梦琪说:“有人问过我,你们的情况,可是丁丁叮嘱过我,你们的事业一定要对人绝口不提,我就没理那个人。”丁丁说:“反正只有咱们在座的五个人知道其中机密,咱们五个人都不说,方克是不会知道的。”
文良坞说:“这么严重吗?”丁丁说:“可是生死攸关的事呢。”文良坞说:“反正我是不会说给别人听的,我除了吃,什么也不知道。”文良坞看了一眼王子正说:“你怎么不提醒我?多危险啊。”王子正说:“现在你不是知道了?”文良坞说:“这算商业机密,可以卖钱的,你们应该给我封口费。”岳梦琪说:“就是。”高行远说:“人封还不行?嗯?丁儿?子正?”丁丁说:“我愿意堵枪眼。”王子正说:“我也愿意。”
外面下着大雪,铺天盖地,又是一年寒假,曹兰黛本来打算去新疆跟方克会合,可是方克说他不久就要回来。曹兰黛把现磨的咖啡与牛奶、方糖、肉桂粉混合,热了热,做了一壶肉桂奶咖,就着面包、奶酪吃了早餐,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漫天的飞雪,听着外面嗷嗷的北风。这样在温暖的屋子里看着外面,像个童话世界,但是如果在外面赶路的人,一定会诅咒这样的坏天气。新疆如果也下了这样的大雪,忙碌的方克也一定不会认为这有什么美感。曹兰黛想像着白雪皑皑的优雅田庄,方克坐在大玻璃窗里的桌子边看文件,手边一杯咖啡冒着热气。过去了很久,咖啡凉了,方克端起来喝了一口,皱了一下眉。曹兰黛想到这里,哑然失笑:傻瓜,真是太投入了。
忽然响起敲门声,曹兰黛不禁十分诧异,这里通常是不会有人来的。魏中甫是非传唤不来,除了他就不会有人了。而且这里有门禁系统,怎么不按门铃呢?也许是跟着别人进来的吧?曹兰黛狐疑着走到门边,问:“谁呀?”没人应声,或许门外听不到吧。来人又敲了几下,门锁响了,曹兰黛一阵紧张,想起了曾经的武建良,不是他的继任梁庆英吧?怕没有用,曹兰黛又一次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退后了几步,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方克,曹兰黛松了一口气,上去抱住他,吻了一下,说:“你怎么回来了?”一边拉他进屋,说:“我想不到你这么快回来,还以为是坏人呢。”方克说:“我急着往回赶。”曹兰黛说:“那么急干什么?”方克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