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想来唱?先说好,我可付不起你阔太太的出场费啊。”岑岩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呢,我又要不了多少。”
岑岩哭笑不得,“你还真要啊?你后边这位养不起你啊?”
“我干活拿钱怎么就错了?”
“……”得,他闭嘴好吧。
“说真的,要我吗?我把我之前的那些朋友一叫,给你冲冲喜,看你最近过的不如不意的。”
“冲喜怎么不干脆给我找个有福气一点的媳妇?”岑岩说。
林妍瞪大了眼睛,“哇你果然……你有阿青还不够啊?”
“你让他嫁给我啊。”岑岩笑眯眯。
“得了,人家不都已经给你骗的户口都安你那了。”林妍悠悠地说。
岑岩终于没跟他耍嘴皮了,“你来就行,随便唱,不在乎效果。”
林妍说那感情好。
岑岩无奈摇摇头。
陈至也是。
这时候,阮栀青推门而入,裹挟着冬日里的凛冽寒风,倾斜而入,带来一丝清新空气的舒爽之外,也带着股透骨的寒意。
三人看见阮栀青手上提着个大袋子,阮栀青也看着他们。
“来接人回家了?”林妍说。
阮栀青昂了一声。
“在聊着吗?”阮栀青把东西往另一张床上一放。
“也聊的差不多了,你要给他换衣服就换吧。”林妍说。
阮栀青反倒开始收拾别的东西,“不急,我先收拾东西。”
林妍看着阮栀青的动作只觉得恍惚,他知道阮栀青一向懂事,以前过年去小姨家玩的时候,就经常看见阮栀青帮忙做这做那的,在别的小孩都在客厅看电视嗑瓜子的时候。
那个时候就觉得这个表弟比他们成熟多了。
跟他说话也比和其他表弟表妹说话有意思多了,因为阮栀青混的圈子跟他差不多,都是混混啊,打架那种。
但是现在这会看着自家表弟像陈至对自己那样对岑岩,还是觉得有点感慨。
到底是阮栀青捡到宝了还是岑岩捡到宝了啊。
“阿青,圣诞节那天有没有什么安排啊?”林妍问他。
阮栀青从来不过圣诞节这种东西,他一边把岑岩这些天在医院的换洗衣服撞进一个袋子里,一边说,“没。”
“那去零度听我唱歌啊?圣诞节那天你有班吗?”林妍问。
“那天没班,不过也去不了,那天我学校刚好有事,得跟导师去一下A市调研,不一定回得来。”
林妍惊讶地扭头看了眼岑岩,岑岩就笑笑表示他知道。
于是林妍用一种颇为同情的眼神看着岑岩,这么好的节日一个人在家啊?独守空房?
岑岩却觉得没什么所谓,他也不喜欢整这些虚的,不喜欢过这些节,生日啊,圣诞啊,元旦啊,情人节啊,统统不喜欢,他觉得能整天跟自己喜欢的人一块待着就行了。
细水流长的岁月本身就是一种纪念,无需再用其他更为华丽的形式去记录。
然而其实,更深层次的,他心里所想的不过是,其实能跟阿青在一起,他就满足了,他要求,其实真的很低的。
阮栀青整理好东西之后也跟他们坐下来聊了会天,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多都是阮栀青和林妍小时候的事,岑岩和陈至就看着他两互损,偶尔两人也会联手一起去欺负那些成绩好,有礼貌的乖小孩兄弟姐妹
因为他们架不会打,嘴巴可厉害着,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什么不要跟阮栀青玩,不要跟林妍玩张口就来。
“我去帮他换个衣服,你们?”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忙。”林妍连忙起身,拉着陈至的手就要往门外走。
陈至被她拉得踉跄。
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意味深长地看阮栀青一眼,阮栀青竟然看出了点‘加油’的味道?
什么鬼。
门外,“你走这么快干嘛?”陈至笑着问。
“你笨啊,没看出来人家现在需要二人空间啊?岑岩有手有脚的干嘛要阿青给他换,阿青那是在暗示我们该走了。”
陈至哭笑不得,哎?是这样吗?
