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洋抹了抹嘴间的血迹,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邪气一笑,一拳打向张聿的腹部,一声闷哼,张聿身体蜷缩成一条虾,却仍是冷冷地看着娄洋,那眼神充满了鄙夷,是娄洋最不希望看到的那种。
你应该绝望、应该痛苦、最好向我求饶,你一个失败者,被我耍得团团转的傻子,凭什么还敢瞧不起我。
娄洋被张聿的眼神激怒,手脚并用地朝张聿打去,完全没有章法的、乱打一通的殴打,直到少年中领头的皱了皱眉,怕出事,示意兄弟们拉住了娄洋。
娄洋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在看看张聿,似乎觉得无趣,挥了挥手,喊道:“够了够了。”
娄洋走了,一群人都走了。
巷子里趟着个人,死了一般,动也不动,除了一声声不住的咳嗽和哭泣一般的哽咽证明他还活着。
他脑袋旁边便是一处青苔,原本幽幽的青色里添了一抹血的艳色,像是一朵血浇灌出来的花。
张挚,我突然想起你了,大概再也不会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星期四的,我只是看能不能蹭个标签。
第17章 失恋的第三天
第三天
天上下起了雨来
世界像渴极了的行人贪婪地大口吸吮着这雨水。
连日以来的炎热被这大雨一扫而空,被烈日炙烤得有些蜷缩的叶子又舒展开来,接受雨的洗礼,绿的焕然一新。
连绵的雨幕里,世界显得很小很静,唯有那蛙声传得很远。
听到这声音,似乎能想到几只跳蛙在莲叶做的的舟上,鼓着腮帮子唱歌,手舞足蹈地跳舞,那跳蛙也真是可爱。
夏日的雨着实让人欣喜。
张聿喜欢雨,说是怪癖也好,尤其喜欢撑着伞在雨中漫步。
闻得这雨声,连日以来睡意缠绵的脑袋瞬间清醒了,随意洗漱一下子,穿着拖鞋,抓起一把伞就走了。
楼下,张聿抬头望天,天虽然有点暗,云却是白色的。其实下着雨的时候乌云是不怎么黑的,乌云只在来的时候黑压压的,那是它害羞,故意装作可怕的样子吓唬我们呢。
雨在天上仿佛凭空出现,看不到他们的来处,落下,是到人间来寻个归处吗?
张聿接过楼檐下飞来的一滴雨,它有点冰了,张聿像是好久没看到雨的孩子,先是一惊,下意识地把手收了回来。
那雨被掌心的温度融化了,化为丝丝缕缕的凉意融进四肢百骸。张聿感到一丝莫名的悸动,那是每一场雨的脉搏。
雨的一生,便是从天上到我手心的那点距离。张聿痴迷于这种转瞬即逝的美。
撑伞没入雨幕之中,雨点跳珠般在伞上欢舞,噼里啪啦,像是在欢迎张聿。
雨下得很大,路上少有行人,整个世界除了漫天的雨,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张聿心中欢喜,好像世界一下子只属于他了。
一个人拥抱了整个世界,这是属于孤独的美。
漫步雨中,持一把小小的伞,脚下是脉脉的流水,四周无人,索性把鞋提在手上。
赤脚,是另一种无邪。
雨大概从没见过这般喜欢它的人,忍不住把张聿吻了又吻,细密的雨点像亲爱人的吻一般,揉进他柔顺的发间,落到他白皙滑腻的胸膛,如骑士一般亲吻他的手指,乃至卑微地爱怜他□□的足。
张聿喜欢雨,就像雨喜欢他一样。
不知不觉,张聿走到了学校的小西湖边。
这里蛙声更见清晰了,柳树远远地就着雨水洗涤着柔软的发。
大颗大颗的雨珠掉进水里,溅起无数的鱼鳞一般的细纹,水光荡漾,绿色的湖水别有一番幽情。
那断桥孤零零地在雨中伫立,张聿走了过去,那卖面具老婆婆的摊位早就收起来了,想必这会儿正和老伴闲话家常。
酿久了的爱情早就把你我分别揉进对方的骨血里,谁也离不开谁。
不知怎地,张聿这会儿特别想再爬一次断桥。
大概人总是对爱情这类东西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台阶有些滑,张聿一手扶着台阶,走得很慢。
远处的高楼在雨幕中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剪影,湖面很是空旷,三两声蛙鸣不时奏响,却更显静极。
此刻,断桥似乎成了世界的中心,而我在这世界中心上演着我的独角戏。
