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呢,要不要我去跟你表姐夫说一下?”
“别别别,这样就没意思了。”阮栀青连忙摆手,似乎对这种行径相当的不齿,尤其身边还站在一个靠自己本事进来的应届大学生。
林妍笑嘻嘻,“行了,你知道我就开个玩笑。”
“你两?”这会站在一边的宋一湛终于开口。
“他我表弟,小宋啊,咱两原来这么有缘啊。”林妍说。
“林姐说笑了。”
“介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去吃饭啊?”
“怎么会。”宋一湛说。
“那就走吧。”
三个人的话,他们就没去那个韩式料理店了,总觉得火锅来的实在些,更符合这个不期而遇,久别重逢的热热闹闹的场景,啊,没有久别。
林妍很能吃,宋一湛也很能吃。
阮栀青看着大快朵颐的两人,连带着自己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火锅锅底很辣,他们三个都能吃辣,所以压根就没点清汤锅,以至于煮青菜的时候,捞起来放嘴里满嘴的辣油,那酸爽。
没一会三人的脸色嘴唇就都红了。
“服务员,再来一打酸梅汁。”林妍喊道。
“可以了吧,喝的完吗?”阮栀青看着已经差不多吃完的菜问。
“喝的完,你看小宋,这正辣的话都说不出来。”
宋一湛就苦笑一声,他会吃辣但是显然没有这两人那么能吃,刚开始的时候没感觉,但是这辣椒后劲十足,现在这会给辣的有点精神恍惚。
酸梅汁一来,唏哩呼噜地喝了有半罐,坐了一会又说去厕所了。
看着离开的宋一湛,林妍和阮栀青像是一笑。
“你这朋友有点意思。”林妍说。
“人挺好的,和他一块自在。”阮栀青说。
“比和岑岩在一起都自在?”林妍说。
“……这不一样,和岑岩在一块哪来的自在可言。”
都是一肚子的邪魔外道的心思。
林妍就暧昧嘲笑了他一会。
“说起你和岑岩吧,我其实还是想说两句。”林妍说。
“他很危险,很复杂,我hold不住,跟他在一起可能会扯到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边去,这些我都知道了。”
林妍笑笑,“不是,我像这么啰嗦的人吗?其实撇开别的不说,我挺喜欢岑岩这个人的,但是就是因为之前听过他一些不好的事情。”
阮栀青由她继续说。
“他从来不跟别人讲他过去的事,我们这一帮人谁都不知道他的底细,挺神秘的。”
“我知道。”阮栀青说。
说出来的时候有一种很隐蔽的自豪感,阮栀青为自己感到羞耻,就这点破事都值得高兴成这样。
是啊,你可能就是唯一一个他愿意跟你分享过去的人。
“嗯?”
“我说我知道,他的过去,从哪里来,后来经历了什么,怎么成的牛郎。”
林妍往后椅背一靠,“呦呵,果然滚过床单的就是不一样哈。”
阮栀青也不反驳,随手喝了口酸梅汁。
“我也就开个玩笑,不过,既然他什么都肯跟你说,估计他亲手杀了他爸这事,你应该也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第 65 章
阮栀青握着玻璃杯的手颤了颤,微不可见。
眼底波纹一闪而过。
林妍没注意,她望着窗外,“是刚认识他那会听说的,那会还不熟,听到别人的风言风语,知道很多事情不是空穴来风,就觉得这人好可怕,至于之后怎么打开隔阂,玩到一起,那又是后话了。”
“毕竟不是说所有杀人犯都是变态型的那种,对所有人都有一股莫须有的敌意,他可能单纯就是跟他爸有仇吧,对别人总是很又好,憎恨他爸的根源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知道,我知道你有分寸。”
阮栀青点点头。
“而且,好像也不一定是真的。”林妍终于看到了阮栀青我微微变化的脸色,补了一句带着安慰性的话。
“嗯,不是真的。”阮栀青笑着回答。
“反正我就是想说,你自己有分寸,真的要和人家过日子,就互相了解个透彻比较好,也学着点保护自己,真出事了,别上赶子自己去挡枪口。”
阮栀青笑笑,觉得林妍这话说的不对。
“那要是你和陈至呢?你两要是真遇上什么,你会给他挡子弹吗?”
