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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凡事 (沙隐)


  现在大家都高一,说起来也是好几年没见过她了。
  “以前的老同学你还有联系吧?叫多几个人啊,人多热闹点,我过去接你们。”郑曼曼出去几年回来,外向性格展露无意,整个人显得爽朗又大气。
  她跟于锦乐同校的时候也就是幼儿园和小学,幼儿园时代离得远,也没人跟他俩一样有这种神奇的战友情谊,所以这里说的老同学是小学的那些人。
  郑曼曼自己联系了当年的班长和副班长等几个比较活跃的女生,于锦乐想了想,叫上了吴泽飞和庄尔东,最后犹豫了下,还把张弘宽给叫上了。
  他跟张弘宽小学同班,他自小个头高,一直徘徊在后几排,张弘宽是前面几排的常客,六、七十人的一个班,基本上他们交集为零。要不是当年班主任在班上一直表扬张弘宽是一个“低调听话”的好孩子,以于锦乐这种低头闷声只顾周遭的性格,估计还不认得他。
  现在倒是好,于锦乐身高自初二开始就没怎么长,张弘宽后头发劲一举追上,到了高中反而两人成了同桌。
  郑曼曼出动了家里两辆S360来接他们,男生一辆女生一辆,一点也不用担心像元旦那样在车里叠罗汉撂金字塔。
  一帮人被拉出来后相看茫然,常年在学校家里的严管和成绩升学率的高压下,他们出来娱乐的机会其实都不多。
  面面相觑之下最后只能由着郑曼曼安排,正好她爸的公司已经放假了没人在,那里有个娱乐室,桌球棋牌唱K样样不缺,先去那边打发时间,然后再去吃饭。
  于锦乐面对这种场面挺窘迫。
  他性格说得好听是安静,说得难听是孤僻。爱好不过是写写文章听听歌,顶多就是闲暇时拿着画笔涂鸦几幅,平日里除了学习做得最多的就是帮家里看店。眼下现成的娱乐,桌球他连黑球白球什么含义都不懂,棋牌吧他连个斗地主都不会,唱K?他平常也没什么机会和兴趣出入这种娱乐场所,哼歌他会一点,要他完整唱一首,还真没试过;反观张弘宽,他也说他平常不怎么出去玩,但说起桌球拿起麦,居然都很拿手。
  “于锦乐,过来过来,我们唱这个!”
  女生很少会打桌球,所以他们都聚在K房,郑曼曼拿来了几副扑克牌,一群人唱K的唱K打牌的打牌也算热闹。
  于锦乐俩不靠边,连隔壁几个女生聊天的话题都凑不上,就独自抱着饮料发呆。许是见他单人坐着没事可干,张弘宽一把拉过他,指着屏幕上的歌问他,“这个会唱吧?”
  于锦乐一看,《相思风雨中》。
  烂大街的港台流行曲,会不会唱他没试过,但是曲子肯定是熟悉的。
  张弘宽又说,“肯定不能够不会啊对吧?只要认得字,就肯定会的这歌!来来来!没人跟我唱,我俩就合唱这个。”
  下面十分应景地“啪啪啪”一阵鼓掌。
  “乐乐,没听过你唱歌呢,赶紧的!”郑曼曼从牌局里伸出个脑袋来吆喝了一声。
  于锦乐无法,只能接过麦。
  张弘宽给他分配了个女声,然后拿起麦克风前奏完就开始唱:
  “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
  眼睛一闭眉头一蹙,还沉着嗓子模仿张学友的低沉音色。
  “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第二句是于锦乐的。
  唱不下去了——
  张弘宽笑得跌下椅子。
  他顾着自己耍帅直接给他配了个女声唱,男声女唱本来就不对key,加上于锦乐对唱K根本就经验也没爱好,哪里晓得还有什么起承转结中低高音,以为只要开口发个声把字幕给唱出来就行,结果这一开口声音经由麦克风扩散出来的效果感人到他自己都想哭……
  脸皮子原本就薄的他尴尬地把麦往架子上一挂,“你们唱吧,我不会。”
  说完一溜烟尿遁了。


第25章 儿时“战友”(二)
  从厕所里出来,于锦乐用凉水拍着自己的脸,盯着镜子里人看。
  “没出息!”他唾弃道,“去哪都融不进去,谁跟你一样呢?”
  这时吴泽飞从外头进来。
  “你没事吧?”