张聿笑了起来,风也跟着在高高的桥上呼啸。
临近顶端的时候,张聿停了下来。
伞微微地翘着,张聿注视着桥的那边,似乎能看到,那里
也有一个人撑伞,在登着断桥
张聿摇头轻笑
信步走上最高
桥的那边果然什么都没有
在世界的中心,张聿站到了最高处
放声大叫,然后笑得像个孩子
做了坏事,没被发现,得意地偷笑
转身离开,莫名有些遗憾
桥的那边依然没有人
他没看到,在雨幕的背后,桥的那边
一把黑伞浅浅地露出了脑袋
张聿来到莲花生长的地方
荷叶满盛着晶莹的水珠
那是老蚌千年修不来的圆润
明亮着发光
它有时贪婪地令人发笑
遍搂着满满的珍珠
压得荷叶轻晃
从叶尖倾泻
数不尽的珍宝
荷花把脸迎向斗大的的雨点
水面上飘着一两片她的花瓣
她不管不顾
只把那最闪耀的明珠
衔在嘴上
漂亮又骄傲
水的边上有一朵将开未开的莲花把张聿吸引,她颤巍巍地开着,边上满是她被雨打落的花瓣。
张聿心疼极了,忙把伞遮蔽了莲花。
雨水湿了他的后背,顺着他的脖颈,沿着脊柱,往下方的幽谷探寻。
他不管不顾,只静静地等花开放。
花开了,花开了。
张聿高兴地笑了,把伞靠向自己,不待花道一句谢,静静走了。
张聿并不知道,在他身后有个人,目睹了他护花的所有,没有说话。
张聿回到和崔芙租住的家时,雨刚好停了。乌云散去,澄撤的天挂起一抹七彩的虹。
大概是雨水落下的时候,好心地带走了张聿的愁苦。张聿回来的时候,变得和以前一样快乐,不,是更快乐。
崔芙靠在门口,看到张聿的时候,甩给他一根等待已久的毛巾,没有对他淋雨的愤怒,或许有担忧,但也只化作一句简单的话,“好点了吗”
张聿扬起一抹高兴的笑,像是摆脱了之前所有的烦恼,点点头,“不,是全好了。”
张聿俏皮地朝崔芙眨眨眼,“你知道的,我只要好好睡一觉,一个人安静一下,就会恢复如初的。”
崔芙虽然知道张聿这个调节方法,却还是要见他亲口承认才好,如今看他确实脸上没了愁绪,这才放心,恢复了一贯欢快的模样。
用脚佯装用力踢了一下张聿的小腿,笑骂道:“还不快滚进去洗澡,真想淋出病来啊!”
张聿也是极为配合地哎哟一声,忙不迭滚进了浴室。
浴室里,放好了热水,水温正好,又整齐地备好了干净的换洗衣物。
张聿感到一阵暖心,不禁想到:难怪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两条腿的对象到处都有,真心朋友可能一生中就那么一两个,这么贴心,去哪找?。
张聿在热水里泡得皮肤直起皱,这才出来。
一出来,摆在张聿眼前的就是一大堆药,崔芙强硬地把一杯温水和药塞到张聿手里,道:“自己任性出去淋雨,就得想好要承担起这后果。快把药吃了,不然真感冒了,就不是这点药量了。”
天知道张聿最不喜欢吃药了,他苦着一张脸,朝崔芙撒娇道:“我不是不吃,不过这药是不是能少点啊,比如说只吃这个板蓝根。嗯,芙姐,漂亮温柔善良大方可爱的芙姐。”
崔芙满意地听完张聿的奉承话,然后迅速变脸,无视某人可怜巴巴的眼神,冷酷无情地说:“不行。”
迫于崔芙的“淫威”,张聿只好捏着鼻子把药全吃了,一连喝了两杯水,再含着一颗糖,嘴里的苦味才被冲淡了。
坐在沙发上的崔芙像个大家长一样,满意地看张聿把药吃完,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唬得张聿浑身一颤。
这么一阵相处,崔芙知道张聿是真好了,就提醒他说:“你既然已经好了,那就继续回去上课吧。刚开学就请假,总是不好的。”
张聿点头,“知道了,今天下午我就去上课。”
崔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昨天有个叫祝修明的人来找你——天知道他怎么找到这的——我说你生病了,好了会叫你回他电话。你记得会啊。”
“是修明哥吗?”张聿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我会记得的。”
崔芙眼中冒出十分八卦的光芒,凑到张聿面前,“那个修明哥看起来很关心你的样子嘛,人长得也很帅,有没有和他进一步发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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