“我当然不会了,自己的命最重要嘛。”
说完略带心虚地咬咬习惯,眼神游离。
阮栀青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林妍又开口,“哎行吧,我会,我就是觉得,他死了比我死了好像损失要大得多,既然非要死一个的话,那还是我来吧,兴许人家还能记我一辈子,我也不亏。”
阮栀青依旧不置可否。
林妍张张嘴也不说话了。
是啊,她似乎有点双标了。
可是人不就是这样,她能给陈至挡子弹是一回事,阮栀青愿意给岑岩挡子弹是一回事,而她不想阮栀青为岑岩挡子弹那又是一回事。
说来说去,都是希望自己重视的人,能好好的。
正沉默间,那边宋一湛连虚脱地回来了。
林妍把剩下的酸梅汁一口气喝光,“不能浪费是吧?吃饱喝足了我们就走吧?小宋咱两回公司,阿青,你现在应该急着去医院吧?快去快去,医院里那位估计饿死了。”
阮栀青哭笑不得,好像他不会提前给岑岩安排一样?
阮栀青到医院的时候,岑岩刚好吃完饭,今天喝的还是粥,阮栀青答应他明天真的换其他的。
“阿青啊,你看我现在能不能回家待着了?感觉跟在家也没啥区别,给个床躺就好了。”
“别问我,你问医生。”
“医生肯定说还要再待一个星期啊,这白花花的钱不赚白不赚。”
“你又不缺那点钱。”
“在这待着不舒服,晚上睡不好,医院里的味道也不好闻。”岑岩说。
这些倒是事实,要是有条件的话,当然是在家躺着最后,雇个私人医生什么的,但是阮栀青觉得岑岩还不至于要奢侈到这种程度。
“说起来,今天早上你不在的时候,郭铭治来找过我。”岑岩说。
阮栀青抬头,“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普通慰问,我也就嘱咐了些,酒吧暂时靠他了之类的话。”
“现在这会过来,总不能是确认是你有没有死透吧?你就不怕你两单独待着,他一个冲动直接送你上去吗?”
“应该是下去才对。”岑岩笑笑,忽略阮栀青投过来的怒视,“不至于这么同归于尽,对他来说不划算,虽然他自己也知道闹僵了,但是样子还是得摆一下的,要是我住院这么长时间他一次都不过来的话,难免会让人怀疑他和我之间的关系。”
阮栀青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啊,嚣张是真的嚣张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差点被欺负了啊~”岑岩眼巴巴地看着阮栀青,疑似撒娇。
“……你好好说话。”
“他仗着我不能站起来正面刚,尽说些我不爱听的话气我,阿青~”岑岩继续眼巴巴。
“……”阮栀青觉得岑岩没救,觉得自己也没救。
“不会直接跟你挑明了讲吧?说那些人是他派的?说你要是不把酒吧让给他,他继续搞事?然后挑衅你觉得你根本找不到证据?”阮栀青问。
“不,他说我找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
特么什么跟什么。
“说你跟我不配,说你什么都不懂,说我只会害了你,说你只会碍手碍脚,说咱两看起来就是个笑话,说咱两没什么好后果的。”
阮栀青听的一阵一阵的气愤,关他屁事了?
岑岩只是笑笑,“他倒是知道戳我哪里我最有感觉。”
阮栀青愣了愣,抬头看他。
岑岩笑眯眯地看着他。
果然是万花丛中过来的人,撩人总是不着痕迹。
“你打算怎么搞他?”阮栀青撇开自己心里那点小心思,问他。
“不知道,看他下次什么时候动手,他敢动手,我就敢保证抓住他的小辫子。”岑岩说的信誓旦旦。
“你总是喜欢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去处理一件事情。”
“因为总觉得用我这样一条命去换别人的命,说到底都是别人吃亏。”
阮栀青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来,岑岩赶紧求饶,“好好好,我错了,知道你爱听这种,以后不说了。”
阮栀青却依旧神情不善。
岑岩嘴角含笑,温柔地看着在自己床边切苹果的阮栀青。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起我爸最后杀的那个人。”
阮栀青抬眸,最后杀的那个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岑岩以前说过,他爸爸就是在那次意外身亡的,跟最后一个受害者一起死了,那么,关于林妍说的,岑岩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阮栀青多拿了几分注意力出来。
岑岩知道阮栀青在听,自顾自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行,那是个小孩,跟我差不多大,也就十二三岁吧,是住在我们附近一户人家的儿子,他妈妈常年生病,他爸爸得在外边挣钱养家,所以他就被留在家里,一边读书,一边照顾妈妈,估计也是个人才吧,据说成绩还挺不错的,比我高一个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