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讲座已经开始了,我和他默默的看着那块不大不小的投影幕布。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听健康教育课了,他也是,次次都是没有任何交流的话题。
“不好意思!电脑有点故障了,”负责授课的省院名师谢教授略带歉意的说,“大家先休息一会儿先。”
此时的幕布已经全部蓝屏,谢教授已经重新启动了笔记本电脑,这有一个过程。
后面年纪稍微年轻一点的中年大叔也默默走掉了几个,还有一些阿姨们也闲聊了起来,她们谈的话题是文化站隔壁好处多多的养老院。
说起公共配套设施,盘龙社区算是很健全的了,尤其是在盘龙苑。这里有很多基层机构集中于苑内小广场,特别方便居民养老,其余入健身等。基层机构包括文化站,家庭服务中心,政务服务中心,老人星光之家,长者饭堂,青少年活动中心,居民议事厅,康复家园,工疗站,健身场,大舞台等等,最后就是那远近闻名,作为街区养老示范点的公私合资——聘请第三方社工组织管理的安心养老院。
当我正在回头四处张望时,他却突然对我说话了。
“你知道五度空间吗?”他说。
“什么空间?”
这下可把我惊吓到了一般,确实没听清楚。
“五度空间,”他又说了一遍,“就是我们现在的空间以外的空间,看不见东西。”
于是,我微笑着,又问他:“既然看不见,那你怎么知道空间以外还有空间?”
对话就这样开始了,我和他像足了两名科学家,对宇宙空间维度的构成和如何发现维度空间等领域,各自发表了一些见解和看法。
我就知道自己之前下的一番功夫没白费,知道总有一天会和他讨论如此深奥的话题,所以提前学习了解了一点理论物理和天体运行方面的知识,才能见人说人话,见他说他话。
在讨论到了空间存在扭曲形态的共同话题点时,他脸上明显浮现了一丝兴奋的状态,我一看就懂了。
这一刻,我和他成为好友知己了。
“可以肯定的是,空间的存在不是单一维度的,而是可以多维展开的。”他继续对我说,“我们眼睛看到的世界是三维的,你,我,这个水杯,都是三维物体。”
他拿起了桌面上的水杯,然后又放下。
“嗯,”我同意的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我们眼睛看到的只是三维空间!”
“那一维和二维呢,甚至零维度空间,你能看到吗?”他又问我。
我思忖了一时半会,也回答不上来。
于是,我反问他:“那您看得到吗?”
他笑了几下,不慌不忙的说:“看不到,但可以用理论验证,或者浅显的说……”
“说什么?”我问,“是比喻吗?”
“是的,”他说,“如果说一维像是一个黑点,那么二维就是一张白纸或者说是一个平面!”
我又急急的问他:“那零维呢?”
看着我求知如渴的脸色,他又是呵呵一笑,对话中从未正面看过我的他,这时却转了脸过来。
他解释说:“零维就是宇宙的起点,万事万物的根源,或者说是一种虚无混沌。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什么都没有,无法比喻!”
“这倒有点像老子所说的‘道’,”我接着他的话茬说,“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就是这样的道理吗?”
