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张弘宽还是对他“热情”依旧,但他已经怕了,变着法子避开他,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躲得挺明显的,但也似乎不影响张弘宽的主动。
哦对,还有边想,他的前桌,也挺“热情”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月跟边想挺多交集,但是很明显,边想更能回应得上张弘宽那些绵绵不断的话题,至少不会说到什么篮球鞋什么牌子的时候鸡同鸭讲……
然后于锦乐又一次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日不念人夜不念鬼”。
“锦乐,班长问你什么时候回家,他要给你带东西。”张弘宽晃着手机跑过来找他。
“哪个班长啊?”郑曼曼问。
张弘宽跟于锦乐跟她都是小学同学,所以她以为他口中的“班长”也是以前班上的。
“就我们现在班上的班长。”张弘宽说完又追着于锦乐问,“快说快说,我好回他短信。”
于锦乐无奈,“他怎么找到你这儿来了?”
郑曼曼打断道,“既然都认识就一起叫过来好了,人多也热闹,我们还有好一会儿才去吃饭呢!”
东家发话,张弘宽也没替边想客气,反正大家都是同龄人,吃吃喝喝也熟得快。一条短信过去捎上地址,不到半小时边想就杀到了。
张弘宽在门口接到他的时候膛目结舌,“你这什么速度飞过来的吗?”
边想呲牙,“豹的速度。”
进了门一眼就瞅见人圈中拿着扑克牌一脸苦逼的于锦乐。
“大家好,我是边想。”他落落大方地朝着所有人拱手一礼,“过来混口饭吃,感谢收留啊今天!”
“客气客气,乐乐和张弘宽的班长嘛——也就是我们的班长!随便坐,随便玩!”郑曼曼大手一挥,女侠之气瞬间爆棚。
其他人跟着稀稀落落地跟边大班长打招呼,声起声落,班长长班长短的,一圈转下来俨然仿佛真的是他们的班长。
于锦乐嘴角抽抽。
“轮到你了乐乐!发什么呆呢!”郑曼曼趴在他肩膀上,毫不客气地呼了他一下后脑勺,“哎呀急死我了你赶紧下,别拿着一副好牌又给我烂局!”
边想凑了过去,正好看着于锦乐崴颤颤地抽出几张牌,不确定地问郑曼曼,“下这个?”
郑曼曼一脸惨不忍睹。
她就是看吴泽飞教于锦乐看得心累,才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吴泽飞后亲自出马的,可于锦乐这货实在不争气,都连续几盘了也没能放开打,搞得这会儿她也怀疑人生了。
“好笨啊你……”她把脸埋进于锦乐后颈窝,“我好心累——”
这大姑娘自小跟于锦乐混得熟,心态纯粹哥俩好,一点也没自觉此情此景二人动作互动实在过于暧昧,还一个劲儿地把头往于锦乐肩窝钻。
于锦乐也一脸生无可恋,明明他是被拖着来打牌的,为什么要对他要求那么高?
他脑袋一歪往后“啪叽”撞上郑曼曼的头,“姑娘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会啊——”
然后脑袋后一空,他的头直接被边想托着往前抻了。
“哥来教你,看你笨成什么样了。”
身边就这样从吴泽飞变为郑曼曼再换成边想。
于锦乐觉得今天一整天人都是晕乎乎的,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的小学同学聚会里会出现这么个人物,就跟时空错乱似的玄幻又失真。
从某些方面来讲,边想跟郑曼曼挺像的,性格爽朗外向,加上良好的家教作风,谦和之下又不过分扭捏,尺度把握得好,在同龄人中吃得很开,才几局牌下来就跟他们打成了一片。
就打牌这茬儿吧,事实证明了伟大如边大班长也没办法把于锦乐这个脑袋瓜敲开让他灵光点儿,三盘没过就受不了了,直接篡位赶人,顶上了他的位置。
“坐这儿看,不许走开,看看就会了!”他严肃地说。
于是就变成郑曼曼、肖淳、吴泽飞、庄尔东和边想五人两副牌围成一圈斗地主,于锦乐被拎一旁当尾巴缀在边想身后跟着晃。
打牌斗地主这种事,几个老鸟一聚头,那气氛不用炒就直接能爆,跟刚才掺和进了菜鸟于锦乐那种拖拉机模式完全不一样,牌局一打开,连拉带跑呼啦啦地一局紧连着一局,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赢的追着输的穷追猛打,输的脸上贴满氯纸条还得洗牌发牌,从来只有不过瘾,没人会往停里喊。
“三带一!”
“连对。”
“顺子。”
……
“四个二。”
“王炸!”
