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聿走近洗手间的时候便觉得不对劲,怎么像有两个人的争吵声,一个声音正是张挚,另一个则是一个女声。
张聿矮着身子,贴着墙角,偷偷往里面瞧去。
里面,一男一女对峙着,那女的正是宋依涟,男的的确是张挚,□□着上身,露出了骄人的身材,劲瘦的腰身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八块腹肌,在洗手间昏黄的光下闪着如同蜂蜜般的诱人光泽。。
两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张聿却听不清楚,只能看到:宋依涟神情激动,一手拿着张挚从阿杜学长那拿来的衣服,另一手高高举起,拿着一个饰品一样的东西。
张挚抿紧着唇,神情有些不耐,却仍默默地听着。
张聿定睛一看,才发现宋依涟手上拿着的饰品居然是他曾经送给张挚的那枚戒指。
这东西怎么到了那女人手上,他俩到底什么关系,宋依涟会是他的女朋友吗?
一连串的问题突击枪一般突突地打在张聿心上,他不敢去想,不敢去看,收回了头,靠在墙上,难过地喘息,压抑着的,低声的。
大抵恋爱中的人,脑子都会进水,不管是暗恋还是明恋,张聿也不例外,他没注意到两人明显有些对立的苗头,只注意到张挚□□着上身对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还拿着他送给张挚的戒指,以为两人的关系显然非同寻常,除了那个,还能有什么?
或许只是意外。
让我再看一眼,就一眼,张聿这般告诉自己。
但就这一眼让他感受到了更深的绝望,他的眼睛猛地睁大,黑色的眼珠映着那两人重叠在一起的身影。。
他看到:宋依涟凑近到张挚身边,一个垫脚,吻上了张挚的唇。张挚似乎愣住了,是意外,是喜悦吗?总之,他没拒绝。
一个吻还不够证明他俩的关系吗?难道要亲眼看到他们上床,你才会死心吗,张聿啊,张聿,你真是贱。张聿心里自嘲道。
那个贱字,像冬日里的冰冷刺骨的水狠狠地泼向了他的脑袋,他终于清醒了。
刚刚的心痛抽走了他太多的力气,只能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感觉自己恢复点力气,张聿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出去,这里简直是个噩梦。
走到后门处,估摸着洗手间听不到这边的声音,张聿拿出了电话,打开了通讯录,看到前面几个熟悉的人名,眼中冷意稍退:还好还有你们这些人会一直陪着我。
拨通了崔芙的号码,张聿靠着墙,强作往日里若无其事的声音,淡淡说道:“芙姐,现在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会到学校门口等你,东门。”
身为多年的好友,崔芙怎么会听不出张聿平淡声音里浓重的悲伤,再联系到张聿叫她查张挚资料的事,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小聿除外)。
“你在哪,直接告诉我。别跟我说,你就在东门,我还不知道你,最不喜欢麻烦人了,肯定又觉得让我去找你现在在的地方是件麻烦事。要不想我把你同学的电话挨个打爆,就快点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芙姐的话一如既往的强势,张聿却觉得很是暖心,他相信如果他不照芙姐说的那样做的话,挨个打爆同学的电话,她是真的做得出来。
只好告诉了芙姐水吧的位置,然后立刻听到那边芙姐爱骑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有些虚弱地笑了。
张聿微仰着头,一只手遮住了眼睛,他向来觉得:哭泣的样子不是让人看的,它只是用来排出心里不好的东西。
泪无声地流到嘴边,苦涩的,咸腥的,就像他的初恋一样,无疾而终的,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他还不知道我爱过他就已经结束。可笑,可怜,可悲,唯独不可惜。
流出的泪水将张聿心中的痛楚带走,他好受了许多,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拍了拍身上的灰,走进水吧。
他仿佛恢复了刚来时候的模样,一切如常,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他把张挚的手机交给方正,嘱托他转交给张挚,并叫方正提醒他:他妈妈来过电话。
他告诉方正:自己有点不舒服,需要提前离场。
和阿杜学长和做蛋糕很好吃的学姐道了别。
张聿来到门口,等着崔芙的到来。
看着张聿离开的背影,方正摸了摸脑袋,嘀咕了一句,“怎么感觉张聿怪怪的啊,不过他说有朋友来接,应该没事吧。”
“张羽怎么了?”一个声音突然在方正耳边炸响,吓了方正一跳
方正转过头一看,发现是张挚,揉着耳朵埋怨道:“张挚,你咋突然冒出来了,吓了我一跳。”
张挚才不管这些,不住追问着“你刚刚说张羽怎么了啊?”