听了我的话,他又转脸过去,随后轻轻摆摆手。
“不一样,老子注重的是思想意识,摸不着,碰不到。”他又发表了看法,“我们要寻找的多维空间,是真实存在的,是实体,不是虚拟。”
我又不懂了。
他接着说:“理论上,空间是看得见的,就像无形的力一样。虽然看不见,但可以旁证它的存在。所以我创造了一套多维度空间探测装置,就是为了在虚拟中证明虚拟的存在。”
“噢哦!”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最后,他诚意的邀请我有空常去他家做客,顺便参观下他的G空间神度探测装具机,但只准我一个人上去。
后来,我真的一个人上去了……
☆、假想敌
“黑,白,黑,白,……”
每当夜阑人静之时,我都会默默看着左手旁的黑屏苹果5S手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过了一会,我总会自问自答道:“黑暗是什么?黑暗是不停的吃掉包围着它的空白,是无底的寂寞深渊,是一个维度空间。”
为了验证脑海里的这种荒谬想法,我拿起了残旧的手机,不停的仔细摸索,依然发现在黑屏的状态下,隐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头像,那是我的样子。
假设手机屏上的黑完全可以吸收周围的光线和亮光,或者说我的眼睛离开黑色屏幕,那它岂不成了一个未知的黑暗空间。这个空间如果叠加了质量之后,又会发生怎样的奇妙现象呢?当空间里的质量达到无穷之大时,那么所有经过它身边的物体,包括其他维度空间,甚至时间,是否会被它中心里的超级巨大引力吸收进去,最终又由一个时空组成的大漩涡,无限跌落成一个虚无缥缈的奇点。
也许宇宙中就是存在这样无数个奇点,他们相互吸引结合,不断形成新的奇点,最后汇合成一个总的奇点。就好像一张光滑的大荷花叶,附于其上的水滴,经过毫无规律的轨迹运动,终要汇集于叶心。一旦宇宙回归到那个总奇点,到时所有的空间必定会同时降至零维,随后发生的可能,或又是爆炸重启,从零开始……
时常怀着以上的想法,我又迫切的希望能快点偶遇侯博士,可自从那次健康讲座交谈过后,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不见踪影;而随着日久时深,我对侯博士的怪异思想却越感兴趣,远不是最初的可笑。
太阳刚刚升起,天气晴爽,清晨9:30。
“嘟嘟嘟……”
依然没人接听,尽管这一个月里我不知打了多少次电话到他家里,然而总是无人接听状态。
“红姐,”我敲了敲门,担心的说,“侯博士家里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不一会,红姐眼睛离开了电脑屏幕,看着我说:“他不去就不去了吧,反正我们也没权利押着他去进行评估。”
我不知道是否自己汇报工作的方式有问题,还是表达的意思不够明显,以至于红姐没听出我的思想意图;而我想汇报的工作到底是不是精神评估一事,也许是,也可能不是,但我本想说的话,肯定还有其他意思。
“没事的,我上个星期还看见他在恩华路公交站呢,手上抱着两个盒子,”这时红姐的视线已移回了原处,紧接着对我说,“别管了,就算他不在家,电话响破天了,他妈也不会接的,你知道的……”
红姐边说边抬起自己的右手,指了指右上方的耳朵,示意他年迈的母亲听力不好,而且还有其他原因,所以肯定没人会接电话。
我站立着没话,只是礼貌的点头。
红姐继续说:“别管了,他这个人本身就有问题!实在不行,评估的工作先放一放吧。”
“好的!”
我应承了一声。
“明天下午4点半,市书记将亲自带队过来社区调研,”红姐这时又看向了我,一脸微笑的说,“又要辛苦一下你了,赶紧将盘龙苑卫生保洁搞好一点。”
“好的,我马上去办,”我也微笑的回答她,“这次一定不留死角,全方位的保证整个社区的干净整洁、平安有序!”
“好,好,很好!”红姐一向满意我的工作态度。
当我走出红姐的办公室之后,之前的各种科幻想法,早已被抛诸脑后,新的任务又使我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搞好社区卫生工作的狂热中去了。
为了迎接全市最大的领导,不止是我,全区全街的同事都动员了起来,尽管盘龙社区作为国家性示范社区,曾经接待过的领导,高至全国,低到全省,无不有之。
当我大汗淋漓,满身酸臭味的回到社区服务站时,街道城管科的楚科长不知何时尾随了进来。
“小路在吗?”楚科问我的同事,见没人回答又没见到我,他又大声问,“梁主任呢?”
这时在卫生间洗手的我,听到了他如狼似虎般的吼叫,遂赶紧跑了出来,尽管手上还满是肥皂泡沫。
“这呢,这!”我喊道,“楚科有什么指示?”
等我刚好说完,红姐也刚好走了出来和楚科打招呼。
话说事情是这样的,盘龙社区的盘龙苑共有四栋住宅楼,前后左右各有一栋,中间围住的是一个小广场,而每栋楼底下的一二三层大都进驻了各种提供公共服务的基层机构,就是我之前所说的文化站那些单位。
这次了解基层,市的书记要调研的正是位于其中的养老院,其次还有政务中心等对象。所以,街道方面要求盘龙苑内的四栋住宅楼上面向小广场的窗台,不能摆放影响整体楼容楼貌的大件杂物,或乱拉乱挂,或晾晒衣物。
一般收到这种“配合”通知的每家每户,都会很自觉的收起摆放的杂物或晾晒的衣物,非常通情达理。但有时总有那么一两家“尖子户”,要么是故意刁难街道社区,要么是真的忘记收起,不外乎这两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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