……
吴泽飞和郑曼曼带于锦乐时候还会跟他讲解该怎么下为什么要这么下,换到边想一上来,此人性格耿直作风硬朗,也没给于锦乐多解释,直接就把他撂一边待着纳凉去了,所作所为压根儿跟“教”字不沾边,兴致高了还咬着纸牌指挥他去拿饮料和零食。
于锦乐一点也没有因为被冷落而不安,反倒一扫刚才被逼着上场的无所适从。如果说刚才吴泽飞半解救了他,那现在边想就是完全释放了他的自我,他总算不用再逼着自己为了合群而学他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打牌了。
他坐在边想隔壁,看着他们状如癫狂,一声声的吆喝伴着一阵阵的惨叫,手头上一叠白纸,空了撕几条,专往输家脸上糊,谁家赢了他都跟着笑。
“如果是这种模式的同学聚会,倒也不讨厌。”他默默地想着,“边想来得真好。”
晚餐由郑曼曼安排,一群人依然用那俩大奔给拉着往酒楼去了。
第26章 所谓闷骚
毫无意外是“悦香酒楼”。
这家酒楼就跟郑家的食堂一样,大餐小餐都往这儿跑,托郑曼曼的福,他来了不少次,大桌小桌大宴会厅小包间,全是她带着来的。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初二时郑曼曼放假从A国回来,她爸给她过生日,宴请了二十几桌整整一个宴会厅的客人,除了他们这些同学,还有不少他爸生意上的关系。郑曼曼下面还有俩亲妹一亲弟,对着非独生女的大女儿尚且这么大手笔,足可见郑家如今的显赫和她爸对她的疼爱。
以于锦乐敏感又自卑的小心思,面对这种早该躲得远远去,但架不住有两人实打实的十几年情谊作基础,加上郑曼曼性格好,现在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于锦乐也就没有升起躲开的心思。
就是没想到这次聚会加进来个张弘宽和边想。
前者让他肝儿颤,后者让他心情佳。这种一正一负的两相抵消好歹也让他拥有了一个不算糟糕的一天。
边想下午是开着大乌鲨过来的,晚上散伙时其他人能躲在大奔里直接回家,就他还得苦逼地回郑曼曼他爸的公司去开车。
司机把他们载到公司楼下放边想下了车。小城的发展比不得大城市,郑家发家起步的公司虽然已经处于市里的商业地带中心,但大楼所在的道路并不宽敞,小道宽度堪堪容得下两辆车并排,有种工业区小街道的意思。
这个南方小城的冬天对于他这只北方狗来说就是煎熬,天气晴朗太阳普照的白天还好,一到阴天或者晚上太阳下山,被那风一刮,整个人都要不好。那阴沉沉的寒风卷着浓浓的湿气直钻骨髓,吹脸上简直跟被人拿刀片削肉似的刺激。
边想刚下车,回头就看到于锦乐傻乎乎地坐在车里一副吃饱餍足的模样,顿时就心理不平衡了:我是来找你的凭什么你就能舒舒服服地坐着大奔回家而我还得自个儿苦逼地开着摩托车灌一肚子冷风回家?
当下长臂一伸,把窝在车里的于锦乐给拎了下来,一脸理所当然,“你是我同学你不该陪我去取车吗?”
于锦乐在寒风中吸溜着鼻水瞪他,“张弘宽也是你同学你俩还同个小区呢咋就偏拉着我呢?”
边想把薄呢短外套的领子竖了起来,拉链拉到下巴处,瓮声瓮气说,“凭我乐意。”
话一出来差点闪到舌头。
“操!下午还大太阳,怎么晚上这么冷。”上下牙冻得不受大脑控制直打架,“咯咯咯”就是一阵连击声;鼻息呼吸间白雾缭绕,失去知觉的鼻子甚至有被冻掉的惊悚感。他在原地来回蹦着不停跺脚,耸起肩膀缩起脖子,手紧紧地揣兜里不敢拿出来。
于锦乐自己手套围巾装备齐全,全是郑曼曼临走前塞给他的。他把下巴戳进软乎乎的围巾里,眼睛在头顶霓虹招牌的折射下析出了一层淡淡的冷光。
他就用那双泛着薄情冷光的眼睛盯着边想被修身破洞牛仔裤绷得腿型特别苗条特别修长的腿,幸灾乐祸说,“这是为了耍帅没穿秋裤吧,年轻人?”
有见过人破洞牛仔裤里配秋裤的吗?
边想用手指点点他,脸色发狠但怕咬着舌头愣是憋住没说出话来,然后掏出钥匙跨上了摩托。
见他脸色不愉,唯恐被他丢下的于锦乐赶紧小尾巴似的自觉跟着上了车。
现在可不同刚才,郑曼曼家的车都走了,这里离大路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天气寒冷夜黑风高的,被丢下他真就得哭了。
这天气一冷,人的趋热性属性就暴露出来了,虽然于锦乐身上秋衣秋裤大衣围巾手套各种防寒御寒装备齐全,但架不住前面杵着一个年轻气盛鲜活生猛活蹦乱跳的人体火炉——哪怕这火炉自己也被冻成傻狗,不过他毕竟是能发光……哦,是发热的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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