  吴泽飞就是他喊过来的哥们之一,还有个庄尔东。
  三人都出身普通,不是那群住在政法委宿舍区里的人,这让于锦乐有一种比较对等的安全感,交流起来比跟张弘宽这帮鮀中的“老同学”要轻松多了。他们仨小学毕业后就去了不同的学校,没再同校过——于锦乐小升初考得最好上了市重点十中,吴泽飞和庄尔东去了另外两间区重点;高中后吴泽飞考上了十中,于锦乐又下来了,最后还是家里出了钱择校去了鮀中,而庄尔东去了普高。
  “没事,走吧出去了。”
  于锦乐拍拍他的肩。
  外面庄尔东跟其他人斗地主玩得正高,吴泽飞过去了他们都喊着正缺他一个。
  “走,跟我斗地主去。”
  吴泽飞看他还准备往原位走,直接把他身子一掰给扭了个方向。
  “我不会哎。”面对吴泽飞,于锦乐没那么拘谨了,“真不会。”
  吴泽飞毫不在意地摆手,“什么会不会的,不会就学,我教你!”
  说罢直接把人押到玩扑克的几个人那里。
  “赶紧的!你那是上厕所还是掉厕所了呢!”庄尔东拍着前面那堆发给吴泽飞的牌说,“等老半天了。”
  吴泽飞把牌塞到于锦乐手里,“我跟锦乐一起,这盘结束了多加一副牌发他一份。”
  “不……我真不玩……”一听到还要特地为了他多加一副牌,于锦乐慌了,条件反射就想跑。
  吴泽飞才懒得听他结巴,把他往座位摁。
  “哎哎哎!”郑曼曼跟另一个女生也在这边,抗议说,“斗个地主还得带个军师啊!吴泽飞你怂不怂!”
  吴泽飞笑着说,“锦乐不会,这盘我教他,下盘他会了就加多一副牌我也算一脚,我保证。”
  于锦乐就这样晕里乎里地坐下去了。
  虽然牌技生疏,经常犹豫着怎么出牌还得回头问吴泽飞,但好歹有熟悉的吴泽飞和庄尔东在,加上一个革命友情非同一般的郑曼曼,他总算松快许多,不像刚才那样随时想落荒而逃,哪怕出得一手烂牌,也不会被人故作惊讶然后大笑一番。
  “乐乐,你这外套不错啊,女生应该也能穿吧?”郑曼曼打牌打一半揪着他的风衣外套问,“在哪儿买的?”
  “高架桥下那边,你还看得上那边的衣服啊?”于锦乐愁眉苦脸地看着手里的牌,心不在焉地说。
  自从意识到郑曼曼家境已经翻天覆地后,他就很自然地认为她的吃穿用度,至少也得是跟张弘宽一个级别的,品牌店或者专卖店,或者干脆让人从港岛带国外带——好吧,差点忘了,她本来就是刚从A国回来——所以郑曼曼在问他这话时,他纯粹就把这当做客套话来听。
  郑曼曼被他的话逗乐了,“您老真逗啊,为什么我就不能上那边买衣服啊?于锦乐你这是歧视啊我告诉你。”
  “他哪里是歧视,他就一傻货。”庄尔东把牌呼到桌子上,指着于锦乐说,“去了鮀中读书读傻了肯定!”
  于锦乐无奈,可又不得不承认在鮀中的这几个月里所接触到的世界让他陌生。
  他在班里活动范围从不超过前后三张桌子,上课忙着听不懂,下课忙着补笔记,偶尔出去走廊透透气,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嬉笑闹腾。
  张弘宽身为他的同桌,一直自诩鮀中人,很喜欢干什么都叫上他,然后说上一堆他一窍不通全无概念的东西,或者想去哪个地方旅游去哪个国家玩,吃穿用度来自哪儿跟他们本地的相比有什么不同……还会说他跟着父母去了谁家的生日晚宴需要正装需要请帖什么的,回头又神秘兮兮地问他是否知道省里的谁谁谁任了什么职,大多时候于锦乐都会回他一个茫然无知的表情,然后张弘宽就会大呼小叫地说“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不能否认,在他的刻意表现之下,于锦乐会羡慕他三不五时各种型号换着用的诺基亚手机,会眼红他一双双说不出牌子的运动鞋篮球鞋,会向往他手腕上那款能直接戴下水游泳的运动手表……
  张弘宽这人,看着人如其名对谁都好对谁都宽宏大量,但他骨子里那股优越感与表现欲就像是与生俱来的。
  就好比他会到处跟人说于锦乐“全身名牌”,明明大家一看就知道那些全是商家的免费赠品;又好比他会跟于锦乐吐槽他爸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偶尔回来一次还来去冲冲只能从放在他桌子上那沓零花钱看出痕迹。
  还有一次更具体的,于锦乐在五中巷的商业街上看到了张弘宽在用的笔袋,他也跟着买了,那是为数不多的他买得起的张弘宽在用的东西。结果第二天带去学校,张弘宽看到了,二话不说就黑上了脸,从此以后再没见他那个笔袋出现过。
  那次之后他就无师自通地懂得了一些东西。
  张弘宽喜欢上哪儿都叫上他,不过是因为看自己能衬托他,拿着他的一无所知在逗猴子玩。你说人去逗猴子玩寻开心是一回事,可一旦猴子自不量力反过来想模仿人的举动,那人会乐意吗?那必然是不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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