门内。
事实是,林妍真的想多了,正如林妍所说,岑岩手脚现在灵活着,自己可以换,阮栀青在外边等他。
岑岩出来,依旧是高领毛衣配直筒休闲裤,阮栀青起身,把长款羽绒服往他身上套,这羽绒服是阮栀青拿了自己的,因为他看见岑岩的那些看着都特别薄,特别不经冻。
羽绒服很宽很大,于是本来有一八几的岑岩,看着硬是小了好几个尺寸,阮栀青顺手把驼色围巾给他围上,就像一个贴心的老妈子一样,一直把岑安围的只剩下一双眼睛。
岑岩笑笑,把围巾往下扒拉了点,“要憋死我啊。”
阮栀青按着他的肩膀,左看右看,对这样打扮的岑岩异常满意,心情上升了好几个度。
他笑着说,“走了,回家。”
☆、第 69 章
出医院的时候,阮栀青察觉到远处角落若有若无的视线,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
果然有人,但是那三个穿着羽绒服缩头缩脑的人,也没故意躲,反而抬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是姚峰说的那几个人,算是保镖吧。”
阮栀青心里一个惊讶,“哇,这些天就一直这么待在外边?也太冷了吧?”
岑岩却笑笑,“想多了,我待在医院,再怎么样也不会给那些人有可乘之机,也就是这种出医院的时候,才有可能会发生危险。”
阮栀青想想也是,要是这么多天一直在外边蹲着,那警察这个职业属实是惨。
阮栀青叫的车一会就到了,岑岩的车自从上次翻下山崖之后还没买过新车,估计得过阵子再去看。
那三个警察在他们上车之后就也跟着上了旁边的一辆私家车,就跟在他们后头。
岑岩一直靠在后边的车背上,看着窗外,长时间也不说话。
阮栀青最近才发现,熟了之后的岑岩大多都是不喜欢说话的,但是他挺喜欢这种愿意跟自己展露真实一面的岑岩,只觉得就自己见过,很是庆幸。
“阿青,是不是快下雪了?”岑岩突然转头来问。
“啊?是吧,天气预报上说就快了。”
“我以前挺喜欢冬天的,冬天冷,尤其还下雪的时候,干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我爸也怕冷,就跟动物需要冬眠一样,也不会跟我太过不去,那会我就特别喜欢冬天。”岑岩说。
“我挺不喜欢冬天的。”阮栀青说。
“嗯?”岑岩歪头,嘴角含笑。
“冬天意味着要过年,很烦。”阮栀青说的是实话。
很烦,自己和那个家,和身边的环境,永远格格不入,不知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还是那些人真的不喜欢自己。
岑岩看阮栀青看了一会,然后伸手,把阮栀青的头揽过来,按在他的肩膀上。
“以后就会喜欢过年了,这事得看跟谁一起是不是?”
阮栀青笑着起身,他总觉得岑岩现在身体还不是特别好,自己脑袋也挺沉的,装了那么多社会主义科学知识怎么可能不沉!!
好吧,他就皮一下一下。
反正就是,不想给岑岩太多的额外的负担。
“你也别太信誓旦旦,说不准和你一起过的年也就那样。”
“是吗?你在跟我说认真的吗?”岑岩说。
阮栀青一下就败下阵来,噗嗤一笑,“哎我错了行吧,肯定难忘行吧?肯定开心。过了还想过。”
岑岩也跟着笑起来。
前边司机看着后边气氛良好的两人,没仔细听他们的对话,只觉得这两人应该是兄弟什么的,感情特别好。
、
回到家的时候,岑岩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家会像之前那样,他只不过十几天没回来就堆满灰尘什么的,因为这会,房子里住的人,多了一个。
“你先坐一会,我给下边那几人送点热乎的牛奶下去,大冬天的怪冷的。”
“嗯。”
阮栀青进了厨房,没一会就按着加热过的袋装牛奶下去,这种天气暖暖手也不错。
岑岩站在窗边,看见阮栀青把牛奶递给那些人,那几个警察本来还推辞了一会,估计嘴上说着人民警察不拿群众的东西之类的话,最后阮栀青直接把牛奶按在人家手上,大有一副你不收我就不走了的架势,那三名警察里边比较有分量的一个,终于收下了,把剩下的两包分给边上两人。
岑岩不经意间笑了笑。
阿青果然很霸气。
也很贴心。
岑岩看着阮栀青跟他们道了别,就转身,估摸着一会就上来了,果然没过一会,门口就响起了门铃声。
“他们说再待一会就走,让我们要是可以的话,最近最好别出门,要出去的话,也最好结伴出去,这样安全系数高一点。”
岑岩嗯了一声。
“辛苦他们了。”
“这不都是他们给你招来的祸患吗?一口气抓干净了你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
岑岩笑笑,“其实还好,姚峰说的没错,张凯东黑哥那帮人现在估计自顾不暇,没那么多的力气管我,其实我比较需要担心的是郭铭治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