方正被问得烦不胜烦,手指指向门口的一个孤单单的身影,“诺,那就是你说的张羽,他说他不舒服,要先回去,还有个朋友来接他。”
“怎么会不舒服呢?”张挚赶忙朝张羽位置跑去,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刚见面的人这么上心,从那天游戏中遇到后,就想要和他做朋友,和他见面后,又想要更进一步,成为他的挚友。听到他不舒服,就感到着急,看到他离开,就觉得不舍。
这是为什么?心有点不听话了。
他刚出了水吧的门,正要和张羽打招呼,突然就看到一辆炫酷的蓝黑色摩托车机车华丽地使出了个漂移的高难度 的动作,稳稳地停在张羽身边。
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身材火辣的女子从车上下来,她戴着一个大墨镜,长发被扎成一个很高的大马尾,马尾很长,垂到腰腹部位,总之是一个和她机车一样炫酷的女子。
张挚走近,看到那女子和张羽亲昵地说笑着,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然后看到女子拿出一个头盔给张羽戴上。
这回终于听清了。
张羽将头盔还给崔芙,恶狠狠地威胁道:“要么大家都不戴,要么大家一起戴,只给我戴算什么意思。”
崔芙这才悻悻地把另一个头盔也拿出来,嘀咕着,“我这不是嫌它戴着麻烦嘛。”
然后看到张羽投来的眼神,立刻怂了,乖乖把头盔戴上,再帮着张羽戴上。
“走吧。”
张挚听了这话,再也站不住了,忙道:“等一下。”
听到张挚的声音,张聿浑身一颤,立刻想起了张挚和宋依涟在洗手间亲吻的场景,在崔芙耳边说道:“不要和他多说,快点走。”
张聿这幅避张挚如蛇蝎的样子,更是让崔芙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张挚定然是有了女朋友,这才能让张聿死心。
阿弥陀佛,我家阿聿终于对那颗歪脖子树死心了,一片森林正等着他。
不过,我家阿聿那么好,你居然敢让他伤心。
崔芙狞笑着上前,推了张挚一手,一副大姐大的派头。
尖尖的下巴一扬,像锥子一样,“干嘛?有事找我。”
张挚拿不定这女人和张羽的关系,只好说:“我想跟张羽说几句话,行不?”
“不行。”崔芙果断拒绝,“他现在不舒服,要马上回去,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别耽误我们时间了。”
“你……”
“你什么你,我们赶着回去,你就别挡路了。”崔芙像赶苍蝇一样朝张挚挥挥手,见张挚没什么话说了,这才志得意满地给回到车上。
“来,阿聿,抓紧我的腰。我要开车咯。”
机车的轰鸣声轰隆隆地响起,眨眼间就飞出了老远,留给张挚的只有一个黑蓝色的背影和一地的尾气。
他恨恨地朝地上踹了几脚,就像踹那个恬不知耻的女人一样,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个疑惑:“那个人会是他的女朋友嘛?”
应该不是吧,她长得那么man,性格又不好,张羽不会看上这样的女人吧。生平头一次,张挚在别人背后说起坏话来。
可想起那女人火爆的身材,又患得患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发现一个漏洞,就是12和13章,张聿让张挚知道的应该是是他的假名:张羽,也就是说:张挚不知道张聿就是他的竹马。
另外,日常求收藏和评论啊。
第15章 失恋的第一天
路上,机车像个苍蓝色的野兽风驰电掣地驶着,迎面而来的呜呜的风重重地打在脸上,马尾在空中喝醉酒般地乱晃,崔芙却只觉得痛快,不时发出一声声嗷嗷的怪叫。
路上的行人见了这闪电一般飙过的车,心里寻思着这多半又是哪个找刺激的小子,万万想不到那头盔下居然会是个女生。
不过崔芙从不觉得:机车是男人的专利。
许是被崔芙感染,张聿也学着她的样子,鬼吼大叫一声,因为机车速度太快的原因,声音在那头来不及消散就被拖到了这头,像是一条拉长的线,又像是孩童在追逐着风中的声音。
张聿觉得痛快极了,连续不断地叫了起来,有时用些发声技巧,像窜出水面的海豚发出的那种声音,高亢的,空灵的,在深蓝的海面上幽幽传荡;有时不管不顾,只放开嗓子喊叫,随性任情,如魏晋名士放声长啸,放浪形骸,风流潇洒。
“是不是很有意思?”因为速度太快,怕张聿听不清楚,崔芙只好吼着说话。
“贼jb有意思。”张聿同样大吼回去,以前还不觉得坐这种机车有什么意思,现在才发现这么多男的都希望有一辆哈雷机车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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